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只猛禽
“得令,”
沈意驰笑着揽住楚限的背,好将他抱得更稳一些,
“那请问我这波可以加几分?”
“勉强五分,”
楚限抱着手悠悠然道,“但是刚刚出言不逊,扣十分。”
“我可以问一下起始分是多少吗?”
“零。所以你现在是负五分。”
“你这样让我想到了一个词。”
“什么?”
“恃宠而骄。”
沈意驰咬着唇低笑,“不过追根溯源也该怪我,毕竟没有宠的话哪里来的骄。”
“嘴还挺甜,勉为其难地多给你加五分,现在你可以从零开始了。”
“这一天才刚刚开始我就得了十分,这样看来用不着三个月,一周就够了。”
“提醒你一下,如果因为你走得太慢害得我们俩迟到,直接倒扣一百五十分。”
“放心,我打听过了,今天没有拉练安排,一上午都留给我们收拾行李,吃完午饭直接出发回学校。”
“那就行。快到营房了,你放我下来。”
楚限远远看见基地里那一排排粉墙营房,已经能听见熙熙攘攘的人声,应该是大家都陆续起床了。
沈意驰原本想逗逗他,比如要楚限亲他一下再放他下来,但考虑到楚限毕竟和他认知中温柔可人的果香味小甜O相差甚远,深思片刻后,沈意驰稳稳地将楚限放了下来。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急不得。
午餐过后同学们便稀稀拉拉地拖着行李箱到集合点排队等待上车,暴雨后的晴天里没有云层的遮掩,太阳变得尤为炽烈,集合的操场上又没有阴凉处,不少身体弱的Omega晒了一会儿就开始头晕,老师们赶忙开始发放藿香正气水。
“你们看那边,又晕了一个Omega。”
莫扬头顶着背包挡太阳,踮起脚为周围的同学们实时直播可看的热闹。
“老师在发藿香正气水,需不需要帮你要一个?”
沈意驰背对着阳光,搭起披在肩膀上的校服外套用身体笼罩出一片小小的阴影,楚限贴着他站在这片阴影里,看起来脸色有些发白。
“我不是中暑,”
楚限抬起手捏了捏肩膀,总觉得颈椎酸痛,肩膀发疼,像有根针卡在脊梁骨里一样,
“昨晚没怎么睡的缘故,等会儿上车休息一下就好了。”
“不舒服的话别硬撑着。”
沈意驰顺手从莫扬手里抢过一瓶冰水递给楚限,楚限灌了两口后并没有觉得好受,反而连水瓶都有些拿不稳,手指不受控制地发着颤。
“同学们,刚刚接到消息,大巴车来的路上遇到山石滚落,疏通道路还需要一个多小时,大家别吵闹,先排队回营房休息吧!”
负责带队的老师满头大汗地举着喇叭大声喊道,
“大家一定稍安勿躁,不要乱跑,下午两点我们准时在操场集合。”
听到这一通知,不少学生都不耐烦地开始抱怨,大太阳底下晒了快半个小时,结果说走不了了,放谁身上都难免会有怨气。
“各班班长过来一下,回到学校后还要以班级为单位开展结训仪式,班上过来开个小会,先别乱走啊。”
喇叭里的声音在楚限脑袋里嗡嗡地带了一层白噪,楚限揉了揉太阳穴,差点忘记他还担任班长一职。
“你先回营房,我过去开个会。”
楚限把矿泉水瓶递给沈意驰,步子有些发虚地往操场那头的带队老师走去。
“我陪着你。”
“不用,老师会骂你的。”
楚限坚持说自己没事,沈意驰只能远远站在一旁等着。
带队老师一看楚限过来,巴巴地迎上前去,
“楚限,你办事让人放心,待会儿你辛苦一下,帮着清一下人数……”
楚限微微蹙眉,老师说的话他一个字都没听清,但后颈上的刺痛却一下比一下剧烈,更可怕的是他已经能感觉到四肢流淌着的血液开始沸腾,身体里好像含了一团温热的水,陌生又热烈的冲动开始顺着他的脊背蔓延。
“楚限?你没事吧?你是中暑了吗?”
老师也发觉楚限的脸色极差,担忧地要伸手去摸他的额头,却被楚限一掌挥开。
“楚限?”
周围的同学也疑惑地看向他,只见楚限咬着牙紧紧捂着自己的后颈脖,艰难地抬眼看了一圈面前的人,那双久浸霜雪的眼里此刻竟像被染上了满簇春色,
“沈意驰……”
楚限难耐地喊了一声,但因为声音模糊,老师并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
“楚限?我喊了医生来,这就送你去医务室,别担心……”
“别碰我……沈意驰在哪……?”
楚限十分清楚自己的身体发生了什么,他既不是中暑也不是虚脱,而是到了发情期……
“谁?沈意驰?”
