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黄花九梨
这份属于,是傅白露印在性灵中的,是无需任何解释、理所应当的。既简单又直接。
江溯捧起傅白露的脸颊,想亲他的鼻尖,想吻他的嘴唇。
“你别.....”傅白露含泪闪躲,从没感受过如此的痛,像是有什么东西硬生生从他身上挖去血肉一般,“你别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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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的话音落下,关衡再次打来电话。
傅白露腾出手接听,关衡询问他现在的位置,说:“我让司机过去接你吧。”
江溯死死搂着傅白露不撒手,索性拿起傅白露的手机,直接对关衡道:“他今天不会去找你的。”
关衡惊了,“江溯?你,你们——”
吵死了,和关衡有什么关系!江溯没等他说完,直接将手机扔向一旁的墙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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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手机撞上白墙,接着掉在地上。
彻底摔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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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松开我!”傅白露在江溯的怀里与他对视,挣扎的更为激烈,“你怎么摔我手机!”
江溯连忙赔礼道歉,再无扔电话时的气势,“对不起,我明天赔给你。”
“这是手机的事儿吗?!”傅白露抬起双臂,用力推开江溯,“你听好,我、不、要、你、了!”
话说出口,两人都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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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白露说的是气话,是怒意上头后的口不择言,是未经过深思熟虑的儿戏之言。
可这话听在江溯耳中,却重的喘不上气。“你......”江溯吞咽口水,再不敢伸手去碰傅白露,“你这话......”
傅白露与江溯对视,从他眼中看出了难以克制的害怕。傅白露忽然有些后悔,可他又难以摆脱心中的苦闷,执意要继续说:“你一直想要离开我和我爸,我都知道。从我小时候要求你和初恋分手开始,你的这个想法就没变过。”一时情急,傅白露竟将压在心口的内容全部吐了出来。
江溯很是无措,“我答应过......”
“你敢说‘没有’吗?”这始终都是傅白露心里的一根针,只要想到江溯时刻都在计划离开,傅白露就钻心刺骨的难受。以为一纸婚约改变了状况,却没想连人都拴不住了,“你能看着我的眼睛,说你没想离开吗?”
江溯说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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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白露不等他开口,转身拿起五斗橱上的剪刀,拉扯着便要剪自己的头发。
“别!”江溯连忙上前制止,徒手便去抓傅白露手中的剪刀。
几缕发丝落下,而江溯压着嗓子“嗯”了一声,随即便是傅白露的惊呼声,“你干什么!”
江溯的手掌处划开一道伤口,不断淌血。傅白露连忙扔了带血的剪刀,抓住江溯的手,又着急的流眼泪:“你这是干什么,我不是故意伤你的。快包扎一下,都流这么多血了。”
白衬衣的袖子被鲜血染红,那么艳丽,那么动人。傅白露抬手抹眼泪,连带将指尖的血液擦在了白皙的脸颊上。
“哭什么,不是什么大伤口。”江溯疼的手臂发抖,可他还是看着傅白露说:“白露,对不起,你别去找关衡,行吗。求你了。”
许是血液让傅白露冷静不少,亦或者江溯的这声“求”让他慌神,傅白露深吸一口气,哽咽着道:“可是我好痛,心里好痛,身体好像也在疼。”因为疼,所以必须得有所发泄,否则难以面对自己。
江溯点头,捏住傅白露的后颈,与他额头相抵,“是我做错了。你疼,那你就打我,别伤害你自己。”
“可是,”泪水划过傅白露的脸颊,冲散了还未干涸的血痕,随即掉落在江溯受伤的掌心中:“我说过再不会让你挨打,谁都不能碰你。炎老头不行,我自己也不行。”傅白露看向江溯的伤口,许久后补充,“结果我还是伤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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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溯伤了手掌,需要傅白露帮他包扎。
“咱们去医院吧。”傅白露看着有些狰狞的伤口,很是不安,“会不会有问题。”
“不用担心,伤口不深。”江溯解开袖扣,褪掉衬衣,“止血后就没事了。去医院也是一样的方式处理。”
傅白露点头,一边吞咽口水,一边为他清理手掌。
小少爷从小锦衣玉食,十指不沾阳春水,哪里会这种需要技术的细腻活儿。傅白露控制着力道,却还显得笨手笨脚。江溯疼得咬牙,一声不吭,默默忍受。
傅白露看他额头上一层薄汗,低声问:“弄疼你了吧。”
“没关系。”江溯摇头,看着傅白露补充道:“是我先让你疼,我应该受着。”
傅白露不买账,声音却不似刚才那般强势:“你别以为这样说我就不生气了。”
“只要你别冲动,别伤了自己,”江溯勉强笑了一下,接着与傅白露对视,认真的说:“怎么对我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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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好伤口,临近晚饭时间。江溯手伤了,自然不可能下厨做饭。
自己的电话被摔了,傅白露此时只好拿着江溯的电话翻找app,给两人点外卖。
傅白露不想搭理江溯,不跟他说话,不跟他眼神对视,彻底将对方当作隐形人。
他心里委屈,可又不知怎么发泄。闹也闹了,江溯还见了血,还能怎么样?
忽然,江溯的手机来了条信息:【江总,您好。我是苏羽的经纪人。苏羽今天走完了《城府》的合同,我们想请您吃顿饭感谢一下。】
傅白露正愁心里的火气憋闷难受,这不是找他的不痛快吗?!傅白露将手机扔到江溯身边,“你们怎么还有联系!”
