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斜阳暖照
他想了想,说:“我手里只有一票,就投给我觉得最可疑的人了。”
张一新看了赵弘一眼:“赵弘第一轮的描述模糊,可以理解,毕竟赵弘属于最先发言的那一批人,在不确定卧底抽中的内容的时候,这是很正常的求生方法。但等到第二轮了,大部队的答案是什么应该很清晰了,赵弘的描述还是那样,我觉得不是一个词穷可以解释的。我建议投赵弘。”
范娜却摇了摇头:“比起赵弘,我觉得李秋生更可疑,现在已经第二轮游戏了,在猜到了大部队的词语之后,再去回想李秋生的回答就很有问题。李秋生形容的是‘可以吸收某种液体’,但如果真的坦荡,为什么第二轮的时候,不进一步描述为是可以吸收尿液呢?单单只是没有想到吗?”
范娜脸色红了红,露出了一个有些羞涩的表情:“当然,我就说说自己心里的想法,说的不好大家不要见怪。”
“游戏嘛,当然要畅所欲言,大家不会怪你的。”赵弘儒雅一笑,之后将矛头对准了张一新:“我这个年纪,不会玩这种游戏才是正常的吧?我真的是词穷了,不知道怎么形容,没想到你会想这么多。反正我手中一票也不知道投谁,这一票我投张一新。”
最后一句话,是对着其他人说的。赵弘之后是李秋生,虽然范娜投了他,但他也只是微微一笑,一个游戏而已,以他如今的阅历,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李秋生:“我投给郑匀喜,理由第一轮游戏我已经说过了,基本上没有太大变化,第二轮郑匀喜的发言,并没有减轻我的怀疑。”
要不是游戏中,郑匀喜简直想要去揍李秋生一顿了,他招惹李秋生了?李秋生咋就认准他了呢?
萧沅心也跟着提了起来,果然,之后,岳西岩紧跟着李秋生投了郑匀喜,蒋可蓝投了张一新。
郑匀喜的票数高达两票,郑匀喜又眼泪汪汪,心里产生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他的好运气不会用完了吧?
他该不会死在这个游戏中?
郑匀喜心下咯噔一下,脸上的表情真比哭还要难看。
马上就要到周栗之选择了,周栗之陷入了深深地思索之中。赵弘和李秋生各一票,郑匀喜和张一新各两票。
他是不可能看着同是玩家的郑匀喜去死的,但是他们只剩下四个玩家,除非他们选出的票数最高的人中有卧底,接下来郑匀喜自然安全了,否则,哪怕他们真的把四票贡献出去,也不可能保住郑匀喜!
周栗之看了郑匀喜一眼,郑匀喜的表情怔忪,可能对自己接下来的遭遇有所猜测了,周栗之眉头紧蹙,说:“我投赵弘。”
周栗之眉头拧得很紧,赵弘并不一定就是那个卧底,但是除了赵弘,难道他要投张一新?比起稳重的赵弘,周栗之觉得张一新是卧底的可能性就更小了。
萧沅也跟着周栗之,将手中的票投给了赵弘,难道赵弘伪装的太好了,周栗之觉得赵弘是真正的卧底吗?
于映莉想了想,说:“我也投赵弘。”
郑匀喜表情茫然,嘴巴干涩道:“我投张一新吧。”
郑匀喜总算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赵弘四票,张一新三票,他自己得到了两票!这一次,除非赵弘和张一新中有一个是卧底,他才能幸免于难,否则他一定会死!
郑匀喜恐惧地睁大了眼睛,看见赵弘微微一笑,将纸条翻过来给众人看:“看到了?我真的不是卧底。”
张一新就没有赵弘这样洒脱了,他将纸条展示给众人看,撇了撇嘴说:“真不知道选我的人怎么想的了,选错人了吧?”
张一新和赵弘不清楚真相,只以为这就是一个简单的游戏,但郑匀喜不一样啊,他脸色苍白,眼睛像是没有了焦距一样,想到自己也会像其他人那样残忍的死去,他就觉得自己站立不住了。
他才好好地想着,自己不能这样咸鱼下去了,要努力活着,但是,他怎么这么快……就要去死了呢?
但是显然,没有其他人能救他了。
郑匀喜像是到了一个奇异的空间,他觉得自己被卡的呼吸困难,说不出一句话来,他没有办法发出声音,也根本没有人能听见他的声音了。
第80章 规则
“好闷啊。”赵弘扯了扯衣领,道。
“快要喘不过气来了。”张一新附和,表情有些奇怪。
他们就像是被困在了什么地方,地方很狭小,不断地有热气升腾熏烤着他们的身体,似乎呼吸成为了很艰难的事情。
萧沅几人毛骨悚然,在他们眼里,郑匀喜几人脸上的表情先是变得很奇怪,努力张开嘴巴大口呼吸,脸孔被憋得通红。
没多久,郑匀喜三人的空间忽然扭曲了,接着,在他的视线里,没有了郑匀喜几人的存在。
萧沅闭了闭眼睛,又很快睁开,他想不通郑匀喜他们去了哪里,但是却清楚,郑匀喜……应该是已经遭遇不测了。
但是……怎么可能呢?
