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久陆
陈宇川“呵”了一声,说:“真是多亏了你,要不然我都找不着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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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宇川只以为路阳是说着玩儿呢,没想到还没到第二天,当天晚上又见到了路阳。
路阳下班后直接去了陈宇川的酒吧,点了很多瓶贵的酒,他自己一个人要了一个包厢,点名陈宇川。
陈宇川一直给他端酒,路阳点了酒也不喝,摆在桌子上放着。
最后路阳又点了一瓶很贵的酒的时候陈宇川都有点急了,“你也不用点那么多,多浪费啊,同样牌子的,超市都比这便宜。”
陈宇川说这话的时候,都忘了昨天晚上是他叫人来点酒的时候记他号的。
路阳说:“没事儿,你昨天帮了我。”
路阳说得很轻松,但陈宇川并不轻松,他端着餐盘,喘了口气说:“你今天去洗了车,又点了这么多酒,咱俩就算扯平了。”
陈宇川话已经说出来了,他以为路阳不会再去,但那之后,路阳还是每天都去,一连七天,白天去修车厂,每天开的都是不同的车,要洗要保养,晚上就去酒吧,点各种贵的酒。
“路大老板,有钱也不是这么造的,你可别点酒了,这里酒都坑人,我说了,咱俩的事儿早就扯平了,你真不用来了。”
路阳第七天点酒的时候,陈宇川站着没动,“你点我今天也不给你上了。”
路阳只是笑笑,说:“行,那我明天就不过来了。”
第八天路阳真的没来,陈宇川白天洗了几辆车,又跟着师傅修了两辆。
师傅看他心不在焉的,老往门口瞥,问他:“看谁呢?等路老板?”
“谁等他呀,”陈宇川否认,又说:“我等他干嘛呀。”
师傅看他笑了笑,没说话。
那天晚上路阳也没去酒吧,之后连续两天都没去。
路阳是第十一天的时候去的,陈宇川胳膊搭在货架上,握着扳手正出神呢,听到那声“陈宇川”的时候,手里的扳手都掉了,差点砸自己脚上。
还是路阳眼疾手快,一把握住了掉下来的扳手。
路阳拿着扳手放在旁边的货架上,问:“今天忙吗?家里还有车得洗,记你名。”
陈宇川站在那,低垂着眉眼看着路阳,“我那天说了,咱俩扯平了,你的车都是好车,没必要来我这里洗,保养也没4s店好。”
路阳挨着陈宇川站着,说:“没事儿,我其实也不是来洗车的,也不是来给车做保养的。”
“那你来干嘛的啊?”
路阳没说话,就看他。
陈宇川不是傻子,路阳这话说的已经很明显了,他知道,路阳是看上他了。
陈宇川一挑眉,“怎么,不洗车,想泡我啊?”
路阳没否认,跟陈宇川一起靠在货架上,又问:“以前谈过恋爱吗?”
“没谈过。”陈宇川嘴上挺淡定的,但心里活动已经丰富上了。
他觉得心里有点乱,从兜里掏出一个打火机跟烟盒,抽出一根烟叼在嘴里。
路阳看着陈宇川娴熟的点烟动作,等他点着烟想抽的时候,直接从他指缝里把那根烟捏走了,正燃着的烟头被他摁灭在了墙上。
“哎,你怎么夺我烟啊。”陈宇川嚷了一嗓子。
“想试试吗?”路阳问。
“试个屁啊试……”陈宇川被人夺了烟,把他那点淡定也夺没了,整个人显得有点暴躁,说话火大。
“谈恋爱,跟我谈,试试吗?”路阳又从陈宇川手里夺过烟盒跟打火机,“才十八就开始抽烟,你才多大呀?”
陈宇川听完,也不跟他夺烟了,眼皮半阖,抱着胳膊说:“那你怎么不说,我才十八,你就想泡我呢?”
路阳被陈宇川说笑了,“十八,成年了,可以谈。”
陈宇川抬起一只手臂,手掌撑在货架杆上,偏头看向远处。
视线尽头是天边的落日晚霞,几片红云安静的挂在眼底,他说:“我不试。”
“为什么?”
