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苏芒
“你干什么?”景铄挣扎着问。
陈嘉树理直气壮:“睡你啊。”
“你滚。”景铄顿时翻脸不认人了,一下子把他掀开。
大概是酒意驱散了他力气,被他的动作轻轻一掀,陈嘉树顺势就滚到了沙发下面。
景铄吓了一跳,追过去看,才想起沙发上有地毯。
就见陈嘉树十分坦然地顺势躺在地毯上睡着了,一副精疲力尽的模样。
嘴角还有残留湿润的痕迹,白色卫衣也被染上斑斑点点的巧克力。
看见他这副惨兮兮的模样,景铄飞快抽了张纸替他擦干净嘴,一瞬间脑子里闪过一抹愧疚,竟然觉得自己像个玩-弄他人的渣男,只顾自己快活。
景铄坐起身,抬起长腿踢了踢他肩膀:“诶,你不会真睡着了吧?”
陈嘉树蹙了下眉,翻个身一把擒住他脚踝:“别闹了,睡唔——”
泯着良心思索再三,景铄还是先把他抬到了沙发上,至少让他睡得舒服些。
而后自己先去洗了个澡,洗完澡出来才想起自己连睡衣和裤衩都没有,他拎起自己的裤衩看了半天,怎么看怎么都觉得不能穿了,只好裹着浴巾,跑出去找陈嘉树借。
陈嘉树已经睡着了。
景铄走过去喊了他几声都没叫醒他,于是干脆半蹲下欣赏了一会儿面前的男生。
这张脸无论看多少遍,唯一让人不得不承认的一点就是真的好看。
五官出众的人很多,并不稀奇,他自己也是其中一个。然而陈嘉树最完美的在于骨相与五官的搭配,每一处几乎都无可挑剔,是不可复制的好看。
睡眠中的男生嘴唇微抿,呼吸平缓,那双为他平添了几分冷漠的双眼闭着时,整张脸显得比平常乖巧了不少。就好像一个张牙舞爪的小孩,被驯服之后,乖地像个奶娃娃。
景铄凑到他耳边玩儿似的吹了一下,轻声问:“陈嘉树,你要不要起来洗澡?”
陈嘉树像是被人吵到了,几不可见地皱了下眉,翻个身打算背对他继续睡。
景铄趁机揽着他肩,把人推起来。
陈嘉树睡意朦胧地被推坐起身,不满地发出小声嘟囔:“你干什么?”
“叫你起来洗澡啊。”
“我不洗了。”
“那你也得刷牙。”
“我不刷——”
景铄飞快打断他:“不行,没商量,你快点。”
陈嘉树碎碎念地嘟囔了几句,景铄想挨过去听他在说些什么,就被人从后头一把搂住腰,微凉的嘴唇贴在他后劲下侧的肌肤浅浅细吻了几下。
“你怎么不穿衣服啊,是不是又想勾引我。”
景铄真的很好奇他是怎么做到毫无意识地跟他对话的。
“你带衣服了吗,借我穿一下。”
陈嘉树指了指床头柜上的书包:“书、包。”
景铄想走过去拿,然而陈嘉树又像一只大型赖皮犬似的,怎么说都搂着他不放,景铄只好抓着浴巾,抬起长腿表演杂技,勾着书包带子好不容易才把书包给拿了过来。
里面装了两件T恤和一件运动外套,其中有一件T恤特别宽大,估计是睡衣,还有一件应该是明天穿的。
夹层里还有一条单独装好的裤衩,尺寸看着比他大了不少。
景铄侧目瞥他:“我穿了你穿什么?”
“我不穿。”
景铄欣然同意直接套上了宽大的T恤,一八八的陈嘉树穿着都显大的睡意,套在他身上几乎能遮到大腿。
见他套好衣服,陈嘉树又重新搂住他,困意混沌地说:“我们睡觉吧。”
“不行,你还没刷牙。”
“……”
好不容易把他哄骗起来,又一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扛到卫生间,景铄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快乐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景铄哄着替他挤好牙膏,再手把手教他怎么刷,直到足足刷了两分钟,陈嘉树站着都能睡着的程度,才终于刷完牙。
又把人运到床上。
然而他今天的工作还没有结束,把他放到枕头上后,景铄俯身凑下去,鼻尖挨到他唇边嗅了几下,是满满的薄荷味。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压了压心头的负担,一只手捧住陈嘉树的脸,一只手掰开他下巴,嘴唇飞快地凑上去,舌尖火速探入扫荡一圈。
唇齿间溢满的都是牙膏的薄荷味。
总算放下心来。
等明天醒来,就只是一个平平无奇头晕宿醉的一夜。
完美!
