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攻的七个人格都爱我 第105章

作者:糖炒栗籽 标签: 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强强 破镜重圆 近代现代

  忽明忽暗的光线映照在他脸上,奚迟捏了捏眉心,起身去倒水。

  走到拐角的时候,他在黑暗中忽然被人攥住手腕拽进了怀里,差点失声叫出来。

  对方来不及等他反应,直接抱他起来两三步走到了浴室,砰地一声带上了门。

  温热的水流从头顶浇下的同时,他的嘴唇也被堵住了,蒸汽盘旋而上,很快盈满了狭小的空间,对方在一片白雾里热切地吻他,水沿着额前落下,滑过鼻梁,浸湿了缠绵难分的唇。

  窒息的感觉令人头晕腿软,没多久他就难捱地推开了对方,抹了一把眼前沾的水,目光交汇的一瞬他的话差点脱口而出,瞥见手环上飞快闪烁的心跳记录又收了回去。

  他压低声音道:“你什么时候……”

  霍忱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眼里的笑意晃了晃,在四周哗啦啦的水声里开口:“刚才你犹豫要不要吻醒我的时候?”

  奚迟瞪了他一眼:“那你现在才出来?”

  “重启总需要时间嘛,”霍忱凑过去贴着他的唇道,“总之都是我的错。”

  “当然是,”奚迟躲开了他的吻,轻声问道,“你究竟怎么做到的?”

  “我也不知道,可能听见你对着霍闻泽喊我的名字,让我一下兴奋起来了。”

  奚迟呼吸一滞,简直不想再跟他说一句话。

  霍忱却忽然认真地看着他说:“我们不是约好的么,你想我的时候,我就会出现。”

  他怔住了,趁这个时候,霍忱飞快地把他湿透的睡衣剥了下来。

  他反应过来马上按住对方的手:“我跟你的账还没算完。”

  “你可以慢慢惩罚我。”霍忱换了只手解他的睡裤带子。

  奚迟耳廓蹿红,指着他手腕压低声音道:“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录音……”

  霍忱默默把花洒又开大了些。

  客厅里电影已经放到了尾声,Eva修好了瓦力,瓦力也终于找回了记忆,两个小机器人重新牵起手,望向日落的地平线。

第86章

  第二天早上醒来后, 睡在他枕边的人又变回了霍闻泽。

  他把昨晚的情况告诉霍闻泽之后,霍闻泽也很惊异,表示自己在治疗中, 亲眼见证了霍忱意识的消除, 没有人会比他本人更能确证这一点。

  因为霍闻泽出于被监控的状态, 他们不能在明面上讨论这件事,只能不动声色地通过文字交流,仿佛在宁静的湖面下翻涌的暗潮。

  霍闻泽告诉他,在他脑内构建的领域里,霍忱的那间房子依然是消失的状态。他现在可以清晰感受到其他五个人格存在, 但无法感觉到霍忱的气息。

  如不是酸软的双腿和身上暧昧的痕迹, 奚迟简直要怀疑昨晚雾气中的旖旎只是一场梦。

  直到霍忱再次出现,明明白白地站在他的面前。

  接下来,霍忱真的如同所说的那样, 只有在他想对方的时候, 才会出现在他的身边,还有些时候他并没有想, 但霍忱觉得他想自己了,就会不由分说地冒出来。

  对于这种不讲道理抢占时间的行为,其他人格纷纷表示强烈谴责, 但还是暂时默默地容忍了, 且不约而同地遮掩着霍忱的行踪。

  就连六岁的霍闻泽都凑在奚迟耳边悄悄说:“有个叔叔在和我玩捉迷藏,不可以告诉其他人。”

  这样奇怪的现象持续着, 直到有一天, 霍闻泽从公司回来,突然脚步急促地把他拉进了书房。

  “今天我脑海里的空地里,出现了一棵树苗。”

  奚迟望着他隐含着光芒的眼, 微怔地眨了眨眼。

  “你等一下。”霍闻泽道。

  接着他神色一转,霍以辞带着温润的笑意跟他说:“我来接着跟你详细描述吧。”

  霍以辞拿出来一张白纸和几支彩铅,垂眸飞快地描绘着,不出一分钟,栩栩如生的画面在他眼前展开。

  和煦的阳光照耀着绿丝绒一般的草地,几栋房屋错落有致地分布在上面,各有各的特点,而中间明显空着的一块地上,有一棵幼苗破土而出,嫩绿的叶片挂着露珠。

  奚迟眸光微微震动,心跳加速地抬起头。

  眼前的人又换回了霍闻泽,霍闻泽翻过画纸,在背面写字告诉他:

