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竹喵
至于4号别墅的事情,不管是姜橙还是乔遇安,都默契的没有再说起。
饭后姜小米玩了一会儿就去午休了,乔遇安躺在沙发上昏昏欲睡,要不是姜橙出来叫了他一声,他肯定睡着了。
“回房间去休息。”姜橙说。
乔遇安起身摇了摇头,疲惫的捏捏眉心:“没事儿,就在这儿躺一会儿,等会我还得过去。”
“他怎么样了?”
“不太好。”乔遇安靠在沙发椅背上,整个人的神情看起来极度慵懒:“之前的伤口应该是他完全没当一回事,感染的感染,发炎的发炎,不过好在身体素质不错,打了一晚上的药,现在烧退下来了一些,再打两天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
姜橙看着他:“那他家里是怎么回事?大白天的,怎么那么黑?”
上午乔遇安让姜橙去买东西,但东西送到门口没让她进来,可即便如此姜橙也看到了屋里黑漆漆的一片,当时她就想问了,乔遇安阻止了她,因为他不确定时年什么时候会醒来,也不想让时年再看到另一个陌生人。
时年的确跟姜橙和父母说了一些时年的事情,但除了跟乔教授咨询的时候说的详细了点,其余的却没有说的太过仔细,那毕竟是时年的隐私,他总不好到处去说,如今姜橙问了,也只是说:
“每个人喜欢的生活方式都不一样,这也没什么可奇怪的,不过比起鬼,他倒是更怕人一些。”
姜橙对此倒没什么不能理解的,反而很明白时年的这些恐惧:
“鬼有什么可怕的?人可比鬼可怕多了。”
乔遇安看她一眼,想开口劝慰什么,但到底没开口,姜橙也没给他开口的机会,又问:
“小米在树下的情况已经持续快一周了,谁也不知道她会在什么时候突然改变,所以如果可以的话,还是跟对方说说能不能换一下房子。”
乔遇安静默几秒:“我觉得他不会换,甚至觉得他会买这个房子就是因为没有人敢靠近,没有人去打扰他的生活,让他有安全感,其实想想也的确是这样,能买起这栋房子的人,在榕城哪里都能落户,实在没必要选这么一个地方。”
“那小米……”
“我试试看,他伤好之前我会每天过去给他做饭处理伤口,找机会我跟他说说小米的事情,他未必就会反对。”
姜橙看着乔遇安没有说话,眼神却开始有点玩味儿,乔遇安一开始在想事情并没有注意到这样的视线,等他发现的时候便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你好像很在乎他,是因为他因你受伤,还是有别的意思?”
“嗯?”乔遇安奇怪的看着姜橙:“什么别的意思?”
姜橙点点头:“工作日上下班的时间去看,休息日除了吃饭睡觉都去守着,如今更是要每天过去做饭,还站在他的角度考虑了这么多,他是不是很帅?你是不是对他有兴趣?”
乔遇安没想到姜橙的脑回路怎么从刚才那么严肃的话题就转到了自己身上,还是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顿时哭笑不得:
“我承认他很帅,很好看,我也承认自己对他很好奇,那是因为我觉得他身上有很多秘密,但你想的那种情况,不可能。”
他现在可没什么谈恋爱的心思。
“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
“什么?”乔遇安问。
“一段感情往往是从好奇开始的。”姜橙微微笑了下:“你和他,我觉得可能会有一段故事。”
作者有话要说:
曾经发生的事情绝对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别想多,乖~
明天见~
第11章
“乔遇安到底还是睡了一会儿,这一觉一直睡到了临近傍晚,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4号别墅,姜橙正陪着姜小米在楼下客厅里玩,见他又急匆匆的要走,笑了笑没说话,乔遇安倒是啧了一声:
“你想太多了。”
“那可不一定。”姜橙说:“有些事可是说不准的,要不然榕城房子那么多怎么就偏偏选中做了我们邻居?说不定我们的小米还是媒人呢?”
