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茶叶二两
两人迎着晨曦并肩洗漱,默契到连刷牙的动作频次都是一致的。
沈珩背上有伤不方便,梁瑄就把热毛巾沾湿,替他轻轻地擦洗后背,十分细心地避开缝合线;等到梁瑄累到动不了,沈珩就扶着他,替他冲澡。
沈珩好像每次都不懂怎么样替人好好洗澡。
梁瑄光洁的背抵靠着浴缸,喘息不匀,发麻的指尖挠着沈珩的手腕,让他把手放在该放的地方。
沈珩骨节匀称的手指间滚落晶莹乳白液珠,刻意放在梁瑄眼前,仿佛邀请他参加一场液体成分品鉴大会。
梁瑄捂着眼睛,有气无力地让他赶紧拿走。
“我等不及上火车了。”沈珩用指腹在他平坦单薄的小腹摩挲着,像是温柔的钻木取火,“说说看,叫我什么?”
梁瑄宁死不屈:“要迟到了。”
沈珩矢志不移:“随时可以改签。”
梁瑄嘴唇微颤,差点真的喊了出来:“老...”
最后还是没能战胜羞耻感,咬了舌头,委屈地把那半个字吞了下去。
这副委屈又倔强的模样让沈珩心软成了棉花糖,他忍着笑,抱梁瑄从浴缸出来,用毛巾给他擦了身体,又用湿漉漉的手掐了一把梁瑄牛奶似的皮肤:“傻不傻。”
梁瑄垂眸注视着沈珩细心又温柔的擦拭,忽得,他弯下腰,在沈珩耳畔哑着嗓音喊了他一声。
沈珩喉结上下滑动,一瞬间扶着梁瑄的后脑,将他按倒在墙上深吻。
幸好浴室里水汽充盈,浇灭了这两人的又一次擦枪走火。
沈珩滚烫的大手按住梁瑄的腰线,喘息急促,声音磁性带哑,声声引火燎原:“梁瑄,你真的害人不浅。”
缺氧的梁瑄表示,沈总一派胡言。
两人终于肯从浴室里出来了。
梁瑄苍白的唇上带着隐约的红,淡淡的咬痕犹在,有气无力地瞅着淡定冷静的沈珩。
罪魁祸首自然察觉到了受害者委屈的目光,他把身体酸软的梁瑄扶在了椅子上,端了一碗尚温的粥,把糖罐子推了过去。
“能喝多少喝多少,不用勉强。”
说完,就拿出了一只不锈钢浅沿饭盆,从储藏室里拿出一盒精装罐头。
“我们走了,阿珩怎么办?”
“有人会过来照顾它。”
沈珩右手拉开易拉盖,刚启封的瞬间,阿珩就跟打了鸡血似的,拖着伤腿飞奔而来,在沈珩的裤脚蹭来蹭去,打着滚翻着肚皮,求沈珩的抚摸按摩。
梁瑄端着瓷勺子,满脸写着‘果然如此’,郁闷地咽了一口香甜的红枣山药粥。
沈珩看他一眼:“怎么了?”
“我养它那么久,也没见它主动翻肚皮。”
“嗯,大概是同类相斥吧。”
“嗯?”
梁瑄还没明白沈珩的意思,那人就拿着一支吹风机,站在他身后,替梁瑄仔细地吹干湿漉漉的发丝。
头顶被沈珩指腹温柔地按着,梁瑄忽然跟阿珩共情了。
他回头看一眼沈珩,也有种想要翻肚皮让他轻抚的冲动,而这样的羞耻感几乎要把梁总监逼得面红耳赤。
沈珩懂得梁瑄身体的每一个反应。m'm嚯g e氵夭艹冫欠
但他不太想打扰梁瑄吃饭,所以只是轻轻笑了。
“等上了高铁,你想干什么都可以。”
梁瑄捂着眼睛,朝着嘴里猛塞了一口粥。
“沈珩,你可别说话了。”
耳畔又传来一声闷笑,脚步声渐远,厨房传来洗涮的声音。
梁瑄才缓缓放下手掌,抿着唇偷笑。
只是,这样的好心情没有持续多久,刚落到胃袋里的暖粥就变成了刀子。
梁瑄猛地捂着嘴,踉跄奔向卫生间,快速又安静地倒空了胃,双手用力扣着冰凉的瓷砖沿,单薄的脊梁骨一阵阵地发颤,难受得眩晕。
“漱漱口。”
沈珩的声音又出现在他耳畔,唇边递了一杯温水,准时地像是早知此事一般。
梁瑄冰凉发颤的指尖立刻拨开水龙头,第一件事竟然是想要清洗被他弄脏了的洗手池。
他胡乱摸上水龙头的手被沈珩攫住。
“好了,我来收拾。”
“不,我...”