陈宇川转过头,眼底也沾染了一点红云的红色,“试试是几个意思?想泡我,那不行,别糊弄我年纪小,要谈就正经谈,我不试。”
第10章 下周末我跟路阳回家吃饭
陈宇川醒的时候已经中午了,他躺在床上翻了好几圈,从床头滚到床尾,才看出自己是睡在凌群酒吧楼上的房间里。
他之前跟路阳在凌群这里喝了酒,如果结束的太晚,不想折腾的时候也会直接住下来,以前他跟路阳就住在这个房间里。
陈宇川爬起来盘腿坐在床尾,一条腿耷拉在床沿下,脚趾勾着点在地板上。
地板那点凉气儿顺着他的脚趾一直往上,凉气儿到了嗓子眼儿,陈宇川咽了口口水,清醒了不少。
他抬手撸了把本就睡得乱糟糟的头发,低头看了看自己。
他身上没穿衣服,只留了一条内.裤,他揉着一鼓一鼓的太阳穴想了半天,实在想不起来自己昨天是怎么进来的,也不记得自己衣服是怎么脱掉的了。
他又抻着脖子往地板上看了看,他昨晚穿的衣服全散在地板上,这样的作风,很像他喝醉了酒之后自己脱的。
他又低头闻了闻自己,身上没有酒味,又记不起自己是怎么洗澡的了。
肩膀上还有昨天跟路阳在拳击馆对打之后留下来的一点青,他用食指指尖在肩头那点又青又肿的皮肤上摁了摁,生疼的。
陈宇川嘶了口气,嘴里骂了句路阳你大爷,下次我要打死你。
陈宇川骂完之后,又想起后半夜的梦又乐了。
十八的他,跟二十二的路阳,一个体面斯文的成功人士,处对象的时候,一个张开手试探着往前碰了碰,另一个是愣头青一个,一闷头就往上撞。
回忆不能多想,想多了容易惆怅。
陈宇川现在就觉得头跟裂开了一样,又摁着一阵阵发胀的额角连捏带揉的弄了半天。
陈宇川感觉好一点了之后才光着脚从床上跳下来,进浴室洗了个澡。
洗完出来,又嫌弃地捡起地上的衣服套在身上,穿好衬衫,陈宇川揪着衣领凑在鼻子上一闻,酒味很重。
他走到床边,一把捞起摆在床头柜上的手机跟车钥匙,一门心思想着赶紧回家换件衣服再洗个澡。
更没心思想,为什么他衣服是乱的,手机跟车钥匙却整齐的码放着。
凌群酒吧凌晨才关门,陈宇川知道他这个点儿在睡觉,没给他打电话,只往他手机上发了个信息,说自己先走了,房间钥匙放在前台的柜子抽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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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宇川开着车急火燎燎回了家,迈上五楼台阶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解自己衬衫顶上的扣子了。
可他刚解完一颗扣子,嘴里还烦躁的嘟囔着,在看到家门口站着的,手里牵着遛狗绳女人时,一下子就收了手闭了嘴,下意识抬手理了理身上的衣服。
站在他门口的女人,手里拿着钥匙正准备开门,手上牵着的是他跟路阳养的狗,胖胖。
胖胖看到陈宇川显得很兴奋,毕竟一个礼拜没看见爹了,往陈宇川身上蹦了好几下,最后两只前爪搭在陈宇川大腿上,吐着舌头汪汪的叫着。
陈宇川抬手在胖胖脖子上摸了摸,站直身体后,冲着女人扯开嘴角笑得很大,开口叫人:“妈,您怎么来了,您来了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啊?”
眼前的女人,满筠心,是路阳的妈妈,他的婆婆。
满筠心一身优雅的黑色长裙,已经近六十的年纪,看起来才四十岁,脸上妆容淡雅精致,头发挽在脑后,气质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陈宇川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的就是他这个婆婆,没有之一,真说起来,也不是怕,是真的拿她当亲妈。
要说路阳像谁,绝对是像站在他眼前的婆婆,无论是长相,还是性格。
陈宇川婆婆是个钢琴家,出身书香名门,让陈宇川挨近了都觉得自己能沾点书香气跟音乐细胞,那是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气质跟底蕴。
满筠心站在门口,上下扫了一遍陈宇川,开口温声问道:“小川儿,衣服领子怎么皱了,我敲了很长时间的门,没听到有人应,我就拿着钥匙自己开门了,刚刚已经给你发了信息。”
陈宇川又低头好好理了理衬衫,掏出手机看了看,满筠心十分钟之前果然给他发了信息,说她跟路阳爸爸要去度假,要把胖胖送回来。
陈宇川把手机揣回兜里,牵过胖胖的绳子,走过去挎上满筠心的胳膊,笑嘻嘻的说:“妈,我刚刚在开车呢,没注意到。”
陈宇川怕婆婆,不是因为婆婆凶,满筠心不论说什么话,永远都是温温柔柔,轻声轻调的。
这样的女人,好像就是专门能对付陈宇川这样的混小子。
当初路阳爸妈都没看上陈宇川,一直反对他们交往。
陈宇川不怕横的,不怕愣的,不怕脾气差的,不怕撒泼打滚的,唯独对这样的婆婆,没法。
因为她不跟你横,不跟你吵,不跟你发脾气,更不会跟个泼妇一样跟你撒泼打滚儿。
她就站在你面前,脸上风轻云淡,一副什么都不在意地样,先是冲你礼貌地点点头,嘴角挂着一点温和地笑,然后跟他说:“小川儿,我知道你们在一起有段时间了,你也不容易,但是,我不太同意你们的交往,你跟路阳,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那是他这么多年,从满筠心嘴里听到过的最重的话。
而路阳的爸爸,路先锋先生,脾气跟他更像一点,火爆得很。
他公公路先锋的处理方式跟满筠心不一样,路先锋一辈子在商场打拼,粗暴简单,他直接甩给陈宇川500万,让他离开他儿子。
陈宇川笑呵呵地收了支票,临走时还说了声谢谢。
要是别人,估计拿了支票,就相当于默认消失了。
但陈宇川压根不是别人,他拿着那五百万支票,转头在路阳面前甩了甩,显摆了半天。
第二天就带着路阳飞到太平洋小岛上度假去了,美其名曰,那五百万是公公给的见面红包。
这事儿把他公公路先锋气得跳脚,他们在外面玩儿爽了回来之后,路先锋指着陈宇川说他不守信誉。
陈宇川却一耳朵听一耳朵冒,他跟路阳结婚前,路先锋把陈宇川查了个底儿朝天,连他爷爷在村里偷过两只鸡都被扒出来了,
陈宇川站在民政局门口,挎着路阳胳膊,说:“别说是我爷爷偷了两只鸡,就算是我偷了两只鸡,路阳这个婚跟我是结定了。”
但面对这样一对难对付的公公婆婆,陈宇川有自己的一套方法。
他婆婆跟路阳是一个性子的,他婆婆不会撒泼耍赖,这对陈宇川来说最拿手。
撒娇耍赖,陈宇川最会了,一见面就抱着婆婆撒个娇,挎着胳膊耍个赖。
他公公跟他的脾气一样,他看着公公就跟他喝两顿,两杯酒下肚,两句甜话一开场,俩人聊得开开心心的。
陈宇川后来也看出来了,他公公跟婆婆都挺享受他这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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