“什么什么?”姜小米来了兴趣:“什么媒人?小舅要谈恋爱了吗?谁啊?对方帅不帅?不帅我可不同意啊。”
乔遇安懒得理这对八卦的母女,直接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的走了。
这一次乔遇安根本连门都没敲,直接爬树上去了,卧室门口他敲了敲门却没有得到回应,乔遇安担心时年再有什么事情便直接推门进去了,床上没有人,也没有被子和枕头,乔遇安有了上次的经验,这一次直接走过去打开了柜子。
时年躺在柜子里,正睡着。
第二次看他睡在柜子里了,乔遇安也明白了这个柜子为什么大的夸张,或许对于时年来说,这根本不是柜子这么简单,而是他的一个避风港,可以给予他足够的安全感。
看时年睡的安稳,乔遇安便没有出声叫他,小心翼翼的又将柜子关上,退出了房间。
想起了临走之前给时年做的午饭,提醒过他不要收拾,乔遇安想着现在反正没什么事情就直接下楼去收拾了,却不想不管是餐厅还是厨房里,都被收拾的干干净净,就连乔遇安之前放在椅背上的那条围裙也被挂在了厨房它该在的位置。
这人当真是一点都不在乎身上的伤口啊。
乔遇安啧了一声有点不爽,可如今收拾都收拾了,乔遇安也没办法,无奈的叹出一口气便想着要再帮他做顿晚饭,等他醒来的时候可以吃,可清理食材的时候乔遇安才发现厨房的垃圾桶里全都是自己中午做的饭菜,看份量是一点也没吃。
在自己离开之后,时年将自己做好的饭菜全部倒了。
乔遇安盯着垃圾桶静默了一会儿,倒没什么特殊的感受。
别说如今乔遇安知道了时年的病症情况,明白他的做法再正常不过,就算不知道,自己这些天对时年隐瞒的这些事,时年生气不肯接受自己的好意也是无可厚非的。
只是这顿晚饭还要不要做?
但最后乔遇安还是做了,虽然时年很可能还是不会吃,但万一饿了,想吃呢?总好过什么都没有。
时年不知道是不是还是不舒服,乔遇安做好饭的时候他还是没有醒过来,乔遇安没有打扰,去了书房。
书房还是那天意外之后的样子,现在索性闲着也是闲着,乔遇安便动手开始收拾了。
有些书上沾染了血,乔遇安没有放回书架,单独放在一边,想着等下拍个照去书店再原样买回来。
书的种类很多,五花八门关于哪方面的都有,有那么一瞬间乔遇安甚至觉得这些书很可能是时年买来充书柜的也说不定,但每一本书都有大量被翻阅的痕迹,只除了一类书。
来自一个笔名名叫巫岳写的小说。
书架上有不少的小说,但唯独巫岳的小说是没有被翻阅过的,不喜欢吗?可不喜欢为什么要买?而且,为什么连他刚出版的就连乔遇安都没抢购到的书他都有?
巫岳是乔遇安很喜欢的一个作家,他的每一本小说都读过,有人说巫岳的文字和故事都太过现实,太过于血淋淋,让人压抑喘不过气,但乔遇安只觉得真实,他的《孤儿院》,《谁是恶魔》,《原生无罪》等一系列现实题材的小说都曾引起社会反响,多数也都被影视化搬上荧幕。
但这两年出版的书籍却很少,只有这一本乔遇安正拿在手里的《我是杀人犯》,乔遇安很想看,却一直抢不到,此时有借来看看的意思,不知道时年会不会同意。
书房损失不小,几十本书,还有一个电脑显示屏,不过好在是台式机,重要资料应该没有丢。
乔遇安将这些东西都整理好放在角落,关了灯转身离开书房,却在打开手机自带手电筒刚迈出脚步往楼下走的时候,看到了从卧室里出来的时年,时年完全没有想到自家还有人,见到乔遇安的第一时间就下意识的后退一步,竖起了全身的防备:
“你……”
乔遇安看到了时年的惊慌,即刻道歉:
“抱歉,但我说过我晚点会过来的。”
这歉的确是道了,但让人听着也着实原谅不起来。
时年不知道是尚未反应过来,还是对乔遇安的所作所为一时之间找不到词汇形容,并没有说话,但脸色却很不好看,乔遇安完全理解,如果自己家里有这么一个不请自来的客人,他也会觉得被冒犯,对方极其不礼貌。
他也想堂堂正正的敲门被请进来,但时年不会欢迎自己,而乔遇安却又不能不管时年,如今便只能选择了这么一个连自己都不太看好的方式。
长达一分钟的沉默过后,乔遇安笑着开口:
“我楼下做了晚饭,一起吃点?”
