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七声号角
陈燕西见他沉默,瞒不下去只能坦诚,“最后一次下潜洞穴坍塌,石头砸的。”
“这种情况太多了,不是什么大事儿。别往心里去,啊。”
轻描淡写,甚至不屑一提。陈燕西极力宽慰着,金何坤撑在他耳边的双手却捏起拳头。
两人呼吸交替,一声比一声重。似轰隆在头顶,等一场怒火涛涛。
良久,金何坤摸了摸陈燕西的侧脸。他缓缓俯下身,吻在那处淤青上。他想问疼不疼,想问你当时是否害怕,想问你有没有想过我。
最后他只是说:“陈燕西,你别折磨我了。”
“我答应他,要带遇难者回来。但我没做到。”
陈燕西翻身,两人面对面。他轻轻用拇指揉开金何坤的眉头,没什么表情,也不见得多内疚。
“我只带回一截手臂,但亲属说足够了。”
“事故发生时,我有想到你。想着你还在酒店等我,想着明天还得教你自由潜,怎么也不能交代在湖底。”
“除了这些,你就没想点别的。”
金何坤眼神很柔,多半是无可奈何。人在他面前,又能说什么。
陈燕西后撑起手肘,令两人更近。他拉着金何坤领口,伸舌在对方唇上舔了舔。
“有,我有想过......要是我能活着回来,今晚咱俩再战几回合。”
一副色|欲熏心的模样。
金何坤盯着他,半晌笑了。他狠狠压下去,双唇碾压而过。丝丝血腥升腾,他们攻城略池,如困兽搏斗。陈燕西的尖牙咬着金何坤下唇,手不安分地开始脱拉裤子。
裤头已拽下一半,清晰的人鱼线往下隐没在兽从中。那里有只野兽亟待苏醒,金何坤却突然按住他。
陈燕西偏开头,斜眼瞧着。坤爷调整呼吸,喘着粗气,俯首埋在他肩窝里。
“今晚不来,你好好休息。”
“我真没什么大事,”陈燕西说,“金何坤,要想真的跟我过,这以后日子还长,今天这种情况会不断出现。”
“你要是没什么心理承受能力......咱俩还是算了吧。”
没有开始,总好过半途而废的尴尬相对。
金何坤咬一口他侧颈,没留情,狠狠咬下去。而陈燕西不吭声,就那么生生受着。
“算个屁。”
“你说的对,咱们来、日、方、长。”
最后四字,坤爷说得用力且慢。他坐起身,又跟翻咸鱼似的把陈燕西撂回去。寻思着刚刚从视频里学来的按摩手法,力道没把控好,下手按得陈燕西痛叫几声。
“我操,你他妈轻点儿!哎轻点儿!”
“我还不如落洞里了我!”
金何坤冷笑,“作,继续作。”
陈老师气得发笑,抖得像个筛子。他半张脸埋进枕头里,仅用一只眼睛瞄着金何坤。背上的力道逐渐适中,舒服劲儿就上来。
他看着,金何坤的俊脸逆了光,眉眼英俊,嘴角轻抿时总有点斯文败类的气质。
许久,陈燕西问:“坤儿,真不打算再飞了?”
“别想蒙我,手机电脑里的飞行视频来回看多少次,数得过来么。”
“要不听我一句,反正我这工作任务暂时结束,你先回C市。别再学什么自由潜,到岗位上去。好好工作,多大人还拎不清。”
金何坤装聋,不答话。
陈燕西觉得这才是头蠢驴,他作势要起来,又立即被坤爷按下。
“嗳你......”
“你别劝我,陈燕西。”
金何坤却另起话题。
“我这儿眼巴巴地追着你呢,能不能认真点。”
第二十八章
“你这么追人,迟早玩儿完。本大师不咒你,就我五指一掐,反正你俩没那么容易。”
傅云星刚吃完煎饼,袈裟还没来得及往身上裹。金何坤飙来一电话,要求傅神棍给分析分析。
“我又不是你俩的婚介所,咋什么都来问我。经过我同意了么。”
金何坤站在深池边,陈燕西去长风老板的办公室。说是有意抱团搞船宿,再商量。
“时间有限,你长话短说。”
“就他现在这状况,心理学上有个词儿叫创伤。创伤理论指当个人和群体觉得他们经历了可怕的事件,意识上留下难以抹灭的痕迹,也就是说永久记忆。根本且无可逆转地改变了他们的未来时,创伤就发生了。据说,你家燕哥小时候不经历了‘死人’这回事么。幼小心灵受到伤害,可不就是创伤。”
傅云星将袈裟垫在屁股下面,大马金刀地坐于大慈寺门前。天色亮得晚,白雾绕着城市迷蒙一片。
“创伤源于现代性暴力,是现代文明暴力本质的征兆。具有入侵、后延和强制性重复三大本质特征。不跟你讲什么后弗洛伊德心理创伤理论,这玩意你听了也没多大用处。”
“既然是心理创伤,我建议还是脱敏治疗。他现在不也还潜水么,说不定潜着潜着自个儿好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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