“要迟到了。”沈珩摆了一片止疼药,轻轻放在他掌心,把那杯温水压上梁瑄苍白的唇上,“吃了药,我们就出发,好吗?”
沈珩承诺未来的话总是有诱人的魔力,能说服洁癖至上的梁瑄停下手里的清洁作业。
他顺从地漱了口,又吞下了药,坐在凳子上,慢慢抬眼,看他专注地清洁着台面。
“天天照顾我,你会不会厌烦?”
“梁瑄,你能不能有一天不说傻话?”
沈珩话里的理所当然,任谁都会沦陷。
梁瑄慢慢起身,从身后抱住了他的腰,把脸贴在他背上。
“我们快点走好不好?我不想再浪费时间了。”
沈珩按停了水龙头,把湿漉漉的手掌贴在他的手背上。
“好,穿厚点,我们这就出发。”
冬天的暖晴天,天空像是被水洗过的湛蓝。
梁瑄脖颈围了羊毛厚织围巾,身穿厚实的白色羽绒服,细长笔直的腿上套着修身微松的灰色牛仔裤,脚上登一双棕色雪地靴。
他蓬松的发丝被寒风吹得凌乱,眼底的光却明亮灼人。
身旁的沈珩一身休闲服,身上的黑色羽绒服拉锁只拉到一半,优秀的肩颈线条被狂风勾勒得一清二楚。
两人并肩站着,比纯白雪色还要耀眼。
“冷不冷?”
“比起我,沈总才该好好拉拉链。”
梁瑄挣脱沈珩的掌心,把手从他羽绒服口袋里拿了出来,忍不住碎碎念:“你说,你照顾人总是很细心,为什么就是不懂得好好照顾自己?”
沈珩眉间藏笑,正好替梁瑄捂着微红的耳朵:“等下了火车,在当地买个护耳。”
“好啊。”
两人对视,笑得开怀,就在这时,沈珩的手机忽然响了。
梁瑄正细心地替沈珩整理衣装,可他的手腕却猛地被沈珩握住。
沈珩手心的灼热印在梁瑄的皮肤骨骼,梁瑄甚至看见了沈珩胸口的剧烈起伏。
“怎么...”
“去医院。”
沈珩甚至来不及把行李重新放回楼上,他只是拽起两只行李箱寄存到前台,然后打横抱起梁瑄,坐上了本该前往火车站的出租车。
梁瑄在他怀里目瞪口呆,直到出租车开出去将近几百米,才后知后觉地压低声音吼他:“我又不是不会走!你的伤口裂了怎么办?还有,为什么要去医院?”
沈珩却反手把梁瑄抱紧,不让他继续说话,仿佛再多说一句话,就会浪费他一分力气。
“胃癌晚期靶向药物临床试验项目的报名,还有一周截止,我们去看看。”
“我以前申请过,被拒绝了...”
“我知道。站在院方的角度,我能理解他们为什么拒绝你。因为你的指标实在太差,身体也太虚,会影响他们论文的结果。”沈珩将他抱得更紧,“不过,前天晚上,林医生从研讨会上回来,查看了你的资料,想亲自给你做复查。”
梁瑄喉咙有些干涩。
他想安抚沈珩的不安,可说出口的话,却也带上了颤抖。
“也就是说...我或许...”
“具体的,还要听林医生怎么说。”沈珩声音比梁瑄还要更哑,几乎听不出平时那低沉温柔来,只有急促和乱了方寸,“梁瑄,你说过,这件事由我决定,你不能反悔。”
梁瑄看着沈珩抿得僵直的唇角,瞧着瞧着,心底那丝焦灼和紧张就散了。
那人替他担了所有的忧愁风雨,他还有什么可怕的?
梁瑄垂眸笑,乌色深黑的瞳仁漾出一点儿幸福的滋味儿来。
“沈总。”
“我不接受任何拒绝,尤其是在治愈率可能会显著提高的情况下。”
“谁说我要拒绝了?”
沈珩低头看他,梁瑄正好抱着他冰冰凉凉的嘴唇亲了一口。
一贯清冷冷的人,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下肆无忌惮地泄露爱意。
“你给我的所有,我都欣然接受。”
茶叶二两
说个笑话。
玻璃心作者看评论委屈地掉眼泪,然后午休结束以后,跟大老板开会。
大老板:“xxxxxx....”
我:“...(红眼圈)”
大老板以为我要碰瓷,赶紧拉开办公室门,满脸写着‘草,我没有职场霸凌,也没有性骚扰,你要做甚’!
我今天下午一直在思考,大老板不会从此拒绝跟我开会了吧(orz)---倒是一个绝佳的写作素材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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