作者有话要说:酒品即人品,喝醉了这么流氓,那陈嘉树铁定就是个大榴芒了。
还有一更可能要放到明天一起更啦~~~我尽量早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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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入v的第三更)
正午的阳光透进白色纱窗铺洒到床尾,把景铄裸-露在外的小腿照得发热。
半梦半醒间把腿缩进被窝,原本还想翻个身继续睡却被不知道什么缠绕在身上的东西给束缚住了手脚,整个人都施展不开。
意识在朦朦胧胧中徘徊了一会儿,由于身上的力道缠裹得他实在不舒服,景铄不得不情愿地从睡梦中挣扎醒来。
睁开眼面前是一张男生放大的俊脸,这个距离近得景铄几乎能去数对方的睫毛。
一醒来就面对这种美颜冲击属实有点防备不及。
明明昨晚睡前他还在两人之间隔出了一条楚汉河界。他的河呢?
景铄稍稍撑起胳膊探头朝陈嘉树身后看了眼被他当成三八线隔开的被子枕头全堆到了地上。陈嘉树完全钻进了他的被子里四肢缠裹在他身上睡得一脸香喷喷。
或许是被他的动静吵到,面前的男生似是被打扰了一般,眉梢微微蹙动两下,隐隐有醒来的迹象。
果不其然没隔多久随着两扇黑直的睫毛轻轻颤动,眼前的人慢吞吞睁开了眼。
浅棕色的瞳仁里泛着惺忪的水润直直看进他眼底。
两人无声对望了一会儿谁都没有说话,景铄则趁机暗地里打量着他,然而陈嘉树或许是刚睡醒面上除了因宿醉稍显出的不适和茫然,并没有其他多余的情绪。
所以他一时半会儿分不清对方究竟有没有断片。
对视片刻,陈嘉树眉梢松懈,轻轻扯起嘴角一抹弧度,眼里也跟着流露出浅浅的笑意和满足手上的力道微微放松了几分,往下滑了几寸。
而后景铄陡地臀部一绷。
他都忘了他没穿内裤了!
与此同时陈嘉树也感受到了什么,整个人一僵,掌心贴着的一层薄薄T恤之下碰到的触感分明什么都没有穿……
大清早本来就是男生尴尬的时刻,再来这么一遭谁都受不了。景铄率先挣脱他逃也似的起了床,毕竟他是个刚开过半荤的人,实在怕自己忍不了。
好在陈嘉树的T恤足够长,帮他避免了尴尬,他还从来没有在人看着的情况下直接挂过空挡。
昨晚洗过的内裤已经干了,景铄带上衣裤快速走进卫生间。
陈嘉树的目光跟着他的身影打转,直到目送人走进看不见的拐弯口。而后盯着那块地方发了两秒呆,收回视线,呈现出一个大字仰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看。
宿醉的脑袋一抽一抽地疼,还晕乎乎的,以至于脑子有点迟钝。
被子上隐隐有股酒味,陈嘉树嗅了一下发现自己浑身上下都是酒味,腾地坐起身懊恼地揉了揉太阳穴,他居然是这副样子抱着景铄睡了一晚。
瞥眼往地上一看,衣服裤子凌乱四散,白色卫衣一眼看去也被蹂-躏得不成样子,上面似乎还有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红色斑点?
陈嘉树拎起卫衣,衣服上酒气熏天,衣袖和胸口那里沾染了一片不知名的红痕。
这是什么鬼东西?
草草又往房间里扫一眼,窗口的沙发下还有几张用过的纸巾。
这场景怎么看怎么都像“酒后乱性”现场。
嫌弃地把卫衣一丢,陈嘉树发愁地一把捂住自己发晕的脑袋。
所以昨天他在景铄面前做了什么丢人的事吗?
仔细回忆一番,好像从KTV出来,他就看到了景铄,然后两人一块打了车,之后的记忆就出现在了酒店,他们面对面坐在丝绒小沙发上?
好像还说了一些话,他隐隐记得自己提到……什么……采花大盗?
……靠,他不会把这篇h文的内容告诉景铄了吧?
明明就只看了半章而已,为什么酒后会把这种东西挂在嘴上啊?
这是他第二次喝到酒后断片的经历,第一次是大学开学前和高中同学,其中还有个是他发小。
也是喝了混酒,一醒来记忆就断层了。
不行,他得问问他喝醉后是什么腔调,先做个心理准备。这样才能及时挽救在景铄心里的印象。
没做多想陈嘉树果断找了发小,连简单的问候都没有直接切入主题。
石阞大概正在玩手机,回复得也很快。
[石阞:你断片那次基本就跟没喝醉一样]
[石阞:可能就比你平常的时候更冷淡一点吧]
[石阞:你记不记得那次不知道是谁叫了个朋友来,那女生挺爱玩的,当时人就看上了你。我们俩回去的时候,她还跟我说,把你交给她,你知道你说了什么吗]
[石阞:你当时特别冷淡的看着她说,你性冷淡]
陈嘉树顿了两秒,打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