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西特
或者说,一直跟着吴大病。
顾长安把准备离开的男人叫住,突兀的问:“你看到了?”
陆城却没任何惊诧:“嗯。”
顾长安抿了下嘴唇,他不再往下问,等着吴大病想清楚了,主动告诉他实情。
陆城知道青年为什么不问,这是他的骄傲。
自家兄弟的事,当事人不说,还要从个外人嘴里听出来,感觉有点好笑,更何况……不能给那个外人嘲笑的理由。
陆城走进房里,脚步停在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被病态笼罩的青年:“你唯一的兄弟有事情隐瞒着你,而且是刻意隐瞒,你什么滋味?”
顾长安轻描淡写:“没什么大不了的,早晚会有这一天,他是独立的个体,有自己的生活。”
陆城轻笑:“你心里想的可不是这么回事,你很失望。”
顾长安蓦地撩起眼皮看去,眼神阴冷。
陆城弯腰给他拉拉被子,姿态友善的不轻不重拍了两下:“晚安,做个好梦。”
顾长安心底最深处的那块地方被人窥探到了,这让他极度不快之余,还有些惊慌,仿佛一条被人划开肚子的鱼。
正如陆城所说,顾长安其实是失望的,在他多次试探,多次给出机会,吴大病还是没打算跟他分享之后,那种失望的种子就在他的心地砰然发芽,长出一株小苗,再难去忽视。
到底在外面发生了什么,又带回来了什么……
老头在世的时候就跟顾长安说过,吴大病的心性太过单纯,这是好事,也是坏事。
顾长安闭了闭眼,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他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玩完了,不可能永远保护吴大病的,还是要靠对方自己。
人总是要成长起来。
顾长安躺了两天,雪下了两天,第三天太阳出来,积雪被温暖的阳光一照,五彩缤纷。
院里传来砰砰砰的声音,听得顾长安心跳如雷,他朝窗外喊了两声,没得到回应,索性穿上厚衣服,抱着暖手宝出去。
顾长安看到院里的雪东一滩,西一滩,不停有雪从上空落下来。
吴大病正在屋顶铲雪,他负责把上头的积雪全弄到院里,陆城负责清到门外,二人分工合作,看起来还挺和谐。
顾长安看男人拿铁锹那个姿势就知道他是个新手:“没干过重活吧?”
陆城穿着毛衣,袖子卷到腕部,露出精实的麦色手臂,他闻言赏了青年一个眼神,铲一锹雪抛出去。
让顾长安说对了,他确实没干过重活,生平第一次。
自从来了这里,就接连出现了不少第一次,譬如第一次跟人睡一张床,坐在一张桌上吃饭,那么差的饭菜都能吞下去。
目前看来,那些破例的第一次并没有让他从中找出相应的价值,希望后面会有。
顾长安就地抓了把雪捏成团丢到老槐树上。
树枝剧烈晃动着,雪花散落了下来,站在树底下的陆城成了个白发苍苍的老爷爷,他看过去的眼神比冰雪还冷,面色也极为难看。
“顾、长、安。”
顾长安掏掏耳朵,压根就没将男人眼里的怒火当回事,其实他刚才那一下连自己都觉得欠抽,不知道怎么就生出了那个捉弄的念头。
捉弄,玩闹,是对朋友做的,他们是朋友了吗?顾长安眼里的疑惑一闪而过。
屋顶上的吴大病却被可怕的气场震慑到了,他忙打圆场,可他嘴笨,话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没什么效果。
陆城想把顾长安吊起来打一顿,最好打的他哭着求饶,但他只是眯了眯眼眸,继续若无其事的铲雪。
这一幕让吴大病刷新了对陆城的认知,觉得他的肚量真大,是个好人,跟长安一样。
要是陆城知道吴大病的评价,应该会很开心,演技已经登峰造极。
顾长安晒够太阳就穿上雨靴帮忙。
今儿没什么风,他站到阳光照射到的地方,苍白的脸显得有一些透明,看着颇有几分我欲成仙的飘渺样子。
陆城又赏他一个眼神,似是在说,你一副风都能吹倒的弱鸡样,能行吗?
顾长安把铁锹往雪堆里一摁,铲起来一块雪从陆城头顶抛过,他满脸抱歉的笑:“对不住,没看准。”
陆城抹掉脸上的碎雪,他欲要说话,就看到一块雪砸到顾长安头上,哗啦弄了他一身。
屋顶传来吴大病紧张无措的声音:“长安,你没事吧?我扔偏了方向。”
顾长安:“……”
陆城的薄唇轻启:“活该。”
“找死吧你。”顾长安抬头,脸上的寒意褪去,对屋顶的吴大病挤出老父亲般的笑:“没事,你忙你的。”
吴大病这才放心的继续忙活。
有雪掉进了脖子里,顾长安抖了抖身子,低头拨头发里的雪。
青年的手在黑色的发丝里不停拨弄着,苍白到没有血色,能看清皮肤底下的青色血管,病怏怏的,像一株没有养分的花,陆城抽了抽眼角,我跟这儿操心什么,又不是他爹。
顾长安有所察觉,他不耐的瞥过去:“看什么?”
这小东西欠教训,对他的好记不得,只记得坏,永远不知道正确对待恩人是怎样的态度,陆城心想。
上午过来一人,叫王大富,跟顾长安有点儿交情,受过他的恩惠。
上一篇:今天不想搞gay你起开
下一篇:今天也要亲一下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