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味的小人鱼 第6章

之后费毅接到了他伴侣的电话，就没有多待，拿起自己的药箱，赶了回去。

程少奕真正在乎的，也并不是什么百分百的契合度，只要菱乃变出腿来，他立马扑上去，要是犹豫半秒，他都不算是个A，不过这一点他不承认而已。

程少奕回到浴室里，看到卷缩在浴缸底部，身上伤痕累累的小人鱼，他心口上一阵轻微地抽痛，他要是早点发现菱乃的反常，就能阻止他那样伤害自己了。

程少奕坐在浴缸边，看了菱乃一整宿。

第二天，菱乃各方面情绪都很正常，他还会对程少奕笑，笑得干净不染世俗，谁能想到这个表面人畜无害的小家伙，对自己却那么狠心。

程少奕想到费毅说要给小人鱼吃其他有营养的食物，于是一大早就去了超市。

从他出门去超市那一刻起，他们的电话就一直通着，程少奕会不断说话，给足菱乃安全感。

耳边听着程少奕的声音，菱乃确实会很安心，可当他玩着遥控器，不小心按到一个真人秀节目上，看到程少奕和另一个演员挨得很近的时候，菱乃的眼神变了。

菱乃甚至在屋内的一本杂志封面上，看到了程少奕和那个演员一起拍摄的封面照，画面上虽然两人之间保持着距离，可菱乃还是将杂志封面给撕了下来，攥在手心里。

放在沙发上的手机，还不断传来程少奕的声音。

可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小人鱼已经不见了，浴室里也没有，只有地板上，留下一串湿脚印，小小的脚印从屋内一直到了门外。

第十四章 流鼻血 - 奶味的小人鱼（ABO） - 书耽

菱乃赤裸着身子走到外面，看到外面有许多陌生人，他又抱着头恐慌地逃了回去。

程少奕见菱乃好久都没有回应他，就匆忙地结了账，赶回来。

路上因为走得太快，不小心撞到了一个卖小玩具的少年，程少奕为了表示歉意，就顺便在少年手上，买了一个小老虎玩偶。

回到家，他看到了缩在角落里正咬着手指头的菱乃，此时菱乃又变回人鱼的样子。

程少奕丢下东西，走过去，将那只被咬得血淋淋的手指从菱乃嘴里抽出来。

程少奕双手轻微颤栗地帮他把手指上的血迹处理掉，他没有责备菱乃，反而给菱乃道歉：“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菱乃把一直攥在手心里的杂志封面给他，封皮已经被他弄得皱巴巴的了。

程少奕好奇展开来看，上面是一个曾经和他合作过的流量明星：“菱乃，你拿着这个做什么。”

菱乃不说话，只是眼里泪光不断闪烁。

孤独、难过和不安，是程少奕从小人鱼眼里看到的，这一刻，他心狠狠地抽痛了几下，嘴里莫名苦涩。

程少奕将他从那个黑暗的角落里抱出来，顺手把那张封面照给丢进垃圾桶里，之后他一言不发地给小人鱼的手指贴上创口贴，又帮他将嘴里残留的血簌干净。

菱乃这种病没有特效药也很难治愈，程少奕能做的，就是减少他的自残行为，多陪陪他。

“程哥，你已经好久没有更新动态了，粉丝都以为你出事了，我这边要不要替你编辑一条动态，发出去……”

别的艺人的动态都是经纪人或者公司助理代发，以免艺人出现什么不正当的无脑言论，影响公司或者个人的形象，现在程少奕哪有什么心情去管娱乐圈的琐事。

“滚。”

响当当地回了经纪人一个字之后，程少奕就挂了电话，转手给生活助理打了过去，让他帮自己买一个磨牙胶棒来，能防止菱乃再咬伤自己的。

小助理问：“程哥，是婴儿用的还是狗狗用的？”

“小孩用的。”

说完，程少奕把手机抛到一边，专心安抚着怀里的小家伙，他很自然地在菱乃带着婴儿肥的小脸上落下几个缱绻的吻，动作无比从容，仿佛这只是一个很普通的触碰。

他的这种触碰，让菱乃的情绪逐渐平缓下来。

接着菱乃鼓起腮帮子，把粉粉糯糯的小嘴一撅，也在他下巴上亲了一下。

那种稍纵即逝的美妙触感，让程少奕呼吸一下变成急促乃至紊乱，胸腔上下起伏得厉害，他下意识用手来捂住鼻子，很快殷红的液体从他的指缝里钻了出来。

他没救了........

