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只猛禽
“?”
沈意驰手快一步,习惯性地就把房门给带上了,随着咔哒一声脆响,他也意识到了楚限为什么不让他关门。
整座楚宅内的门窗都由智能助手控制,现在断了电,除了大门有自己的备用线路能用钥匙打开,其他房间的小门只要关上就会自动上锁,除非来电才能识别声音或者指纹开锁。
“……算了,你先把毛巾递过来。”
楚限实在不想再忍受沐浴露在背上结块的感觉,不耐烦地催促道。
沈意驰不知道他到底想要什么样的,干脆把能摸到的都拽下来一起抱去给了楚限,临近浴室时,楚限又强调了一遍,
“不许看。”
沈意驰心想他倒也不是没有看过,但怕楚限生气,还是闭上了眼睛摸着墙将毛巾都递到了楚限手上。
“怎么会突然停水停电?”
“好像是因为隔壁小区里水管破裂要抢修,早上贴过通知,我给忘了。”
楚限拿毛巾仔仔细细地擦干净身上的泡沫后才匆匆穿好衣服,他随手搭了条毛巾在头顶,略过沈意驰的肩头走到了卧室门口,确认这门是不是被沈意驰给关严实了。
“要停多久?”
沈意驰站在他身后,漆黑的环境难免会让人回想起十多年前的那一次相处。
“十六个小时。你给左益打个电话,说今晚小泽住她那里去,免得明天早上没有水洗漱影响他上幼儿园。”
“我是不是顺便还得找她把明天上午的假也请了?
“……没错,除非你愿意翻窗。当然,我房间外面是一条人造景溪,我不想以后住在一栋周围淹死过人的凶宅里,所以建议你别去冒险。”
楚限拧了拧门锁,看来出房间无望,干脆认命地叹了口气。
沈意驰那边已经和左益打通了电话,听明白发生了什么后,楚灵泽正要问需不需要他和小姑带个开锁师傅回家时,手机一把被左益抢过,
“知道了知道了,我明天会准时送小泽去幼儿园的,放心吧。”
左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挂断了电话,楚灵泽不解地看向她,
“小姑,为什么要放爹咪和爸比被关在房间里呀?”
左益撇了撇嘴,了然道,
“小泽同学,你爹咪有多么神通广大你还不知道?他要想出来,还需要我俩帮忙?”
“……喔!”
楚灵泽茅塞顿开,但马上又皱起了小眉头,“可家里没水没电,爹咪那么讲究,肯定很难受叭。”
“小祖宗,你说你爹咪他们被困在什么地方?”
“卧室吖。”
“那你说,晚上除了睡觉还需要干别的什么?卧室是不是就是用来睡觉的?”
左益说得有理有据,楚灵泽挠了挠小脑袋,觉得她说得有道理。
“所以呀你今晚就别担心他们了,小姑新买了个投影仪,晚上给你投动画片看好不好?”
“好呀好呀!”
楚灵泽高兴地点点头,左益比楚限还要宠着他,而且总会整些新奇的小玩意儿,虽然她不喜欢楚灵泽以外的孩子,但她却最是讨孩子喜欢。
“其实停电也挺好,让你爹咪有个正经理由早点休息,他成天连轴转我都担心他身体吃不消。”
左益喃喃道。
手机被落在客厅而无所事事的楚限当然就遂了她的愿,早早地便躺上了床。
沈意驰摸黑用太阳能里的热水沾了毛巾简单擦了擦后则躺在了另一边。
楚限背对着沈意驰的方向,被子角被他捏得全是褶子,要怪也怪他自己没在房间里摆放多余的沙发或者垫子,甚至连多余的铺被都没有,又不能真让沈意驰光秃秃地睡在地板上,而他的床又刚好那么大。
“定好闹钟了吗?”
楚限朝沈意驰确认道。
“停电十六个小时,你早起也出不去,不如多睡一会儿?”
沈意驰说归说,还是帮他订好了七点半的闹铃。
“我生物钟很严格的,起床呼吸呼吸新鲜空气也好,锻炼锻炼身体也好,都比躺着当一只睡死的猪要健康。”
楚限轻哼一声,“你也别玩手机了,免得明早没电响铃。”
“……我今天才发现,楚老板你又小气又霸道。”
沈意驰笑着摁了锁屏,把手机压在了枕头底下,这么难得的机会他本来也不打算玩手机。
“霸道我勉强能理解,但小气一词从何说起?”
