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A达
罗诚一脸茫然反问为什么觉得郑娥英会对他有见。
那就不是了。
蒋顺又旁敲侧击问唐青殊对他的态度。
会不会是他们的相处让唐青殊觉得不舒服,唐青殊又不好思对他说。
罗诚却说唐青殊对他很满,而且,他们全家都觉得他和唐青殊很般配。
“蒋主任?”
“嗯?”
“还检查吗?”唐青殊道,“夜宵都快凉了。”
蒋顺应声戴上了听诊器,听头贴上唐青殊的胸口,他的心跳有些快,大约有酒精作祟,也可能有些紧张,好在都在可控范围内。
唐青殊去护士台就听说蒋顺今晚刚从死神手里抢了个人回来的事,护士们说得惊心动魄、险象环生,难怪今晚蒋顺看起来特别严肃。
蒋主任救人的时候肯定非常帅气。
唐青殊下识轻笑了下。
蒋顺收了听诊器抬眸:“笑什么?”
唐青殊道:“听诊器的头又冷又硬,一点也不舒服,我还是喜欢蒋主任给我把脉。”
蒋顺的指甲修剪得很好看,指腹也很软,唐青殊觉得蒋顺给他把脉也是一件赏心悦目又令人享受的事。
这话多多少少带了些许暧昧,蒋顺听的心神荡漾。
他起身将听诊器收起来:“你倒是还挑起来了。”
唐青殊掀起眼皮看他:“为什么不能挑?因为我没挂号吗?”
蒋顺转身扶着桌沿轻轻俯身:“望唐老板知,挂我的号也没有把脉的选项。”
唐青殊眯了眼睛:“那怎么才能让蒋主任把脉?”
“怎么办……蒋主任只给他男朋友把脉。”
唐青殊乐了:“那我给蒋主任当男朋友?”
唐青殊看起来很高兴,因为喝了酒的缘故,双颊染了微红,他略抬了下巴,连眼尾都带着笑。
“好啊。”
蒋顺情不自禁垂目覆上他诱人的唇瓣。
唐青殊没有躲,刚才是他引诱蒋顺吻他的。
手腕略紧了紧,蒋顺吻过来的同时,指腹贴上他的脉。
唐青殊迟疑两秒,另一手摸索着与蒋顺十指相扣,蒋顺的眼底有些诧异,但他没有拒绝,干脆将唐青殊整个人抵在了办公桌沿。
后背被桌沿硌得有点疼,唐青殊没吭声也没躲。
他眼下还算年轻,笑起来应该也算好看,站在蒋主任身边不会太给他丢脸。但他现在也就这点能拿得出手了,往后年岁累月呢?
皮相易逝啊。
所以他迫切地需要找到一个支点来平衡他和蒋顺的这种关系,他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会先受不了,继而会影响到蒋顺的。
蒋顺清晰地感受到唐青殊的心跳在加快,他没敢太肆妄为,又按着他吻了片刻,忍不住问:“唐老板还好吗?”
唐青殊的脸更红了,带了些许微喘:“嗯。”
蒋顺又问:“喝了什么酒?”
“不知道,没问。”
“不问你怎么买的酒?”
“我就说给我调几杯度数低的。”
蒋顺轻笑起来,鼻尖轻轻碰了碰唐青殊的鼻子:“下回带上我。”
唐青殊以为听岔了:“蒋主任刚才不是还因为我喝酒的事生气吗?”
