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承认欲求
连射出去的箭的方向一般不会有太大变化,但余深已经躲得有些勉强,最后一支箭简直是刮着他的肩膀过去的,空气中似乎已经漫起了一丝血腥味。
这时梁卿书上到了6楼,他跳下电梯,扭头朝着下面叫了一声:“余深!”
空荡荡的,没有回应。
梁卿书心里一沉,本来想从旁边的电梯冲下去,却忽然听到了身后好像传来了奇怪的声音。
他转身望去,商场的灯光明明暗暗,暗下去的地方宛如有什么默不作声地潜伏着,一阵细小的哭泣声隐隐约约地传来,刺激着梁卿书的耳膜。
他立时提起十二分的精神,循声悄悄过去,在一处挂板的背后找到了一个被浑身捆绑起来的少女。
少女身上穿着华丽的中世纪戏服,一脸惊恐地看着梁卿书,正在呜呜咽咽地呻|吟。
——正是梁卿书他们一直在追逐寻找的黑夫人。
另一边。
合菱做梦也没想到余深竟然有这么快的反应能力,本来武器在手就是她占优势,但是余深却好像没看到她手上的弓|弩一样,任凭她连发数箭,也毫无所畏地朝着她面前冲过来。
怎么回事?这人不怕死的吗?!
两人的距离被不停地缩短,合菱忍不住后退了一下,但这一下已经让她失去了先机,余深像鬼魅一样飞身到她面前,几乎没有犹豫地抓着她的双手就是重重一扭。
合菱大惊失色,余深锢在弩身上的力气大得吓人,她下意识地去跟余深抢驽|箭,却被对方生生扳绞住手腕,只听“咔嚓”一声,手腕竟像是要活活被折断似的,痛得她惊怒地叫了一声,不得已只能松开了手。
听到这痛呼声余深也没客气,侧身照着她的手肘就是一脚,硬把她手上的武器踢出了好几米远,同时拧着合菱的一只胳膊不放,屈起膝狠狠朝着她一顶。
合菱被这一下顶得当即忍不住呕了起来,双膝跪地。
余深轻巧地走到一边,捡起了被他飞脚踢到一边去的弓|弩,毫不留情地将它对准微微痉挛的合菱。
-
十几分钟之后,梁卿书用黑夫人的电话联系上了文学社的人,文学社社员接到他的通知,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
余深因为肩膀上的伤,被梁卿书紧急送到了旁边不远处的一家药店,让药店的人帮着包扎一下。
文学社的人赶到药店的时候,梁卿书正按照店员的吩咐给余深擦着消毒酒精,不远处则是受到了惊吓哭得梨花带雨的黑夫人,以及被黑夫人拖带着的晕厥过去的合菱。
文学社社员对这状况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想问问梁卿书怎么回事,但见对方面色冷若冰霜,忍了忍还是没敢问出口。
“有点疼。”余深显然也不打算开口跟文学社的人解释,只是神情松垮地看着梁卿书给他上药,语气懒散极了。
他的伤其实算不上很重,亏得衣服厚,只被利箭擦出了几道深深浅浅的血痕,但梁卿书看到后,却在第一时间要带他去处理伤口。
听到余深的话,梁卿书忽然收回了手上的棉签,指着文学社社员说:“你过来。”
社员一脸懵逼地上前。
“我不涂了。”梁卿书把棉签塞给社员,“换你。”
社员:?
余深:“……”
作者有话要说: 谁能想到我这区区2000字写了三天呢(哽咽jpg)好久没写文了,真的有点手生,今天开始复健一下,争取能恢复手速
第60章 宴会游戏 I
“没听到吗?你给他上药。”见社员站着不动,梁卿书又命令了一遍。
大令当前,社员只能无奈地上前,但刚接过棉签,余深却兀自往后退开一步,说:“不用,我伤得不重,自己涂就行。”
社员人傻了,他一会看看余深,一会又梁卿书,完全搞不懂这两人之间那微妙的气氛,只能硬着头皮问梁卿书:“会长,到底出什么事了?要是完成游戏了,怎么不让黑夫人带你们去领筹码?”
余深不让社员碰的情景落在梁卿书的眼里,让他不免有一丝诧异。
听到社员询问他才回过神,指了指被余深抢来扔在地上的弓|驽:“你认不认识这个东西?”
