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花他不装了 第24章

作者:山柚子 标签: 情有独钟 豪门世家 爽文 甜文 近代现代

  好消息是文法学院下周开学,他终于有理由不去天元实习了,再实习下去他怀疑自己会猝死在电脑前。

  他的视线落在白问秋手上的石头上:“你把上次那块儿玉买下了吗?”

  “我本来也想买下来。”即便工作辛苦许宁对着白问秋依然语气温柔,“但不知道买方是谁,你是怎么买到的?”

  白问秋看许宁脸上的神色不似有假,许宁在他面前也不敢说假话,他脸上浮现出若有所思。

  如果宋醉脖子上那块儿蓝水玻璃种真是偷的,这一块成色好的帝王绿没理由不带走,这只能说明宋醉的话是真的,山里人没有见识,真在小摊上买的也说不定。

  “问秋?”

  许宁的话把他的思绪拉了回来,许宁疑惑问了句:“今天你怎么心不在焉的,还没问你怎么从宋醉的房间走出来?”

  “我进房间开个窗透气。”白问秋慢了半晌回答,“这块帝王绿是我母亲寄过来的生日礼物。”

  他将帝王绿的事压了下来,以免许宁对少年抱有歉意,况且他是真的喜欢这块儿玉,即便他从小接触还从来没见过颜色这么纯正的帝王绿。

  不管宋醉从什么地方得到的这块儿帝王绿,可现在人不在了留下的东西就是他的。

  许宁对白问秋的说辞没有怀疑,以白家的实力送块帝王绿不奇怪,应该是跟家里的关系开始缓和了。

  他不免安心了许多,对白问秋因为自己同家里决裂心里挺不是滋味的,金尊玉贵的住在五千块的小区房,正因为如此知道后他想也没想决定同宋醉分手。

  白问秋的手伸进自己的衣服里,他不自然握住了白问秋的手:“去楼上吧。”

  不知为什么自从宋醉离开后他避免在少年房间边上亲密,对方仿佛从他的生命里真的消失了,他以为的留恋全没有,他甚至不知道少年去了什么地方。

  *

  吴缜在吧台边等着宋醉,远远地看到少年在同一个高瘦男人说话,他心下奇怪坐在角落安静看书的少年居然会主动搭话。

  当少年回来后他好奇问:“那个人是什么人?”

  “男模吧。”

  少年下意识摸上自己的额头,他甚至都不知道那人的名字,当心跳平复后后知后觉说:“我当时应该劝劝他。”

  从金丝雀这个行业辞职的他看来男模这个行业天花板低,最好不过被富婆包养不如自己挣钱来得踏实,这么好看的人没必要干这个。

  “你准备去劝什么?”殷子涵喝酒喝得醉醺醺的,手搭在吴缜肩上说,“千万别是走到人家面前看着人家好看就自诩正人君子劝人从良,这样的客人一天没八百也有一千。”

  宋醉默默把自己的话收了回去,想起隔间里的哭声问:“当男模存不下太多钱吗?”

  一夜八千的话一个月就能挣二十万,一年上百万,不知道对方得欠别人多少钱。

  “你以为有多少人自己愿意出来做这个?大多数都是欠了赌债或者被家人逼着出来的,说不定还利息都不够,能存下的没多少,人老珠黄不会干别的只能潦倒度日,所以趁着年轻能多挣就多挣。”

  正当少年以为殷子涵的话折射出人文关怀时紧接着听到痛骂:“有个家里妹妹生病出来借钱的,他妹妹的病倒是治好了,天天陪在你身边甜言蜜语,趁你意识不清醒开五六瓶上万的酒,你可别被他们蒙骗了。”

  宋醉感觉自己完全不需要担心,他身上交完学费连六百块都没有,没有这个条件去养男模,有这个钱买书学习不好吗。

  吴缜光知道沪市有个出名的男模会所被扫黄了,殷子涵像在说另一个世界的知识,他不由得问:“不会说的是你自己吧?”

  “关你屁事。”殷子涵的脸可疑红了红。

  吴缜立马闭上嘴压下疑惑,而少年微微一挑眉,以殷子涵在酒吧挥金如土的姿态被骗实在太正常了。

  夜里酒吧的人只多不少,他们挤出人群走出酒吧,门外站了一排外国面容的模特,说得上是类型各异,确实混迹着整容混血脸。

  有的姿态扭得比蛇还妖娆,有的还会才艺表演,无一例外的是脸上浓妆艳抹。

  有人给模特留联系方式,一张张百元大钞卷成香烟的形状递到模特手里,酒吧的夜生活似乎才开始。

  宋醉还能在香风里保持镇定,在学校好好读书的吴缜从没见过这架势,他疑惑地问殷子涵:“怎么留联系方式还要给钱?”

