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半盲
江言酌:“嗯,应该的。”
感受到江言酌灼热的视线,恨不得穿透镜头的注视。
秦听害羞:“干嘛这么看着我,我有这么好看的么。”
江言酌挑眉:“没有比你更好看的人了。”
秦听:“糟糕,我也是这么想的。两个最好看的人在一起咯,我们绝配。”
江言酌:“听听说的对。”
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地打量着彼此许久许久。
江言酌忽然开口:“我发现有点离不开你,以后去哪带着我好不好。”
语气低落,像是被抛弃一般,秦听心里一紧:“好,以后再也不会丢下你。”
秦听:“对了,我要跟男朋友报备一下,我今在机场遇见江子涵了,他要找我爸谈生意,我跟他聊了两句。”
江言酌点头:“都聊了些什么。”
秦听抿着嘴,小声道:“地窖是怎么回事啊,那两个败类怎么把你关进去的。”
江言酌愣了一下:“他怎么跟你聊到这了。”
看着秦听紧张的表情,他还是回答道:“他们把我常喂的一只野猫扔到里面了。”
秦听皱眉:“你待了多久,里面黑不黑,是不是特别冷啊。”
江言酌:“还好,当时为了找猫,带了手电和水。地窖里有给菜保温用的被子,我和小猫盖着很暖和的。”
秦听趴在枕头上,垂着眼眸久久没再说话。
江言酌想转移秦听的注意力,努力跟他说不那么冰冷的事情,“我常喂得小猫是只三花猫,他特别爱吃,和别的野猫打架很凶,见到我就要我的裤腿。我的校服裤子都是小洞。”
他努力回想着以前,和小猫的相处时光竟是他在老宅里最温暖的回忆。
忽然发觉他的男孩子竟然和他儿时喂的小猫有好多相似之处,他看着画面里的秦听准备调侃他一下,忽然发现男孩子趴在那里肩膀一耸一耸的。
江言酌瞬间慌了:“听听,抬头看看我。”
秦听缓缓地抬头,眼泪汹涌而出,“小江言酌怎么那么难啊。”
江言酌看着男孩子哭得鼻尖都红了,杏眼好似成了泉眼,任由水汩汩地流淌,他嗓子微哑,安抚道:“听听,那些事都过去了。一直没跟你提过,就是怕你心疼。有你在,我现在很幸福。我只想好好珍惜你,和你过好每一天。”
听着他低沉温柔的声音,秦听的眼泪依然没有止住的趋势:“明明是你的伤心事,怎么反过来要安慰我。”
江言酌颓然又无奈地说:“别哭了,宝贝,哭得我心都碎了,我也不能过去抱着你。”
秦听用手掌抹了抹眼泪,认真说道:“我再也不会让别人欺负你。”
江言酌笑着说:“有你在我身边的那刻起,你一直就没让别人欺负过我。”
江言酌语气越温柔,秦听的心就约发痛:“宴会厅那次我真是下手太轻了。”
江言酌:“没事,欺负过我的人我也报复回去了。现在不想再和他们扯上任何关系。我只想和你一个人有关系。”
秦听忽然笑了,他抬头说道:“那可能不大行。”
江言酌看着男孩子破涕为笑,心情也逐渐明媚了起来,他笑着发问:“哪里不行。”
秦听轻声说:“从此以后你就是钱大有先生的好大鹅,我就是好二鹅。诶,我称呼属实这有点绕口。”
江言酌的笑容凝固了,一时间五味杂陈,不安,惊喜,茫然与兴奋交织着。
秦听难得见他的脸上也会有如此多复杂的表情,撑着下巴欣赏他。
江言酌艰涩地开口:“你就这么跟家里就这么出柜了,有没有挨批评。”
秦听摇头:“不会,我爸很尊重我的选择,我们谈了一路与你有关的事情,该讲的都讲清楚了。因为我跟他说了你会是陪我走到最后的那个人。”
他会是陪他走到最后的那个人。
*
秦听这几天跟着钱大有天南海北地跑,大部分时间都待在路上,尤其是今天进山以后,手机的信号时好时坏。
消息发不出去,电话也打不通。还好他事先和江言酌报备过这种情况。
钱大有的老家在梅友县的乌此山。
他作为山里第一批走出来的大学生。出于对家乡的深厚感情,钱大有自从富裕之后,也努力回馈家乡,路也帮修,桥也帮建,学校也帮重新翻修。
可受自然条件,地理位置特殊等因素限制,信号基站属实难以覆盖到全部。
在行驶的车上等信号就跟拆盲盒一样,惊喜一阵一阵的。
信号突然有的那一刻,他刚和江言酌打完电话报平安,陈子凡的消息突然弹了出来。
[陈子凡:忽然想起你今天要进山,手机没信号。难怪江言酌会逮着我问了好多稀奇古怪的问题。]
秦听好奇地问他:[他问你什么啦。]
[陈子凡:他问你是不是总受伤。]
秦听疑惑,刚才江言酌跟他打电话时,也没听他提过啊,他询问陈子凡:[那你怎么回答的啊。]
[陈子凡:我实话实说了,你的确是易受伤体质啊。]
[陈子凡:我还说你是个小倒霉蛋,风扇掉下来差点砸到你,咱寝的热水壶总在你身边炸开,下个寝室床的台阶也会崴到脚……]
秦听摸了摸鼻子,开玩笑道:[咳,咋还全说了呢,岂不是显得我太过倒霉。万一把他吓跑,我就没男朋友了啊。]
那些不过是设定下违规的惩罚而已,不痛不痒。但江言酌毕竟曾亲眼看过,好端端的烧烤架子往他身上砸。如今跟他说这些,他岂不是也要陷入紧张的情绪里。
[陈子凡:啧,笨蛋,这样就更能激发他对你的保护欲啊。让他知道你身娇体弱易受伤,让他知道你需要男人的保护。]
[秦听:我竟然无法反驳。]
*
江言酌最近被人盯上了。
秦听这些天不在家,江言酌也不愿意回去。他一个习惯独处的人,竟忽然受不了孤寂的滋味。家里的床上都是秦听的味道,他每次都想他想的难以入睡。
因此,他这些天一直住在公司。
盯上他的这个人起初是会给他发莫名其妙的消息,谈及的都是关于江家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往事。
可江言酌自知跟这人没什么好说的,从没回过他,拉黑后这人又换联系方式继续骚扰,只想求他见面细谈。甚至还想来公司堵他,但每次被拒之门外,连他影子都没见过。
不过,今天这个人貌似加重了见面的筹码。他准确地捏住了江言酌的软肋。
江言酌望着手机里的那条短信,眸色晦暗不明,短信上写着:“你知道现在的秦听,其实本不该活在这个世界上吗?”
