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Fancica
文信不是看不出乔野什么心思,就说他想太多,不说然哥现在在那边早就有人跟着,就算要换人,也不见得会从他们这些新人里面选。
乔野也没管他,“总比真有机会的时候你什么都不会强吧?”
说完,还拉着文信跟他一起学。
那日子过得挺辛苦的。乔野和文信都是什么人,看小说都想睡觉的手儿,更别提一天到晚对着天书似的东西大眼瞪小眼。
可人逼到份上了,真的什么都干的下去。
有时候乔野就恨自己当年在学校里为什么没多看看书,不说学成什么样,至少当时多看一眼的话,现在不就能少一分辛苦。
文信叼着烟,翻书跟撕书似得对乔野犯丧:“你说这是不是就是报应,啊?这就是报应,报应当年咱们逃课不念书。”
说完,又干脆把书往地上一扔,摊到沙发上拍脑门。
“可是谁他妈知道当痞子还要有文化啊?!操!”
乔野也觉得挺无奈。
可也算老天有眼。
入冬以后,乔野得到了消息,说是然少爷在国外出了点问题,人手不够,需要从国内调点人过去。
细驹当时负责过来抽人,果不其然,问的第一个问题就是有谁会英语的,赶紧站出来。
那条件利索刷掉了一大波人,其中不免有人怨声连连。
“老子十三岁就辍学出来混,还会英语?开国际玩笑呢吧?!”
“你怎么不问问有没有当博士的啊?!”
细驹连搭理都懒得搭理,“虽说手续方面是不用操心,可你到了国外一句英语都说不出来也不行吧?!不然出来进去,是大哥照顾你、还是你照顾大哥啊?!”
乔野和文信递了个眼神。文信很激动,悄悄给乔野发短信,说“知识就是力量”,末了还加了个泪流满面的表情。
就这样,两个人年底向公司递交了需要提供的资料。春节一过,便一纸机票,被派去给萧敬然当贴身保镖。
那一飞就飞了十几个小时。
A国是个相当发达的国家,在乔野的想象中,应该是那种豪车遍地、到处都是高楼大厦的繁华景象。
不想到了萧敬然所在的城市,他才发现,其实国外也就是那个样子,除非那一两个国际型的大都市,无非就是树多点、人少点,站在享乐的角度同国内比起来,甚至让人感觉这里就是一个发达的大农村。
萧敬然见到乔野时还一愣,似乎没想到那边竟然把他给派过来了。
不过萧敬然什么也没说,只笑着拍拍乔野肩膀,还扔给他一包烟。
然后乔野就开始整天跟着萧敬然,同文信、细驹一起,住在萧敬然那幢townhouse的地下室,专门负责萧敬然的人身安全,说白了就是打手。
可乔野更觉得他们就像个打杂的。
萧敬然在这边的生活就跟普通的富二代留学生差不多,每天凌晨睡、下午起,起了先找饭,天黑了就出去玩,丝毫看不出这人是个黑道上的大少爷。
和萧敬然一同在这边念书生活的还有一位少主,姓倪,住隔壁街,叫倪啸天。据说两家是世交,当年老爷子们一同打天下,在T市也是数一数二的HD大帮。
所以乔野就跟在俩人背后当孙子,上到洗衣做饭、下到跑腿收拾房间,文信私下跟乔野抱怨过,“大哥你说咱俩这是在干嘛呢?保姆家政钟点工?!”
话音一落,那边楼上远远就传来一个略带不满的叫嚷:“饭做好了吗?!几点了?!”
文信闻声,手上那菜刀操作的更快了,半年功夫啥本事没学会,切丝儿倒是练得特熟练。
乔野没说话,心里隐约浮现起一个更适合的称呼,大概就是“家奴”吧。
唉。
每次乔野都安慰自己大丈夫能屈能伸,就看着那俩位小少爷作天作地玩邪的。
有时赶上早课,倪啸天他大姐家在这边躲不过去,就会跑过来找萧敬然,看萧敬然还蒙着被子呼呼大睡呢,就象征性的叫他几句,然后脱了衣服掀被子进去一起睡,一睡又睡到下午两三点。
等到俩人起来了,乔野就得进去给萧敬然拿今天要换的衣服。
于是就能听见那两位爷之间的调侃,乔野知道,别看这俩孩子混,但是在这边经常做点小买卖,说是洗钱也好、说是闲的也罢,总之今天捣鼓捣鼓车、明天了解了解股票,一涉及到钱的问题,他们眼睛比谁放的都亮。
可聊着聊着也总能听到不入流的话题,比如倪啸天问萧敬然是不是前几天把校医室一新来的护士给上了,萧敬然不承认半天,最后还是说道:“老外皮肤真几把差,我都他妈懒得揉。”
然后倪啸天就笑了,凑过去跟萧敬然嘀咕几句,声音很低,俩人笑的很淫`荡。
乔野听见了,倪啸天跟萧敬然说,老外还得是玩男孩。
那生活好像一天到晚躲不开钱和性。
乔野不知道那两位是如何做到的,在十□□的年纪里做着二十□□的人做的事、说着三十□□的人说的话。
可也就只有在国外的时候,乔野才能偶尔意识到萧敬然确实还是个孩子,不是嘲讽,而是时间久了,有了对比,他才意识到或许像国外这种放`荡不羁的日子,对他那位然少爷来说,才能真正得到点无忧无虑的快乐。
每年萧敬然都会多次往返国内与国外之间,即使不是漫长的暑假,一有不得不回去的情况,也得毫不犹豫地回去做事。
所以乔野就要跟着他一同往返。
萧敬然有他必须背负的东西,就像乔野一样,入了黑道,他也再不是当初的自己。
而一旦到了国内,印象中那个只会吃喝玩乐的孩子就没了。
萧敬然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心狠手辣地行使着杀伐决断的权利。
那是最不堪回守、也不愿面对的事实。
乔野在萧敬然的指使下做过很多事,和其他人一起,即使心里害怕,面上和手上也丝毫不能手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