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承认欲求
在余深的记忆里,虽然高涵一开始跟旧校区的人不对付,但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之后,他跟曾为仇敌的尤三都偶尔能说上几句话了,在旧校区过得并没有那么不顺心。
“抱歉,这个我不能回答。”高涵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反正,对现在的我来说,能不能呆在新校区,是比命还重要的事。”
“所以,”他的声音忽然坚定起来,目光也好像要穿透挂在中间的衣服看到余深一般,“这次的游戏,我可能会使出一切能用的手段……来打败你,以及班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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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说话耽误了一点功夫,余深和高涵回到游戏房间的时候,江司和寇谦早已回去有一会儿了。
余深注意到,当他和高涵一起走进房间的时候,梁卿书的视线曾在高涵的身上扫过,但连一顿也没有,那眼神就和看路边的花草一样,没有丝毫感情。
高涵看到,眉毛垂下带着眼睛都缩起,暗含了不少心酸与不满。
高兴健没有注意到这些弯弯曲曲的心思,看人都到齐了,便颇具威严地往前一步,一板一眼地说:“都站成一排,来我这里领道具。”
玩家们照做后,高兴健给所有人发了一把左|轮|手|枪和三颗橡皮子弹、一枚银质子弹。
“左|轮|手|枪里有六个弹槽,一会我再来教你们上膛的方法。”高兴健解释说,“在这场游戏里,每个人有四条命,可以认为是四点HP,每被一颗子弹打中,HP便减去一点,前三条命的时候,你们用这种橡皮子弹,到最后一条命的时候,换另外的银子弹,明白了吗?”
余深打量了下手上的道具,他以前也碰过枪,看得出来这道具是根据真枪改过来的,橡皮子弹打中人未必有伤,但银子弹就不一定了。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确实是赌命的游戏,只是比一般的游戏多了些选择。
高兴健本来就不是耐心多么好的人,发完枪之后,他才不管场上的学生们怎么想,语速很快地说完了规则。
玩家们最开始先去角落的隔间里装子弹,装好之后,每一个人投同一颗骰子决定要开枪的次数,投出1就是开1枪,投出6就是开6枪,以骰子上的数字为准。
开枪之前,玩家们要在底池中投入50万的筹码,如果开枪后自己没中弹,就可以收回筹码,如果被打中,则HP-1,筹码也就此留在底池中。
赢的方式也不难理解,就这样一轮轮下来,活到最后的那个人,可以获得底池中所有的筹码以及学生会流动资金的使用权。
听到学生会所有的流动资金,贪财的江司口水都快流下来了,激动地小声对余深说:“你知道学生会的流动资金有多少吗?”
余深不知道,不过既然有梁卿书做学生会的资助底牌,应该不会少到哪儿去。
“如果有那么多钱的话,”江司还在两眼放光地继续道,“今后不管是什么样的赌博,仅靠下注就能占大部分优势了……这简直就是给以后这个人的赌博生涯都打了包票!”
余深听着江司兴奋的喃喃自语,却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这个奖励对于梁卿书来说,是没有意义的。
那他为什么来参加这个游戏?