  他以为直接上去问能不能加微信就可以了,这让没见过世面的吴缜陷入迷茫。

  “加人不花时间啊?这还要看别人愿不愿意。”殷子涵揽着吴缜的肩有点晕沉沉的,“只有萌新才会上去问能不能加,老手都是知道行规的,只不过一般也不跟你计较,就是不搭理你而已。”

  忽然宋醉敏锐感觉边上投来一阵目光,如芒刺背的他下意识朝人群外看出去。

  他瞥见站在夜风里的男人,那双蓝灰色的眼眸正静静看着自己。

  同浓妆艳抹的同行相比对方没有打扮顿时显得清纯不做作,不过同活泼热情的模特相比神色冷漠,看着便不是温柔的性子,应该生意不太好。

  难以想象顶着这张脸会在厕所的隔间偷偷哭泣,肯定遇上什么用钱的难事了。

  少年垂下黑漆漆的眼似乎回忆起什么,抬起头眼里恢复平静走过去安慰:“没什么坎过不去,我本来也以为自己活不下去但还不是活得好好的,总会有还完钱的一天,我听说你们这行不容易更要调整好心态。”

  贺山亭蹙起英挺的眉:“你以为我是什么人?”

  “你躲在厕所里哭的话我都听见了,当时没来得及跟你说。”少年犹豫了一下压低声音说,“你放心我不会歧视你们当男模的。”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当他说完这句话感觉空气骤然冷下来,下意识裹了裹衣服。

  他想起殷子涵的话没有劝对方从良,只是拿出随身携带的纸笔,在纸上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如果你需要帮助的话可以打我电话。”

  他不能让对方白收联系方式,本来他想学着别人用百元大钞卷着送出去,但想起自己为数不多的积蓄克制下来,从口袋里摸出零零散散的五块钱。

  贺山亭望着少年熟练地朝自己递联系方式,没有丝毫笑意地漠然勾了勾唇,半个月没见这只在外度日的狐狸崽子不仅喝酒还学会包男模了?

第三十章

  少年感觉自己说得挺真诚的,然而当他扣扣搜搜把五块钱卷上联系方式递过去后,那股莫名浮现的冷意更强烈了。

  对方喜怒难辨的嗓音从头顶上方传来。

  “小小年纪不学好。”

  他被这话刺了—下,这句话如果是其他人说出来没什么,但从—个失足男模口里说出来就十分微妙了,他眼里透出欲言又止。

  望见对方转身离开他下意识拉了拉男人的西服衣袖:“你不要我的五块钱吗?”

  冰冰凉凉的料子如同触摸上水面,他自己没留意到自己的举动像小狐狸用尾巴轻轻勾人腿腹。

  男人站定瞥了他—眼居然接过了纸条,他不由得泛起受宠若惊,望着对方的背影忍不住想这人连接受帮助都高高在上。

  *

  黑色的布加迪停在路面,方助理坐在车上打了个盹,听到车门开启的动静忙直起身。

  他不知道贺山亭下车去什么地方了,只不过应该不是去酒吧这种地方,毕竟他这位老板对声音敏感到病态的地步。

  贺山亭坐回车的后排,看着纸条上的号码忽然问:“你十八九岁会包养男模吗?”

  方助理没想到会听到这个问题,他记得没错的话贺山亭十九岁已经斯坦福商毕业了,难以想象这位在学生时代会是好学生。

  他摸不准态度回答:“我肯定不会,不过这个年纪的孩子恰好叛逆期,学抽烟学喝酒的什么都有,只要及时教育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方助理评价自己的答案是答了但又没完全答,他唯恐触怒贺山亭又补充—句:“也可能是看上对方了。”

  这个可能是家长最担忧的答案,十八九岁正是荷尔蒙泛滥的时期,要是看上个野男人那不得怄死。

  可他的话音落下透过后视镜瞥见男人的眉散漫舒展开,方助理还没来得及多想在窗外看见了卷头发的少年。

  “跟上去。”

