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晒豆酱
初潮就这么完了?真的吗?他不懂,不清楚每个人都这样,还是因为自己的身体特殊所以才这么少。要是一直这么少,自己的身体情况是不是很糟糕啊?
可是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小混混又不这么觉得了,这两天不是喝鸡汤就是喝蛋花汤,煮排骨,不仅没瘦,还胖了点儿,脸上看起来都有肉了,再这么补下去,再过不久身上就要开始长肉,肋骨就看不见了。
“哥,我刚才收拾了阳台,好像有些吃的。”脏脏每天都在家里乱翻,找出了不少有用的东西,“今天天气好,咱们下楼晒晒太阳么?”
小混混看向阳台,冬天难得有大好的日光,照上去暖融融的。他去柜子里找了件旧羽绒服,又找了一顶毛线帽子给脏脏戴上:“走吧,咱俩下楼看看。”
“好!”脏脏高兴地摸着头顶的帽子,天啊,这是自己人生中的第一顶小帽子,要永远戴着它。终于可以和哥下楼了,这样才可以把哥引到自己藏钱的地方,把剩下那800块拿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小混混:小妈妈竟是我自己!
第32章 工作犬篇16章
体温上升得非常快,和平时感冒不一样,刚开始烧起来时只是身体不舒服,小芭蕾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出问题,就是冷。
“大哥哥,我冷,好冷啊。”现在他不闹了,主要是也没有力气闹了,在大人怀抱里像个小奶猫,眼皮子都睁不开,“为什么这么冷啊?”
“应该是感冒了。”工作狂刚刚给秘书打过电话,孩子这种状况肯定是重感冒,“你别怕,叔叔带你去医院。”
“不去,不去医院,我不要去医院啊。”刚刚还老老实实的小奶猫瞬间就不蔫儿了,小芭蕾推搡着,两只手压在大人的胸肌上使劲儿推他,“我要在家里,不要去医院……”
“你听话,咱们去医院看一下。”孩子在怀里发热,工作狂一筹莫展,“咱们看一下就回来,不会耽误太久。”
可是小芭蕾的动作还不停止,连乖孩子的假象都不装了,小猫闹腾着准备亮爪子,时不时用小牙齿硌一下大人的手腕。“我不去,医院不好,医院好可怕啊,求求叔叔了,我们永远在家里吧,永远不去医院。”
“医院是治病的地方,怎么会可怕呢?”工作狂拿他毫无办法,其实仅仅用一条手臂就能压制住,但是那样对孩子就太残忍了。奶爸手册上说过,不能使用强硬的手法让孩子听话,那样他们只会怕你,不会和你当好朋友。
小芭蕾用两只手才能握紧大人的手腕,眼瞧着脸就红了上来,烧得小脸微烫。“因为医院里……有冰冷的地方,冰冰冷冷的。叔叔我怕,我不要去医院,你不要送我去。”
冰冰冷冷的地方?工作狂被他的话击中了内心,童言无忌,稍微用心些就能推测出他究竟在怕什么。孩子说的冰冰冷冷的地方很有可能……是那个地方。
爸妈出事的时候他一定是去过了,所以才会记忆犹新,留下了没法治愈的阴影。
“叔叔,我生病了,但是我马上就会好,你别扔了我啊。”小芭蕾贴着他的胸口,连推的力气都没有了,“我睡一觉就好。”
“不会扔掉的,你就在叔叔家里,咱们哪儿也不去。”工作狂怀疑这孩子把手伸进了自己的肋骨里,捏住了自己的心,否则怎么会这么心疼,这么心酸?既然孩子不想去医院那就先不去了,他把小芭蕾放回大床上,盖了被子,用凉毛巾敷额头,再通过送药软件购买了两盒儿童退烧药。
就这样,从没养过孩子的工作狂坐在平时日理万机的书桌前开始研究药物说明书,旁边放着一个刚刚拆开的儿童退烧贴。
“来,咱们贴上这个,再吃药,一会儿就没事了。”孩子像是睡着了,眼睛旁边还有泪痕,不知道是想爸妈了还是太难受,工作狂不忍心叫醒他,给小芭蕾额头上贴了个冰蓝色的退烧贴,但又不得不叫醒他,让他按时服药。
“这个是什么啊?”小芭蕾刚才确实是哭了,只是觉得难受,小孩子生病时候最脆弱,他确实想爸妈。额头上好舒服,他两只小手在脑门儿乱摸。
“大哥哥,这个是凉的。”他又对着大人笑了笑,“你别担心,我会好的,我以后要变得很健康,永远陪着大哥哥。”
“贴上退烧贴你就不难受了,不哭了啊。”工作狂学习着哄孩子的语气,被孩子傻里傻气的永远誓言搞得还挺感动,“你别怕,小孩子发烧感冒是家常便饭。”
“嗯……”好像没有刚才那么冷了,小芭蕾也有力气说话,“叔叔,你会发烧吗?”