原本余深还以为这场游戏是梁卿书设计的,但是刚才高兴健讲规则的时候,他跟所有人一样默默地领枪听规则,看不出任何事先知晓情报的端倪。
察觉到余深目光的梁卿书转过视线,相视之中透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狡黠和讥讽。
“……不过,除了上面的规则,这个还有个附加规则。”下一秒,高兴健掷地有声的话便像是解释一样传递到余深耳中,“那就是囚犯长的产生。游戏最开始的时候,每个人投骰子是由自己决定的,但是一旦有囚犯长产生,他就可以替其他人投骰子决定开枪的次数。”
“我刚才已经说过了,这个游戏除了上面那些基本规则之外,其他的都很自由,你们想要怎么躲过子弹都可以,甚至可以把子弹偷偷装在自己的口袋里,只要不被人发现。但如果一旦被人质疑作弊,质疑成功的人就会担任囚犯长,被质疑的人则当场失去一条命。”
“同时,囚犯长还会获得一张附有优待条件的纸条,纸条上的内容是随机的。”
“不过,要是质疑失败,”高兴健顿了顿,锐利的视线扫过众人,“提出质疑的人会失去一条命,而被质疑的人则担任囚犯长。”
话说到这里,听众们的脸色齐齐变化,连余深也突然明白过来梁卿书笑容里的深意。
这个游戏,从一开始玩家之间就没有一丝一毫合作和互相帮助的可能,只能站在对立面上互相倾轧,用将别人推进深渊的办法来让自己活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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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赌命游戏 Ⅳ
这样的规则,和余深之前玩过的所有游戏都不大一样。
这一刻,他忽然想起来昨天在宴会游戏上,梁卿书轻轻晃着酒杯,意味深长地对他说:“你太自信了。赌博毕竟是赌博,不是大家一起合作的益智小游戏。小心有一天被玩家和庄家们一起针对。”
现在看来,这个赌命游戏就像是为了印证这段话,而特意送到余深面前来的一样。
“规则都听清楚了吗?”高兴健最后总结说,“其他的细节我想也不用再一一重复了吧?你们可以进监狱去装弹了,我就在这里看着你们。”
这话一出,梁卿书便第一个走进了监狱。
在进去之前,他略微回了下头,对着在场的所有人鄙薄似的勾了勾唇角,最后视线在余深身上停留一秒,径直推开最中间的监狱的栅栏走了进去。
他这种游刃有余的态度似乎惹到了唐红,她板着脸皱了皱眉,拉着妹妹第二个走了进去。
余深则顺势来到了离他最近的第一间监狱,但并没有急着进去,而是把手按在栅栏上,像是在犹豫一样。
旁边的江司正在打开门关上的过程中,看到他站在外面不动,不由叫了声:“学弟?”
“我没事。”余深抬头笑了笑,隔了一秒后出其不意地道,“学长,你应该没有打算在这一轮就作弊吧?”
江司立刻产生警觉:“这我没有必要告诉你吧……”
余深忽然抬手,制止了他接下来的话,并指了指对面的墙。
江司本来还有些疑惑,往前一看却大吃一惊。
游戏房间除了这一排监狱之外,三面都是反射力极强的镜子,此时对面的镜子正把他的一举一动照得一清二楚。
江司一下子明白了余深话里的深意。
其实对面的镜子不光照出了他的身影,也照出了其他人的身影,但是因为有隔板挡着加上他的位置比较偏,反光之下他能看到的视野比较有限,只能看到自己以及两旁的人。
不过位于最中间房间的梁卿书就不一样了,他视角不偏,没准可以看到更多的人。
而位于最边上的余深,他视角或许不行,但是能看到他的人也少,很适合作弊。
换句话说,这个游戏里,如果想要观察其他人是否作弊,就应该选最中间的牢房,如果想作弊,就应该选择最边上的监狱。
江司有些懊恼,他这时才注意到,连一直跟连体婴儿一样的唐氏姐妹也是一左一右特意岔开站的。
她们两人必然通消息,应该就是为了视野能够开阔一点才故意这么站的。
第一轮装弹结束后,几个玩家陆陆续续地走出牢房,大概是因为这只是第一轮游戏,没什么人有特别的动作。
高兴健早在游戏房间的最中间准备了一张大赌桌,让他们围着坐下后下注抛骰子。
这次众人使用的筹码是一枚一万,每个人下注五十万,桌子中央很快便砌了起了不少筹码,如同连着苍远山脉的城堡一样。
它们在人的手中翻转又落下,影子倒映在地面的镜子中,无端散发出一种颓靡奢侈的气息。
余深是第一个拿到骰子的,他投骰子的时候所有人都在盯着看,结果不久便出来了,是平平无奇的2。
余深的后面跟着高涵,骰子换到他手中的时候,他眼神忽地一闪,巧捷地一抛,扔出了一个“1”。
唐红是整场运气最差的人,其他人投的最多也不过是3,她却直接扔出了一个5。
一看到这个结果,她的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原本就圆碌碌的眼睛瞬间睁得更大了。
扔出“5”或者“6”这样的数字基本上就是在劫难逃了,像是为了早点解脱似的,唐红闭了闭眼睛,选择了第一个开枪。
所有人都看到,在拿起枪的时候,她的手指在不经意地轻颤。
紧接着,她把黑漆漆的枪口慢慢地移到自己的太阳穴,那过程仿佛经历了万年有余。
唐红拼了命似的连续扣动扳机,“砰砰砰”数声如同炸裂般响起。
当橡皮子弹“轰”地打中唐红时,妹妹唐蓝终于忍不住,率先尖叫了一声。
虽然只是橡皮子弹,但看起来威力不小,中弹的一刹那唐红便痛得皱起了脸,转瞬之间太阳穴附近便像是起了斑一样染成一片红,过了一会儿又化成难看的青肿,看起来着实不太好受。
这一声无疑是点燃了房间内的紧张气氛,其他人虽然憋着不说话,但恐惧已经慢慢地开始在心头蔓延。
特别是江司,他本来就怕死,这会看着唐红疼得一直捂着脑袋,手下意识地进口袋里,捏着银子弹微微发抖。
不过好在除了唐红之外,其他人这一轮的运气都还不错,再没有谁被子弹打中。
第二轮投骰子开始后,扔骰子还是按照余深、高涵、梁卿书、江司、寇谦、唐红、唐蓝这样的顺序。
余深拿起骰子,正要扔的时候却听到唐红倏地开口:“等一下,我觉得这个扔骰子的方式有点问题。”
她这话听起来不太客气,旁边寇谦缓和气氛般对她笑道:“小姐姐,这有什么问题?扔骰子难道不就是随机凭运气的吗?”
