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快递小咕
楚碎云没有像大多数被求婚的Omega那样露出又惊又喜的表情,他也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微笑着,从戒指盒里拿出戒指,放在眼前细细一看,看到了戒圈内自己的名字。
然后楚碎云抓过秦渺的手,将戒指套上他的左手无名指。
“这戒指是你的那枚,那你就好好戴着,不准取下来。”他说,“既然是你戴上戒指了,所以是我向你求的婚,明白?”
秦渺老老实实让他套上戒圈,听完楚碎云的话,故作意外:“啊,这是求婚吗?是不是有点太着急了,我本来以为我们还要再相处一段时间。”
楚碎云一听,脸刷地绷紧,立刻要去摘戒指:“你爱戴不戴吧。”
秦渺赶紧服软,反握住楚碎云的手:“我错了。”
无论多少次,楚碎云都会惊讶于秦渺的幼稚和无赖,在这时,秦渺哪有曾经秦氏当家人的样子、哪有比自己年长的样子,分明就是个小学生。
秦渺抓着楚碎云的手捏了捏,沉默片刻继续说:“三年前的最后,你已经失去了意识,所以在你被你父亲带走的时候,我都没有机会跟你说——”
Alpha抬眸,平日里过分凌厉的眸子此时变得柔软:“对不起,我食言了,最后没有把你安全地带回家。”
楚碎云想说他不怪秦渺,可还没来得及开口,便听见秦渺说下去:
“但是如果回到三年前,你刚刚被卷入这件事中,回到我有机会帮你逃跑那天,我还是会选择把你留下来。”
楚碎云一怔,恍然明悟秦渺的意思。若是没有三年前的那次意外,或者秦渺在那时选择帮自己逃跑,那他们两人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有牵连。
“原谅我的自私。”秦渺请求。
楚碎云笑笑:“哪有什么如果,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不可能有假设。”
两人对视。他们好像一直是这样,彼此懂得彼此,没有产生过误会,或许因为他们都是Alpha,就算不言语,也能明白对方的想法。
秦渺还保持着蹲姿,仰首望着楚碎云。楚碎云一直都知道秦渺有一张出众的脸,此刻却依旧难以不为之心悸。于是他缓缓低头下去。
“哥哥。”
忽然,门口传来一道属于少年的声音。
楚暮雨不知何时站在了卧室门口,正一脸意外地看向房间内。
楚碎云一个激灵直起身子。秦渺露出一个可惜的表情。
“哥哥你醒了!”楚暮雨没看出来卧室里过分缱绻的氛围,抬步走了进来。
他走到床边,关心地问:“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楚碎云再次摇摇头,给出否定的答案:“我就是睡了一觉,没什么事。”
“哪有人睡觉会睡整整两天的?”楚暮雨一脸责备地看向他,然后才目光怪异地看了看自家哥哥和秦渺,语气不大自然,“是渺哥跟我说你晕倒了,所以这两天我有时间就会过来看看你,终于等到你醒过来。”
楚碎云顿时有点心虚,瞟了秦渺一眼,用眼神询问:“你应该没告诉小雨我是怎么晕倒的吧?”
