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半盲
他正想往旁边挪一挪,江言酌不放人,那他就只能老实地继续靠着他咯,反正也是蛮舒服的。
“SZ主播的事情有结果了嘛。”
江言酌轻轻地揉捏着他的手指,“嗯,当然。SZ的行为已经违背了主播签约合同的内容,网暴抹黑他人破坏了行业规则。平台已经决定解除和他的合约关系,并起诉他单方面违规。”
秦听恨不得拍手称快:“他这种人靠哗众取宠博同情,构陷侮辱他人,拿了粉丝那么的钱,是该让他全都吐出来。”
然后,他翻身往上挪一挪确保能正视江言酌的眼睛,稍显讶异地说:“这么干脆利落的么,我以为至少还得等一两天,才能有结果呢。毕竟还牵扯到你们公司的高管。对你们的影响大不大啊。”
江言酌揉着他的手,漫不经心道:“他吹牛的,他根本没有靠山在我们公司。”
秦听不解,“那他怎么知道我们举报他,而且那么快就得到消息了。”
江言酌笑道:“应该是你们有人给客服打电话请求快速解决问题,而SZ认识我们公司的一名客服,自然是从他那里得到的消息。”
秦听恍然大悟,“唬人的啊,狐假虎威都学不成,身后竟然没有真老虎。吓得我还以为他多厉害呢。”
江言酌点头,“嗯,不及你厉害。”
秦听挑眉:“哈,你说这话是在往自己脸上贴金呢呗。”
江言酌摇头:“不敢。”
秦听:“难得你们出手这么果断,不心疼么,好不容易培养出一个刚刚有名气的主播,就做这种自毁前程,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江言酌:“这种名气不要也罢,弃了也不可惜。他还没到平台费心培养他的地步。”
秦听:“那他这种人是怎么上到推荐位的,不会是买的人气吧。”
江言酌伸手摸了摸秦听的下巴,“聪明,的确是买的,平台内无法数据造假,他就去外面花钱买人气。”
秦听啧叹,“何苦,真金白银打了水漂,有这个时间经历,还不如学着提升实力了。”
秦听歪着头,“我只是好奇,你们的这个推荐位机制是什么啊,我记得不是也有个砸钱上推荐位的么。为什么我每次给坐标刷的礼物那么多,也无法让他一直在推荐位待着呢,上的次数屈指可数。”
江言酌顿了顿:“嗯,平台定期会统计主播的上榜意愿,也有定期的栽培计划,或许是他填过无意愿参与这些吧。”
秦听点头,“嗯,不愧是他,的确是他的风格啊,整个平台也很难找到第二个和他一般,就感觉玩游戏开直播不过是他生活里的调味剂,玩玩而已,既不为名也不求利。”
江言酌:“那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他只是想播给特定的人看呢。”
秦听坚定地说:“这不可能,他就是个独狼,形单影只单枪匹马的浪惯了,连个和他双排的人都没有。”
江言酌一时无言,无奈地点头笑笑,“还是你对他的了解透彻。”
江言酌轻轻扳动秦听的肩膀,想正面看着他,“你是他的榜一老板,为他搭上过这么多钱。他对你而言是比较特殊的,对不对?”