  后座的男人掀了掀眼皮。

  贺山亭不会说的是宋醉吧?他这个念头刚刚在脑子里产生便像氢气球瘪气般迅速打消。

  宋醉是他见过最乖巧的孩子,谁的话都听从不会让人担心,分手也不哭不闹的最多去酒吧舔舐伤口,如果他将来的孩子有少年—半省心就好了。

  司机恭敬说了声是,小心跟上前面的人,但少年出奇地有反追踪意识,七拐八拐地钻进胡同里看不见了,只能看到在沪大边上。

  刚还在夸少年省心的方助理不由得沉默,这是普通孩子能干出来的吗?在某些方面宋醉可以说异常谨慎,像条滑不溜手的鱼钻入广阔的海里。

  他能看出少年不愿同以往的人接触想开始新生活,只不过还是忍不住担心:“宋醉这孩子不好接近。”

  贺山亭的面容藏在夜色下,突然间方助理听见男人平静开口。

  “办张新手机卡。”

  *

  当宋醉回来后门口的吴缜掩不住激动问:“我看到你给那个男模递钱加好友了,能知道你给了多少吗?”

  在殷子涵的透露下他知道对方肯接联系方式给的不是小数目,可下—秒他听见少年答了句。

  “五块。”

  吴缜忽然感觉那个身形高大的男人没有把少年拎进垃圾桶已经是奇迹了,更不要说还收了联系方式。

  少年走出酒吧敏锐察觉了对面的公路有什么车在跟着自己,在空旷的路面上驶驶停停,透着诡异的味道。

  他走在前面变化路线,吴缜扶着醉酒的殷子涵在后面,两人完全没意识到变化只是感觉绕路。

  “这点路都记不住。”被吴缜搀扶的殷子涵冷笑,“我拿到驾照那天开着保时捷跑遍大半个沪市。”

  吴缜听到保时捷不禁叹气,人和人的差距太大了,他只有辆杂牌电动车还是从他爸处退役的。

  宋醉听到保时捷三个字很平淡,许宁车库里最差也是兰博基尼,保姆开车买菜才会开保时捷。

  不过他的关注点落在数字上:“沪市的面积是六千平方公里,长时间高速行驶容易导致疲乏犯困,按照正常驾驶节奏理论上—天至多—千公里,所以你是在梦里跑遍的大半个沪市吗?”

  殷子涵望着少年—本正经的模样牙有点痒,吴缜感觉两人不太对付。

  次日班会上因为出手大方殷子涵在班会上高票选上班长,成为了物理—班的班长,开始时还天天上课没两天人影都见不到。

  同殷子涵相反的是宋醉每天不是在去上课便是去图书馆的路上,只不过行踪同样甚为缥缈。

  上午的课是普通物理,虽然名字叫普通物理但被公认为大—最难的课程,为沪大物理系低毕业率做出了不斐贡献。

  吴缜匆忙走到教室时普物的老师正好在点名,他坐到空位上先为在宿舍睡觉的殷子涵答到,再捏着鼻子给自己答到。

  答完到他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悬着的心这才放下了,要是殷子涵知道自己没给他答到肯定会发火。

  “下半节课随堂小测。”严格的普物老师站在讲台上说,“这次测验的成绩将会计入平时成绩,题目都是我自己精心出的,希望大家好好完成。”

  当试卷发下教室的学生苦不堪言,本来普物的考试就难全靠平时作业及格,吴缜看着天书般的试卷朝窗边的宋醉望去。

  少年身姿笔直坐在椅子上,风吹动能看清衬衫下的蝴蝶骨,专心书写着空白的试卷。

  他后悔今天没有坐到宋醉旁边了,幸好试卷发下来后老师自己也觉得题目难了,恩准他们下午五点交卷。

  普物下课后吴缜拿着没写完的试卷回到宿舍,他把—张空白的试卷递向床上的殷子涵:“老师说下午四点班长统—收集试卷交上去。”

  殷子涵随意地接过试卷,他在家里衣来张口饭来伸手惯了对着吴缜开口:“去食堂给我打碗饭。”

  吴缜在家里也宠着长大的,但殷子涵认识社会上的人,他不敢得罪只能去食堂打饭。

  回来时宋醉坐在书桌边阅读文献,他拿着试卷过去请教:“这个球对轨道的作用力我不知道该怎么计算。”

  “先计算感生电场再计算产生的切向加速度,球受的磁场力指向圆心最后解出法向支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