“主人，菱乃喝水。”菱乃把小嘴张开，做出喝水的嗫嚅动作给他看。

程少奕先把鼻血给止住，然后从旁边的购物袋里拿了一瓶果汁，插上吸管，想了一下，怕吸管会戳伤菱乃柔软的口腔内壁或者喉咙。

程少奕真怕他再次做出自残的行为，于是把吸管扯出来，再把果汁倒进奶瓶里。

第十五章 菱乃是天才不是傻子 - 奶味的小人鱼（ABO） - 书耽

菱乃已经等不及了，攀着他的手，眼巴巴地看着他倒进奶瓶里，当看到果汁不小心溅到程少奕手指上时，出于对水的渴望，菱乃伸出粉色的小舌头，舔了一下。

程少奕呼吸一滞，胸口像是有团炙热的火在燃烧，似乎要将他的傲娇和凉薄烧得一干二净，他声音发哑地说：“菱乃，别妄想这样勾引我，我不会上当的，我不喜欢动物。”

菱乃根本没在意他说什么，只盯着他倒果汁的那只手。

程少奕见小人鱼的目光都不敢和自己对视，应该是意识到自己勾引的行为有多不耻了，程少奕煞有其事的点头：“你知道就好，下次别再这样了。”

菱乃这时才抬头，一双闪着水光的鹿眼，茫然地看着他。

程少奕被他看得有点心虚了，赶紧倒完果汁，然后把奶瓶给他。

菱乃拿着握住奶瓶上的两个小耳朵，倒在了沙发上，粉色尾鳍有序地拍打着柔软的沙发坐垫，似乎心情很不错。

程少奕看他鱼尾巴上的伤口已经结痂了，因该过一段时间就会长出新的鳞片了，他的心可算能落下一半了。

“菱乃，我去做早餐，你在这看会电视，还有这个给你玩。”程少奕从购物袋里拿出一个老虎玩偶，从之前不小心撞到的少年手里买来的，他想着菱乃应该会喜欢玩。

菱乃看着他手里的玩偶，没反应，继续吸着奶嘴，补充水分。

程少奕觉得奇怪，菱乃不喜欢吗，他又晃了晃手里的玩偶：“小老虎。”

菱乃重复着他的话，稚嫩奶气地说：“小脑斧。”

“嗯。”程少奕想让他能像个正常人一样，慢慢接触一些新事物，这样病情可能就能好转了。

“菱乃喝水。”菱乃表示自己只喜欢喝水，他作为一条鱼，平时不是在补充水分，就是在去补充水分的路上。

程少奕见菱乃真的不喜欢这个玩偶，就把它丢到角落里生灰了，然后系上围裙走进厨房，去做营养早餐。

程少奕从未自己下过厨，所以他还特意买了一本《烹饪大全》。

程少奕在厨房里研究着菜谱，封皮都没翻开，他就开始担心菱乃独自在客厅里会不会又做出自残的行为。

他很不放心，于是放下菜谱，走出去，把好端端看电视的小人鱼给抱进了厨房里，放在瓷砖铺的台子上，他必须要时刻盯着菱乃才放心。

菱乃很乖，程少奕研究菜谱的时候，他也凑着小脑袋过来一起看，看一眼，菱乃就把烹饪的全过程都给记住了。

患有精神疾病的人，不是疯子就是天才，普通人的大脑只开发了5%到10%，而少数精神病患者大脑则开发到了25%。

这也导致了这少数精神病患者，和正常人的思考方式不在同一维度，也就出现了胡言乱语的行为，其实他们的话是有依据的，只是正常人听不懂，于是他们成了非正常人。

程少奕看完之后，觉得挺简单的，可是一上手，惨目忍睹，厨房里一股糊味还很呛鼻。

“菱乃，再等等，马上就有人送餐来了。”

和菱乃说完了，程少奕又给助理打电话，问他到哪了。

这时门铃响了，小助理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外，一手提餐，另一只手拿了一个精致的小礼盒。

