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衣落成火
次一等就有七人,则为前十金榜修士里余下七位,同样威压深重。
才是风云榜上真正顶尖之人,而这十人里,竟连一个邪魔修也无!
顶行左手位,是个身形削瘦的少年,看起来就像个极普通的凡人模样。他笑容轻慢,有些不经心地说道:“罗天星尊,再这般下去,你可要被人越过去了。”
他所指者,正是位于当中、排行首位的青年。
这青年气度尊贵,有一种古老而又茫茫的气韵萦绕在他的周身,给人以一种神秘莫测之感。他相貌生得极俊,但当你一眼看去,却是难以看清他的面貌。只仿佛此人隐藏在一团星光之内,不在此界之中……他便是身具《大罗天仙典》的东里祁。
乃是……周天仙宗星辰殿中人。
东里祁似乎也笑了一声,并不答话。
右位处,则是个仿佛笼罩在雾中的女子,她的嗓音清脆,如同冰玉相击,其中却并无情感波动,只好似那最平静的水:“冰火明尊已去了,他似与那两人相熟。”
那两人乃是何人,他们三个在上方观望已久,彼此自是心知肚明。
削瘦少年听了,便嗤笑一声:“六十三位冰火明尊……”随后瞧了一眼,方道,“咦?头两回他来时,像是心中郁结难解,这次倒通透了。”
那水雾女子也说:“原本的确只在六七十间,而今心魔不再,论起本领,应当再有进境。”她说到此处,稍稍侧头,“东里祁,以你眼力,如何看他?”
东里祁终于开口,他的嗓音一如气势,苍茫悠远,摄人心神:“可至前十之间。”
削瘦少年讶异了:“哦?我却看不出来。”
东里祁道:“心魔未除时,尚可自控冲杀,心魔除后,气韵圆融,修为自然不同。”到此时,他声音一沉,“除去邪魔后,你可与其一斗。”
削瘦少年哼一声:“那便斗过。”刚说完,他忽然扬声,“除去邪魔后……东里祁,你总算舍得入场了么?”
水雾少女莞尔:“我等亦当同去。”
东里祁也是笑了一笑:“总不能让新晋者专美于前。”
这言语,竟好似同乐正和徵入场前一般无二。
三人之言,被下方七人尽数听在耳里。
但即便同为前十位的金榜修士,这七个人与前三位相比,差距也是不小。
只看那身后龙虎之气——
罗天星尊东里祁,一百九十二丈;
司雨仙子宓凤兮,一百四十五丈;
万甲妖尊尚冲夷,一百三十七丈。
这三位俱在百丈以上,首位者更近乎两百丈,将另两人也压在下头,可见实力不凡。
待到第四尊位时,那个雪灵掌尊身后龙虎之气,就立时跌落到八十,而到那第十位一莹仙子时,更是只剩下六十二丈了。
纵观整个风云榜,越是排位向下,彼此间龙虎之气的长短,相差便不很大,甚至颇有许多相邻排位的金榜修士,身后龙虎之气乃是一般大小,恐怕排位时,还有对战场次来来做个缘由。
而越是往上,那大小不同就越发明显。
若说前百位里,动辄还有数丈差距,到前十位中,就是数十丈之别。
因此,越是顶尖的强者,就越是能镇压众人,足见这天下间的绝世天才虽多,但真正占据在最高位的,数目也不过那些罢了。
数十万年以来,几乎再没有千岁以下便能达至出窍期的超级强者,那么至少这一回风云榜上的首位金榜修士,便是年轻一代修士里,堪称是实打实的第一高手。
东里祁、宓凤兮与尚冲夷三人有了动作后,下方的七人,也齐齐起身。
虽说天才都有傲气,可达到某个层次之后,彼此都较为了解,自然在心里对哪个佩服有加,又愿意随同哪个一齐行事,心里尽皆有了计算。
这回金榜前三位已认定是下场的时候,那么同属于峰顶的强者们,也不会落下。
许是看得准,又许是巧合——在那三人站起的刹那,下方的场地里,竟然便多出了三个空位。
东里祁周身星光闪动,许多细小星子光辉熠熠,竟好似倏然荡漾出一片星河。
然而星光散去后,那被星光包围的身影,则已然消失不见。
同一时刻,在一个空场中也同样荡漾起一片星光,那光芒中,就现出了身着蓝紫色星辰华袍的尊贵身影,明明白白地昭示着,他身为周天仙宗门人的身份。而他的领口处,却是点亮了七颗星辰!
——在周天星辰殿里,元婴、化神的弟子至多只能达至六星地位,只有能在风云榜上夺得第一的尊位修士,方可拥有七星!
而东里祁,便是化神境界,唯一的七星弟子。
东里祁并没有如何作态,但他只站在这里,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气魄。
这是每一位顶尖强者都会有的气势,哪怕他们的境界修为还不在顶峰,哪怕他们本身也没有任何以势压人的意味,可就是能让人产生极特别的感觉,远胜旁人。
他微微抬眼,所看的方向,是排位九十二的金榜修士,一位强悍的邪魔修:“你来同我对战。”
那邪魔修神色极为难看,他忍了又忍,还是一捏拳,低头道:“本座……认输。”
顿时一片大哗。
这个东里祁究竟多么强悍,竟连九十二尊位的邪魔修,都对他避而不战?能让达到如此地位的邪魔不顾面皮地认输,竟是不敢下场……足以说明,这位魔头知晓,若是自己下场,不仅会败在对方手里,更是会当场丧命。
也就是说,如此魔头,居然会觉得自己只要与东里祁对上,就连逃也不能逃走!
许多新晋的修士,还有那些一直旁观的、或许是头一回来旁观榜战的修士,便都是面面相觑。他们敏锐地发觉,在他们所看到的排位前百的金榜仙修面上,大多都对先前的魔头有些不屑,可又似乎每一个,都觉得是理所当然。
如此一来,众人再看向东里祁时,心中就油然生出一丝敬畏。
他们似乎隐隐窥得了一丝,东里祁的可怕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