作者:高台树色
“滚。”向西荑在一阵夸张的笑声中再次开口。
男人在距离向西荑两步远的地方停住:“我为了来找你,跋涉千万里。”
“滚。”
“我没有钱,也没带身份证,我无处可去。”
“滚。”向西荑单纯重复。
“噢!我的缪斯,你看,那里!”叫做段喜桥的男人指着窗外,“外面天寒地冻,大雪下了三尺厚,我这样出去,难道不是死路一条吗?”
他妈的现在是六月。
“神经病,”向西荑也终于失去了那点少得可怜的耐心,她眯着眼睛看着男人,“你再这么跟我说话,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阉了?”
“噢!”
看到男人突然捂着胸口跪在地上,易辙是真的觉得这个男人应该确实是脑子有不小的问题,没准真是个神经病。
挺神奇的,还是第一次,他能跟向西荑站在一条战线上。
易辙没兴趣看这浮夸的表演,甩开客厅里的两个人进了屋。再一看表,已经是十一点五十八,他连忙开了电脑。但这台破电脑实在卡得很,光开机就用了不止两分钟,易辙的一只手搭在桌子上,食指则有些焦躁地一下下敲击着桌面。
方才完全不紧张,这会儿却心跳得越来越快。屏幕上终于显示了桌面,鼠标的指针又一直在转圈,而屏幕上的时间已经不等人地跳到了零点零一分。
查成绩的人太多,易辙好不容易打开了网页,网站却一直卡着刷新不出来。
“查到了吗?” 不知刷新第几遍的时候,易辙收到了许唐成的消息。
因为许唐成的这句询问,易辙变得更加焦急,此时突然不合时宜响起的敲门声,让他心中的不耐更增。不想理门外的人,他只当没听见,继续不停地点着鼠标。
但门外的人却也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意思,敲门声由三声一断,变为五声一断,最后甚至成了没有间隔的均匀敲击,催命似地给人添乱。
“靠。”
易辙最后狠狠摁了一下鼠标,丢下瘫痪的界面,去开了门。
门外是段喜桥,他朝易辙扯出一个炫耀牙白似的笑容,矜持地朝他鞠了一个躬。
“您好,请允许我进行一段自我介绍,我是段喜桥,一名自由音乐人,当然,对我来说更重要的身份是,你母亲,向西荑女士的忠诚追求者。噢,”段喜桥双手合十,举到面前,朝下压,“刚才冒犯了您,我非常非常抱歉。”
说完,他后退一步,又朝易辙鞠了个躬。
易辙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那么……”段喜桥忽然将嘴咧得很大,“我能邀请您来听我即将举行的个人首场音乐会吗?”
回应他的是一声巨大的撞门声。
撞上门,易辙还觉得胸口憋着的一股气要炸了,他发泄似地狠狠踹了门一脚,把门外的段喜桥吓得耸肩抱臂,后退了两步。
易辙在心里默念了几句“不要和不正常的人一般见识”,才走回电脑旁准备继续刷成绩。
没想到,再回去时,电脑的屏幕已经不再是一片空白,上面列着一个表格,几个数字。
虽然大概知道会是什么样的成绩,但在看到总分的时候,他的大脑还是懵了一下。
实际的东西,还是能够比判断、预测的,带来更多的喜悦感。
他缓缓坐到椅子上,两条腿微微叉开,手耷在腿间,盯着电脑看。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屏幕照出的光,刚好一方,打亮了他的脸。
良久,一直绷着的嘴角才被扯动了一个很小的幅度。
许唐成捏着手机等待着,原本只是蹭电影看的成絮倒成了主要看的那个。
“还没查到啊……”用毫无动静的手机敲了敲桌面,许唐成嘟囔了一句。
“这会儿肯定还不好查,估计网站都快被挤爆了。”
成絮刚说完,被攥得发热的手机就响了起来,许唐成一个激灵,立马摁了接听。
“查到了?”
问出这句话之后,许唐成才发现自己紧张得厉害,他握了握拳,但手上冰凉,更增了他的紧张。成絮很有眼力地暂停了电影,看着身边接电话的人,也同样屏息等待。许唐成和他对视一眼,无意识地伸手,攥住了他的胳膊。
“多少?”
那边说了一个数字,成絮听不清,但看到许唐成立即放松地塌了肩膀,笑弯了眼睛。
第二十章
许唐成在周末带着一堆礼物风风火火地赶回了家,易辙知道他要回来,早早就在楼下等,顺便喂那只很久不见的黑猫。
成绩出来的第二天,易辙打电话给许唐成说要请他吃饭,许唐成猜到易辙大概不会去那些同学聚会,便同他说:“我记得你说有同学帮你补功课来着吧,你要不要请他们吃个饭?顺便也聚聚。”
不论怎样,许唐成都认为中学时代的同学情谊和大学、研究生等等时期的都不相同。十几岁,最纯情,最热血,十几岁的校园,也最是无法复制。
那边的易辙想了想,说“好”,但立即又说:“那你也来。”
“你们同学吃饭,我去不好吧?”
许唐成想说等他跟同学聚完了,自己再带他去吃点好吃的,易辙却说:“好,你也是帮我的人。”
他这样说,许唐成心底一软,便答应了下来。
“晚上在哪吃?”
易辙接过许唐成手里的东西,帮他拎着往家走。
上一篇:扒一扒我那个丧病的同桌
下一篇:暴君的男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