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清麓
楚秋看着自己的手,忽然开口道:“温筵,我们谈谈。”
温筵的睫毛颤抖了一下,没有回应,楚秋就当他答应了。
“你别回温家。”
温筵不明所以,为什么楚秋一开口就是这个,他没有说自己要回温家啊。
“我没有觉得你恶心,也不排斥你,我只是不明白,我不知道喜欢到底是什么样的,所以我不能随意给你一个答案,我需要慎重的对待这件事。我拒绝你也只是因为我觉得我不能稀里糊涂的答应你,这对你来说不公平。但是你离开之后,我心里很慌,很害怕,虽然我还不懂什么喜欢,但是温筵,你对我来说真的不是可有可无,你很重要。”
他目光澄澈的注视着温筵,他将一片赤诚捧到你面前,任何人都无法拒绝这双眼睛的主人。
“虽然我现在还不懂,但是我会努力学着去弄懂,如果这样的我你不介意的话,你愿意和我成婚吗?”
温筵瞠目结舌的看着楚秋,跳过中间所有的过程直接跳到成婚,大概只有楚秋一人了吧。
温筵张了张嘴,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待他稍稍平复自己的心绪之后,方才对楚秋说:“你不必可怜我,没有必要,也不需要为了留住我而勉强自己。成婚事关一生,你我皆是哥儿,前路定当不易,你不必……”
他还未说完,楚秋便打断了他的话,“我没有勉强自己,比起别的任何人来说,我更愿意和你成婚,我说了,温筵你对我来说很重要,非常重要,既然我总归会成婚,那你为什么不干脆让我和你成婚呢,至少我和你比和别的任何人都更容易产生爱情。”
温筵被他的谬论给说服了,对啊,楚秋不喜欢任何人,他不懂什么喜欢,与其让他和别人成婚,不如让楚秋和自己成婚,然后让自己教会他什么是喜欢。
他一生为什么不能为了自己,自私任性一次?
“可是,你的亲人那里……”这也是温筵担心的,若不是楚秋自己发现了,他大概会把这个秘密守到坟墓里去,有些事一旦挑明了就不可能做到安然无恙了。
楚秋一把抓住他瘦弱的手,“没事,我哥和二哥已经知道了,他们很开明的,至于我爹娘那里,总归会有办法的。我两个哥哥一定会帮我们的。”
温筵感觉自己的手仿佛被烫到了一般,他想缩回自己的手,楚秋却是抓着不放,“明明是你喜欢我,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不把握住?你是不是傻啊?”
温筵感觉自己面上有些发烫,楚秋的脸离得太近了,他可以清楚的看见楚秋神采飞扬的眉眼里倒映出他的样子。
温筵红着脸推了他一下,“靠得太近了……我呼吸不过来……”
楚秋真的只当他大病未愈所以身体虚弱,便给他掖了掖被子,又写了一副药方让下人去抓来给温筵煎好。
宋清野和楚聿吃过晚饭之后,正打算沐浴休息,夏竹便通报说秋少爷来了。
宋清野和楚聿对视了一眼,大晚上的,楚秋来做什么?
楚秋一进屋子,话都还未说一句,他就跪下了。
宋清野眉头一挑,心想不会这么灵吧,他下午才说了自己此举会不会推了楚秋一把,难道一下午的时间就搞定了?
楚秋悟性这么好,办事这么快的吗?
“哥,二哥,请你们责罚。”楚秋直挺挺的跪在那儿,还掏出了不知道从哪儿找来的荆条。
“你做错什么了需要我们责罚?”楚聿冷声问道。
“我和温筵私定终身。”
还真是,真够迅速的。宋清野暗暗想到。
“私定终身的确有违礼数,可也不至于动刑责罚。”楚聿并不动那条荆条。
楚秋目色一凝,道:“我可能要让我们这一支绝后了。”
哥儿原本就不容易怀上孩子,更何况两个哥儿成婚,真是闻所未闻。
“若是这样算,那我和你二哥更应该受到责罚。”楚聿此话一出,楚秋便有些懵的抬起头。
看了看楚聿又看了看宋清野,什么意思?
宋清野扑哧一声笑出声,“好了你哥让你起来呢,论绝后,你哥是家里的爷们儿,他更应该承担起这个责任,怎么也不该责罚你。论私定终身,你们也没做什么越矩的事情。还是你觉得你和温筵在一起是一件错事?”
楚秋猛地摇了摇头,“没有,怎么会是错事,他满腔真心付与我,我感谢还来不及。”
楚聿这才说道:“既然不觉得是错事,那为何要请罪,若你自己都认为所作所为是错的,那还如何面对悠悠之口。”
楚秋浑身一震,“哥哥教训的是。”
第138章
“我还真没有看出来,秋秋竟然这么厉害,跳过谈恋爱直接求婚了。”宋清野对于楚秋和他说想要择日和温筵完婚这件事,真的是震惊得不行。
他将手搭到楚聿的肩上,揶揄的笑了笑:“你看看你们俩明明是亲兄弟,偏生差这么多。”
“说起来,我们俩成婚的时候你还昏迷着,原本说后来补上宴席,但因为各种事情到现在也没有补上。我们俩这亲成的和开玩笑似的。”
宋清野也就随口说说,没想到楚聿却当了真,“嗯,的确不够诚意。”
不过他们俩毕竟已经成婚好几年了,也没有再办一次的习俗,老夫老夫了再办一次,很奇怪啊,一定会被人津津乐道许久的。
“哎,没办法,谁让我们俩先上车后买票呢。”宋清野摊摊手,耸耸肩。
楚聿没有说话啊,但是眼神却是闪了闪,似乎在深思着什么。
因为宋清野给的药,温筵脸上的伤不仅恢复得极好,而且皮肤也越发细腻光滑,就连他眉心的疤痕也彻底消失了。
温筵不可思议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因着没了那道丑陋的疤痕,他清秀的容貌越发的似水温柔。
“没了……”温筵迟疑的摸了摸自己的眉心,他并非觉得那道疤痕有多丑,而是那道疤痕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他的过去,他的懦弱和无能为力。
“二哥给的药,果然好用。”楚秋走到他的身后,一脸笑容的看着镜子里的温筵。
温筵在镜子里与楚秋的视线对上,楚秋对他笑了笑,温筵忽然觉得面上一热,低垂了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