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友又狠又乖 第23章

作者:竹喵 标签: 情有独钟 年下 甜文 近代现代

  好多年前的事儿了,丁程不提江别故都快要忘了,笑了下:“但愿吧。”

  侧方的车主从旁边的便利店里走出来将车开走了,丁程也发动引擎将车从停车位上缓缓开了出去。

  把江别故送到公司,丁程为江别故开了门,江别故嘱咐他路上小心的时候,丁程说了句:

  “容错可能会想要来公司。”

  “算了。”江别故笑着说:“他看见我这副样子又要问东问西。”

  丁程也笑了:“我努力把他拦下。”

  丁程说完就要走,但才刚打开车门,江别故却又叫停了他,说:

  “小孩儿若是实在想来,也别太拦着,下午还要考试,别影响了他心情。”

  “好。”丁程说:“我知道了。”

  ——

  不知道丁程怎么跟容错说的,考完试的容错真的没来公司,不过还是跟江别故发了信息,说自己考的不错,让他不用担心,江别故回他好好吃饭,注意休息。

  两天的中考结束了,江别故除了在第一天送容错过去后就没再出现了,倒是在他考试结束后给他做了顿好吃的,之后容错就一直老实在家了,连同学聚会都没去。

  同学聚会这事儿江别故没勉强他,毕竟现在这个时间段容错去并没有任何好处,但一个小孩子整天在家里待着也未免有点太憋闷了,便旧事重提让他找个地方玩玩,不出所料的又被拒绝了,江别故便没有再管他。

  如果学校没有放假,江别故会在知道学校有流言的当天晚上就和容错摊牌,因为由自己来说事情还可控,容错从别人那里听到却是个未知的结局,江别故不喜欢失控。

  但现在容错放了假,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在家里研究菜谱和复习奥数,江别故反而有了更多的时间来思考到底该怎么解决。

  谭启明和姜迪又来过公司找过江别故,江别故没见,那些话他不想再听,免得头疼。

  可北城就这么大,又同是生意人,不想见也总是能有碰到的机会,一场市里举办的优秀企业家宴会上,江别故就再次遇到了他们夫妇,虽然江别故已经有意在避开他们,但场地有限,躲不到哪里去的,市里领导在场,他也没有先走的道理。

  “江总,你的态度我们已经很清楚了,但我们还是想跟你争取一下。”

  江别故手执一杯香槟轻轻摇晃,没有离开却也没有接话,但拒绝的意思很明显,可姜迪却还是开了口:

  “最近容错的学校有不少关于你们的传言,江总想好怎么解决办法了吗?”

  江别故看到了这句话,眼神霎时变得凌厉,说出口的话也毫不客气,带着讥讽:

  “我与谭夫人并不相熟,谭夫人却要过问我的家事,谭总也不管管吗?”

  谭启明闻言挽住姜迪的肩膀,稍稍让她靠后了一些,自己站在了江别故的正前方,开口:

  “江总,我们没有别的意思,我们也是为容错好。”

  “为他好?”江别故嗤笑一声:“你了解他吗?”

  “我不能说了解容错,但我却为了向你争取这个机会,去了解过。”谭启明说:“老实说,容错和我儿子长的有几分像,不然我和我太太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站在你的面前。”

  江别故淡淡开口:“再像也终究不是你的儿子,我也不会让容错去做谁的替身。”

  “不是替身,只是一个寄托。”谭启明说:“我们的儿子无可取代,容错也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江别故没有说话,谭启明看了一眼姜迪,又说道:

  “容错从小无父无母,遇到江总你之后才有了正常的生活,可你的情况所有人都知道,一直和你生活在一起不太方便,了解你的人知道你绝对不会那么做,但别人的闲言碎语也不可能间断,这是你我都控制不了的。我太太的身体原因,我们不可能再有第二个孩子,如果没有遇到容错,我们会一直两个人生活下去,但我们见到了容错,或许老天爷安排我们在儿子生日那天遇到他就是一种缘分。”

  “我们也知道容错和你的关系很好,江总也大可放心,就算容错和我们生活在一起了,我们也不会,更不可能干涉他和你的关系,你们还是可以来往,他只是换一个地方睡觉而已,我觉得这也是目前解决学校里流言的最好方式。”

