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五色龙章
韩翼在那里侃侃而谈,宣帝已是全然听不入耳。御案下方的淳于嘉虽然躲了起来,却还不忘了自己的本份,伏在宣帝腿间吹起箫来。宣帝只顾听他鼓唇摇舌,随着他每一次开口,整个身子都要跟着进退,可在韩翼面前又不能不尽力绷住,一身肌肉几乎都忍得僵了,脸更热得发烫,几乎不敢抬起头来。
他紧咬着下唇,强咽下一声声几欲冲口而出的呻吟,细细压抑着呼吸,极力保持仪态。韩翼立在阶下,满怀期待地看着宣帝:“陛下之意如何?”
宣帝之意,是想让他早些出去。可身下传来的一阵阵刺激却让他不敢开口说话,只尽力撑着身子,虚眯着眼,做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韩翼也有些发懵,以为自己方才讲得不够清楚,重新又说了一遍。
宣帝一手支额,低头看向桌面的战报,眼前已是一片模糊。淳于嘉的手指不知何时已探入他体内,正在肠壁上寻找宣帝最受用的那一点。仅是这样的试探就已让宣帝忍耐不下去,喉间透出一点点呜咽。
韩翼模糊听到一点动静,连忙闭上嘴倾听宣帝指示。宣帝咽下声音,脚下用力踹了淳于嘉一下,手落到腿上狠狠拧了一把,借着这点痛楚总算清醒过来。他清咳一声,抬起头来看着韩翼:“殷正能有此大胜,朕心甚慰……此事便由兵部全权处置,你明日递上奏章……”
他低下头细细喘了一阵,只觉眼前一阵阵发白,再也支撑不住,咬紧牙关说道:“你先退下,明日上疏罢。”
韩翼虽不明所以,但还是依言退了下去。文德殿的门刚刚闭上,宣帝便以手掩口,闷哼一声,泄在淳于嘉口中。他半伏在御案上,深深呼吸了一阵,哑声斥道:“你自己罚俸三个月,禁闭……”
淳于嘉从桌下爬了出来,将自己的分身送到宣帝面前,笑道:“臣还要上朝,怎么禁闭呢?不如陛下就将此物禁闭起来,不许它离开那黑洞洞不见天光的地方吧?”
此物几乎贴到宣帝唇上,淳于嘉又特地将宣帝的手放在其上,一面调笑一面要宣帝捧着它凑到自己面前。宣帝几如入魔一般,捧着那物来回摩挲不提,更张开口将其吞了进去。虽只含住一小截,已令淳于嘉激动难当,捧着宣帝的脸浅浅抽动起来。
宣帝口中被撑得极满,身下却一片空虚,待那兴头过去,便呜呜嗯嗯地斥责淳于嘉,要他将此物下到肉牢笼中禁闭起来。淳于嘉微觉其意,恋恋不舍地抽身出来,又向宣帝身下探了一探,见那洞口处已流出涓涓细流,便将宣帝向外拖了拖。那双只着罗袜的长腿自然地环住他的腰,蹬在御案上借力。淳于嘉托起宣帝双臀,终于一寸寸纵身没入。
结合得最紧密时,两人同时松了口气。淳于嘉见他身体已完全打开,便迫不及待地挺身纵送,一下下顶到深处,几乎要连那两丸肉囊也一起送入其中。因是受了宣帝之命要囚禁不安份的分身,他抽身出来的动作极缓慢,重新关囚的速度却极快。有时将那物关进去后,还要让它在囚笼中辗转反侧一阵子,直到将囚笼四壁磨遍,狱卒在里头上过夹刑,才肯把那犯了欺君大罪的物事抽出来放放风。
宣帝两臂撑着扶手,身子一半悬空,姿势扭曲难受,却全不顾腰下空虚感,一径催促着淳于嘉动作再快些,别老在里头磨蹭,不让他痛快解脱。淳于嘉自然不敢违命,便就着相接的姿势将宣帝抱了起来,自己坐在椅上,将宣帝两腿架在扶手上,抱着他从下方一下下递送。
这样的姿势,淳于嘉稍稍弓身便可亲吻宣帝胸前一带,又能叫他坐到最深处,上下交攻,将他由里至外吃了个彻底。
泄在宣帝体内那一刻,淳于嘉特特低下头看着两人相接之处的变化,并探手到那已溢出丝丝汁液的入口,抹了一丝在指端,送到宣帝口中。宣帝无意识地吸吮着他的指头,将那味道远不及甜汤之物咽入口中。淳于嘉看得心中如同猫抓,细细亲吻着他,那受刑不过之物又往里顶了顶,低声笑着问他:“陛下,此物之罪过重,仅囚一回怕不能令其悔改,不如叫它多在牢中受些教训吧?”