“不是因为这个。”蒋顺与他唇瓣轻触,又忍不住吻上去,“怕你一个人喝闷酒。”
唐青殊的心尖似是落了一根刺:“我有数的。”
话至此,唐青殊清楚蒋顺知道他是一个人去喝酒的事了,他没追问,恰到好处地保持了成年人之间该有的距离,也给了唐青殊足够的尊重。
因为是在医院值班室,蒋顺始终克制,没有拉着唐青殊吻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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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青殊回家时,刚好过午夜了。
他给蒋顺发了条报平安的信息。
蒋顺秒回:【早点睡。】
唐青殊刚打了个“好”字。
蒋顺又发来:【之前电话里,我语气有点急,对不起】
唐青殊盯住蒋顺的道歉信息看了好半晌,编辑好的信息也忘了发。他要是过不去心里的坎儿,他和蒋顺之间迟早会出现问题的。
这几天蒋顺对他的小心翼翼他感觉得出来,他不愿他们继续这样。
这件事如果解决不好,他和蒋顺不可能走得下去。
识到这点后,唐青殊怎么都没了睡。
这段时间,失眠、焦虑成了常态,但因为每天能和蒋顺见面,唐青殊表面的情绪都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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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樾敲定了出去采风的地点行程后,唐青殊就告诉了蒋顺。
对于唐青殊工作上的事,蒋顺向来尊重并支持,尤其是这种艺术创作,蒋顺认为必须要保持一定的新鲜创作欲。
他上网查了查石岩市,邻省的某个县级市,该市以各种溶洞出名。虽说在邻省,但石岩市位于邻省北部,与海州得有五个多小时的车程。
“石岩市没有机场,高铁也只能到它上面的地级市。”蒋顺抬起头,“你们怎么过去?”
唐青殊道:“开车过去,我跟苏哥轮流开,其实也还好。”他说的时候正在阳台上浇花,前段时间买了几盆花,这么一摆,感觉花架都满满当当的了。
蒋顺收了手机:“去几天?”
“应该五天。”
得五天见不到了。
蒋顺靠着阳台的移门,看唐青殊修剪绿萝:“那我来给你浇花。”
唐青殊扭头就笑:“好啊,你也不用每天来,隔天就行。”
“嗯。”
唐青殊这段时间似乎瘦了不少,但每天看到他却又是很高兴。
蒋顺不知道他说不出口的心事到底是什么,他不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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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青殊和苏樾隔日是吃了午饭出发的,要在路上开五个多小时,到了那儿正好晚饭时间,什么也不耽误。
彼时蒋顺还在上班,唐青殊走时给他发了信息。
蒋顺很快打电话过来:“东西都带齐了吗?”
“带了。”
“常用药都带了吗?”
“嗯。”
“维生素B12呢?”
唐青殊笑起来:“都带了,蒋主任,这些都可以买到啊。”
蒋顺跟着笑:“苏老板开车吗?”
“嗯,他先开,等下换我。”
“慢点开。”
“知道了。”
“我下午有手术,得去做准备了。”
“好。”
苏樾看他收线,便扭头看了眼:“睡会儿吧,看你都没什么精神。”
唐青殊靠在椅背上闭了眼睛:“你别超速。”
苏樾哼笑:“车上有别人时我什么时候超速过?”
苏樾一个人开车老超速,用他的理论说,一个人爱咋咋地,但要对别人的生命负责。
唐青殊觉得他这是歪理,就算他一个人在车上,超速也有可能危害他人生命。
为此两人还争论过,不过海州市区红灯多如牛毛,苏樾也基本提速不起来,唐青殊也就当苏樾用实际行动承认他是对的。
唐青殊一觉醒来已经下午四点多了,此时车辆往东行驶,苏樾连墨镜都摘了。已经下了高速,两边窗户都摇下一半,窗外的风很柔和,带着丝丝暖,吹得脸上也异常舒服。
唐青殊揉着眼睛问:“你怎么没叫我?”
苏樾道:“叫了,叫不醒。”
“真的假的?”唐青殊忍不住笑,“你少诓我,靠边。”
苏樾没矫情,靠边和唐青殊换了位置。
红色的牧马人继续前行。
又往前开了十多分钟,唐青殊便看到进了石岩市地界的地标。
石岩市是标准的喀斯特地貌,全市到处可见石林,雄险瑰丽,据说这里三分之二的地下都有溶洞。
车又往里开了一段路,外面开始淅淅沥沥下起雨来。
唐青殊关了窗,到预订好的民宿时,雨已经下得很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