  【我想起来了,他现在这种混乱无序的状态,和霍知、霍野他们刚分裂出来时极其相似。】

  奚迟开口的声音有些不稳:“也就是说……”

  霍闻泽薄唇轻抿,对他点了下头。

  也许现在的情况并不是治疗失败了,或者奚长明最终心软给他们放了水,让霍忱躲过一劫,而是某种意义上的新生。

  后面的日子里,奚迟能感受到霍忱一天比一天变得稳定,不再像幽灵一样来去无踪,出现和离开也开始有规律。尤其每次感觉自己要被其他人格替换了,霍忱就会抓紧在他身上留几个印子,让接下来的人格疯狂吃醋,把奚迟恨得牙痒痒。

  霍以辞每天都画一幅新的画给他,他目睹了小幼苗凭单薄的树干往上钻,伸展枝叶,以惊人的速度变得繁茂,连起一片绿荫。

  紧接着,他们看到那棵树扭曲了枝干,开始以一种奇异的方式生长,努力想要把自己变成一座房屋的模样,新绿的枝桠簇拥而上,织成了遮风挡雨的顶。

  奚迟隔着生动的笔触窥见这一幕,胸腔里翻涌起汹涌的浪潮,堵在他的喉咙里难以平息。

  他有种冲动,不要继续遮掩躲藏了,他想看霍忱拥有崭新的人生,不再蛰伏在阴影里,而是像其他人格一样正大光明地活着。

  他立刻去找奚长明说了目前的情况。

  奚长明也震撼极了,喃喃道:“这按理说是不可能发生的,我们的治疗很成功,全程在摄像机的记录下,经过了几重测试,足以证明霍忱的人格已经消融……他没有概率能逃过去。”

  “也许霍忱是消失了一次,”奚迟把画拿出来,直直地看着他,“这是他的第二次机会。”

  奚长明凝视着画纸,眉间的沟壑显得更深了:“你能把他带过来么?”

  霍忱再次进入了诊室,陈枫也闻讯赶来,拍着他的肩膀道:“太好了太好了,你前一段时间的样子可把我急死了……我先进去看看哈。”

  过了格外漫长的一段时间,门打开时奚迟先看见了陈枫闪亮亮的眼神,然后奚长明走过来,眉眼舒展地告诉他:

  “我们刚才对霍忱进行了人格障碍测定,数值和之前出现了较大的差异,偏执评分和反社会型障碍评分有所降低。对于曾经导致他人格形成的刺激因素,也就是绑架案的人、影像、声音等等,他也呈现了一种低敏感性,不能被诱导出暴力行为……”

  奚迟心跳骤然快了一拍,这就是说,霍忱这一次,不再是被仇恨的本能催化而生,而有了新的存在的意义。

  陈枫挠着问:“那现在他应该算一个新人格吗?”

  “医学角度可以认为是,”奚长明所有所思道,“但如何判定不是我们说了算。”

  跟奚长明道别后,奚迟和霍忱径直去了公安局,从戴着手环来做检查的时候,他们就决定了不再逃避。

  突然得知这个爆炸消息,市局立即选择上报,接下来就是一系列的调查,专家联合鉴定,上级机关讨论,再次调查,再次请其他专家鉴定……

  终于,在新年到来之前,他们得到了最后的结果:认为先前的融合治疗已经成功,不予重新启动强制治疗程序,但需按要求接受随访,定期上报复查情况。

  这一新闻在网上又引发了轩然大波,各大论坛首页都在激烈地讨论:

  【这不就当于他逃避了制裁吗?我心理没法接受这个结果。】

  【不能这样说吧,医学已经印证治疗没有失败,可以认为是主人格融合了那个极端人格的记忆后,又形成了新人格?】

  【难道要再让他被消除一次吗?如果把原来的霍忱看作一个独立的人,他所作所为罪不致死,但因为他只是一个分人格,就付出了死亡的代价,现在不对他进行第二次判决,我觉得恰恰体现了对生命的尊重。】