即使他和郑匀喜相处不久,即使他早就做好了郑匀喜甚至包括他自己,哪一天会死掉的心理准备,但真当这一天来临的时候,他却觉得不太能够平静接受。
萧沅眼神忙然,耳边的声音一瞬间都有些缥缈了。
看到萧沅失魂落魄,周栗之很是担心,于映莉眼神也闪了闪,但现在显然不是担心萧沅的时候,他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到底谁是卧底呢?”周栗之目光在其他人身上扫过。
“是啊,谁是卧底啊?这次卧底也是绝了,几次投票,投出了六个人出去了,结果全特么是自己人!”
“谁说不是?来,来,卧底快把纸条拿出来,我看看什么奇葩联想词。”
在其他人的起哄声中,范娜小小地露出了一抹羞涩的笑容,将纸条翻开给众人看,谁也没有想到,卧底居然会是不声不响的范娜,等到看了范娜的纸条上内容了,其他人更是忍不住又笑又叫。
“我的天,居然是‘卫生巾’,卫生巾和纸尿裤也有这么多共同点吗?”
“这可真是绝了啊!”
“没想到,咱们中间还隐藏着一个高手。”
其他说什么的都有,就在这时候,周栗之忽然开口了:“你们记得,我们一共来了多少人吗?”
萧沅和于映莉都是聪明人,几乎在周栗之开口的时候,就明白了周栗之的意思。
在游戏进行中,萧沅已经尝试过了,一旦游戏开始,他们就再也无法阻止,也不可能怂恿其他人中断游戏。
他本来以为再没有其他办法了,但没有想到,这些受害者并不是对游戏的一切一无所知,而在他们说出了‘投出去六个人’的时候,萧沅就知道,他们有了突破点。
即使他们的记忆出现了问题,但只要是作为人,人的理智和逻辑关系没有问题,就一定能够让他们相信,这个游戏里有鬼真实存在,如果继续游戏,他们会死!
……
“你们今天是怎么了,怎么说话奇奇怪怪的,我们一起来了几个人,你不会自己数吗?”岳西岩语气讽刺,刚开始是那个萧沅,现在是这个周栗之,总是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影响他们的心情。
于映莉一双漂亮的眼睛看着岳西岩,声音悦耳动听,“既然周栗之想要知道,你就告诉他好了,也不是多大的事情,大家一起出来玩,何必闹得这样僵呢?”
岳西岩脸红了红,他年纪轻,以前也不是没有遇见过美女,但像是于映莉这样质量的美女却很少见,他想了想说:“我们一共七个人啊。”
周栗之还没有说话,于映莉就噗嗤一声笑了,“你说我们一共来了七个人,我们玩游戏投出了六个人,那我们剩下在这里的人怎么回事呢?”
岳西岩表情也怔了怔,这是一个明显的算术问题,不去细思没毛病,但真的去想了,却觉得毛骨悚然。
岳西岩的脸色当即变了,“是啊,我们一共才七个人,那之前被我们投出去的六个人是谁?”
难道是鬼吗?就像是在去酒店吃饭,结果多出了一个饭碗一样,他们玩游戏,难道多出了六个鬼出来?岳西岩看了看四周,他们所在的地方并没有发生变化,但却觉得比之刚才,这个房间里好像多出了什么东西,有种阴森森地感觉。
李秋生感觉也不是很好,他相信自己的记忆,但是此刻却觉得不自信了。他记得,他们一行有七个人,也记得他们在游戏中淘汰了六个人出去,那么就是是用简单的加法计算,他们应该也有十三个人才对啊!
李秋生并不迷信,但此刻因为明明白白的记忆,和自己的逻辑能力有了冲突,反而无比地明确了,确实是有什么脏东西缠上他们了。
“是鬼!一定是鬼!我们,我们难道在刚才和六个鬼玩了游戏吗?”就在这时候,传来了范娜崩溃的叫声。
周栗之嘴唇动了动,又很快地阖上了。
他本来想说出真相的,只是想到,如果说出真相,告诉这些人他们之前并不是和鬼物做游戏,而是六个活生生的人类,只是这些人在游戏中被淘汰,结果被杀害……那么,万一其他受害者问他们是怎么知道的,怎么会没有失去记忆,他们又该怎么说呢?
周栗之太清楚人性,一旦他真的说出了真相,这些受害者或许会感激他,但更可能会怀疑他,恐惧他,谁让他们成为了另类。
反不如就当做是他们因为逻辑矛盾,所以才推理出的这一切,反而更能令受害者们接受。
受害者们想了想脑海中的记忆,又简单地算了一下人数,很快就陷入到了绝望中去。
见范娜隐隐要崩溃的模样,蒋可蓝不住地安慰范娜,“你不要怕,我们大不了回去,等我们回去了,就不会有任何危险了。”
“你们谁还记得大巴司机的电话啊?”
“你们谁联系的大巴司机?”