社员不明所以地去看那玩意儿,刚蹲下去就听梁卿书一字一句地道:“就在刚才,我们差点被这把弓杀了。你们社团审核不严格,把猎人招进来了,怎么算?”
社员本来脸上还在狐疑,听到这话顿时惊出一身冷汗:“不是……这个,猎人!?”
他惊恐之下视线一直往合菱身上瞟个不停,梁卿书一看就明白了,他和余深对视一眼,两人都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同样的意思。
猎人今晚敢这么嚣张地“狩猎”他们,要说文学社没有给他们提供这个方便的舞台,梁卿书和余深是不信的。
特别是今晚猎人下手的这几个地方,都是表面上看起来人很多但其实黑灯瞎火的地方。
尤其是最后一个卖居家用品的商城,据说监控最近正好坏了,简直再适合偷袭不过,要是刚好安排黑夫人就往这些地方跑……
文学社社员还在试图解释:“不是,会长,这个事我们真的不知道……要是我们知道——”
“你们一直知道有猎人,而且放纵他们狩猎一般玩家。”这回说话的是余深,他语气平静却不容置喙,“但不好意思,这次你们踢到钢板了。刚才我问过你们的黑夫人,据说你们的游戏从开办以来,从没有任何一个玩家真正领走过筹码。区区100个筹码,你们护得倒是挺仔细。”
文学社社员张着嘴,不过所措地看向哭哭啼啼不停的黑夫人,他这才看到,黑夫人浑身上下狼狈不堪,衣服和妆都乱成了一团糟。
黑夫人都是他们社团故意利用游戏漏洞骗来的苦力,显然不可能帮他们说话。
社员苦不堪言似的卷舌,想要狡辩的话在黑夫人控诉般的哭声中,不得已全部噎进了喉咙。
-
确保了安全之后,剩下的事情就好解决得多了。
用不了半个小时,实行委员会的老师们步履匆匆地赶到,大晚上的要加班他们也很不开心,办事效率极快,在审核了情况之后,当场就给予了英国文学社闭社的处分,完全不留一点回旋的余地给他们。
因为直到游戏结束也没联系上尤三和王若兰他们,余深直接联系了警察,报了失踪。
合菱被警察带走以后,顺着她的证词,警察很快找到了被打晕塞进地下通道和流浪汉们混在一起的尤三及江司,把他们送到了医院。
王若兰则更惨,被活活打断了腿,扔到了某个人迹罕至的废弃仓库里,据说警察把她带出来的时候,她因为痛苦而反复抓滑地面,把指甲都生生抓劈了。
因为这次猎人们的行径实在太过恶劣,为了不让类似的事情在文艺汇演期间再次发生,学校立刻加强了安全保护,第二天学生们到学校里上学,立刻发现校园里多了不少巡逻的人员。
突然多了这么多警卫肯定不正常,一时间学校内议论纷纷,几乎在几个小时之内,学生会长昨晚遭到袭击的事便不胫而走传遍了学校。
余深坐在前往新校区的校内电车上,他的手机页面停留在微信,最上面是一个以“冲啊!游戏人”命名的小群,群主赫然是本应该躺在医院里养伤的江司。
这个小群是昨天在黑夫人游戏正式开始之前,江司硬要拉着他们建的。
江司:【昨晚真的是太搞了……学校强制要我们休息,硬是耽误了我大半天的赚钱机会,跟他们说了我没事我还能上,就是不放我走】
江司:【……所以最后他们承诺的那100筹码还算不算数?[裂开jpg]】
满屏幕都是江司的逼叨叨,余深看了一眼,直接把屏幕关了。
他的目光落在窗外染成金黄色的层林,但没一会儿,手机又响了起来。
尤三这回估计还躺在病床上哼哼唧唧,王若兰受的打击太大,从昨晚送到医院之后就再也联系不上,这消息是谁发的显而易见。
梁卿书:【大早上的,吵什么吵】
梁卿书:【文学社的筹码泡汤了,文艺汇演结束以后到学生会来领,学生会给你发】
江司:【谢谢老板!】
余深就这样看着梁卿书和江司吵吵闹闹地聊天,直到江司问他“什么时候到学校”,他发了个位置过去后,才关掉了屏幕。
但出乎余深意料的是,一下车,他就看到了梁卿书的身影。
坐惯了高档私家车的大少爷自然不可能跟他一样坐电车过来,余深甫一下楼,就看到了车站对面的那辆显眼招摇的Bugittichiron,梁卿书徐徐摇下车窗,坐在车里无声地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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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深坐在车后座上,和梁卿书之间隔开了些许距离。眼看着他们离学校越来越远,余深不由得出声:“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去参加一个游戏。”梁卿书说得很简短,“是我朋友举办的。”
“跟文艺汇演有关的游戏?”余深问得很直接,“一定要去校外?”
