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云非云
“那个时候……我伤的比现在还重,重的多,几乎要了我的命。”
“我不想去死,所以没死……”
“……”
江陵本来耐心听着,听到这几句话后,微微收拢手指,他下意识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梅疏远低低应了一声:“大概。”
“我听人说,那个时候昆仑宗主给你布置了任务,你是在那个时候受伤的?”说到这里,江陵稍稍停顿,他想到什么,又问,“你跟我说,你的身体变成如今这种情况,已经十年了……”
他抓住了重点:“这两件事有关联?”
“……嗯。”
江陵垂眸,眸子落在梅疏远身上,瞧着对方青墨色的头发,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不知道如何说起。
他前面便想问这个问题,但是梅疏远明显不想回答,那么现在他是不是也该什么都不问?
江陵有些犹豫,便沉默了许久。
梅疏远收拢手臂,搂紧了他,仿佛要整个贴在江陵身上。
他搂的太紧,江陵想提醒他一下时,突然恍然。他突然想明白了梅疏远为什么会说这么多,人在虚弱时,也许只是想找个温暖的怀抱,找个可靠的足够给他带来安慰的人。
于梅疏远来说,江陵在他心中,便有这个地位。
江陵想:抱着就抱着呗,他又不是真妹子,不怕被吃豆腐。
“青荷……”
“嗯。”江陵想通其中关节后,声音非常柔和。
“我其实有两个师父……”梅疏远呢喃,话语清清淡淡的,似乎只是随口一提,没什么特殊含义。
“两个师父?昆仑宗主已经够厉害了,难道你另一个师傅更加厉害。”江陵玩笑似得说道。
被困此地,若是有个人陪着自己,的确格外安心。
“……”
梅疏远卡壳一下,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因为他的动作,头发便有些凌乱。
江陵闲的没事干,抬手帮他梳理头发丝。
“那是我第一个师父,我六七岁时拜他为师,之后一直跟着他走南闯北,时间久了,我觉得他像一个温厚可靠的父亲,教导我怎么成长。”
“那你师父一定很温柔。”
“他一点儿都不温柔。”梅疏远弯了弯唇角,开始告状,“他教导我剑术,便一定要我达到他的要求,就算我累晕过去,他也不会降低要求,依旧我行我素。”
“那你不会反抗?”
“……我的确做的不够好。”梅疏远沉声回答,似乎有些郁闷。
“等我好不容易达到要求之后,他又将要求翻倍。”
随着梅疏远的话语,江陵仿佛能够看到小小一只的梅疏远,一脸憋屈的模样。忍不住想笑。
“看来你师父是个严师。”
“他一点儿都不靠谱!”梅疏远指责。
江陵洗耳恭听。
“那个时候,我每天累的半死,他每天夜不归宿。白天花天酒地,晚上依旧花天酒地。”
“……我能问问,怎么个花天酒地法?”
“天南地北,我们去过很多地方,每个地方的花魁名妓他都要去会一会……”
“也不怕教坏小孩子?!”江陵脱口而出。
随后他又莫名心虚,不为别的,他自己对天昭的后宫妃嫔,血族的御姐萝莉也挺熟的。
“我没被教坏。”梅疏远表态。
这段时间,梅疏远的人品江陵还是大致了解的,有一点他绝对能够肯定,就是梅疏远从来不勾三搭四。
江陵忍不住感叹了一声:“难得,真难得。”
“幼年时期,他于我而言,是一位可靠的师父,温厚的父亲,保护我的兄长,不正经的死老头……他还能给我,我想要的……一切~”
用了一堆形容词后,梅疏远继续往下头说:“也是他,将我带入了修真界。”
那为什么你换了师父?
江陵眉眼间透出疑惑之色,梅疏远便答:“来到这里之后,他指着昆仑山巅,对我道:那是昆仑山脉,道门第一宗便在那里,看到那座最高的山峰了吗?昆仑宗主便住在那里,你爬上山巅,见到昆仑宗主之后,磕三个响头,叫他师父,明白了吗?”
“……”
“我不明白,我师父又道:从现在起,你我断绝师徒关系,你在任何人面前都不能提我。”
“……然后了?”江陵心里泛起好几个猜测。
“他说,他已经教不了我什么了,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他带了我来到这个地方,我就要往最高处走,我要是把他当成师父,就做到最好……”
“他说走就走了,我在原地待了一会儿,就朝着昆仑宗的方向走。我在原先的世界便没有任何牵挂,在这里依旧没有任何牵挂,那就按着他的意思走吧。”梅疏远抬手遮住了眉眼,唇瓣微微勾起,勾略出似笑非笑的弧度,“于是……我拜了昆仑宗主为师……”
上一篇:红楼之惹不起的贾赦
下一篇:后来,他成了御用奶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