秦渺笑而不语,眼神意味深长,楚碎云毛骨悚然,他不太想懂秦渺的眼神。
楚暮雨不知道怎么回事,总觉得自己是不是打扰了两人,有点不好意思地解释:“我本来没想进来的,但是渺哥走了,我一个人和秦阿姨呆在一起,感觉怪怪的,所以才……”
秦阿姨?楚碎云反应了一秒,才理解弟弟口中的秦阿姨说的是谁,是秦渺的母亲。
“对了。”秦渺也被楚暮雨这句话提醒,对楚碎云解释,“你在老宅晕倒这事闹得挺大的,所以现在基本上参加订婚仪式的宾客,都知道了你Alpha的身份。我妈这两天也总过来,想等你醒来之后,第一时间见见你。”
闻言,楚碎云又想到秦母那通身尊贵的气质,此刻那位贵妇人正坐在房间外,楚碎云不自觉抖了抖,顿感压力山大。
偏偏秦渺这时候还要撩闲:“所以现在我喜欢Alpha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家族,刚才若是你没答应我,我以后可能再也找不着对象了。”
楚暮雨望天,假装自己什么也没听见。楚碎云则恨不得把秦渺的嘴堵上。
第79章 易感期的真相
客厅的沙发上,分散坐着四个人,楚碎云和秦渺坐在中间的长沙发上,秦母坐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楚暮雨坐于另一张单人沙发,正捧着茶杯低头走神。
秦母依旧打扮精致贵气,却少了平日里的几分盛气,她此刻更像是一名在子女面前总是退让的慈母,眼里混着无奈和为难。
“小雪……楚啊。”秦母“雪”字咬了一半,意识到不对,赶紧改口,“你的身体没有什么不舒服吧?让秦渺帮你叫医生来家里看看,确认一下。”
楚碎云本来以为秦母等着自己,是要谈自己装作Omega和秦渺假订婚的事,都做好准备要挨一顿骂了,却没想到迎来的竟然是这样一番略显别扭的关心。
楚碎云赶紧回答:“我身体没问题,您放心。”
“那就好那就好。”秦母点点头,犹豫地看了秦渺一眼,挣扎片刻,居然直接站起身告辞,“我在这儿就是想等你醒来,现在你醒了,我也放心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长辈起立,剩下三个人也不敢再坐,纷纷起身送秦母。
秦母转身说司机在楼下等着,让他们留步。楚碎云就把人送到了门口,和她告别。
等秦母离开,楚碎云关上门,回过身看向站在身后的秦渺,十分纳闷:“我还以为她会骂我一顿。”
秦渺笑:“因为你假装Omega骗了我们一家子,还和我订婚?”
楚碎云点头,这种事一般人得知真相之后,难道不都会因为被蒙骗而愤怒吗?
“放心吧,她不会怪你的。”秦渺说。
楚碎云不知道秦渺为什么如此笃定,可不挨骂总归是件好事,便暂时不再纠结这件事。
楚暮雨落在两人身后,看着两人旁若无人的互动,探寻的目光几乎要洞穿楚碎云。终于他灼热的目光引起了楚碎云的注意。
楚碎云有些难为情,不知道该怎么和弟弟说明现在的情况。正当他为难的时候,楚暮雨忽然问:“哥哥,你现在是……和渺哥在一起了?”
“和谁谁谁在一起”这个说法还是第一次出现在楚碎云的人生字典中,他略感别扭,咬牙对弟弟点头,承认:“是。”
所以前段时间哥哥表现出来的种种迹象果然是恋爱了,楚暮雨觉得自己真是不要太聪明,从蛛丝马迹中推测出了哥哥的感情动向。
虽然有点意外哥哥的恋人是个Alpha,更加意外那个Alpha还是秦渺,但楚暮雨还是对哥哥终于拥有自己的恋人这件事乐见其成。
“啊!”楚暮雨忽然想到一件事,“那我之前拜托渺哥假扮我男朋友是不是不太合适啊……”
怪不得哥哥特别反对自己和渺哥的事,原来是因为这个。但是为什么哥哥不直接告诉自己?而且那时候哥哥表现出来也不像是和渺哥在一起了啊?再而且为什么渺哥也没拒绝自己的要求?
一提到此事,楚碎云不可避免地要回忆起来自己前段时间犯蠢的全过程,顿时羞窘得脸通红,磕磕绊绊地解释:“没、没有那么早!”
“怎么没有那么早。”秦渺反驳,“我们三年前的事情就不算了吗?”
“三年前?”楚暮雨疑惑。
楚暮雨对三年前的事一无所知,楚碎云无奈,组织了语言,简单将自己找回记忆的事情告诉了弟弟,顺带提了几句三年前的事。
听完哥哥精简过的故事,楚暮雨陷入了沉默,不知道在想什么。
秦母回到老宅,有些疲惫地将手提包放在沙发上,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
在房间里的赵楷听到动静,走出来,细细观察过秦母的表情,试探地问:“我嫂……他醒了吗?”
秦母清楚地听到了他不自然的改口,严厉地扫他一眼,吓得赵楷立即安静如鹌鹑。
“哎。”秦母叹气,语气极为遗憾,“那孩子怎么就生成了个Alpha呢?”