  江别故看着谭启明,眼神有了些许的转变,谭启明发现了,立刻解释:

  “容错甚至都不用转校,我们会带着容错去学校,说容错是我们早就收养的孩子,之前和你生活在一起只是我们工作的原因而拜托你照看的,他有父母,有正常的家庭,到那时谣言就会不攻自破,不会再有人说他是你养着的人。”

  “还有。”谭启明有些急切,似乎害怕机会稍纵即逝:“容错的户口现在在福利院,我知道他现在还没有独自立户的条件,但我可以给容错买一套房子,把他的户口迁出来。”

  江别故开口,声音不咸不淡:

  “谭总是觉得我缺一套房子的钱?”

  “不是这个意思,我当然知道江总的财力,我这么说只是想证明我们的心意,是真的想要和容错好好生活。”谭启明说:“我们会把容错当成自己的小儿子一样去对待他,我们也会竭尽所能的保护他不受伤害,你可以随时来看他。”

  江别故没说话,但表情却是谁都能看得出来有了变化,不再像刚才那么抗拒了。

第20章

  丁程一直在旁边没有开口, 但看着江别故的表情他也清楚,清楚的知道江别故动摇了。

  这几天江别故没有一天不在思考这回事,甚至几次犯了头疼的毛病, 可即便这样, 困扰江别故的问题还是没有解决,但现在谭启明的话句句戳中江别故在意的。

  要说江别故一点都不在乎, 那不太可能,可要江别故轻而易举的把容错丢下也太难。

  他现在,在自我较劲, 拉扯。

  谭启明也很清楚的感受到了江别故的变化, 知道今天说的已经够多了, 再说下去怕是要弄巧成拙, 便见好就收的没有再继续:

  “谢谢江总今天能给我们这个机会表达一下我们的想法,江总回去可以好好想想, 我们等江总的回复。”

  说着便对旁边的丁程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准备带着姜迪一起离开, 可就在这个时候,谁也没想到一直沉默, 都觉得他是动摇了的江别故却开了口,叫停了他:

  “谭启明。”

  这是江别故和他认识以来, 第一次连名带姓的喊他, 以至于谭启明都愣了一瞬。

  其实不止谭启明,还包括丁程, 他跟江别故这么多年, 还从未见过江别故在公开场合这么不给一个人的面子。

  商场上不以年龄来排资论辈,实力才是一切,但再怎么说, 彼此见面,面子还是会给,毕竟谁也不确定下个项目是不是就会合作,所以即便不称兄道弟也会称一声什么总,但这一次,比谭启明小了十几岁的江别故却直接指名道姓。

  谭启明看着江别故:

  “江总是……”

  “你说,你不会把容错当成替代品……”江别故打断了他的话:“那我问你,如果不是容错长的有几分像你们的儿子,你们会这么纠缠不清,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在我的面前吗?”

  谭启明和姜迪闻言都急切的想说什么,江别故却没有给他们这个机会,在他们开口之前就先一步出声:

  “大概率是不会的,所以容错在你们那里,也只能是替代品。孤儿院福利院的孩子那么多,你们若只是想找个寄托,去领养一个就好,大可不必对一个16岁,马上要成年的容错执着,一个16岁的孩子,可不会把你们当父母,所以这件事对你们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你们说只是让容错换个地方睡觉,可你们若是真的想对这个孩子好,我家大门不是什么皇宫内院进不得,我也没有那么自私自利会去阻止他人对容错好,多几个人疼疼我家小孩儿我还是很乐见其成的,你们为什么非要把容错带在自己身边?”

  “至于我和容错的流言,就更不劳你们费心了,那是我们的家事,怎么解决是我们的事情,还轮不到一个外人来出谋划策。”江别故语气冰冷:“我不知道你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但今天我可以给你一个明确的答复,这件事在我这里,行不通,日后也不用再说,你们的话我是真的看烦了。”

  谭启明看了一眼姜迪,开口:

  “江总都没有问过容错的意见,是不是回复的过于急切了?”