带队老师想扶他一把又不敢上手,“他好像回营房去了,我让同学去叫他,你先和老师去医务室……”
老师话音未落,面前的楚限却已经被来者搂住肩膀,沾着清沥雨水味道的外套落在楚限头上,将他整个人包了个严实,
“老师,我送他去医务室。”
沈意驰拉起楚限的手,打了声招呼便牵着他匆匆离开,可发情期时那不受控制且具有勾引意味的信息素已经四散着蔓延开来,穿透湿润的水汽放肆地弥漫在空气之中。
第19章 及格分
“这是……楚限的信息素?”
有较为敏感的学生已经发觉到异常,在丝丝缕缕的甜味之中面面相觑,
“他、他不是……Beta吗?”
“都别杵这儿吵吵了,过来几个人和我去搬几箱抑制剂随车带着,以防万一。剩下的你们去医务室看看,及时报告怎么回事。”
带队老师苦恼道,楚限的信息素级别也不低,如果控制不住,恐怕会让不少人大吃苦头。
被派去医务室的同学却并没有在那里找到楚限的身影。
“不是说……送我到医务室吗?”
无人居住的营房里,楚限看着正在关门关窗的沈意驰缓缓喘了口气。
“你也不想被别人发现吧?”
沈意驰拧开矿泉水浇湿了印着小熊图案的毛巾,叠成条状后敷到了楚限后颈上,冰冻能够暂时缓解腺体的肿痛。
“你昨天凑过来闻我脖子的时候是不是没控制住自己的信息素,”
楚限觉得胸闷,便解开了两颗扣子,“被你害得发情……抑制贴都没用。”
他常年使用的贴剂是缓和型的药剂,用来装Beta可以,但遇到发情期可堵不住,楚限原本都算着日子,知道这段时间不会发情才会来参加军训,谁知道到最后居然被沈意驰给勾得紊乱起来。
“我去帮你拿强效抑制剂,”
沈意驰别过眼去,没办法直视已经发着虚汗耳朵微红的楚限,坐在他面前的可是一个正处于发情期的Omega啊。
“三分钟内回来,你在这儿等我,好不好?”
沈意驰就是吃了最大苦头的那个人,发情期时楚限散发出的西瓜味不像往日清凉,甜糯的果香变得粘稠绵密,像是被打成沫的奶昔,甜腻地缠着他要往更深处沦陷。
说白了就是在勾引。
沈意驰的喉结不受控制地滑动,发出吞咽的声响,蛰伏在空气中的雨水味开始暗潮涌动,随时都有要喷薄而出的危险。
“乖乖等我。”
沈意驰怕再和楚限独处下去自己会忍不住,把着门把手想要逃出去,可楚限却突然站起身,速度极快地扯住了他的衣摆,
“别走。”
说话对楚限而言都开始变得费力,他身体里的每一寸温热仿佛都变成了灼人的毒,催促着他去寻找Alpha的庇佑,去被大雨淋得浑身湿漉。
从前每一次发情期伊始时他都会迅速使用抑制剂,所以从来没有面对这种煎熬的经验,此刻只觉得浑身都被拧巴起来投入了火海,遏制不住的骚动烧得他意识混沌,胸腔里像有无数只蝴蝶在扑腾着翅膀,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渴望过沈意驰的触碰。
“楚限……?”
“临时标记……你会吗?”
楚限艰难地背过身去,一手扶着桌沿,另一手掀开碍事的头发,
“帮我。”
“不行,楚限,你知道标记意味着什么……哪怕只是临时标记,”
沈意驰努力克制着心底躁动的兽欲,如果楚限今天早上没有拒绝他,他或许会毫不犹豫地去亲吻他的脖颈,可是楚限对他说了,还太早了。
这说明他还没有好到能让楚限去依赖,他舍不得就这样标记了楚限。
“我好难受……”
楚限咬着唇盯着他,眼尾已经洇洇泛起水红,被动发情比生理性发情要难以忍受许多倍,楚限从沈意驰瞳眸的倒影里看见了服软的自己,那摇尾乞怜的模样只让他觉得更加难捱。
他也想克制,但身体和意识仿佛都融化成了一滩湿乎乎的潮液,死死纠缠住身边来自沈意驰的微漠的信息素,只想不断地往高处攀附……
“沈意驰……”
楚限闭上眼睛,将脑袋埋进了沈意驰的肩膀,软着嗓子闷声道,
“帮帮我。”
“标记你时我自己都会变得不受控制,甚至可能会抓着你,深入标记。”
沈意驰咬着牙,
“不管你怎么反抗,我都不可能放过你的那种。”
上一篇:老攻的七个人格都爱我
下一篇:小男友又狠又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