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七声号角
“你多多理解阿燕,他第一次用力爱人。很可能爱得不好,你耐心一点。”
金何坤没读懂唐浓这话背后的意思,毕竟不知竞技赛一事。他心想,我都陪着陈燕西玩暧昧了,还要怎么耐心。
陈燕西热气氤氲地走出浴室,唐浓已经离开。“走了?这两人怎么岁数越大越折腾,吵架分居都干得出来。”
他坐在坤爷身边,丝绸睡衣总共几颗扣子,一水儿解到胸部往下。稍微动作,能直接瞧见隐没其间的腹肌。
金何坤漫不经心地“嗯”一声,算是回答。
两人几天不见,陈燕西打算作恶。他伸腿搭上坤爷肩膀,亮一手惊人的柔韧度。他这是摆明了什么姿势都可以,什么力度都能受。
“听程阿姨说,你后天飞京城。行李什么时候收拾。”
金何坤没搭理他撩拨,声音却明显抖了抖。
陈燕西一挑眉,浪得没边儿,“做我,我就告诉你。”
金何坤喉结滚动,顿了几秒,猛地将陈燕西按在沙发上。他耐性遗失,嘴唇贴在陈燕西耳边,故意不去接吻。困兽暴躁,粗脖赤面地吞咽着津液,陈燕西绷紧后背,如一张弓。
他蜂腰长腿,有力地绞着对方。挣扎中睡衣大敞,异常性感。
陈燕西捏着他下巴,喉咙火烧火燎,呜咽道给我。金何坤却故意没有进行下去,坏笑着起身要离开。
“你干什么你。”
陈燕西气急,眼尾上挑,沾着红潮。
金何坤不知哪儿学来的新花招,偏偏不肯,“陈燕西,你再浪一点。”
“给我看。”
往往战争始于一个借口,或某个不恰当的言论。二者都有互相角逐的心,只需最后通牒。
陈燕西起了坏心眼。他咬在金何坤唇上,轻声说哥哥给我舔舔,你快吸它。一语双关,金何坤两眼血红地拥住他,开始新一轮征战。
凶猛后是温存,如雾里看花,特迷蒙特浪漫。陈燕西一整夜都搂着金何坤的肩膀,说爱他。爱得不行了。
一会儿在云端,一会儿在人间。
陈燕西疯狂想要找到“踏实”,就像唐浓曾说,你们之间空缺近二十年,这是天堑。朝朝暮暮的青梅竹马尚无法全部了解彼此,更别提分开重逢的“重新来过”。
金何坤要的是当下,陈燕西也是。金何坤要的是灵与肉互通,陈燕西也是。
肮脏欲望太龌龊,必须加点爱情调和。
人间夏夜喧嚣,月色寂寥。
翌日醒来时,陈燕西已不在床上。金何坤下楼,他正从厨房走出。清晨日光披在他身上,温柔而宁静。
陈燕西有些不一样,金何坤忍着疑窦进餐厅。桌上有煎好的鸡蛋,滋滋冒着热气。培根三明治,外加两碗浓汤。唯独杯子里的饮品不同,金何坤是清咖,陈燕西是牛奶。
“起这么早做饭,没有不舒服么。”
金何坤站在陈燕西身边,给他揉几把后腰。温存地于他侧脸亲吻,入座。
陈燕西没有坐下,撑着椅背,嘴角勾起,“总不能一直都是你做饭,我也得试试。生活啊,不就是互相分担。”
金何坤喝口清咖,又放下。他认真看着陈燕西,“其实可以直说,又作妖。”
“我他妈你这人,”陈燕西酝酿好的情绪彻底破功。
他笑着蹭了蹭鼻尖,忽然正式道,“金何坤,我记得你很有生活仪式感。以前总觉你事儿逼,后来发觉还挺好。”
“两人生活是彼此习惯与妥协,所以我应该多一点仪式感。”
金何坤不答话,只盯着他,看他眼神清澈。看他遮不住的喜欢。
陈燕西伸出手,“你好,我叫陈燕西,潜水教练。”
金何坤长出口气,低头笑了。他推开座椅,起身站直。两人隔着桌子对视,具是风流倜傥、闪闪发光之人。
“民航飞行员,金何坤。”
陈燕西握住金何坤的手,互相用力着,紧紧地。他们自重逢后,从没认真说一句“你好”。似乎只有这般仪式感,才能将过去翻篇,去迎来崭新的生活。
陈燕西心想,竞技赛结束就回来告白。然后认真确定关系,认真与他生活。
金何坤值得。
没有人能回到过去,他们都已不再是十八岁的少年。爱一个人很用力,又很忐忑。怕爱得不好,怕爱得偏差。
错过就没机会了。他们不会再年轻。
陈燕西知道。
飞去京城那天,落地时陈燕西没立刻离开机场。他站在航站楼外,看飞机一架又一架起飞降落。他琢磨着坤爷应该没上机,可能在开会,可能准备下周的培训。
飞行员这行确实累,金何坤复职后消瘦许多,燕哥心疼死了。
但没办法,他们始终要在自己的理想轨迹上行进。一条路走到黑也无所谓。
有些东西,说大了挺伟岸,说小了也不过是生活。
平平淡淡,踏踏实实地生活。
以前陈燕西不明白,现在他明白一点了。
去赛场签到前,陈燕西打个电话,“坤儿,跟我说句话,随便什么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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