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承认欲求
主持人那边也没有,折腾了老半天,主办方最后给余深送过来一份毫无整理的文件。
余深倒也没说什么,有总比没有强,当即就着资料看了起来。而就在这期间,其他人基本上都投完一轮币了。
主持人把反馈过来的投币信息整合了一下,派裁判们给投了币的玩家分发代表次序的小号码牌。
“喂,余深。”尤三小声地喊余深,“第一轮抓取就要开始了,你怎么不投币呀?”
“我会投的。”余深的语气十分冷静,“但不是现在。”
尤三不明所以,不过余深的决定一向都有他的道理,他也不敢置喙什么,选择默默地等结果。
第一个被抓取的是梁卿书左边的笼子,里面关了一个身强力壮、看起来足足有200斤的胖子。
据资料上所说,这个人就是去年吃空了食堂、在文艺汇演中赢得了大奖的高三学长。
可能是胖子一直笑眯眯的给人观感比较好,加上食量大是硬实力,胖子的人气还挺高,起先有两个人投了低档硬币没抓到以后,后面马上就有人补上了,一次投了20个币进去。
看起来坚不可摧的工业钳子此时摇摇晃晃的,在空中充分地伸展开后,猛地朝胖子学长的笼子抓去。
笼子被一点点地提了起来,全场人看着这一幕,感觉自己的心也随着笼子的上升被提到了嗓子眼。
顺利提起来以后,钳子开始平移,缓慢地拖着笼子向下面的大洞移动。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把稳了的时候,两爪的工业钳子突然大幅度地扭了一下,接着,它就像是一个不堪重负的老年人一样,“跨嚓”一下松开,把笼子直直摔到了地上。
人群里立刻爆发出惋惜的声音。
“刚才是有人投了20个币吧?20个也不够抓一个笼子的吗?”
“我怎么觉得这游戏有点坑?这是要我们投50个、100个吗?”
“就是,就是,太坑了!而且这一个一个投币,要抓到什么时候去啊?”
听着台下的议论声,主持人皮笑肉不笑地道:“大家稍安勿躁,游戏开始刚刚开始,这才是第三次抓取。”
然而,虽然主持人这样说,底下的玩家们却已经对胖子学长失去了兴趣,纷纷把目标转向了其他笼子。
只有余深在听完主持人的话之后,发出一声冷笑:“果然。”
刚才他问裁判要这些“娃娃”们的资料不是没有原因的。
余深很早就发现,学战里的一个游戏如果以现实中存在的游戏命名,那么必然是有着和这个现实游戏一样的特点。
而现实中的娃娃机,鲜有第一次投币就能抓到东西的,要想抓到东西,往往都是要盯准一个物品,连续投币七、八次,这样钳子才会稳定下来,抓到东西的几率也会大幅增加。
而主持人刚才的话也印证了这一点。
“这才是第三次抓取”——很显然,这个游戏并不会让人在头几次就抓到笼子。
所以余深在这一轮选择了不投币,静静等待着机会。
等梁卿书的笼子被人连续抓取四次之后,就是他出手的时候。
至于为什么是四次之后,这也是他的一份计算。
纵观全场,玩家们很少有人愿意一口气拿出50个或者100个筹码用来投币,恐怕对他们来说,逐渐增加到20个筹码就已经是极限了,这从刚才胖子学长的抓取过程便能看出来。
而且刚才余深看了资料,发现梁卿书的积分排名在这群大佬里竟然是最低的,就连胖子学长都比他高两三个排名。
虽然有些不可思议,但排名低的好处也很明显——从游戏开始到现在,几乎没有人为梁卿书投币。
余深手上捏着投币机器,长睫微动,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台上的动静。
他现在坐的这个位置其实非常靠后,很难清楚看到笼子里的人的状况。
但不知为何,他总感到梁卿书的视线会有意无意地朝着他这边望过来,带着独有的看好戏的笑容。
他甚至觉得听到了梁卿书挑衅般抬脚晃动锁链的声音。
明明是被关进笼子,连大幅度的移动都困难,梁卿书的姿态却仿佛比任何人都高贵,毫不忌惮地欣赏着台下的玩家们为了这个娃娃机愁眉苦难、绞尽脑汁的模样。
倒像是反过来把台下的玩家们当成了玩具似的。
余深眉心一跳。
也许,没人投币抓梁卿书的最根本原因不是因为他排名低,而是因为他难以控制。
而梁卿书排名低很有可能也是这个原因,毕竟他参加游戏只凭自己心意行事,绝不会受任何人的束缚,也不会替任何人背负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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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又没抓住。”王若兰两轮投币都失败了,很是郁闷地握着投票机器,“这钳子不是有什么问题吧?”
尤三在一旁给她热心地出主意:“要不换一个目标吧?梁卿书这边好像一直都是二爪的钳子,我觉得三爪的比较好抓!”