唐红却一点面子都不给他,冷笑道:“你说不是就不是?如果这个骰子故意做得凹凸不平,你自己没看出来呢?”
寇谦指着余深手上的骰子,辩驳道:“哪有这回事啊……”
唐红撇过脸去,一副不想跟他继续说话的样子,气氛瞬间冷了下来。
“你也太异想天开了。”梁卿书闻言,语带讽刺地说,“这场游戏,比的不过是运气和承受力而已。”
他把手撑在桌上,懒懒道:“你投不出小数字,只能说明你自己运气太差了,怪不了别人。”
这话已经是在明里暗里地激她了,唐红脸上顿时一阵青一阵白。
她运气确实算不上太好,身为纪律委员,她平时最看不惯的就是那些利用小聪明给人下绊子、信奉“运气至上”的赌博师,因此从来只参加那些纯粹考验策略和脑力的游戏,对赌命游戏这种嗤之以鼻。
她的父母也都是跟她一样刚正不阿的人,这种态度在博|彩业界里自然站不住脚跟,这次她们家里的产业出事,竟然没有一个亲戚愿意出手帮助。
“如果你要是不信的话,等到自己做了囚犯长可以试试。”梁卿书语调轻松地跟她建议,“囚犯长可以替别人投骰子,到时候你自己连续投上7次,概率如何岂不是一清二楚?”
余深眉梢稍微动了下,他听得出来梁卿书这话就是在故意诱导唐红。
因为连续投掷七次骰子,出现数字6的概率是相当高的,接近72%左右。[注]如果当上了囚犯长,囚犯长就可以随意将这个6安排给别人,几乎是操纵了他人的生命。
唐红像是被这个说法说服了,良久之后她轻轻吐出一口气:“行,既然你说概率一样,那就这么投。”
骰子依次投了下去,分别是2、1、4、2、3、5、2。
看到这个结果,唐红差点眼前一黑。
她怎么又是全场最多的5!
太阳穴上传来的疼痛仍旧历历在目,如钻心一样慢慢地慎入她的脑壳,让她忍不住出了点冷汗。
她握着手上的骰子,盯着它喃喃道:“这不会是被人动了手脚吧……”
听到这句喃喃的高涵,眼睛不自然地转动了一下。
不过唐红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细节,她抬起头来,只看到周围人都在默不作声地打量手上的东西,没有一个人像她这样表情慌乱,甚至连投出了仅次于她点数的梁卿书也一脸轻松,转头正在跟余深说话。
这种奇异的景象更是让她焦虑不已,这会在扣下扳机的时候,她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已经麻木了,手指仿佛已经不听使唤,钝感蔓延了她的全身,让她无法思考,只能机械地不断开枪。
这样下去不行,得好好想个办法……
仿佛有个小小的声音响彻在她的心底,在努力地拽回她的思维,但她还没来得及去仔细考虑,“砰”地一声枪响过后,再次被镇痛打得恍惚。
但这还不算最糟糕的,她连续两次中枪,已经硬生生损失了100万的筹码,这才是比起疼痛更让她焦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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