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苏芒
“……好。”景铄终于应道。
光是听到这声好,陈嘉树就全身血液直往头顶冲,兴奋得不得了。
然而等了一会儿景铄还是没动静,陈嘉树咬了下他耳垂,以作提醒:“宝贝?”
景铄:“嗯?”
陈嘉树:“刚刚答应的?”
景铄:“我不知道怎么喊。”
陈嘉树喉结耸动,说:“随便怎么喊都行,我都爱听。”
景铄扭捏道:“我不会,你教我。”
“行,”陈嘉树宠溺一笑,凑到他耳窝,低低喊,“你就叫,老公~”
也不知道是因为他的声音太苏还是耳朵太敏感,或者是这种称谓确实足够特殊,象征着彼此之间独一无二的联系。
以至于一霎那间景铄激动得整个人抖了一下。
迷蒙地睁开水润的眼睛,对上头顶刺目的光线,又稍稍闭了闭眼,唇边扬起一抹浅淡得逞的弧度。
“嗯,乖~”
“……”知道自己又被摆了一道,陈嘉树在他耳垂上捏捏揉揉几下后,问,“看到卫生间里那面落地镜了吗?”
景铄不作声。
陈嘉树也不介意,径自一笑道:“宝贝,还没见过自己的样子吧,嗯?”
说着,手指慢吞吞移到他唇上,在柔润的唇瓣轻轻摩挲。
低声说:“相信我,你会喜欢的。”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明天落地镜~~~
第55章
窗外是黑沉沉的夜色冷冽的寒风啪啪地敲打落地窗,又透过微隙的窗缝轻轻煽动长帘一角。
长帘内,缱绻柔和的灯火之下是一室未散的旖旎。
床单被褥全部褶皱在一块,渗着湿漉漉的痕迹然而床上并没有人。
仔细一看被褥中间还有两条被抛弃的内裤,以及空气中弥漫着些许类似于淡淡的消毒水以及汗液和果香的味道。
屋内一片安静然而这里的旖旎早已延伸到了一墙之隔的卫生间。
此时宽敞的卫生间中央摆着的大浴缸里,两个男生正坐在里面泡澡。
个头稍微高大一点的男生搂着怀里的男生一个一个吻落在他后脖颈。
怀中的男生紧紧绷着背脊下颌微微扬起看着似乎有些不适。
吻完后脖颈温热的唇瓣又缓慢向前移,移到耳廓对着外耳轻啄了几下,而后轻轻张口咬住娇嫩的耳尖牙尖在耳尖上轻轻研磨了几下后湿湿软软的触感含住了它……
怀中的男生当即控制不住双腿一软,脚趾逐渐绷直,脸上的表情也似难受似愉悦细长的手指更是紧紧攥住了浴缸的两侧弯出明显突出的指关节。
耳尖上温热的湿滑磨了几下后舌尖沿着耳廓描绘轻滑,滑落到耳垂时,稍稍一顿,又把饱满的耳珠抿了下进嘴里在柔软无骨的耳珠上轻轻一咬……
一只手揽在男朋友胸膛,轻轻滑过平坦的肌肤,以及某粒与众不同。
洁白浴缸清澈的水底,两双腿肤色稍显不同,其中更为白皙的一双,脚背用力绷着,脚趾头也蜷着。
尽管如此,怀中的男生始终闭着眼,然而没有视觉的五感格外灵敏,能够清晰感觉到陈嘉树抚在他肩颈处的触觉,哪怕是轻轻擦过手臂、肩头,只要是来自与于陈嘉树的触碰,就能让他毛孔如通了电一般,产生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直通到心里……
