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西特
生了病,胃口不好,顾长安只吃了几口青菜腊肉饭,剩下的都是陆城吃的。
陆城的舌头很敏感,他只精通吃,不会做,青椒肉丝是他自认为能把控的一道菜,然而现实跟理想之间总是隔着一条跨不过去的鸿沟。
在那次之后,陆城就没有再尝试过,不想第二次体会失败的滋味,他也知道顾长安跟自己半斤八两,吃的时候却从来不挑剔的说什么,因为说了等于白说,纯属浪费时间。
不是谁都像吴大病那样,热爱厨艺,并且拥有精益求精的学习态度。
到了下午,顾长安说话的声音都是嗡嗡的,带着浓重的鼻音。
陆城看青年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绯色,唇更是艳丽的红,他挑眉:“还跟我进山?”
“进……阿嚏!”顾长安一个喷嚏打的整个身子都颤了颤,他用纸捏捏发红的鼻子,“你等会儿。”
不多时,顾长安从屋里出来,身上穿的是压箱底的军大衣,老头的,又厚又沉,他把手揣袖筒里面,抿抿干裂的嘴皮子:“走吧。”
外头天寒地冻,下小雪,后山寂冷无比。
顾长安爬上山的时候喉咙里仿佛有把火在燃烧,舌根发苦,他一屁|股坐在树墩上喘气,鼻尖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小庙的门上有把锈迹斑斑的铜锁,陆城拿出钥匙拧进去,咔嚓一下将锁打开。
顾长安跟在他后面进庙,肩头跟头发上落了薄薄一层雪花。
庙里空气湿冷,裹挟着淡淡的檀香味。
顾长安眼尖的发现了一只耗子,挺肥,嗖一下跑到了荷花池后面。
等到陆城进屋的时候,顾长安说:“陆城,你抖抖床上的被子。”
陆城将木床上的被子一抖,几粒老鼠屎被抖的飞到半空,又落下来。
“……”
顾长安推推鼻梁上的眼镜,顽劣的笑了起来:“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陆城把被子往床里面一抛,口中吐出两字:“幼稚。”
顾长安口气不善的斜眼:“说谁呢?”
陆城轻嗤:“谁幼稚说谁。”
顾长安拖长声音哦了声:“你说的是你自己。”
他往椅子上一坐,翘着二郎腿笑:“挺有自知之明的嘛。”
陆城看了青年一眼,看来还是病的不重。
雪下的有点大了,顾长安跟过来纯粹是为了陆城的符。
陆城没有直接进入主题,他去捉耗子了。
顾长安趴在桌前睡觉。
立春一个电话打来,语气激动的像个推销员。
“长安!你上网没?看新闻没?刷微博没?那个粉色发夹的案子破了!警方查出来了!”
顾长安开免提把手机丟一边,继续趴着:“还没看。”
“原来杀死张龙的真正凶手是他发小,搞那种猎奇的死法只是为了转神弄鬼。”立春故弄玄虚,“长安,你知道那个发小为什么要那么做吗?”
顾长安配合的问:“为什么?”
立春徒然拔高声音:“是因为钱!”
顾长安语重心长:“春啊,能别一惊一乍的吗?没心脏病都能被你吓出心脏病。”
“你知道什么,我这是渲染气氛,别打岔。”
立春精神亢奋的继续,“事情是这样的,这个案子还牵扯到另一个案子,警方在张龙家右边的邻居家里发现了尸体,是具女尸,身份说出来保准你没想到,她是那个邻居的表妹,化名说的叫小刘,到这儿来游玩的,跟张龙好上了。”
“有一天,钱飞玩牌输了钱找张龙借,张龙不是卖鞋的嘛,时不时的进货补货,手上也没什么多余的钱,他讲义气,问小刘借了钱给钱飞还债,也跟钱飞说了这个事儿,还说小刘是带着全部存款回来的,哎,这话怎么能说呢?太容易轻信别人了,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顾长安听的昏昏入睡。
“那钱飞真特么的不是东西,他还了债又输了钱,就打小刘存款的主意,跟张龙说小刘在城里跟好几个男的有一腿,私生活不检点,张龙听进去了。”
立春在那头说的兴起,“就在月黑风高的12号晚上,钱飞,小刘都在张龙家,他们三人吃饭喝酒,说是要给小刘践行,结果因为钱飞搞鬼,张飞越喝越郁闷,耍酒疯的时候推了小刘一下,长安,你在没在听啊?”
顾长安:“在听。”
立春表示质疑:“那你怎么都不出声?我说的都快缺氧了。”
“不是不让我打岔吗?”顾长安脑壳发热,“你说你的。”
“我刚才说到哪儿了?”
“张龙推了小刘。”
“对对对,推了。”立春接着说,“小刘倒在地上,头后流血,人一动不动,张龙慌了,他问钱飞怎么办,钱飞出主意说把小刘扔进河里装成失足落水。”
“张龙当时六神无主,就听了钱飞的话,钱飞还让他给小刘把鞋套上,他也没看,就接了钱飞递的鞋套在了小刘脚上,事后才知道鞋是自己的,弄错了,去河里找却没找到尸体,疯了。”
“其实那时候钱飞知道小刘还没死,但他不说,因为小刘死了,尸体会浮上来,警方一看她脚上的鞋,张龙就会玩完,到那时他就不用还钱了,还能得到小刘的存款,跟张龙的继母在一起,打对方家房子的主意,想的多美啊。”
顾长安偏过头,换个方向趴着。
“张龙虽然疯了,但他有清醒的时候,被杀就是因为他发现了事情的真相,他笨啊!太笨了真的,竟然不立刻报警,而是约钱飞见面对质,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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