几人问了问,都觉得自己没有联系司机,但他们确实记得应该是有一个人联系司机,然后他们才到了这个地方,但在他们的脑海中,这段记忆确实变得很模糊了。
几个玩家倒是清楚其中原因,当时是赵弘联系的司机,也是赵弘组织的这次见面,但现在赵弘已经死了,他们更不可能拿到司机的电话了。
周栗之心中隐隐有些后悔,他知道无论是萧沅还是于映莉,都是因为相信他才将票数投给了赵弘,但事实证明赵弘并不是卧底,如果当时没有将赵弘投出去,赵弘联系上司机,他们是不是就能从这里离开了?
“那怎么办啊?”范娜脸色难看,声音中也有了一丝绝望,“我不要呆在这里,我害怕,我害怕,我不想死在这里啊!”
蒋可蓝也同样害怕,但她还是大姐姐一样的说道:“你不要怕了,要不然,我们先出去,去外面想想办法?”
“我认识一些人,可以找人安排车接我们回去。”李秋生说道,神色凝重:“我们先出去,这里,我也觉得待久了,会有恐怖的事情发生。”
几人先后走出了房间,入目望过去,外面依旧是青天绿树,但此刻这些美景在他们眼里,已经失去了原本的欣赏欲望,每个人心中都不约而同地笼罩了一层阴云。
周栗之三人走到了僻静处,周围再没有其他受害者,只有他们三个玩家,他看向萧沅的眼神忍不住有些担忧。
他早就感觉到了,萧沅这种人不是真正的冷漠,也没有一副冷硬的心肠,这样的人在游戏中,是最容易受伤的。
“我们进入的游戏,哪一个游戏不会死人呢?只不过有的人是你的朋友,有的人是陌生人,你想要在游戏中走得更远,就要看开生死。”周栗之道,如果萧沅看不开,就此一蹶不振,他也不会为萧沅的生死负责。
一个人的生命荣辱太沉重了,他向来……很自私,也只能承担得起自己的生命荣辱,无法承担更多,负重前行了。
萧沅抿抿唇,“我知道,也不会沉浸在绝望中,单单是这些,还不足以让我绝望。”
于映莉眼睛闪了闪,即使有沈执的警告在前,她仍然升起了一种蠢蠢欲动想要成为这个人最在意的存在的冲动。
看着脆弱如草,实际却像是一颗树一样,也许是松树,也许是柏树,但总归是那种即使被风雪压弯了,也不见摧折,仍然能柔韧地生存下去。
明明如草般低贱的生命,在萧沅那里,却忽然仿佛有了令人心动崇高的闪光点,充满了意义和斗争的乐趣。
真想成为他在意的那一个人看看,能让他绝望的存在,到底会是什么模样呢?
萧沅没有看到于映莉眼睛里的星星点点,而是捏着下巴,说出了自己的疑惑:“但是,但是为什么会是郑匀喜?因为鬼堡的规则,最危险的不是其他受害者吗?我只是单纯的想不通,郑匀喜的死亡,很不合理。”
周栗之听见萧沅这样说,想了想回答:“你经历的游戏少,以为这很不合理,其实,但我却知道有几种情况,即使是玩家,也可能会死在NPC之前。”
萧沅不喜欢用NPC这样的形容,但鬼堡中有不少人单纯将这些普通的被选中的受害者们当做NPC,他听得多了,也就习惯了,继续听周栗之分析。
“一种情况,是玩家主动找死,不应该冒险的地方,为了获得更多线索,从而被鬼物顺手杀死,或者触发了死路,而被鬼物杀死,这样的事情在鬼堡中并不罕见。”
“第二种情况,来源于鬼堡游戏场景本身设定,比如你曾经经历过的‘真人角色扮演’一样,参与游戏的人单独分配到一个场景,独自面对鬼物,自然就没有谁比谁优先,睡会更得到保护的说法。”
“第三种情况,”周栗之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继续说下去:“第三种情况,是鬼堡布置的游戏中,并不是鬼物杀人,而是规则杀人,在规则面前,一切平等,无论是鬼物,或是玩家,或者是普通人,只要触犯了规则,就会被除去,就像是游戏中违反了设定被抹杀一样。”
于映莉若有所思:“我曾经就经历过一次规则杀人的游戏。”
萧沅看向了于映莉,在他眼里,于映莉一直都是一个很聪明也很淡定的女人,但在这一刻,他从于映莉脸上看出了深深地忌惮。
“那一次游戏中,游戏地点是一个山间的别墅,一个富二代邀请我们去那里狂欢,但是等到我们到了别墅内,就再也出不去了,在地面上会出现鲜血写成的文字,文字里面会有一些要求,比如不能离开别墅,不许回头,要在地面上爬行……这些文字每隔一段时间会出现变化,但只要违规的人,不管是玩家还是普通人,都先后被杀死了。”
于映莉说着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我是个俗人怕死,只能老老实实地按照游戏的要求去做,即使那样,还是九死一生,当时死去的人,尸体都堆成了一个小山。”
萧沅想了想当时于映莉面对的画面,也不由得升起了一股绝望:“你们的意思是说,这一次游戏,我们面对的……很可能不是鬼物,是规则?”
“恐怕是这样。”周栗之声音沉了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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