“和你讨个奖励都还要讨价还价。”
沈意驰解释道。
“那是因为你期望过高。”
楚限不以为然,“闭嘴睡觉,珍惜能够不被手机奴役的夜晚。”
“听老板的话。”
沈意驰笑了一声,平躺在床沿边安静了下来。
而这声笑却像是一阵风,在楚限脑海里掀起一阵阵抹不平的水澜,从十多年前到现在,有沈意驰参与的记忆不停在他眼前闪烁,让人根本无法入睡。
不知过了多久,楚限无奈地睁开了眼睛,习惯性伸手去床头柜找杯子,却发现今晚因为停水而没水可喝。
揉了揉太阳穴后他又重新躺回被子里,刚刚合上眼就听见沈意驰轻声问道,
“睡不着?”
“……习惯晚睡了。”
楚限悄悄睁开眼,没想到沈意驰这么久也还没睡着。
“要不要我哄你睡?”
沈意驰笑道,楚限当然是懒得理他,可下一秒就有一只手轻轻覆上了他暴露在外的脖颈。
第40章 哄睡
“你在找死?”
楚限本能地抖了一颤,沈意驰则轻轻揉了揉他的脖子,
“你以前和我说过,你小时候睡不着你妈妈就会这样哄你。”
“……你记性还真好。”
楚限顿了顿,并未再阻拦,沈意驰确实按得他能放松下来。
“最近好像都没见你再用抑制剂了?”
沈意驰注意到他后颈周围因为长久使用抑制剂而留下的贴痕减淡了不少。
“最近挺稳定的,你也说过那东西副作用大,就停用了……你可以下手再重一点。”
楚限微微佝起脖子,从小养成的习惯,被人按摩后颈脖时他很容易就舒缓下来,困意也渐渐浮涌而上。
看着面前人像懒洋洋的猫一样完全不设防地将白皙的脖子暴露在自己面前,沈意驰无奈地抿了抿唇,
“楚限,你是不是对我有点太放心了?”
“我只是相信我看人的眼光。”
楚限懒懒道。沈意驰从十七岁那年被沈肃刻意塑造成一个害母叛父的“坏小子”开始就逐年变得愈发深沉阴晦,哪怕他从未言说过,陈见和蜚语被迫堆筑起的自卑却早就像一道护城的深流般阻隔在他和其他人之间,以至于楚限需要花费些心思才能矫正他们并不平等的地位。
“可我们有很多年没见,你就不害怕我悄悄变成一个混蛋?”
身后响起一阵被角摩擦床单的窸窣,楚限翻过身来,却发现沈意驰已经默不作声地从床沿挪到了他身边,而他整个人已经不知不觉被笼罩在了雨色的阴影之中。
Alpha身上自然散发出的压迫感让楚限本能地抓紧了身上的被子,不敢胡乱动弹,
“疑人不用,你再吓唬我小心我……”
“因为你一直在关注我,”
沈意驰打断楚限的解释,
“Vain,是你。那些打赏都是你送的,我弹的那些歌,也都是给你听的。”
“……”
楚限的表情有瞬然的空白,他不是没想过被拆穿后该如何从容自处,只是现在沈意驰离他太近,鼻息又太炽热,好像这场雨被晚霞镀过一层火光,浇得他浑身发烫,难免变得慌张。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楚限想转过身去,可又怕沈意驰真的会一口咬上他的脖子……他已经被不知名的人标记过了,沈意驰那样霸道又强韧的信息素他肯定受不住。
“不久之前。为什么会去听我唱歌?我记得你那时和陈妄在一起,他不像是不小心眼的人。”
“你就那么在意陈妄?”
“嗯,很在意。在意到经常后悔那时候没有自私地把你占为己有。”
沈意驰的手慢慢伸向楚限的耳畔,将他因为没来得及吹干而睡得有些曲卷的头发绕在食指上,
“临时标记你的那一次我是动过那种念头的,但我一抬眼看见你哭了。”
沈意驰的声音柔和,比起少年时的纯净又多了几分被岁月磨砺出的沙哑,他并不想对楚限多做什么,只想单纯地和他躺在一张床上咬咬耳朵。
楚限哭起来确实很迷人,没有Alpha能保证不被勾起占有欲甚至施虐欲,沈意驰也无法否认喜欢看他哭,但比喜欢更多的情绪是舍不得。
“那是不受控制掉的眼泪,就跟出汗是一个道理,”
楚限纠正道,他可不想被沈意驰想成什么软弱怕疼或是那种一碰就红了眼的小东西,
“而且我给你花钱的时候已经和陈妄分手了。”
“……啊?”
沈意驰愣了一下,陈妄在酒吧替楚限挡酒的那一天和楚限花五万块钱点歌的那一天没隔多久,楚限无视他这声疑惑中并不加以掩饰的幸灾乐祸,叹了口气后决定都告诉沈意驰算了,这家伙不问个明白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本来和他在一起也只是利益关系,那时候我爸的公司已经摇摇欲坠,一个新项目需要陈妄他爹那个市长过批,一起吃了顿饭之后他开始追求我,我看他礼貌绅士,就先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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