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茶叶二两
梁瑄却紧张地看着沈珩:“我吐哪儿了?”
他挣扎着要下床,准备拿抹布擦地。
沈珩被气得笑了。
他双臂都伤了确实不方便单手捞人,所以他干脆把梁瑄抱在怀里,用围裙裹着彼此的腰,像个树袋熊和他的宝贝。
“梁瑄,我觉得你的重点永远都偏。”
梁瑄确实没料到沈总新潮的绑人方式,他想挣扎又拗不过对方的力道,只能乖乖地窝在他胸口,被他抱上了餐桌。
桌上摆着两小碗粥,梁瑄看了就想跑。
沈珩拿捏住梁瑄只用一句话。
“我手臂不方便,非要让我喂你?”
梁瑄看了粥一眼,看了沈珩一眼,两者属于一个集合,名为‘有毒’。
“毒药也得吃。吃完才能吃药,好了才能开始工作。”沈珩仿佛听到了梁瑄暗戳戳的吐槽,拿起勺子塞进他冰凉的手心。
“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不知道?”沈珩看放在一旁的数位板,“你眼睛一直往那边瞟,是不是听到了会议,觉得新品设计紧迫压力大,现在就想练习?”
梁瑄又不说话了。
因为他实在无话可说。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闭上眼,横下心,往嘴里搁了一勺软糯香甜的粥。
结果,他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这...这是糖罐子打翻了吗?!
沈珩厨艺一贯是米其林级别的,这粥实在是有点...甜得人神共愤。
沈珩见梁瑄脸上的一言难尽,又暗暗皱眉。
他尝了一口,思忖半天,还是投降地拿来糖罐子,十分勉强地又舀出一小勺,义正言辞地警告道。
“这是最后一勺糖,不可以再加了。”
梁瑄赶紧握住沈珩的手。
“我不是觉得它不够甜。”
沈珩明显松了一口气。
“我怕你难受,吃不下,所以少加了点。”
梁瑄舌尖的甜味漾开,才后知后觉地明白,原来这糖是沈珩为了自己特意加进去的。
只是这甜度,怕不是沈总重新定义了‘少许’。
梁瑄舌尖的甜蜜融化到了心里,他竟然没忍住轻轻牵起唇角笑了。
沈珩看他一眼,不说破,只抬手替他轻轻地揉着胃。
“吃完回去继续睡,等彻底好了,再起来工作,知道吗?”
闻言,梁瑄唇边的笑容渐淡,又垂眸凝视着碗里的粥,许久,才低低‘嗯’了一声。
沈珩的电话又响起。
他抬手接了,是岑映雪高了三十分贝的吼声。
“阿珩哥哥!!!你还好吗?!!!我听说...呜呜呜...”
“姑奶奶,他没死,没死,命大着呢,哎哎哎哎哎,别用我的衣袖擦眼泪...”
沈珩抬手按了按太阳穴。
“你们有什么事吗?”
“有!我们现在想去找你,阿珩哥哥,你在哪?!”
沈珩抬腕看了一下手表。
“一个半小时后,在洛祁律师事务所见吧。”
第37章
岑映雪连比划带解释,半个会议室都是大小姐激情演讲的身影。
祁律师坐得老远,生怕岑小姐一个激动,把他的电脑给砸了。
其实他是反对沈珩跟岑映雪来往的。
除了岑小姐本人,所有人都知道岑有山与沈珩之间不是简单的上下属或者忘年交,而沈珩的突然辞职也不是一时冲动,只有岑小姐倔强地认为是她父亲给的工资留不住沈珩。
估计岑有山自己也没想到,犯罪证据不仅被沈珩拿走一小半,连闺女都被拐跑了。
“所以,你是要找王星星是吗?”
祁寒终于开口打断了岑小姐激情澎湃的演讲。
毕竟,沈珩太有教养,不会打断人;陈晋又太怂,不敢打断人。
恶人只有他来做。
“没错没错!”
岑映雪眼中的焦急不似作伪,祁寒才缓缓将背靠在座椅上,用指尖轻扣文件。
“怎么了?”