王若兰抿了抿唇。
如果不是尤三突然捣乱,她早就一次性投100个硬币了,哪用得着像现在这样,连抓2次连根头发丝都碰不到。
“不用换目标了,就抓这一个吧。”王若兰咬咬牙说,“我换个座位,在这儿有点看不清。”
王若兰这异常坚决的态度让余深不由得拧眉。
原本他是打算再等一会出手的,但眼下王若兰咬着梁卿书不放,就让他不得不提前投币了。
余深拿起投币机,果断按下50的数字。“第五轮抓取要开始了。”主持人在台上维持秩序,“大家安静!安静!现在开始发这一轮的号码牌。”
余深领到了写着“A1”的号码牌,拿着号码牌过来的裁判跟他解释:“A是你要抓的笼子的编号,1代表你是这一轮唯一抓A笼的人,切记抓别的笼子是违规,我们规定了一个人一轮只能抓一……”
裁判的话还没说完,忽然有人从身后拍了拍他,十分焦急地示意他去主持人那里。
裁判一头雾水,他先是看了眼余深,才匆匆赶到主持人那里。
余深也有些奇怪。
叫人过去的这个裁判来的时候很是急迫,甚至连规则都不让之前的裁判说完,这么火急火燎的,这会却像是沉默的卫兵一样站着不动了,什么也没有向余深解释。
果然,没过多久上一个裁判回来后,十分抱歉地要回了余深的号码牌,说:“不好意思,我们这边机器出错了,这一轮抓A笼的人不是你。”
余深微微眯眼:“不是我?”
“抱歉,真的不是你。”裁判吞吞吐吐地说,“在你之前有人投了100个币给A笼,是我们这边疏忽了。”
100个?
谁会下这么大的血本?
余深拿回了裁判退给他的50枚筹码,看到裁判把要回去的号码牌又递给了在他后面坐着的一个人。
余深望过去,却发现对方并不是王若兰,而是一个拿着望远镜的高年级男生。
他的眼里满是执着,巍然不动地盯着台上,同时缓缓且小心地移动着手里的摇杆,一副铁了心要把梁卿书抓下来的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 又一重要配角出现了x
第52章 还人情
100枚投币的信息被主持人报出来后,全场顿时陷入安静。
这是游戏伊始第一次有人舍得下100个筹码的成本,所有人都想看看这次的钳子会有多牢固。
和之前摇摇晃晃的状态不同,这次的钳子显然有力多了,它缓慢向下移动到了笼子上方后,张开的两爪就像庞大的章鱼一样,仿佛下一秒就要把笼子吞噬。
但就在钳子即将牢牢抓住笼子时,爪上忽然传来了一声清脆的撞击声,爪子也小幅度地晃动了一下。
这一变化十分细微,一闪而过,除了余深,在场几乎没有一个人发觉。
之后,钳子抓紧了笼子,在学长的操纵下带着梁卿书一路挪动到了大洞的上空,接着重重一掷。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笼里的梁卿书早就已经从容地躺下去,背靠着厚厚的软绒垫,享受着铺天盖地的风声和失重感,懒懒地看着头顶距离自己越来越远的钳子。
笼子直直地朝下坠落,学长激动得简直要站起来欢呼,但他高兴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笼子“哐啷”一声,硬生生地卡在了洞口。
笼子还不断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明明看起来就差几厘米了,却怎么也下不去。
学长傻了眼,其他的观众也傻了眼。
只有余深了然地淡笑了一下,同时迅速拿起投币机器,在上面按下一个数字。
场上的主持人此时看着这种情况,眼睛都快瞪直了。
就在这时,他前面的机器“哔”地一声,提醒他收到了来自于玩家的投币信息。
主持人低头一看,新玩家要抓,正好是卡在洞口的A笼,投币的数量为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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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分钟后,余深用1个筹码的代价,调整了笼子掉下去的方向,成功捕获到了梁卿书。
领取“奖品”是在游戏彻底结束的时候。
旧校区的人留在体育馆的座位上,余深一个人去了前台,主持人给他发了一把钥匙,让他自己去开笼子的门。
掉入洞里的笼子这会已经被重新提到了地面上,余深左手打开笼门,微微弯下腰,朝着惬意坐在里面的梁卿书伸出右手。
把梁卿书拉起来后,余深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刚刚是你在钳子上动了手脚吧?”
“要是投100个硬币就能抓到的话,这游戏不就太无聊了吗?”梁卿书不答反问,“还是说,你对现在的结果不满意?”
余深笑了笑:“但有人恐怕要为了你的‘追求刺激’买单了。”
余深说的是刚才那位花了100个筹码来投币的高三学长。从抓捕失败后,这位学长就一蹶不振,任尤三百般安慰却依然哀嚎不止。
也就是游戏结束了余深才知道,这学长原来还是他们旧校区的,名叫江司。
余深领着梁卿书回去的时候,江司看到他们,更是受不了刺激,叫得越发厉害,整个人像极了一个抱着柱子尖叫的肥肥土拨鼠。
尤三不堪其扰,愤怒地把不顶用的隔音棉从自己耳朵里掏出来,扔在地上狠狠一踩:“我真的求求你消停一下!不就100个筹码吗?你有那么多筹码,掉100个最多也就是蹭点皮而已啊!”
“你不懂!”江司指着走过来的余深说,“我是在乎那100个筹码吗?我气的是花了100个筹码也没抓到人!啊啊啊啊啊这什么破游戏啊气死老子了!!我还特意算了第四轮的时候才出手的!”
听到“第四轮时出手”,余深的眉毛不自觉地轻挑。
这游戏不难玩,江司能找到第四轮这个规律他并不意外,但像江司这样的铁公鸡能在第四轮的时候痛下狠手投入100个筹码,这份勇气和决然倒是让他有一丝意外。
尤三劝说江司无果,只能苦着脸向余深解释:“真不好意思,江学长平时不这样的,只有花了钱才会这样。”
余深说:“你们都认识他?”
“当然了,江学长在旧校区很有名的。”尤三说,“余深你才转过来的可能不清楚,江学长高二的时候,是我们校区的扛把子,玩游戏就属他厉害,赢的筹码数量也是旧校区里最多的。”
怪不得一次性掏出100个筹码都不带眨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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