第54章
晨曦初露, 老人颤巍巍地提着篮子在院子里摘菜,那翠绿色的菜叶上还有滚动着的水珠。
门吱呀的响起,她扭头看见穿着黑色冲锋衣的男孩子从屋子里蹑手蹑脚地走出来。男孩子样貌出众, 眉眼精致, 笑起来那叫一个漂亮。
她笑眯眯地晃悠着小脚走过去:“小听啊, 又要去爬山啊。”
秦听连忙迎着老人, 接过她手里沉甸甸的篮子, 眉眼弯弯道:“姑奶奶, 早上好, 我帮你把篮子先送到厨房。”
老人是钱大有的姑姑, 丈夫去世后,一直自己住在山里。她这一辈子无儿无女,孤独地守着这个小院。钱大有每每想带她走, 她始终不肯。
钱大有这次回来,格外眷恋故土, 又因惦记着年迈的姑妈,延迟了回去的计划。反正公司里有人替他照料, 他全当是给自己放了个长长的年假。
秦听放好篮子, 又将姑奶奶扶到木椅上, 跟她告别后, 他就戴着帽子, 背着书包出门爬山了。
他们这几日住在姑奶奶的小院里, 安静但也偏僻,这里的手机信号更是格外的差, 极不稳定。打一通电话,说了几句,就没了信号, 信息发送也极为缓慢,消息反复被退了回来。
现在别提和江言酌视频通话,打电话听他声音都是一种奢侈。
直到他前几天和钱大有上山祭祖时,才发现山腰处的守林木屋,那里信号不错,还算稳定。
于是他这两天,就每天早上五点出发,爬山到那里跟江言酌打电话。
来回差不多四个小时的路程,只为和江言酌打上一通完整的电话。早饭是来不及吃,但他书包里会背着充足的干粮和水。打完电话就得立即下山,要赶在午饭前回去。
山野和密林的风光这几日他已经欣赏得疲乏了,他沿着曲曲折折的小路,踩着碎石枯木磕磕绊绊地往上爬,几公里的山路,要是走累了就坐在地上歇会吃点东西。
秦听找到了信号有两格的地方,他靠在树上坐好,把电话打给心心念念的人,刚嘟了一声,电话就被接起来了。
秦听开心地笑道:“男朋友早上好啊。”
江言酌也轻笑出声:“听听,早上好,才醒吗?”
秦听摘下帽子,用纸擦了擦额角的汗:“对呀,刚下床在外面溜达。你昨晚有梦到我吗?”
江言酌:“有梦到,每天都有。”
秦听把纸巾揣回兜里,嘴角上扬:“那我在你的梦里都在做什么呢。”
江言酌低笑:“不可说。”
秦听啧叹道:“不会是不可描述的事情吧。”
江言酌低沉的笑声透过电流传递过来,更加性感。
秦听揪着地上的杂草:“说嘛说嘛,我是当事人,我应该有知情权的。”
江言酌无奈:“梦见你把我扑倒在床上。”
秦听大笑:“哇,我这么生猛的么,然后呢。”
江言酌缓缓地说:“然后你就被我收拾了啊。”
秦听皱眉:什么跟什么啊。”
江言酌继续说:“嗯,你哭得很漂亮,锁骨也很漂亮,腿上那颗小痣也很漂亮,还有……不可说的地方都很漂亮”
秦听嫩脸一红:“不正经,少编故事骗我。”
他连忙换一个话题:“你,你吃早餐了吗?”
江言酌不再逗他,认真地回复:“自己尝试做的三明治,味道还不错,以后早上就可以做给你吃了。”
秦听:“嘿嘿,怎么这么乖。”
秦听看着手里风干到发硬的地瓜条和冰凉的馒头片,现在就想立刻飞到江言酌的身边,好想吃他亲手做的早餐啊。
江言酌缓慢说道:“为了以后不委屈我的宝贝,我不能让他累了一晚上,第二天还要爬起来做早餐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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