  【可是结果如何不都是那些专家说了算,如果他们合伙包庇罪犯呢?他的主治医生之一甚至跟他男朋友有亲缘关系,万一有私心动点手脚,外行也看不出来。】

  【奚教授为精神医学献身一辈子了,年轻的时候被病人捅伤也没放弃岗位,反正我是不愿意去质疑他的职业操守。】

  【大家都好认真,是不是只有我还不太明白,现在和过去的霍忱到底算不算一个人啊?】

  【楼上,你有没有看过重生文学?】

  不管外人怎么看,往日的一切在奚迟心里终于画了一个圆满的句点。

  他陪霍忱去摘掉监控手环的那一天,天空中万里无云,冬日的阳光并不灼热,柔和地洒在衣服上,让人全身疏懒。

  他们没什么要紧的事情,干脆散步走了回去,霍忱一路牵着他的手,在人潮最拥挤的路口也没有松开。从隔着一条街的距离遥遥相随,到现在可以十指扣肩而行,仿佛隔了很久,又像在弹指一挥间。

  好消息总是成倍地出现,没过几天,奚迟正式晋升了副教授。

  并不宽敞的办公室里,一下出现了六束花,像是在暗中较劲一般,一束比一束大,一束比一束精致。

  高昊和安妍推开门,徜徉在馥郁的花海之中,忍不住惺惺惜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辞职吧,这地方还能待得下去?”高昊语气悲凉,“事业拼不过别人就算了,还要天天被冲着脸秀,关键这狗粮总是超级加倍,太刺激人了。”

  “果然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安妍目光发直,转过来幽幽地对奚迟说,“下班请客啊奚教授,只有火锅才能治愈我们受的伤害。”

  奚迟抱歉地笑了笑:“明天我一定好好请你们吃顿饭,今天正好我男朋友也跟公司签约,我答应了去跟他们乐队一起庆祝。”

  “哦哦哦,就是那个玩摇滚的,”高昊了然地点头,“霍知是吧?”

  安妍白他一眼:“人家那个人格叫霍野,你能不能记清楚点,别下次见面又叫错了,影响师弟家庭和谐。”

  “怪我,我想起来了,霍知是黑客,给咱们送过手工点心。”高昊不好意思地拍了拍肚皮。

  “那是霍言清。”安妍表情更无语了,“你单身真的不亏,一个学校毕业又坐在同一个办公室,为什么别人就能把六个男人哄得服服帖帖,还能抽出时间带孩子。”

  说到这,她忽然好奇地问:“师弟,他们真的不会经常互相吃醋么?比如你送了谁一个礼,和谁约了一次会,……咳。”

  递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过来。

  奚迟神色一滞,在记忆可以沟通之后,这简直是每天的日常。

  最近霍闻泽吃醋得尤其厉害,因为他公司堆积了太多事务要处理,不得不加班工作,再回忆起别的人格黏着奚迟的生活,气压日渐降低。

  直到奚迟半夜迷迷糊糊被亲醒,被霍闻泽留了一身吻痕,咬着他的耳朵充满占有欲地说:“不许和他去看日出。”

  他早上当然是没能起来,霍言清委屈了半天,到了晚上说好的时间,哼哼唧唧就是不走,把他折腾到睡着。

  本来这一晚霍以辞是约他看话剧的,来这样一出,脾气再好的人也忍不了,第二天他早上醒来,直到中午才下床。

  和霍知去a大听学术讲座的计划自然搁浅了,于是进行了一些别的“学术”研究……

  总之这个周末完全是恶性循环,他过得水深火热,人格之间也陷入了僵持状态。

  这么下去最累的是他,年关将至,住院病人也差不多都出院了,他得以提前下班去了霍闻泽的公司,打算从根本解决问题。

  到了顶层总裁办公室门口,奚迟正好碰见霍闻泽的新秘书给他送咖啡,于是跟她说:“给我吧。”

  他放轻脚步从侧门走进去,不动声色地把咖啡放在霍闻泽手边。

  霍闻泽眉心微拧,全贯注地盯着显示屏,丝毫没有察觉出异常,说了声“谢谢”,便继续沉浸在了工作的世界中。

  然而“秘书”一直站在旁边不走,他终于疑惑地瞥过去一眼,目光倏地定住了,惊喜地问:“迟迟,你怎么来了?”

  奚迟唇角弯起了个小弧度,走近一步道:“看看你。”

  霍闻泽眼底的疲惫瞬间消散殆尽,眸光一动,揽过他的腰,直接把他带到自己腿上坐下了。

  奚迟看着他西装笔挺的正经工作状态,耳根有点热,目光扫向办公室的门,觉得这样不太好,打算站起来。

上一篇:放开我弟,冲我来

下一篇:过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