话题变转的太快,秦听一时间被问的猝不及防,呆愣愣地看着他回道:“对吧。”
江言酌挑眉,拢在他肩上的手慢慢收紧,“听听,我刚才在沙发上想问你最后的一个问题,你今天来见我的原因,是为坐标的事情多一点,还是为了别的什么。”
问题问的刁钻,秦听皱了皱眉,想了一会,眉眼舒展开来。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江言酌略显紧张的表情,莫名感动有趣,他倏然笑道:“我为的什么啊,难道你不知道吗。”
江言酌望着他,四目相对,秦听眼波流转,如初雪落满大地时的干净透彻,不惹半分尘埃。太漂亮了,让他不舍得去冒犯。
江言酌垂眸,看着秦听的纤细的脖颈陷入了沉思。十天不见面的约定对他而言根本就是一种煎熬,仿佛每天都过得如履薄冰。
他甚至有点庆幸昨夜的胃疼,疼得半夜起来吃药,拿起手机习惯性地看了眼和秦听的聊天框,就看见对面一直显示正在输入中。
他津津有味地看了半个小时,最终还是他没忍住,率先和秦听卖惨一波。因为,他清楚的知道秦听的心软与体贴定然会让他自己打破约定。
因此他也如愿早早地看见了他,此时此刻拥抱着他。可他依然贪婪地想听亲口告诉他这个原因。
静默的时间太久了,秦听伸手按住了江言酌的脑袋,粗暴的晃了晃,“神游去了啊,想这么呢。”
江言酌淡淡地笑笑,“没什么。”语气里带着些落寞与颓败。
秦听的动作里透露着破罐子破摔的霸气,可说话的语气蔫蔫的,带了些许害羞与矜持,“为了你,担心你,想见你。”
说完,他就脸红心跳地起身,带着怨气嘟嘟囔囔道:“真的只为了帮忙,打个电话给你或给韩桐,你们能不帮我啊。我干嘛还大老远的颠颠跑过来。”
他知道自己这是明晃晃的恃宠而骄。
秦听想羞愤地跑路,万万没想到,他又被拿捏住了。
他侧腰处的装饰带子不知何时起,又缠在了江言酌的手腕上。
秦听偏头去看侧卧着的江言酌,他的眉骨锋锐,线条流畅,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眼眸里依旧是潋滟光华。
江言酌笑得开怀,如冰雪消融一般,和煦覆盖了所有冷冽,他摇了摇手腕上的绳子,“又想撩完就跑。”
秦听恼羞成怒,“江言酌,你松开我的带子。”
“帮完忙,我就又是江言酌了。”江言酌挑眉啧叹。
秦听硬着头皮,随意地找个借口,“阿酌,我要去卫生间,松开一下呗。”
江言酌悠悠地笑了笑,看着两人相隔一臂之外的距离,略显不满道:“你离我近点,我就放开。”
哈,谁不知道离他近点会发生什么事啊。
秦听果断摇头,并决定离他更远一些,可衣服的长度快被拉扯得到极限,他有些急迫地说道:“快松开,你把我衣服扯坏了怎么办。”
秦听的领口大敞,白皙的皮肤显露出来,精致的锁骨深深地凹陷着。江言酌移开视线,缓缓起身,“衣服扯坏了,那我就赔给你一件。”
秦听气不打一处来,正要痛斥他一番,却被迅速起身的江言酌趁机拽住了衣角。他只能如同提线木偶一般被江言酌牵制住,并限制了举动。
猝不及防的,躲无可躲,江言酌没留给他多余的思考时间。
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跪坐到了江言酌的面前。
等他再反应过来时,江言酌已经捏住他的脖子,贴了过来。
等他再再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被江言酌亲的呜咽不止。
江言酌太会亲了,从他的唇角吻到他的唇瓣,再进入他的口腔,舌尖的轻抵点触再到近乎疯狂的纠缠,这种绵软黏腻的触感勾引着人沉溺其中,不忍放开。
秦听承受着江言酌时而粗暴时而轻柔的亲吻,由着他磨咬吮吸花式不断,拨弄得他轻颤酥麻。他只能狠狠地掐着自己的手掌,自欺欺人地抑制住舒服的哼唧声。
他真的不能再丢脸了。
薄毯遮挡在他们的中间,江言酌放肆地捉着人家亲的热烈。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秦听双腿发麻栽倒在江言酌的怀里。
秦听喘着粗气,“不许亲了,难受。”
江言酌也难受,胸膛猛烈地起伏着,他侧着头吻了吻男孩子的额头,“嗯,我知道,今天的额度也用尽了。”
秦听觉得自己的嗓音都变了,又抖又细,说话像是在唱小调,气势全无,“有什么好亲的,没完没了的。”
江言酌摸了摸他柔软的头发,“太想你了,七天不见快要了我的命。你不让我去看你,不让我打电话听你的声音,我就只能靠发消息续命。”
“听听,这样对我多少有点残忍。”江言酌拢紧他的肩膀,低头轻轻吻了一下他的后颈。
