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衣落成火
需知这伦家大会与寻常比斗不同,乃是将修为禁锢,只凭本身剑道修为互相切磋,剑法、剑术、剑势、剑意,只消是剑道上的本事,方能使用。如此方能查出剑修本身对剑道之了解、领悟,最是公平不过。
连闯十八轮……那可要挑战过几百连胜,方能达成。
这样的一个人,叫他怎么能不亲自去见上一见?
后来姬文靖果然前去相见,就认出竟是先前他有所留心的剑修,他一时不由手痒,便上去与其一战。
此战两人不分上下,姬文靖方才发觉,此人不仅境界与他相若,连剑道修为也同他相仿,其年岁却比他还要少上百余,心里顿时生出结交之意。
而后姬文靖就将人邀入家族旗下会馆入住,叫人小心招待,再同其论剑多日,总算成了相熟的友人。
也是那时,他方知此人名为云冽,却是来自一品仙宗周天仙宗里五陵山域的弟子。
坐下后,姬文靖笑道:“在下今日又来得迟了,还请诸位见谅。”
众剑修也是一笑:“姬文道友事务繁忙,我等尽皆知晓,不必如此多礼。”
姬文靖本也是客套,寒暄过后,就说道:“今日诸位论剑,不知有何结果?”
能入住会馆者,皆是有些能为的剑修,或剑术、或剑道修为、或剑意,总有可取之处,他也不能冷落,自要关怀。
其中一位剑修摇头失笑:“仍是输给了云道友,只多坚持片刻已是不易了。”
另一些人也叹道:“云道友之能,叫人十分敬畏。”
还有人说道:“我等在此论剑,便为等姬文道友前来,也同云道友比上一场,也让我等大饱眼福。”
姬文靖一扬眉:“我近日有所领悟,正也要一会云兄!”
说罢,他看一眼云冽。
云冽略点头,身形一晃,就再度出现在道场之内。
姬文靖化作黑影,身法如电,如影随形。
两人都不用真元,亦不曾使用剑魂,只因他两个剑魂早已对战切磋,短日里不会有什么进境,倒是剑术和领悟,多日来看过无数剑修之剑道修为,又时常与人比斗,倒是各有所得。
如今他两个只化作两道清风,竟让人肉眼都难以看清。
这一场比斗,比起先前那些都要好看得多,也都难看得多。
好看在内中溢出许多剑道奥妙,叫人叹为观止,而难看在于动作太快,许多剑招叫人来不及看明,已然换过七八十种了。
如此足足斗了有大半个时辰,二人方才齐齐收招,分别立在道场两侧。
道场外剑修们见到,便发觉两人已是交换了位置,但足跟落点、姿态神情都与比斗前一般无二。
于是乎,不由得尽皆喝彩。
之后众多剑修再来论剑,除各抒己见之外,就以云冽、姬文靖二人指点居多。
一时间和乐融融,众人都有所得。
姬文靖善于言谈,云冽寡言,然而这些剑修里大多耿直,居然相处极好。
正谈论时,忽然间,会馆外有一道青光自天边而来。
众人察觉,都是一瞧。
竟是有人传讯?
那青光一直落下,就往云冽之处打来。
云冽抬手一抓,手掌里,就现出一柄青色小剑。
他将神识探入一查,神色微动。
下一刻,他竟站起身来。
姬文靖等人见状,都有些诧异:
“云兄?”
“云道友?”
云冽只道:“有人寻我,我去迎来。”
之后,他步子一动,也不如何动作,整个人已出现在数丈开外。
徐子青刚进芦川城,便觉城主剑气冲天,更有许多剑道意境弥漫,仿佛每走一步,都能感觉到淡淡的锋锐之气。
城中男儿多半都有刚硬之感,女子也往往英姿飒爽,叫人眼前一亮。
不过也正因城中各种剑修气息浓郁,倒让徐子青一时不能察觉师兄去向。
略想了想,徐子青照旧走到一处酒楼里,只在一楼坐下饮茶,又将周遭言语听入耳中。
与丰瞿城不同,那处因离得远了些,故而论剑大会召开一段时日后,议论之声就少了许多,而这芦川城里剑修云集,论剑大会尚未结束,故而仍有许多人在讨论。
不多时,徐子青也不消如何打听,已知道不少消息。
城主总有十余家剑道会馆,皆为姬文家为剑修所设。
凡身具剑意者,俱有人引至这诸多会馆内入住招待,更因同会馆里有这些剑修同住,每每就能互相接触,彼此沟通。又因凡领悟剑意者,剑道修为必定不弱,多方切磋下来,各自都大有益处。
更有人提及论剑大会时,凡斗剑者,败者退下,胜者轮战,每一轮以二人、三人、四人依次往后,有人曾十余轮全战全胜,诸多剑术如百花齐放,叫人目不暇接。
还有人说起大会时不以境界论高低,只以剑道修为定胜负,便是有境界低者剑术强,亦可要境界高者敬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