宣帝脑中浑浑噩噩,只觉着身下又被撑满了几分,在那指头上狠狠咬了一口,噙着它怒道:“朕叫人封了移清殿……”
淳于嘉抚着他的脸颊,又在宣帝体内动了一下,毫无畏惧之心地答道:“陛下说什么就是什么,反正臣还有别的地方可住,大不了咱们每回都在文德殿敦伦……”
餍足之后,淳于嘉果然尽了协理六宫——虽然这权力已叫宣帝撤了——的本份,叫了彤史来,亲手记下了自己何时承宠、如何承宠,然后将这本彤史收入手中,并吩咐女史:“以后后宫凡有承恩者,皆当录下,报至我这里,此事陛下已授命我做,不必去问皇后了。”
女史依言应下,又去准备了一本新册子,向皇后报备了一声。朱煊冷笑着点了点头:“好,淳于、咳,淑妃不是要显他的贤臣本色么?既然他要恪守宫规……哼,那咱们就按宫规来。去把那本宫规拿来,给我念念,皇后在妃子面前有什么特权!”
这两天叫朱家父子夫妻吓得不敢往殿中央站的女史终于颤巍巍地出来,捧着宫规道:“妃嫔每日早上要向皇后请安,初一十五皇上必须歇在皇后宫中……”
朱煊垂目沉思了一阵,口中喃喃自语:“初一十五,谁等得到初一十五。不错,这群人的确是太闲了,闲得他有空跑到文德殿……”他嘴角微露笑容,眼底却是一片寒意,瞟了那女史一眼:“叫人传话与各宫,我这个皇后要整肃后宫风气,让他们每天下朝后都给我进宫请安,谁敢不来就以宫规处置!”
第92章 后攻·真乱传2
朱煊的命令当即传遍六宫,转天下朝后,谢仁便换了青缎道袍,手执拂尘,仙气飘然地进了坤宁宫。
朱煊高踞凤座之上,一手支颐,懒洋洋地看着谢仁。内侍引着谢仁进到殿内,前来教导朱煊宫规的那位女史便在座前引导:“请德妃向皇后问安。”
谢仁将拂尘一甩,抬起头与朱煊对视一眼,依旧站得稳稳当当,身形挺拔风流,犹如寒铁淬炼的长枪一般。那位教引女史脸色微红,又软语喊了一声:“德妃,该向皇后问安了。”
朱煊双目落下,盯着谢仁的膝盖,微微一笑:“怎么,谢大人这些日子宫规白学了,不会请安么?我看你到皇后宫中来得挺痛快的,不是没规矩的人哪。”
谢仁也不和他争论,抱拳深施一礼,不动声色地问道:“大将军召我入坤宁宫所为何事,不妨摊开直说。你我之间虽有矛盾,如今已是一殿为……一宫为妃,总要有个解决之道。但凡大将军提出,谢仁无有不敢应战者。我敬大将军是英雄,何必藏头露尾,做出这些张致来,平白显得小家子气了。”
朱煊点头笑道:“谢将军倒真爽快,知道我看你不顺眼已久了。不过这坤宁宫是我的地盘,怎么比也不是你说了算的,你且老实给我坐在这儿,等着那两个妃子都来请过安再说。”
谢仁身形仍旧不动,双目眯起,轻轻冷哼一声。朱煊自顾自喝了口茶,淡然说了句:“按着宫规,你们这些妃子每天都得给我请安,我不放人你也别想走——坤宁宫侍卫当初不少都是跟着我从西戎杀出来的,你要想试试闯宫,我成全你!”
一旁内侍已端上茶来,战战兢兢地劝道:“皇后之旨不可违,德妃请安坐吧。”
谢仁面上微现失落之色,从托盘上拿起了茶盏:“我为领教大将军的武功特地换装而来,大将军就这样应付我?慢说你手下是西戎杀出来的,就是个个都有你的本事,谢某又何有畏惧。只是不能领教大将军的高招,真令人遗憾。”
他晃了晃手中茶盏,一口饮尽香茗,拱手道:“谢仁还要回宫侍奉母亲,不再耽搁皇后的时间了。”转过身便要走,屋中内侍上前欲拦,谢仁脚步微错,便从众人间轻身穿过,眼看着就要离开殿内。
殿中忽然响起一声清脆的敲击瓷器声。谢仁身形顿住,回过头看向朱煊,身体看似放松,实已戒备起来。他表面淡漠,眼中已涌上一丝激动,直言:“大将军改变主意,要赐教一番了么?”