耳垂上亲昵温柔的舔舐还没有结束,陈嘉树在耳边来回摩擦了一阵,听见景铄发出一声细细的声音,也如愿瞧见小巧娇嫩的耳尖在他眼前变红、发烫,不止耳尖,眼前这个他喜欢的男生,不论是脸上还是肩头全部都冒着好看粉红色……
简直令他喜欢得不行,好像也怎么样都能让他喜欢得不行……
当景铄被他亲得整个人都跟要化了似的时,耳朵上那抹触觉终于亲够了撤离开来,景铄稍稍一动,也不知道是失望还是松了口气。
然而嘴唇刚刚撤离,身后的男生又抬起湿漉漉的手掌掐住了他下巴,把他的脸掰直面向浴缸前刚好够容纳一双身影的落地镜。
“怎么一直闭着眼?”陈嘉树看着镜中倒影,在怀中人耳边低声发问。
见怀里的男生睫毛一颤,但并没有睁眼的意思,陈嘉树又微微抬了抬他下巴,嘴唇凑过去,恶劣地在他泛红的眼尾轻轻印上一吻,而后在他浓黑微颤的长睫上吹两下。
看到那双如羽翼般的长睫抖得更厉害了,像被禁锢的蝴蝶,想飞却逃不出魔爪。
只能被他困在手心,也终于被他困在手心,只在他面前挥动羽翼,只要他合上掌心,就能牢牢地控制它,没有别人能看到它,这是他一个人的。
这种脆弱易碎的画面格外能勾起陈嘉树内心的占有欲,平常被压抑在心底的强烈的占有欲似乎因为克制,总会在某些时刻爆发,张牙舞爪的扑向景铄,让对方能清晰感受到他内心对他的需要和心理上的绝对占有……
好在他男朋友很配合,会在每次他需要得到回应时,轻轻拥住他,一瞬间给他填补了所有的安全感。
以至于陈嘉树有时候会变本加厉,特别嚣张。
“不说话是不是因为……离镜子太远,看不清……”
透着几分威胁一般的意味,听到这话景铄只好妥协一般缓缓睁开眼,与此同时一直从镜中注视着他的陈嘉树,圈着他胸膛的手收拢得更紧了。
这是一个紧紧胶着的拥抱,背后的男生钳着他,致使景铄整个人如同被禁锢了一般。
稍稍喘了几口气,景铄软声软语地跟他打商量:“这里面好热,我不舒服,不想洗了,我们出去吧,好不好。”
闻言陈嘉树意味深长地一笑,一双手慢条斯理地抚到他脖颈间,再滑到他圆润的肩头,一寸一寸抚摸,像在给对方按摩。
“行啊,”陈嘉树慢条斯理地说,每当他这副样子,斯文败类的气质挡都挡不住。
说着垂下眸,瞥到景铄弥漫着血色的脸颊,“那就……说点什么让我高兴的吧,”
从他的角度看去,只能看到景铄半张脸,他脸上的肌肤被氤氲的湿热熏得泛起一层诱人的粉,白里透红。
漂亮的双眼泛起点点晶莹,“如泣如诉”,仿佛是对他的指控。秀气好看的鼻翼上冒着一层细汗,边上还缀着一颗浅浅的小痣。下边是一双湿润的红唇,略显肿胀,但丝毫不影响美感,反而格外引人犯罪,每一寸都招摇得仿佛在勾引他一般。
于是又凑过去沉声说道:“做点什么也行。”
话落几秒,只见景铄单手撑着浴缸,稍稍挪动身体,看样子是想转过身。
然而陈嘉树并不配合,他只好又无力地坐回去,抬着下颌,侧仰着脑袋去寻他的唇。
这个姿势比较吃力,好在陈嘉树这会儿还算配合,见他凑过去,微微低下头,不至于让他那么累。
景铄如愿碰到了他的唇,像个吃到糖的小孩,一遍遍描绘着他好看的唇型。
然而或许是姿势太累或许是体力不支,在陈嘉树唇上来回碾压一阵后,景铄就没什么力气得喘气退开了。
见状陈嘉树等了几秒,然而就看景铄懒洋洋地靠进他胸膛,一副懒得再动的样子,才知道原来已经结束了。
但是,哪有这么轻易就放过他的事?
