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只猛禽
“……要不等过了这阵我再来解这道题?”
沈意驰难以否认,他现在脑子里空空如也,除了楚限还是楚限,那些数字和字符根本读不进脑子,甚至看到一个6他就会自动联想到9,然后就是69。
“小泽心目中最聪明的爸比也有滑铁卢的一天?”
楚限的激将法十分有效,没有Alpha能在这种特殊时期忍受被自己的Omega说没用,没一会儿沈意驰就抱着题板安静地坐到了一旁去认真解题。
支走沈意驰后楚限才能好好集中精神算算账单,他此次停职审查少说要两个月,而接下来的两个月大事还不少,比如过年,比如给楚灵泽交学费,以及他们家每年寒假都会进行的避冬旅行。
再加上一个无辜躺枪的左益,那丫头赚得多花得也多,估计没什么积蓄,要不是沈意驰这儿不方便,估计她被停职当天就想过来他们家蹭饭。
楚限在这边算着账,沈意驰在那边已经悄悄整理出了四种解法,他把写满了计算过程的平板推到楚限面前,乖巧地等待着楚限的夸奖。
谁知道楚限算得正认真,没注意到他递过来的答题板。
“我觉得就算是小泽的奥数老师也想不到最后一种解法的。”
沈意驰戳了戳楚限的胳膊肘。
“这么快?”
楚限一顿,扫了眼沈意驰的答案,这题其实并非是楚灵泽的作业,而是他在网上随便搜的一道竞赛题,他就是想给沈意驰找个事情做好转移他的注意力。
“我给你讲讲解题逻辑?”
沈意驰把期待写明在眼里,楚限张了张口,没忍心拒绝,
“你讲吧。”
他想他的丈夫应该是世界上唯一一个在易感期期间拉着自己的妻子讲奥数题的奇葩。
沈意驰滔滔不绝,这五天以来他就动了这么一次正经的脑子,而且还能得到亲亲楚限的夸奖,这种机会他可不会放过。
楚限则没有用心听,他现在对什么洛必达什么柯西一点兴趣都没有,家里的大头存款都套在银行的定期里,在接受审查的时期挪动存款很容易被恶意揣测,实际上日子也并不难过,只是他习惯性先考虑风险和最坏的情况,不得不早做打算。
“到这里为止没问题吧?我就这样给小泽讲的话他能听懂吗?”
沈意驰突然顿住,开始找楚限讨要反馈,什么都没听进去的楚限当然是当场愣住,眼看着沈意驰即将流露出受挫的失落表情,楚限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没问题,讲得特别好。”
然后还吻了吻沈意驰的鼻尖。
沈意驰被他这一亲亲得失了神,要不怎么说他们这些在易感期的人情绪特别充沛饱满,这几天他们之间可没少过亲吻,但就是刚刚那一吻招得他睫毛乱颤,摸着被楚限吻过的鼻尖腼腆道:
“限限,你好爱我。”
“……发什么神经?”
楚限白了他一眼,三下五除二又找来了两道奥数题发给沈意驰。
“刚刚那题还有一种解法还没讲,”
沈意驰抽出楚限手里的笔,一边帮他捏腰捶背一边又开始讲那些数学逻辑,楚限叹了口气,干脆顺其自然地靠在了他身上。
昏暖的落日余晖如融雪般落入书房,暖茶倒映着粼粼晚霞,低语的声音越来越小,两个人竟都陷入了难得的安眠。
只是这次在整点报时的闹钟吵醒楚限之前,沈意驰率先清醒过来。
他替楚限关掉闹钟,屏幕中倒映的人影眸色清明。
睡得正熟的楚限被轻声抱回床上盖好被子,沈意驰蹑手蹑脚地将扔了满地用来筑巢的物品一一收拾回原位,卧室、衣帽间,然后是书房。
平板电脑没来得及关机,上头赫然显示的还是楚限没算完的账单,沈意驰现在头脑清晰,稍微回忆了一下楚限打的几个电话便能明白过来他是在公司遇到了麻烦。
沈意驰顺手拿起笔在账单上开始涂改,缺钱的日子该怎么过他最有经验,只要没什么大额支出,他的工资其实也够他们三个人的日常开销……
看到楚限每个月光喝茶要花的钱,沈意驰总算明白了为什么家里有那么多积蓄楚限却还是不安心……再大的金山银山也经不住只出不进,还是这种奔流而出的出法。
从易感期刚开始便处于关机状态的手机终于再次被充上电打开,沈意驰飞速划掉一些不重要的社交信息,发现手机上除了左益的几个未接来电之外还有节目组导演的电话,以及来自导演的一条短信。
信息是昨天晚上发的,让他看到后尽快赶去电视台。沈意驰思忖片刻,直接回了个电话过去,响了一阵子才有人接通,
“小沈啊,”
导演砸吧砸吧嘴,“你那个,结束了?”
“嗯,”
沈意驰当时给导演请了假,好在节目影像库存足够,导演当时答应得很爽快,大手一挥就给他批了个七天长假。
“给您添麻烦了,我刚刚看到短信,我现在赶去台里?”