朱煊却只是将茶盏放下,意态悠然地吟道:“‘当时共客长安,似二陆初来俱少年。’我倒是想起谢将军与凤太傅才入京时,当时凤玄名声不显,你还在临川王府中和我说什么不愿侍君。转眼一年多过去,你二人倒都与我平起平坐了。”
谢仁想起当时之事,也难得生出几分感慨,战意略褪,点了点头:“当时我尚无入宫之意……可后来我却是自宫中被大将军逼走的,再回来时竟见你成了皇后,心中当真是翻江倒海一般……”他的手背上浮起几根轻筋,拂尘一甩,便是一道利风刺破窗棱:“大将军这般春风得意,我怎么能看得顺眼呢?”
朱煊笑道:“彼此彼此。当时七郎与我已定下盟约,誓当永不相负。岂知我不过去了西戎一趟,他便召了你进京。若说不顺眼,倒是我看你更不顺眼些。”
这么一来二去地说开心结,谢仁反倒觉着心中开通了许多,回身走到阶前,从容答道:“既然你我都有此意,何不就选好兵器,去御花园较量一番?高下如何不提,至少可一泄心头怨愤。”
朱煊看着他锐意外显的模样,心下轻叹一声,手指在桌上轻轻敲了两下:“急什么?七郎特命女史教我规矩,还叫我爹看着我学,不就是怕我动了你。眼下我都忍了,你有什么不能忍的。先给我按规矩请了安,等我放你再回去。还有侍寝之事,也由我这个皇后安排……”
前几句话谢仁还皱眉听着,说到“侍寝”二字时,他忽然冷笑一声,咏起“入不言兮出不辞,乘回风兮载云旗”,转头便向殿外走去。
背后一阵劲风忽然袭到,谢仁头也不回,拂尘甩去,只闻一声脆响,一只茶盏已摔碎在地上。他低头扫了一眼,讽刺般笑道:“大将军装不下去了么?”
朱煊轻轻摇头,人已飘到殿中央:“本宫身为皇后,自然有权力责罚你这样顶撞皇后,在坤宁宫做乱的妃子。既是有过当责,七郎也就说不出什么了。”
他手中不知何时摸出条戒尺,谢仁也不再废话,转回身来亮出门户,等着朱煊进招。两人皆在观察对方身上气机,只等着对方露出破绽,好一击制敌。屋内宫人内侍都吓得堆做一团,连声音也不敢出,正在僵持之间,门外忽然传来一声脆响,震破两人之间的平衡。
朱煊与谢仁都好用先发制人的手段,声音一起,便各挥兵刃向前刺去,眨眼已交手五回合。门外脚步声渐近,忽地响起一个尖利高声音:“德妃到!”
谢仁微一分心,戒尺已带着风声向他面上打来。他将身一闪,还是叫那戒尺打在肩头,当即倒退两步,才勉强站稳,重新架起拂尘相迎。
殿门被人自外缓缓推开,红袍乌纱的凤玄低眉敛目走入殿来,正撞入两股劲风当中。他反应奇快,那两道凛风刮到脸上时便疾步倒退,可惜脚后便是门槛,再抬腿已来不及,便硬生生一个铁板桥倒了下去,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对后妃在原本是自己胸口的位置对了两招。
这才叫人在家中走,祸从天上来。
凤玄与朱煊关系一向不好,不问三七二十一,起身便架住两人手中兵刃,厉声喝道:“两位再不停手,我就要上疏弹劾后宫对朝臣无礼了!”
朱煊将戒尺收回,在手中轻轻掂着:“凤贤妃大约忘了自己也是后宫了。我做皇后的管束妃子是份内之事,你要告还是找个御史替你告——只要你不嫌争宠不利就借外人之力丢脸。”
谢仁收回拂尘,揉着肩头暗伤活血,身形却依旧站得笔直:“凤大人且去那边少坐,我与大将军这一场还没做过呢。”
凤玄也懒得多呆,拱手道:“我还要去看太孙,二位若无事,凤某便先告辞了。”
“怎么无事。”朱煊的目光在他面上转了一转,便又防备地盯向谢仁:“妃嫔为皇后请安是宫中礼制,贤妃出身世族,应当懂得礼数。你还不曾向我问过安,怎么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