江溯看过短信,连忙解释:“我已经拉黑了他,否则也不会是他的经纪人给我发信息。你相信我,我和他绝对没有其他联系。”
这么说,是苏羽还想缠着江溯?傅白露忍不了:“你现在给他的经纪人打电话,让他去公司等着。”
“现在?”江溯一愣,“你要做什么。”
“我要让他再也不敢找你。”
第18章 哪里来的好事?
娱乐圈的“潜规则”无非两种情况:一厢情愿和两厢情愿。
既然江溯不想见苏羽,那怎么都不算第二种。
若是一厢情愿,那就别怪傅白露要挥刀“劈”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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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白露一边穿衣服、戴帽子,一边让江溯给司机打电话。
江溯想制止他,“你别冲动。我保证不会见他,也不会再有联系。别节外生枝。”
傅白露扬起眉毛,终于愿意看着江溯说话了,“怎么,你舍不得他?还想让他继续找你不成。”
“我是担心你。”江溯给司机发了信息,十五分钟就到。
“用不着。”傅白露深吸一口气,“我今天必须让他知道,想见你这个念头,都罪无可赦。你跟我一起去浅溪。现在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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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浅溪的路上,傅白露与江溯并排在后座。他侧头看向窗外,问江溯,“那晚到底怎么回事。”说完,傅白露补了几个字,“你别骗我。”
江溯心口像是被揪住一般,疼的喘不上气,“我没骗你。”信任一旦崩塌,无异于将两人的过往全部打碎,“那天吃饭不止我们两个人,还有几个生意上的朋友。饭桌上,我们喝了不少酒,都醉了。我第二天早晨起来,发现——”
“好了,别说了。”傅白露不想听,他只想确认整件事不过是个错误,而江溯绝没有“看上”苏羽,“之后他跟你要资源?”
“他给我打电话,没有明着提。《城府》是我提出给他的,同时还跟他说,以后不可能有任何交集。”江溯这么做,是为了和苏羽了断,同时也希望这件事到此为止。没曾想,傅白露还是知道了。
“那天......那天之后,”傅白露很想发作,可他低头看看江溯受伤的掌心,又心生不忍,声音放软不少,“你还见过他吗?”
“没有。”江溯摇头,低声补充:“我怎么可能再见他。”
“当真吗,没骗我吧。”傅白露相信江溯的话,可他还是忍不住问这么一句。心怀芥蒂,难以消除。
江溯“嗯”了一声,“以后是不是我说什么你都不信了。”
以后,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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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来到浅溪娱乐时,苏羽已经到了。
江溯以自己的名义约他,苏羽千百万个上心,乐呵呵的等在了会议室里。
傅白露走在前,江溯跟在后。傅白露抬着下巴、气势汹汹,推开会议室的门便听见苏羽的声音:“江总,您——”话没说完,苏羽发现来人不对,皱眉质疑到:“怎么是你。”
苏羽看江溯和傅白露一并进屋,实在弄不清楚怎么回事。他清了清嗓子,看向江溯,道:“江总,我看到您的信息就过来了。您这手是怎么了?”
江溯绷着一张脸,没有接话,转头看着苏羽的经纪人,“你先出去吧。”
经纪人点头,转身离开。傅白露拉开一张凳子坐下,深吸一口气问苏羽:“你和他睡了。是吗。”
“什......什么?”苏羽一惊,下意识看向江溯。随即,苏羽露出个可怜人儿的模样,想讨江溯的喜欢。他低声反问傅白露:“和你有什么关系?”
傅白露看到他这副样子,浑身难受,也不知和江溯在床上是不是也如此这般!苏羽来警告傅白露时,说话语气可比当下厉害多了。傅白露握紧双拳,克制自己不能发脾气,“你不止和他睡了,还想继续和他来往,是吗?”
苏羽自作聪明,以为当下的情况是傅白露和江溯有了点什么,横刀来夺自己的资源。苏羽不搭理傅白露,望着江溯连忙表决心:“江总,我就是想跟着您。”苏羽的想法极其简单,傅白露不过是个演员,说到底还得看江溯的心思:“江总,我不在乎您身边有多少人,也不在乎您能不能——”
“你给我闭嘴!”傅白露抬高声音直接打断他,白皙的脸颊都因怒火而蒙上一层粉红,“哪里轮得到你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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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巴掌拍不响,酒后乱性是两个人的事情。
“我之前电话里已经和你说的很明白了,那晚我喝多了,是个错误。”江溯不想看傅白露在外人面前发脾气,于是率先开口,表明自己的立场和态度,同时也承担些责任,“抱歉让你有了这些想法,电影资源是给你的补偿,再无其他。”
傅白露侧头瞥了江溯一眼,算你没白长一张嘴。
苏羽一听江溯的话,瞬间不知所措,直觉彻底没戏了。他原本还想着可以再死皮赖脸一些,可现在......都是因为傅白露。
苏羽不解,愤懑,望着傅白露说了与今天下午类似的话:“你被不止一个老总捧着,有最好的资源,为什么......到底为什么跟我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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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提“资源”二字还好,一提起,傅白露更是恼火。
江溯为什么给资源,说到底不就是希望可以堵住苏羽的嘴吗?
“我抢你的?”傅白露觉得可笑,觉得荒谬:“你信不信,就算是你签了约的《城府》,我说你没有,你就拿不到。”
傅白露的话具有攻击性,挑衅意味明确。苏羽本就看他不爽,此时也忍不住了,“你别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