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落落小鱼饼
事情比预想中顺利。
周之潭所有的通告取消了,连夜从杭州回来住进了市里的医院。王流旭和安印第二天一早八点就跑来看他,王流旭抱着他哭了一轮,安印指着他骂了一轮。
“是不是兄弟!!是不是兄弟啊!!”王流旭边哭边骂,周之潭这辈子都没见他哭过那么凶,拿着餐巾纸给他摁脸上摁眼泪:“你别嚎啦,我又没事……”
“摊上顾熙就没好事!你不知道我们知道之后多担心,你以后能不能让我们省点心?”
安印低着头看他伤口,实在觉得骂又骂不出来什么。
“YSM他们算是彻底凉了。”王流旭吸着鼻子说,“除了顾熙以外□□检测结果都是阳性,对吸食的事实也供认不讳,外加故意伤害,里面还有点什么陪酒啊乱七八糟的花花肠子。顾熙和尹义今早带头在微博单方面解约了,其他成员现在除了微博还用不利索的韩国人也都响应了……”
“啊……”周之潭吐了口气。
所有之前对他的谩骂和诋毁,他不知道今后还会不会再有第二个第三个梁无寻,但此刻,关于这个人和其他糟心的事情,都会因为他自己的自作自受而应声消失了。
多年前没有抓到他,不代表多年后他依然可以逃脱。惩罚只会成百上千倍地还给他,让他从人生高峰再坠低谷而已。连同着他背后的那些手,这一次可以消停一阵了。
而他呢。
为前队友两肋插刀受了伤,为社会缉毒事业作了贡献,离真被捅上一刀就差那么一点,粉丝在微博哭天喊地,把他当个真英雄。
从王流旭和安印来了开始,病房里来看他的人就络绎不绝。
他其实能蹦能走,就是伤口现在太疼,而且觉得因为要应付那么多人,并不想让他们去自己和白陆的家中。林惠梅和付琳,白凡和林汶,还有各式各样能赶来看他的熟人,都在他病房里连哭带骂的。
他微微笑着听他们说听他们骂,心里却还挺满的。
中午的时候等来了尹义的电话。
“你怎么样?”尹义问,“昨天你走后我爸的人也到了。”
“疼。”周之潭笑了笑。
“我爸嘴都气歪了,回来之后把我关在屋子里软禁,小邢和梁无寻他们保都不敢去保哈哈哈哈。”
“那你现在?……”
“他能困得住我就怪了。”尹义说,“我带着我几个小兄弟出去躲两天吧,你除了疼,其他还有没有什么事儿?有没有人为难你?”
“没有,挺好的。”周之潭说,“真要说为难我……”
白陆在为难他吧。
昨天到现在,白陆基本没怎么和他说过话,回去的路上徐腾断断续续解释了这些天发生的事情,比如他终于知道了那个照片中的女人是谁,白陆这几天又在忙什么事情。
他这么闹上一出,这人和英石美的算盘,必然也就落空了。
白陆瞒着他是为了他好,他也在积极寻找着让星阁和组合能顺利走下去的方法。
周之潭好几次都想拉着白陆软声安慰几句,但是白陆始终绷着脸不说话,后来索性在车上睡着了。周之潭回了上海就被安排住进病房,小敏陪了一会,白陆直接回公司去了。
连把他摁墙上吻一会抱着亲几下的机会都没有。
这会还没出现,微信也不回,电话……周之潭不敢打。
他也知道白陆在生什么气,因为只要换位思考一下,周之潭还指不定自己被气成什么样。而且他的伤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离差点去世也不算就差那么一点,但他能动能跑能吃能跳,连装个柔弱博取一下同情都说不过去。
反正就是在这个范围里,白陆可能怒火大于心疼,而且越想越气吧。
中午林惠梅给他带了饭菜,几个挺清淡又开胃的小菜,周之潭吃了几口,林惠梅看着他道:“白陆跟楼底下站着呢。”
“……嗯?”周之潭抬头看看她,愣道,“他站楼底下干嘛?”
“下面全是记者,来一波送一波,他索性就站在下面回答问题了。”林惠梅给他夹了两片藕片,“他是不是生你气呢。”
“……嗯。”周之潭慢慢嚼着,“是我不好……”
“他呢,也是担心你。”林惠梅说,“网上出现你消息的时候,我都吓死了,连忙打电话给他,他那会还安慰我没事让我放心,但语气就是急得不得了。”她叹了口气,“你俩有啥要摊开说啊,你这么不管不顾地就去,谁不担心你?今天你是娱乐圈小英雄,但是万一出事呢,明天是不是,啊……要给你……那啥?”
C位出殡。
周之潭之前看粉丝骂街时候提过的,自己在心里默念了一句,然后自顾自咳嗽了一声。
“我知道错了。”周之潭说,“我一会去和他说说。”
时间没有太久,下午白陆就到了病房。小敏和徐腾也在,三个人直接在病房里坐在一起开小会,周之潭就坐在床边听。
可能徐腾和小敏也感受到了白陆的低气压,基本都是白陆在讲他们在记。关于周之潭这几天的工作延后的安排,还有请了军训的假,要和学校那边去交代,有几个官方媒体想邀他做一些宣传报道,所有的其他事情都以这几个官方媒体为主地让道。
“那……老孟那边,昨晚那个,我和你提过的事……”
徐腾说话都有点磕巴了。
白陆却还是淡淡应了一句:“什么事?”
“就你回了我句‘拍他麻痹’那个。”
周之潭在床边一下笑出了声。
这一声在安静的病房里还挺局促的,周之潭马上住了嘴,因为白陆已经转头在看他了。
白陆也只是看了他两眼,转过头去对徐腾说:“给他独家,让他在自己老师面前也挺挺腰杆子吧。其他事情交代完了,有时打电话吧。”
“好的。”徐腾合上笔记本站起来,小敏也跟着站起来说:“周周这两天还住在病房吗?”
“不住了。”白陆把刚搬过来凑一起的三张椅子一张张分开,摆到角落里,“回家住。”
也只是在医院待了一晚上,没有什么东西。周之潭把口罩和墨镜带好,徐腾还拿了一件黑色的外套套在他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