赵楷乖乖陪在一旁坐下,没有说话。
秦母近乎自言自语地继续说:“为什么他还居然恰好就是三年前的那个人?”
赵楷抖了抖,鼓起勇气道:“现在法律规定,两个Alpha也可以结婚的。”
秦母又瞪了他一眼。赵楷自知失言,夸张地捂住嘴,表示自己说错话了。
秦母将视线移回手中的水杯,愣愣出神。
她对楚雪,不,现在应该叫楚碎云了。她对这个孩子其实很满意,样样都好,样样都和自家老二相配,最重要的是,他是自家老二从三年前那件事之后第一个不排斥接触的人。可偏偏他是个Alpha。
若是一般的Alpha便算了,秦氏家大业大,她赵媛作为秦渺的母亲,对儿子的婚事还是有话语权的,打发一两个不好的对象易如反掌。
可他又偏偏是三年前的那个人。
或许这两件事本来就是必然的,正因为楚碎云是三年前的那个人,秦渺才会接近他,才会陪他做一堆傻事,才会不介意他是Alpha。
“大姨。”赵楷唤回秦母的思绪,他这次算是冒死进谏了,“算了吧。楚碎云三年前遭受的所有苦难都是因我表哥而起,这样的人,您难道忍心去对付他?”
秦母蹙眉,反驳道:“你表哥这三年受的罪,也一点都不少。”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是——”赵楷笑得有些憨气,说,“也只有他才能解脱表哥这几年受的罪不是吗?”
秦母默然,偌大的老宅客厅一时之间阒静无声。
她怎么不明白赵楷说的那个理儿,只是心里过不去罢了。
那天醒来后,楚碎云无情地拒绝了秦渺要他留宿的请求,毅然决然和弟弟回了家。并且毫无缓冲地重新投入了工作。
三天时间匆匆而过,两人居然又回到了之前偶尔见面,大多时候聊天的状态。
秦渺对此表示了强烈不满,要求明天楚碎云必须请假陪自己。楚碎云拒绝,给出理由:后天就是周六,周六休假再见一样的。
秦渺使出杀手锏,给楚碎云说:我明天去看医生。
果然楚碎云关心地追问:看什么医生?你生病了吗?
秦渺没有立刻给出回答,而是追问:我看医生你陪不陪我?
楚碎云只能先答应,再问:你到底怎么了?
秦渺直接一个电话打了过来,楚碎云吓一跳,赶紧从工位上起来,去走廊接电话。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秦渺的声音通过听筒传来:“你知道优性Alpha绝大多数是不会有易感期的对吗?”
“我知道。”楚碎云顿时提振了精神,这是秦渺第一次和他正面谈易感期的事。
“我本来也是没有的。”秦渺说,“但后来某一天,我忽然迎来了易感期。从那之后,我就会定期去看医生。明天我要看的就是那位医生,因为我在订婚仪式上进入了易感期。”
“你要陪我吗?”他再一次问。
“要。”楚碎云毫不犹豫。
第二天,楚碎云陪着秦渺来到一家看起来就十分高级的私人诊所。
门口有一名美丽的护士小姐让家属留步,楚碎云只好在休息区坐下。秦渺起身准备进去。
进去之前,秦渺忽然拿起手机,给楚碎云打了个电话。楚碎云有些疑惑地接通,秦渺对他说:“别挂。”
说完,秦渺转身进了诊室。楚碎云才终于明白他的用意,将听筒放在耳边,一阵环境杂音响过,秦渺和另外一名男性的声音清晰地经由手机传达到楚碎云耳中。
“成医生,您好,好久不见。”秦渺同医生打过招呼,熟门熟路地拉开椅子坐下。
被他称作成医生的男人看起来快有五十岁,是个面容和善的Beta,见到秦渺也很熟稔地同他寒暄:“距离你上一次过来有几个月了,近来可好?”
“还不错。”秦渺回答,“只是前几天我又一次进入了易感期。”
成医生表情如常,秦渺能来找他,自然是身体出了点状况,他按例询问起来:“具体是几天前?持续了多久?你是如何度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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