连中午的那顿饭菜都被扔进了垃圾桶,乔遇安并不觉得时年此时会同意跟自己一起吃饭,可也正因为如此,乔遇安并没有给时年拒绝的机会,说完这句话之后不等时年是个什么反应,直接迈步下楼了。
身后没有声音,乔遇安也不在乎,径自去厨房,热了饭菜端上了餐桌。
时年对于这样的乔遇安有些无奈,他不常发病,大部分的时候不管是心里还是精神状况都是正常的,他能感受到别人的好意或恶意,但又怎么样呢?他还是不习惯和不喜欢跟人接触,那让他觉得不安全。
但乔遇安的姿态摆在这里,似乎没有给自己拒绝的权利。
难道自己还要再拿菜刀恐吓他一次吗?
时年还是下来了,不管是个什么心情,到底还是下来了,乔遇安站在餐桌前对着他缓缓笑了:
“我陪你一起吃。”
不是怕时年再一次扔掉这些菜,也不是生气,而是乔遇安真的希望时年能够好好吃顿饭。
时年中午的时候会扔掉那些饭菜多数原因大概是因为没有安全感,担心自己在里面放什么东西,如果自己陪着一起吃的话,是不是就会好一些?
但这也只是他一个人的想法,时年具体是个什么样的感受,乔遇安却并不知道。
他也从未和患有被害妄想症的人接触过。
乔遇安并不是一个多管闲事的人,如果今天时年没有因为自己和姜小米受伤,家里也受到损失,他可能也只是对待时年这样的人感慨几句便不会再多想。
参与一个人的生活和人生是需要有责任的,乔遇安不觉得自己有那个魄力和能力。
但自己之前确实在时年误会自己是鬼的时候顺水推舟隐瞒了自己是个人的身份,而姜小米也确确实实的让时年受了伤,这份责任不是他不觉得自己有能力就能撇开的。
如果之前时年好好养伤没有出现这次意外的话,说不定他担心一阵子也就真的不管了,毕竟别人不需要甚至觉得困扰的担心其实是一件很没有必要的事情,但昨天时年晕倒在别墅内,又恰巧被自己知晓,那么乔遇安就不可能再像之前那样袖手旁观。
他要对时年的伤负责,如果在时年伤好之后还觉得自己的存在是一种困扰,他会离开,甚至装作根本没有见过这个人。
时年没有动,站在楼梯口和乔遇安保持着一个过于安全的距离,问乔遇安:
“你知道你现在的行为属于什么吗?”
“我知道。”乔遇安摆好碗筷:“私闯民宅,按照治安条例应该会处五到十五日行政拘留,一千元以下罚款。”
时年没说话,乔遇安补充道:
“但我觉得你不会报警。”
报警需要打电话,且不说时年这两天在这个房间里并没有看到手机,就算有,时年的状态也未必敢拨通出去,他搬来这里不就是不想任何人打扰自己吗?又怎么会主动告诉别人他住在这里。
即便对方是警察。
对于乔遇安的说辞,时年并没有否认,他很清楚乔遇安多少已经知道了自己的不正常,知道自己不会轻易的让陌生人来打扰自己,他把自己看得透透的。
但这并不是他留在这里,威胁自己的理由。
“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照顾你,在你伤好之前,等你手上和肩膀上的伤口拆了线,我就会离开,不会再来打扰你。”
“我说过我不需要。”时年说。
乔遇安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将座椅稍稍拉出来一些,看着时年:
“我看起来是不是很好说话?”
时年有些意外乔遇安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问,看了他一眼,乔遇安接受到他的视线,无所谓的笑笑:
“所有人都说我很好说话,儿科病患多,都是小孩子,又哭又闹的,我是我们科公认最适合儿科医生的人,因为我从来没有过任何不耐烦,但是他们并不知道,我这个人其实也很固执,只要我认准了的事情,就不会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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