沈珩看他一眼,知道他有话要说。
祁寒解开西装一颗扣子,撑着额头皱眉,在他耳边低语:“一会儿跟你单独说。”
岑映雪狐疑地盯着二人。
“你们俩不可以靠那么近!”
岑大小姐正义感爆棚,以一己之力挡住两人的交头接耳。
“阿珩哥哥是梁瑄哥哥的,律师也不可以当面NTR吧!”
陈晋立刻冲上去捂岑女侠的嘴,指指自己的脑袋。
“祁寒,她这儿有点毛病,你别跟她一般见识啊!”
好家伙,岑家有钱,祁家更有钱,两个庞然大物千万别打起来殃及池鱼啊!
他还想活着升副教授呢!
沈珩这些年到底是怎么用平常心周旋在这群有钱人身边的啊!!
祁寒知道为什么沈珩头疼了。
他现在头也很疼。
他也不避开岑映雪,径直拿出了一摞资料,递给沈珩。
“我去查了王群的社会关系。他早年是经营烟草生意的,后来企业倒闭,他又借了高利贷,借贷公司叫华清金融交易中心。当然,没有放贷这一项业务,放高利贷更是违了法。他有一个女儿,户口本的名字就是王星星。”
沈珩通读资料,半晌,沉沉‘嗯’了一声。
“不仅如此,沈珩,我昨天居然华清金融里查到了你的交易记录。”祁寒声音很凝重,“上面显示,你在三年前有一笔巨额交易。从账面上看,王群通过华清向你借钱,可无力还钱,所以,他是你的直接债务人。他撞你,合情合理。”
“三年前...”沈珩蹙眉,复而舒展,“那时候,嘉和深陷债务危机,我也在那时加入嘉和。岑有山或许是想办法拿到了我的签名和身份证件,早就铺好了陷阱。”
“嗯。岑有山应该是利用王星星来钳制王群,让他制造交通事故,直接除掉你。至于王星星在事故现场一事,我截取了事发前后王群给你发的邮件。”
沈珩接过那张打印纸,眉峰微挑。
“原来,是我非法囚禁了王星星,逼他还钱。这个故事倒是编得合情合理,证据链也全。”
祁寒笔尖一顿。
“按照我们的推论,王星星不可能还活着,死在火灾现场是最简单又最有说服力的证据。”
沈珩略沉吟。
“或许,是岑有山又改了想法。”
岑映雪坐在一旁,脸都白了。
他们在说什么?
陈晋担忧地看着大小姐。
那双天真的眼睛第一次蒙上了阴云,仿佛不理解这个世界似的,略微歪了头,像极了狗儿迷惑时的神情。
陈医生心脏病都要犯了。
他心疼得直抽抽,双手抱住岑大小姐,把她揉进怀里。
“姑奶奶,别听了。珍爱生命,远离沈珩。”
岑映雪抓着陈晋的衣服,把额头贴在陈医生不算太健壮的小胸脯上。
“我知道爹地在做一些危险的事。”岑映雪嘟囔两句,“我又不傻。”
至于这一点,陈医生深表怀疑。
祁寒看他们一眼,最后,把视线落在沈珩身上。
“我想,你必须要看看这个。”
沈珩接过祁寒的电脑,打开了一段录像。
行车记录仪的影像,是火灾那日,王星星被亲手交给黑衣人的场景。
“曲文涛,岑有山最信任的手下,是华清金融交易中心的法人代表,想必,你很熟悉。他出现在这里,符合逻辑。可...”
沈珩漫不经心地瞥着那录像,忽得,一个瘦弱的身影出现在不该出现的位置。
沈珩的表情一瞬变了。
他慵懒靠着椅背的背慢慢挺直,右臂轻抵在桌面上,目光变得冷沉,安静地盯着录像,没有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从动作,到衣着,再到五官。
沈珩反复拖拽进度条,甚至慢速0.5倍,就这样自我折磨了近一个小时,才看完短短一分钟的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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