程少奕没让小助理进来，两人在门口说了几句。

程少奕先接过他手中的礼盒，打开来看，里面是一个粉色的小口球，用两条细长的皮带连接，皮带上还镶嵌着十几颗小粉钻，看着精美奢华。

“程哥，这是全城最贵的口球，你看还成吧！”程少奕之前让他买的是小孩用的磨牙棒，可后来又改口说给成人用的，小助理就自作主张把磨牙棒换成了口球，嘿，效果都一样。

程少奕点了点头，表示赞许，随后没问价格，拿了餐，把门用力一关，将小助理拒之门外。

第十六章 契合度 - 奶味的小人鱼（ABO） - 书耽

“菱乃，别喝水了，先吃饭。”

程少奕想要拿掉他手里的小奶瓶，菱乃晃着脑袋躲开了，把果汁吸到底了才罢休，喝完了，打了个小嗝。

这时候他的小肚子已经有点鼓起来了，里面装的全是水，晃一晃，估计还能听到水声。

程少奕夹起一块三文鱼刺身，蘸了点酱油，喂过去，同时他的余光时不时地瞟在菱乃袒露在外面的小胸脯上。

程少奕慌张地把余光收回来，声音暗哑地说：“等会带你去买几身衣服。”

虽然在家里不穿也没人看见，可继续这样裸露着，再过不久，程少奕怕是会进医院里去输血了。

菱乃什么都听他的，只要他不丢下自己就行。

出门前，程少奕口罩墨镜帽子一样不少，全身包裹得只剩下一双精致修长的手在外面。

伪装好自己后，程少奕用经纪人之前送过来的高定礼服包住小家伙的鱼尾巴，还给他穿上自己的衬衫，不过袖子太长了，稍不留神，领子也掉了，小人鱼圆润的小肩膀就全露了出来。

这诱惑性的画面，要是被哪个变态给看见了，分分钟给你绑走。

程少奕帮他把领口提起来，用一枚回形针别住，暂时对付一下。

菱乃很喜欢这件衬衫，因为上面有程少奕的信息素，穿在身上，就好像程少奕一直抱着他。

见菱乃对着一件衣服露出小痴汉的表情，程少奕脸色有些阴沉，他也不知道怎么了，就觉得很不爽。

程少奕压低了帽沿，带着一丝不宜察觉的怒气说：“菱乃，该走了。”

菱乃敏锐地察觉到了程少奕情绪的变化，原本满是兴奋的小脸一下黯然失色，他坐在沙发上不动了，小手指无意识地扣着沙发垫上的绒毛，似乎变得很不安。

过了一会，菱乃就抿起了小嘴，抿了一会又放开，放开了又抿起，这样反复着，像是想哭但不敢哭。

程少奕直接将他抱起来带走，然后把奶嘴往他嘴边一送，菱乃顺势就叼住，接着一吸，喝到水了，情绪就稳定了。

菱乃很好哄，好到只要一口水就够了。

尽管程少奕伪装得彻底，可光那一个英挺的背影，也足以令人倾心，一路走来，驻足侧目的不在少数，当然大多都是在看菱乃。

菱乃信息素的味道太香太浓了，这整条街都能闻到，要不是那个抱着他的男人，信息素足够强大，让人心生畏惧不敢靠近，不然菱乃一定会被十几个甚至几十个Alpha强行猥.亵。

程少奕当然也知道那群人对他怀里的小人鱼虎视眈眈，所以他才将自己的信息素加倍地释放出来，震慑那些人。

菱乃是顶级O，程少奕也是顶级A，在气势上远远压别人一头。

不过程少奕很少在公开场合释放出自己的信息素，因为这些年他一直都伪装成一个普通的A，但今天为了菱乃，他头一次表现出了顶级A的气场。

本来想要靠近的那些人，纷纷退后了几米，虽然他们没有见过顶级A也不知道有顶级这个存在，但直觉告诉他们，眼前这个男人惹不起。

菱乃抱着奶瓶儿喝水，一点危机感也没有，程少奕也不需要菱乃有危机感，因为有他在。

程少奕刚要带着菱乃走进商场，兜里的手机响了，是费毅打来的。

昨天晚上，费毅悄悄地拿了一张留有菱乃血迹的纸巾，带回去，又取了程少奕的DNA，进行契合度测试，结果有了重大发现。

“程少，你和那条小人鱼的契合度为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