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储备粮变成了我老婆 第68章

作者:狂渚 标签: 近代现代

“不,那就是你。”金柠小手一挥,烟斗消失,她紧了紧身上张妈给她披上的披肩,轻声道:“很晚了,赶快回去吧。”

玛莎拉蒂里依旧残留着清爽的烟味,雨夜中豪车沿着环山公路安静行驶,雨打在车窗上将外面的一切绘成模糊光景。泡澡的时候我睡得很好,现在感觉不到丝毫疲惫,胸口那里却是一阵阵发闷。

我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别人带给我的。

他们对我好,也都是因为别人。透过我的身体,他们看到的是那个曾经数次拯救苍生的林谨源,同时期盼着有朝一日他能够重新回来。

而我,拥有着林谨源残余的力量,享有着本应是他拥有的东西,却把他的灵魂给毁掉了。

第58章 和储备粮先生遛狗

那天晚上我满脑子都被各种极其负能的想法占据, 一夜没怎么睡,直到天将明才堪堪迷糊着,没过多久被闹铃吵醒, 困得连眼都睁不开。

我带着满脑子的浆糊去工作, 一整天浑浑噩噩,这是国庆假期前的最后一个工作日, 假期的部分工作要提前到今天做完,活儿也不少, 我强迫自己沉下心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可没休息好精神头太差, 免不了出现失误。

临近下班时,廖池叫我去他办公室,我把杯子里今天第六杯咖啡一口气喝进肚, 匆匆抹了把嘴,拐进隔壁。廖池正在检查合同,见我进来,他示意我坐下, 打开放在桌子上的一份文件,推到我面前。

我盯着那几张纸看了好几秒,才认出那是我今早签过字的一份拟订报表。

廖池径直翻到了最后一页要签字的地方, 指着那龙飞凤舞的“林绪清”三个字,说:“这里应该签的是娅娅的名字。”

这种低级失误都能犯?我额角一跳,嘶了一声赶忙说道:“对不起,是我疏忽了。”

廖池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 尔后垂眸,合上文件夹,把它随手放在一旁:“没关系,我让人去重新印了一份,过会儿你再签吧。”

又要麻烦别人了,这种因为自己私事而导致工作出现差错的行为让我对自己十分不满,我扯动嘴角勉强笑了笑:“好。”

廖池淡淡嗯了一声,他没有叫我去继续忙,而是双手十指交叉叠放在桌上,身子微微前倾,漆黑而泛着柔光的眼眸紧紧注视着坐立不安的我——这姿势像是审讯,却出奇的没有带给我一丝一毫的压迫感。

“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不。”他话音还未落下这个字便从我口中蹦出,觉得这样回答太过激动,我沉默一瞬,接着补充道:“我没有什么心事。”

“瞎说,你明明都把‘我有心事’这四个字写到脸上了。”廖池毫不留情地戳穿了我的谎言:“演技差就不要出来骗人了。”

“是吗?”我尴尬地抬手摸摸自己的脸,发现肌肉僵的同陈年老尸没什么两样,于是嘴角抽动了一下,恢复成面无表情的状态,暗自叹了口气,低落道:“抱歉,我会尽快调整过来的。”

“你自己把握,不要对自己太苛责,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廖池抬起手,那一瞬我觉得他似乎想要去摸我的头,然而他的手落在了旁边摞的高高的文件上,拿起最上面的一份,摊开。

“好了,没什么事的话就去继续工作吧。”

这突如其来的表扬式安慰让我一愣,随即有点不好意思地微微笑起来,应了声好。廖池一直可以称得上是善解人意,比起那些张口闭口都是鸡汤的人,他似乎更加懂得如何去安抚别人,像是习惯为自己舔舐伤口的小兽明白怎样才能尽可能的减轻痛苦,尽管不知道我为何沮丧,可他还是敏锐地戳中了重点。

回到办公室,负责印刷的姑娘急急忙忙把重新印好的报表送来,我在那一沓还在微微发烫的纸上模仿娅娅的笔记签上她的名字。我到公司已经有小半年了,这段时间里白娅楠从来没联系过我,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她大概会过的很幸福吧。

终于迎来七天小长假,没有人会讨厌假期,我也是,可在这段时间里我除了去金柠家里接受治疗之外,就没什么要干的事情了。正当我计划着假期安排时,程程打来电话,委婉表达了他要抛弃单身贵族室友,投入漂亮妹子怀抱的想法。

内心凄凄惨惨戚戚的我回到家里,准备随便下点面条解决晚饭,一掀锅盖,发现了里面还热乎的菜。

不错,还知道给悲催的单身室友留口饭吃。

我长舒了口气,虽然烦闷感还没有彻底消退,可心里兀的轻松了许多。廖池,李程还有同事们的关心让我意识到我不只是作为一只食梦者而活,在常人眼中,我不过也是同他们一样的普通人罢了,他们不可能知晓林谨源,他们愿意与之相处的,是真正而纯粹的林绪清。

大不了,就作为一个普通人活下去好了。

这个念头甫一出现在我脑子里就被我苦笑着否决,就算我做出了这样的决定,顾川他们那些想要找回林谨源的人也不会同意的。

别想了。我把那些有的没的赶出脑子,走一步算一步,先把饭吃了吧。

填饱肚子,我谨遵金柠的嘱咐,出门锻炼身体,学校操场里已经汇集了不少跳健美操的姑娘和大妈,在音量大到有些吵的音乐声中,我绕着跑到慢走几圈作为热身,尔后开始跑步。

跑了没几步,口袋里的手机发出震动,我一边掏着手机一边纳闷地想这个时候谁会想我啊,定睛一看,是廖池。

想起几天前的那个夜晚,也是在同样的地方,我接到了廖池的电话,赴了场“鸿门宴”,丢的脸到现在还没找回来,不觉一阵紧张。

我清了清嗓子,不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异样:“喂,廖总。”

“是我,你在哪儿?”

“在操场跑步。”

“我现在在你家楼下,要怎么去找你?”

嗯???

我家楼下?他又想干嘛?上一次真的是把我弄害怕了,我额了一声,不是很想和他再有什么深入接触,却发现没有什么能拒绝的理由,只得报上路径。

放下手机,我站到操场门口,等着廖池,法国梧桐的叶子已然泛黄,在秋风中飒飒作响,扰乱了路灯投下的昏黄光影,行人三三两两从我身边经过,欢笑声从远及近又渐渐远去。我双手插在口袋里,晚风吹过覆着层薄汗的身子,带起微薄的凉意。

很快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灯火阑珊处,脚下是一团跳动的黑影,随着他的步子渐渐清晰——是盼盼。

见到熟人,二哈热情的想要扑过来,却被狗链拉住,在人群密集处廖池不敢放开它,只能顺着盼盼前扑的势头小跑几步。

“廖……池。”我下意识地想叫廖总,却在看到他眉眼间淡淡笑意时,神使鬼差地改了口。

“晚上好。”他穿了件藏青色的风衣,万年不变的长裤和高帮皮鞋,衬得英气勃发。盼盼在我脚边不停的转圈子,我半蹲下身去摸它的头,它立刻抬起两只前爪,搭在我膝盖上。

两个中学模样的小姑娘从旁路过,见到盼盼便停下来,欣喜地站到不远处,看它与我亲热,说着什么“好可爱想摸”。

廖池向她们笑笑,两个小姑娘立刻害羞起来,回以笑容后叽叽喳喳地推攘着跑掉了。

有一下没一下地捋着盼盼头颈后的软毛,我问道:“有什么事吗?”

“没,就是在家闲得无聊,想出来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