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巫哲
之前他觉得自己对于拖把还是比较了解的,虽然家里的卫生都有人做,轮不到他,但他起码知道有平头款和一大把款。
但现在才发现,平头款还有圆平头和平板头,一大把款还分筐子里疯狂甩水型和扯直了拧拖把杆挤水型……
而且材质还都不一样。
本来感觉很容易的一件事,突然变得非常复杂。
最后他挑了一个平板头的,因为看上去面积很大,一抽杆子还能把水刮下去,应该不错。
扛着拖把回到家之后,他决定借着酒劲把地先拖了。
说干就干。
打湿拖把,刮掉水,开始拖。
刚拖了也就两平米的范围,他就停下了,看着一撮一撮的灰尘和毛絮混合物,觉得自己失误了,应该再买个扫把。
没拖地之前看着地板上也没这么多东西啊,怎么越拖越脏了……
而且房东居然连个扫把都没配!
热水器和燃气灶是新的又怎么样,连个扫把都没有!
想到刚顶着脑袋上的大口子跟人斗殴完毕说自己不是人不如狗的房东,他皱了皱眉。
算了,就这么拖吧。
一个小时之后,折腾出了一身汗的程恪进了浴室。
地拖好歹是拖完了,但是效果怎么样就不太清楚,只知道现在木地板上全是水。
这个拖把不行,刮了水拖不了几下就像干拖,不刮水吧,又跟水灾了一样,只能强行当没看见。最后因为没有手套,他又不愿意用手去把粘在拖把上的莫名其妙的毛絮扯掉,于是在带着毛絮把地拖了两遍之后,他把拖把布扔掉了,反正还送了一块替换的。
他脱掉衣服,站到热水下冲着,像他这种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人,拖个地就跟打了一仗似的,居然觉得很疲惫。
洗完澡他对着镜子又看了看自己腰上的伤,还行,似乎是开始往结痂的方向去了,比起江予夺脑袋上那个都好几个小时了还在渗血的伤,算是非常强壮。
洗完澡程恪也没看时间,直接往床上一倒就睡了,被子和被罩扯了半天也没能整齐地摞在一起,他干脆把被罩踢下了床。
早上醒过来的时候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枕套也被自己扔到了地上。
那就不用了吧,被子枕头要是脏了就直接洗,他知道阳台上有个洗衣机。
在床上愣了十多分钟,他才慢慢下了床,完全没有头绪不知道该从哪儿开始又应该怎么去面对的新生活让他漱口的时候都有些走神。
手机在客厅里响了挺长时间他才听到,过去拿起来看了看,是刘天成。
他叹了口气,接起电话:“喂?”
“起床了?”刘天成在那边问了一句。
“刚起。”程恪走到厨房打开冰箱,拿了一罐牛奶,想倒出来喝的时候发现自己没有杯子。
“昨天你是不是走挺早的,我出来到大厅看你们那桌已经没人了。”刘天成说。
“嗯,吃完就走了。”程恪拿着罐子直接灌了两口牛奶,发现这个牛奶没有在家里喝的那种香,而且还是冰的,冰得他一哆嗦。
但是家里喝的是哪种牛奶,他也不记得了,好像从来也没注意过盒子。
“你昨天挺不给小怿面子的,好歹亲弟,”刘天成叹了口气,“他一顿饭都挺郁闷,也没怎么说话。”
“他话本来就少。”程恪说,程怿的确是话不多,从小他跟程怿聊天都不如吵架的时候蹦的字儿多。
刘天成笑了笑:“以前吃饭的时候他话也不是这……”
“你以前跟他吃过几次饭?”程恪打断了他的话,“上次一块儿吃饭到现在都有一年了吧?”
“哎,你这人,跟我生什么气啊。”刘天成有些尴尬。
程恪其实并不想这么呛刘天成,但实在是气儿不顺,昨天吃饭的那几个人里,有一半都是以前他的朋友,跟程怿的关系都不如他跟许丁近,包括刘天成,现在刘天成一副“其实我跟你俩都是朋友”的语气让他堵得慌。
“起床气。”程恪说。
“昨天没睡好吗?”刘天成笑着说,“是不是后边儿还有活动啊?”
“没。”程恪把牛奶放回冰箱,太冰了,冰得他有点儿反胃。
“没活动?我看你那几个……朋友,”刘天成说,“不像是……那是你新认识的朋友吗?”
“嗯。”程恪应了一声。
“挺意外的,你还能跟这样的人在一块儿混呢。”刘天成笑了起来。
“我跟什么人都能一块儿混,”程恪说,“以前一块儿混的还不如他们呢。”
“哎,”刘天成叹了口气,“原谅你了,你最近气儿不顺。”
“找我有事儿吗?”程恪问。
“没事儿还不能打个电话了啊?”刘天成说,“咱俩以前不也总打电话吗。”
“现在不是以前了,”程恪说,“我很忙。”
“忙什么?”刘天成马上问。
“去超市买个杯子。”程恪回答。
“什么?”刘天成愣了愣,没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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