“不用不用,”
导演叹了口气,“小沈啊,《拯救小朋友》这档节目要停播了。”
“什么意思?”
沈意驰脑海中其实已经明白,这是对他的报复。
“你有空给我交一份辞呈吧,写在简历上也好看些,”
导演知道沈意驰是个聪明人,也不便在电话中和他多说,“上头的要求,左台又不在了,我想保你也只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没影响您的工作吧?”
“那倒没什么,就是换档节目导,比起这个,你记得关注下一会儿要播的地方台新闻,别让你家那位楚先生看到。”
导演好心提醒道。
第77章 布朗尼
“我明白了,谢谢您。”
沈意驰挂掉电话,怕吵醒楚限就没打开电视,只从手机上刷了刷当地的新闻公众号。
不出所料,财经新闻版面的榜首就是有关楚限和Viana的报道,标题写得极尽暧昧夸张,不知情的人乍一眼看去肯定以为楚限是个仗着位高权重胡乱搅乱经济市场的奸商,倒让沈意驰联想到十多年前媒体对他母亲自杀一案的报道,也是为了博人眼球而不计下限的耸人听闻。
这样的委屈他不想让楚限再受一遍,干脆替楚限删了他手机上的新闻推送,楚限这会儿睡得正熟,连手指被人掰开解了锁屏都浑然不知。
等他一觉醒来已经是快到深夜,被沈意驰胁迫着过了好几个昼夜不分的日子,楚限的生物钟显然已经错乱了。
房间里常年不用的窗帘被人拉得严实,导致零碎的月光像凉薄的落尘般微漠无用,楚限睁开眼后花了好一会儿才适应这幽静的昏暗。
“沈意驰?”
楚限摸着黑去摸身旁的被窝,发现枕头上空空如也时他本能地绷紧了背——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犹如极致密闭的空间,所以他才把家里的窗户设计得那么大,睡觉的时候也从来都不拉窗帘。
“我在,怎么了?”
房门被从外推开,只见沈意驰手里还颠着个汤勺,顺着灯光一起涌入房内的还有从厨房里飘来阵阵麻椒鲜香,煲汤时发出的咕嘟咕嘟的声音渐渐让楚限重新放松下来,
“谁让你拉窗帘的。”
楚限不确定刚刚自己没完全睡醒的样子有没有慌张失态,看见系着围裙的沈意驰他才终于有一种从梦中回到现实的实感。
“智能助手自动帮忙拉上的,我以为你自己醒不了,打算做好饭再来叫你。”
沈意驰打开吊灯和窗帘,“晚上有没有胃口喝鸡汤?”
“可以,”
楚限起床洗了把脸,“做到哪一步了?要不要我帮你打打下手?”
“汤煲好了,正在想再炒几个菜。”
沈意驰撩开楚限额前的碎发,帮他把脸上的水珠擦干净,“你想吃什么?我教你做。”
“我看着教程自己也能做,”
楚限冷哼一声,
“你来家里之前,小泽可是也夸过我做菜好吃的。”
当然,那只是可怜又懂事的小泽对楚限的宽慰罢了,不然当初小家伙也不会只吃了沈意驰做的一碗清汤面就感动得差点掉眼泪。
“晚上顺便烤几个蛋挞,明天给小泽带过去?”
沈意驰看着冰箱里剩余的食材考虑道,
“小泽做完手术之后我都没能陪着他,该好好补偿一下才对。要不然再做个鸡翅煲?他现在有什么忌口吗?”
“不能吃发物和辛辣的东西,毕竟开过刀子伤口还没长好……可明天是工作日,你不需要上班吗?”
楚限狐疑地看向沈意驰。
“节目被停播了,”
沈意驰顿了顿,“我的情况应该不能算是停职,而是被开除。”
“我早就觉得你们台薪资福利待遇很一般了,”
楚限接受得很快,脸上甚至连一丝惊讶的情绪都没有,
“开除了正好,晚点我闲下来帮你操作操作,换个单位。”
“再让你操作岂不是又给别人送空子去钻?”
沈意驰失笑道,
“过两天我就出去重新找工作,这段时间就当你在休假,你之前不是说想去看极光但一直没时间吗?马上小泽就要放寒假,刚好你带他去。”
“你不去的话还有什么意思。”
楚限果断否决了沈意驰的提议,“晚点我帮你改改简历。不过以我对陈妄的了解,他那种小心眼肯定会和各个相熟的企业和单位都打上招呼,估计你短时间内很难找到下一份工作……”
楚限说到一半,抬眼看向正拿着弯刀帮他削土豆的沈意驰,
“你不会想重拾老本行吧?”
“现在的行情接一单够给你买三斤正山小种。”
沈意驰说着还颠了颠手里泛着寒光的刀。
“扫黑风暴看了没?想往枪口上撞?”
楚限冷嗤一声,“我估计你靠这张脸来钱更快。”
“那不行,我得守好男德。”
沈意驰削好土豆,递给楚限时故意往后绕了一下,趁机咬了口楚限的耳朵。
“你现在就很不守男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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