  “我不用问,我养出来的小孩儿,我自己知道他会有什么样的回答。”江别故看着谭启明:“就算退一万步,容错愿意跟你们一起生活,这件事也不能从我这里答应,我还是那句话,我不会,也绝不可能同意把自己的弟弟当成商品送人。”

  江别故看一眼已经要差不多散场的四周,迈步走向谭启明,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又顿下脚步,轻轻撞上他的肩膀,微微侧头看着谭启明,轻声开口:

  “死了这条心吧。”

  说着便头也不回的走向市领导,谈笑风生的与其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会场。

  走出会场之后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为这闷热无比的三伏天覆盖了一层凉爽,有风吹来,江别故的头更疼了,可服务生还没有把车开来,江别故也只能等。

  等的急切,又烦躁。

  可等车来了,上了车,江别故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情绪并没有得到一丝一毫的缓解,他这才发现自己急躁的并不是因为雨不停,车不来,而是他无力阻止这场雨,没有办法让服务生越过前面众人单独将自己的车子开出来。

  人之所以会生气,不过是对现状不满,却又无力改变。

  丁程一直从后视镜注意江别故的情绪,看到他扯了领带又随手扔开,想说劝说什么可江别故又听不到,外面的雨太大,他连稍稍分神都心惊胆战。

  红绿灯的时候,一直闭目养神的江别故感觉到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拿出看了一眼,是来自容错的信息:

  【哥,下雨了,什么时候回来?】

  江别故盯着看行字看了许久,才回过去:【回去的路上。】

  【好,那我看会儿书,等你回来。】

  几秒后又来了一条:【雨天路滑,让丁程哥开慢点。】

  江别故的心情莫名因为这几条信息而平静了一些,连打在车窗上的雨都不觉得让人心乱了。

  车子到家的时候,雨已经成了零星小雨,丁程下车想要为江别故撑一把伞的时候他已经先一步下车,丁程想要将伞递过去,江别故摆了摆手:

  “不用了。”

  说完就迈步走向了别墅,丁程站在原地一直看他进了屋,才重新上了车。

  听到门响的时候容错第一时间从房间里走出来,应该是刚洗过澡,头发还是湿的,看到江别故换鞋进来,问了句:

  “喝酒了吗?”

  “一点。”江别故说。

  “我去给你倒杯水。”说着就转弯去了厨房,江别故看着容错几秒,脱了外套,随手扔开也走了过去。

  容错端着水杯回来的时候才注意到江别故已经站在了餐厅,容错走过去将水杯递给他:

  “没吃什么东西吧?要不要我下碗面给你吃?”

  “不用。”江别故说:“坐下,有事跟你说。”

  容错有些意外,江别故不是没跟自己说过什么事儿,但好像历来也没有这么严肃过,以至于容错没由来的心底有些打突突,可江别故都说出来了,容错自然是要听的:

  “什么事儿?”

  江别故扯开一把椅子坐下的时候,容错还站着,江别故看着他,笑了下:

  “这么紧张做什么?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一个选择题。”

  容错坐下了,心里还是不安:“你没用这个表情跟我说过话。”

  江别故笑笑,却没有否认什么,他承认自己现在的表情的确给不了人轻松的感觉,可他也已经尽力表现的不是一件大事了。

  不过也确实不是一件大事,该解决的都已经解决,容错现在要做的就是一个选择而已。

  江别故喝了一口水,没有立刻说话,手指在摩挲着杯沿,似是在想用什么来作为这开场的第一句话,容错因为不安所以并没有催促,静静的等着。

  大概过了两三分钟的时间,江别故开口问了容错一个问题:

  “还记得之前我们一起外出吃饭,遇到的那对夫妇吗?不久前失去唯一儿子的那个。”

  容错点点头:“记得,怎么了?”

  “他们最近找了我很多次。”江别故看着容错,轻声开口:“目的只有一个,说你长的有几分像他们去世的儿子,想要把你接到他们家,和他们一起生活。”

  容错几乎是在江别故话音刚落的第一时间就起了身,速度太快,身后的椅子都因为这惯性而倒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客厅沙发上趴着的豆芽都抬起头看了过来。

  但没有人去在乎豆芽,也没有人看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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