“跟文艺汇演没关系,不过玩家主要还是我们学校的学生。”梁卿书解释说,“去校外主要是因为场地的原因,举办人自己说学校里没有那么大的地方。”
余深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如果我没记错,晓记中学占地20多万平方米,是普通中学的好几倍。这叫没有场地?”
“停停停,”梁卿书摆了摆手,“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想说我不长记性,昨天刚才在外面经历了那么一出,今天又要跑到外面去参加游戏。”
余深露出一个“你这不是都知道嘛”的表情。
“放心好了,这次的游戏既不需要推,也不需要想方设法地算计别人,是非常简单的一个游戏。”梁卿书说,“至于为什么在外面举办,也是有原因的,你到了就知道了。”
说完后,他忽然停顿了下,审视似的上下打量着余深:“你今天为什么穿成这样?你是只有这几身衣服来回换了吗?”
平心而论余深今天穿的还算是相当不错的,虽然没有国际上出了名的大牌子,但也是有型有致的设计款,不至于这么遭到嫌弃才对,余深扬眉:“你之前都不会对我的穿着进行评价的。”
“以前不会那是因为没必要,但是今天不一样。”梁卿书说话完全不讲道,“今天场合特殊……算了,现在带你去买也来不及了,就现场临时发挥吧。”
“到底是什么游戏?”
余深开始诧异,也就是梁卿书这么提到了,他才发现梁卿书今天穿的确实比以往要华丽漂亮许多,只是和周围的环境以及豪车太相称,以至于他最开始都没有注意到。
梁卿书似乎是懒得去回答得太仔细,不接话了。
余深叹了口气,百无聊赖地朝着车窗外看去,发觉车确实是在一路朝着康庄大道走,终于暗松一口气。
不过虽然道路平坦宽阔,他们的目的地却明显不是市区,而是朝着三环外开,这让余深更加好奇今天到底是个什么游戏。
他们车很快在一处展馆的入口停了下来,余深看了看,感觉隐约看到了“时装秀”的字眼。
不过还没等他细想更多,他右手边的梁卿书先一步下了车,同时轻轻拍了拍车门,催促着他也一起下来。
因为停车位置的原因,再开左边的车门有点不方便,余深便直接顺着梁卿书下去的车门下车,但他没想到的是梁卿书竟然会站在车门处不动,以至于他出去的时候差点撞到对方。
余深又坐了回去,刚想说一句“你让一下”,却见梁卿书忽然俯下身来,凑近了他很多,轻轻皱着眉说:“你之前答应过我,不管什么游戏,都能陪我玩。”
这距离已经有些近了,余深的表情却没有丝毫松动:“嗯。”
“那既然参加了……”梁卿书继续道,“你一定会尽力赢的吧?”
“能赢肯定还是要赢的。”余深下意识地回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从这个角度看梁卿书总觉得他的表情有点莫名的委屈,像是憋着一股暗劲儿似的。
就好像,梁卿书正朝着他微微低头,求着他去达成某件事一样。
但这想法只是转瞬即逝。梁卿书很快收回表情并且站开距离,用一贯自满的态度道:“那就好,这个游戏可能要花很多钱,你把筹码都带来了吧?做好心准备。”
随着这句话的放出,那让余深心头那有些异样发痒的感觉瞬间崩塌了。
“到底什么游戏?值得这么兴师动众?”余深从车上走下来问道。
两人并排朝着秀场走去。
梁卿书还是没说是什么游戏,但表情却多少认真了一点:“一会到了会有人跟你解释的,这是个每年都会举办一次的游戏。”
他似有为难地停了停,终于说了实话:“也是个,每年我都会输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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