景铄刚刚软下身子,眯起眼,想专心感受一会儿浸泡在水中的感觉,就被陈嘉树抚着脑袋斜摁在了一侧的缸沿。
每当这种时候景铄都格外想感叹力气的悬殊。
被摁倒后,陈嘉树直接俯下身亲了上来,因为两个人在泡澡,体温不可避免上升,连口中的温度都比平常要高。
湿湿热热的唇含住景铄的下唇,陈嘉树才像是真的吃到糖了一般,含在嘴里吮吸舔-弄,那不停嘬弄的声音就跟小孩子吃着奶瓶咂嘴一样。
吃完下唇,又撷住上唇,在上唇轻啃了两下后,双唇抵着景铄的嘴唇用力辗转碾压了几秒,而后碾到上唇时,一口撷住对方唇间那颗小小的唇珠,用力吸吮了几下,唇齿间全是吸嘬出来的贪婪的水声。
直到听到景铄闷哼一声“麻,”才伸出舌尖对着快被他吃得发麻的唇珠轻舔几下,以示安抚。
吃完了嘴唇,陈嘉树稍稍后撤,盯着那双被他亲得越发红艳的双唇看了须臾,又细细啄了几口。
温情的的啄吻结束,湿滑的触感从景铄半张的唇缝探入,在他齿间轻柔缓慢地扫荡一圈,而后舌尖抵进他微阖的齿关,强势而霸道地撬开。
然而撬开之后他又不急了,慢吞吞地抵着他牙尖,滑到那颗尖锐可爱的小虎牙上磨了磨,对着那颗小虎牙一阵又舔又磨之后,才终于探入景铄的口腔。
随即景铄配合地伸了下舌头,舌尖相触的瞬间两个人都不由把对方搂得更紧了。
然而唇齿间的动作却格外温柔,陈嘉树控制着力道,抵上对方的舌尖,一点一点轻触,在他软软的湿滑上轻轻缓缓的舔-弄。
这种舌尖相抵间的推动是景铄平常最爱的接吻方式,尽管他从来没说过,但相爱的情侣之间,氛围本身就是一种语言,所以陈嘉树可以清晰感受到景铄的情绪。
这是一个格外美妙的吻,两唇相抵间舌尖不时朝彼此试探,再轻轻触碰,如此互相撩拨。尽管只是舌尖的接触,却能给景铄带来了一种无与伦比的美妙,只要对面是自己喜欢的人,哪怕就只是这么轻轻浅浅的亲吻,那一点点的触觉也能给人带来极大的心理满足,就像是借着轻轻撩拨对方的舌尖在倾诉对彼此的爱意。
以至于这个吻是完全的纯粹而甜蜜,却又令人上头,想要更深的拥吻,但再深的吻又都不如爱侣间亲昵表达爱意来得令人满足和愉悦。
直到舌尖互相推动许久,哪怕这个吻实在令人甜蜜,可这样轻轻浅浅的吻还是无法令人得到满足,于是景铄似是不满的呜咽了一声,陈嘉树顿时收拢手弯,抱紧他的同时,一改柔软的撩拨,强势的攻城略地,在他口腔中搅动琼浆玉液。
湿滑的舌头交缠在一块,互相翻转舔-弄,分泌出来的口水甚至来不及吞咽……
火热的拥吻,搅乱了思想,湮灭了理智,令景铄只觉得爽到头皮发麻,爽到好喜欢被陈嘉树这么抱着亲,喜欢他对待自己的一切样子,喜欢他,随便怎么样的他都很喜欢……
脸上是愉悦的神情,唇边偶尔会溢出细细的声音,两个男生唇舌追逐间,从彼此口中汲取所有甘露,仿佛这是他们的精神食粮,快活得忘乎所以。
只想永远这么,在一起。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景铄屏着气,一时忘了呼吸,陈嘉树察觉到他缺氧的反应,两人才不舍分离。
分开后,陈嘉树把他扶起来,景铄趴在他胸膛深深吸了几口气,本想趴在好好休息一会儿,然而却突然被对方整个翻了个身面向自己。
这样倒也可以,至少能让景铄懒懒地挂在他怀里休息,只是陈嘉树有时候就真他吗不是个……
仅仅让他休息了一两分钟,见他呼吸顺畅,陈嘉树就又开始给他表演说话不算话的本事。
在某些时刻陈嘉树真的完全没有了信誉可言。
恒温按摩式的浴缸里水流跟着按摩器不断涌动,偶尔会有清澈的水花如水晶一般四溅挥洒,漂亮极了!
这种舒适的按摩式浴缸总能让客人浸泡很久,甚至小憩。
而浴缸中相拥的男生也是,已经泡了好一一会儿,感觉着浴缸中温热的按摩,舒适极了。不过只有景铄稍有不适,喉口呜咽,但他显然是对陈嘉树的出尔反尔感到不满,嗓音断断续续地质问:“我们、刚、说好的?”
陈嘉树胸膛着起伏,分神回应他,口气丝毫没有心虚:“说好什么?”
“说、说……”景铄咽了咽喉咙,争取平稳说出一句完整的话,“说好、不洗澡了。”
陈嘉树:“什么时候说的?”
景铄:“明明、刚刚、说过~”
陈嘉树:“明明说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景铄:“……无赖。”
陈嘉树笑:“那你做到了吗?”
竟铄:“我、我不是,亲了你吗?”
陈嘉树沉闷的嗓音嗤笑一声:“你才亲了几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