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定年龄差 第23章

作者:刑上香 标签: 幻想空间 甜文 近代现代

大都是晦暗不清的酒吧后台和房间,交换着的曲谱和轮流响起的乐声,程忻然的眼睛亮闪闪,说以后有机会组个乐队吧。

你做吉他手,我是键盘手,再招两个人。

我们到处演出去。

宁晃表面不是很感兴趣,眼睛却亮了,低头调试着吉他,说:“好。”

心里却又忍不住打小算盘。

那年头乐队也不赚钱。到处商演要路费,又要有场地排练,晚上排练还耽误驻唱赚钱的时间。

他还要把钱寄回家一些,乐队只会让他生活越来越艰难。

但是,都可以忍一忍。

“程忻然……这人一看就是小少爷脾气,家境其实还不错,起码父母应该对他很好,被我骂了也不怎么生气。”

“他一直说我写的歌好,但其实也只有他觉得好,我平时在酒吧连一首都唱不完,就有人嫌难听。”

所以,也许是有几分感激,又也许是有几分嫉妒和羡慕。

宁晃在贫瘠的日子里做着白日梦。

“他那所学校,我读中学的时候,想都不敢想。”

“有时候我看见他就想,凭什么有人生下来就什么都有啊,也太不公平了。”

“不过……”

“不过什么?”

“现在已经不羡慕了。”宁晃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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录节目这事儿,一回生、二回熟。

宁晃抓着自己刺猬似的头发,迷迷糊糊从楼上跑下来,跳进保姆车,却发现助理坐在前排。

后排坐着的是陆忱。

奶白色的高领毛衣、长外套、牛仔裤,还背了个旅行包,漂亮的眼睛越发晴朗温煦,忽闪忽闪得含着笑。

脱了西装,就像是个男大学生。

“你怎么在这儿?”宁晃一时语塞,他一早上没见到陆忱,还以为出去办事去了。

“周末放假,”陆忱懒洋洋地倚在保姆车的抱枕上,“闲着也是闲着,出来陪你。”

说着,拍了拍空座,笑着说:“坐,别客气。”

宁晃嘀咕:“你这公司没倒闭,真是奇迹。”

陆忱说,人也不能让资本异化的太彻底。

偶尔还是要有点除了钱之外的追求。

比如,小叔叔。

节目的录像棚离市区有些远,走走停停的,临近晚秋,窗外微凉,车里开了空调,便越发催人昏然欲睡。

宁晃迷迷糊糊有些犯困,跟陆忱挨得很近,嗅到了隐约一点的柑橘香。

似乎是从那件奶白色高领的毛衣上沁出来的。

这毛衣大约只有陆老板会乐意穿,娇贵不说、还容易弄脏,又只能送去干洗。

但的确很适合陆忱,他皮肤白,人也修长,领口宽松,便有种毛茸茸的温暖感,显得颈项修长,格外的俊美温煦。

宁晃嘀咕,说:“陆老板,你喷了香水吗?”

陆忱说:“是家用熏香。”

“到处都是一个香调?”

陆忱说:“会有一种归属感。”

比如小叔叔身上无声无息沁染的气息,就慢慢在与他同质。

宁晃想了想,说:“领地意识?

陆忱点了点头:“对。”

宁晃打了个呵欠:“我在我家楼下看过,小狗撒尿才这样呢。”

陆忱忍着笑说:“小叔叔,香是你选的。”

……

那么问题来了。

这算谁是撒尿小狗?

叛逆期小叔叔给了他一肘子。

陆忱笑,那笑时胸腔的震颤,又染到了宁晃的耳旁,无端端觉得,这笑声也柔和而清爽。

“因为你说适合我。”陆忱说。

宁晃这次倒说了实话,嘀咕了一声,说:“是挺适合你的。”

领带他可以选。

熏香也可以。

忍不住就往外延伸。

那他要是说很喜欢陆忱这件白毛衣,是不是也能经常穿给他看。又想,陆忱肌肉练得很好,被毛衣一盖,却整个人都软绒绒的。

宁晃想着想着,就有些发昏。

陆忱笑着问:“要不要枕腿?”

宁晃说不要。

过了一会儿,还是迷迷糊糊犯困,陆忱轻轻把头按到自己肩旁,

宁晃就顺理成章地枕在陆忱肩上,陷进软绒绒的白毛衣里。

梦见他被大狗圈在了自己肚皮下,压在腹部雪白的绒毛里。

大狗嗷呜嗷呜地叫着,说睡吧,我会保护你。

车外有鸣笛声,穿透了玻璃,变做了闷闷的钝响,睡梦中的人皱起眉来。

陆忱一手轻轻横过小叔叔肩膀,捂住了他的耳朵。

那眉头又消解开。

车辆就这样穿过了隧道,光影交错间,浓密的睫毛盖住了陆忱眼底的神色,静静地注视了许久。

前面小助理偷偷看了一眼后视镜。

明明什么都没有。

却莫名教人不敢久看。

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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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晃来了才知道,陆忱成了这节目的赞助商,光明正大作为赞助商代表来的。

节目组也没想到,竟然是老板亲自跑来了,负责人吓了一跳,急急忙忙跑过来,陆忱正在休息室倒姜茶。

他让助理带着保温壶来的,煨了热气腾腾的一壶桂圆红枣姜茶,驱寒保暖,黄/冰糖放得不多,怕腻着嗓子不舒服。

“喝一杯、暖和了就行,”他慢慢嘱咐,“我看一会儿录得时间长,总跑洗手间不舒服。”

宁晃戴着面具,低头尝了一口,皱着眉挑:“能不能不要枸杞和姜。”

陆忱说:“那不成糖水了么,给你买杯热奶茶,还省我的事了。”

“嘁。”宁晃嘴上抱怨,却抱着姜茶小口小口喝。

陆忱抬眼见负责人来了,也不吝啬,又找了纸杯给他倒了一杯。

笑着说:“我休假,陪朋友来看看。”

他也不遮遮掩掩。

神秘导师的面具,也就能遮一遮这变小了的事儿,嘉宾是宁晃是瞒不住后台工作人员的。

光是宁晃的车和助理进进出出,夏子竽勾肩搭背的,就已经能猜出身份了。

负责人陪着笑,也喝了一口姜茶,发觉煮得火候刚刚好。

他恍恍惚惚不知道自己在干些什么。

依稀想起业界的传言来了。

关于这几年极低调的宁晃,跟这位年轻的陆总不清不楚的事儿来。

据说两个人有那么点儿沾亲带故,好久之前就认识,陆总承蒙过恩情,便一直都关系亲近。

但这个亲近,跟普通朋友又有点不大一样。

宁晃休息日跑的通告,多半都有这位陆总探班,有时是下班顺路,有时就是一趟飞机跑过几个省市以外去。

他以前也见识过。

宁晃也没有什么意外的表现,只是次次都看着表、等着人来,人来了,却嘀咕说怎么又来了,跑得这么远。

陆忱看了他,又看了看手机,说:“市区有家私房菜,苏式面做得不错,你什么时候结束?”

宁晃说:“且忙着呢,怎么也得等凌晨了。”

陆忱问:“那我午饭怎么办。”

宁晃挑了挑眉:“飞机上没吃?”

陆忱笑着说:“上午到的,没赶上正餐,光吃了零食。”

宁晃就皱起眉,说:“走吧,我去乞讨一份盒饭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