“嗯,”秦听猛地抖了一下,然后将发烫的脸贴在他的胸口处,他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心在狂跳,每一下都沉重有力,“你的心跳好快又好乱。”
江言酌的额角疯狂跳动着,“嗯,再这样下去迟早会出问题。”
秦听安安静静地倾听着他的心跳声,忽然抬手搂住了他,声音微弱,“我很乱,我说这段时间保持距离,不是故意去折磨你消遣你。”
江言酌摸了摸他的后背,安抚道:“我知道,听听最心软了,绝不是这种人。”
秦听有些失落道:“其实是我不敢再去接触你。”
江言酌的手不自觉地搂紧,“为什么,听听。”
秦听郁闷道:“因为你就是个男妖精,我一见到你,就会被你牵着走,在你的身边我都不像我了,软绵绵的,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
听到他的这个答案,江言酌紧蹙着的眉头慢慢放开,轻笑道:“我对听听而言,终究是特殊的,对不对。”
秦听轻轻地嗯了一声,然后小声解释道:“我从没认真审视过我的情感,从前我只知道我痛恨什么,想逃离什么。但现在我又有点期盼,却也有很多的顾虑。”
因为来到这个陌生世界的缘故,又被迫绑定麻烦透顶的感情,秦听觉得喜欢这种事情在这个荒诞的世界里既随便又沉重。
如今他好不容易摆脱束缚,重新获得自由,余生他只想自我地活着,毕竟只要精神丰富,孤独一点也没有什么可怕的。
秦听嗓音柔柔的,“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面对一个人会变得手足无措,时时刻刻都像喝了假酒一样,醉醺醺的,却又情不自禁地沉沦。”
江言酌摸着秦听的头,听他慢吞吞地诉说着,忽然觉得他的胸膛处的衣襟传来湿热的触感。他略显紧张地摸了摸秦听的脸,却摸到了他一脸的泪水。
此刻他的心好像被利器划过一般,血肉模糊鲜血淋漓,他痛得几乎窒息,嗓音都在颤抖,“你哭了,听听别哭了,是我不好。”
江言酌慌乱地擦拭着他脸上的泪水,他最爱的那双水润明亮的杏眼,此刻水濛濛的如同阴雨连绵。
连带着他的心情也如同阴天。
覆着一层薄茧的手,落在了秦听的脸上,温暖有力,秦听伸手握住,轻声开口,“阿酌,我有点怕。”
他好像第一次被人这么热烈专注地喜欢,所以他总会不安地考虑很多东西。他怕自己的畏缩与迟钝会误伤到江言酌,他怕江言酌是受剧情崩坏的影响才喜欢上的他。他怕江言酌的真心无法逆转冰冷的设定工厂。
更怕他们没有个好的结局。
毕竟他们不是这个世界工厂里的主角。
他们只是冰冷机器下渺小的螺丝钉。
可他们又好像天生一对。
不见面的七天里,只要一有空闲时间,秦听就会绞尽脑汁地思考他和江言酌的事情,可是他面对感情还是太青涩了。
江言酌长叹一声,虔诚地吻着他满是泪痕的脸,“别怕,听听,我好像还没认真地告诉过你,我喜欢你,真的很喜欢很喜欢,我不希望你为此太过苦恼。”
“我会守着你,保护你,陪伴你。我一直都很后悔发现的太迟,如果我肯早些走到你的身边,或许早早就能察觉到你的困苦与无助。”
“我从不着急要一个确定的答案,但有些时候,我总会情难自禁地抱你……”
秦听眼神逐渐清明,江言酌坦荡大胆的示爱听得他一愣一愣的,红晕迅速爬上耳尖脸颊。
他连忙伸手捂住了江言酌的嘴,生怕他再说出什么虎狼之词,“不用说了,我都知道,我明白。我只是怕自己的焦虑迟疑伤害到你,我不想看见你难过。”
秦听低下头,不敢再去看江言酌。
江言酌回握着秦听的手,用嘴唇碰了碰温热的手心,“不会的,你慢慢想,什么结果我都愿意等。别再让我好几天都见不到你,这才会令我发疯的。”
秦听的脸蛋微红,“嗯。”
“你排斥我对你的亲密举动么,听听。”江言酌又吻了吻他是手腕。
秦听磕磕绊绊地回道:“不,,不排斥。”
声音特别小,几乎是从嗓子里挤出来的,江言酌还是精准地捕捉到了,他轻笑出声,“好,我知道了。”
他们抱了好一会,秦听烦闷的负面情绪已然消散,他站起身正要走出休息室的门。
“糟糕,衣服真的让我扯坏了。”江言酌紧跟在后面,指了指秦听的侧腰处,原本带子和布料紧密缝着的地方,露出一个巴掌大的窟窿。
秦听低头,淡淡地瞄了一眼。
呵,他就知道,再怎么结实的衣服也禁不住江言酌那么把玩吧,又拉又拽又捆他又绑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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