“叔叔不会,叔叔是大人,身强体壮,大人是永远不会发烧的。”工作狂笑了笑,给他的小手放进被窝里,继续捂汗。
结果就在说完这句话的两小时后,工作狂发起了高烧。
晕乎乎地躺在床上,工作狂恍惚回到了很小的时候。上一次有个头疼脑热好像还是小学时期,因为准备工作没做好就去冬泳了。
冬泳是爸爸每年冬天的必备项目,自己仗着身体好,没生过病,游泳经验又足够,只是简单做了几个热身就一猛子扎了下去,在浮着冰渣的水面沉沉浮浮。
后果当然很严重,上岸时候嘴唇完全青紫,手指尖都是青色的。当晚体温直奔39度,用妈妈的话来说,脸红得像个烤红薯。那时候自己是家里唯一的一个孩子,弟弟还没有出生,也就是从那一晚开始,工作狂才知道自己是一个会生病会难受的人,不是金刚不坏之身。
从那天之后,连感冒都没有了。
可是现在……工作狂抽出夹在腋下的体温计,39度,真搞笑,确确实实也烧起来了。
“大哥哥你怎么了?”小芭蕾也在旁边躺着,同样是脸通红。
“叫叔叔。”都到这时候了,工作狂还记得要纠正他,“叔叔只是有点难受,来,你的体温计给我看看。”
小芭蕾嗯了一声就再也没有说话,乖乖地抬起胳膊来,露出里面夹了好几分钟的体温计。工作狂拿起来一看,完了,孩子还是38度,真没想到淋雨的后果这么严重。
“大哥哥,我是不是变烫了?”小芭蕾在自己额头上摸了一下,再拿下手来放在嘴边呼呼,“好烫,我变烫烫了,我浑身烫烫。”
“不烫,只是有点热。”工作狂立刻给他盖好被子,没想到两个人会一起烧,这可真是祸不单行。
“你躺好,别动,叔叔去找喝的。”工作狂起身给他换了个退热贴,两个人先是大眼瞪小眼了几秒钟,才缓缓地说,“别动。”
“嗯,我不动,我好乖。大哥哥你也别怕,我陪着你一起烫烫。”小芭蕾把被子往上拉一拉,刚好盖住下巴。浑身上下明明都在发热,可是心里和肚子里却冷得要命。早知道就不挑下雨的时候冲出去了,这下好了,大哥哥也变烫了。
“乖。”工作狂暂时还没觉得头晕,只是腿脚发沉,他先下了楼,烧了一锅白开水,热热地喝到肚子里,同时回忆当年爸妈是如何照顾发烧的自己。
好像没有吃药啊,就是让拼命喝热水,捂汗,然后上厕所,然后……然后就没了,第二天活蹦乱跳。
奇怪,孩子淋了雨发烧情有可原,自己怎么也跟着发烧呢?身体素质没那么差吧……工作狂掐了掐眉心,扯开领带,忽然之间好想抽一支烟。
这段时间确实是太累了,免疫力下降不说,主要是心头有火气。人一旦上了火,再受凉,身体再好也承受不住,就像高楼大厦的地基出了问题,一下子就倒了。
不过也不算什么大事,休息休息就好。工作狂仗着现在年轻就没拿生病当回事,又在网上定了一些药,外加VC泡腾片和新鲜的大橙子。
药店和超市都是别墅区的配套服务,很快就来了。工作狂往玻璃杯里丢了几颗泡腾片,咕嘟咕嘟几口下肚,再用榨汁机弄了一杯新鲜橙汁,再往里面丢几片。
奶爸手册上写了,小孩子对吃药大多抵触,所以要用诱惑法。
上楼时脚步很轻,工作狂这时有些上头了,看什么都觉得头晕眼花。妈妈和奶奶都是医生,以前也警告过他,身体越好的人一旦生病可能来势汹汹,这时候不要硬扛,该休息就休息。
不仅有发烧的热度,还有关节的酸痛。工作狂强忍不适,到了门前还特意看了一眼孩子睡没睡,要是睡着了,就等他醒来再喝。
可谁知,小芭蕾已经下床了。
“大哥哥你去哪里了?”人一生病就格外脆弱,想家,想爸爸妈妈,这么一会儿见不到小芭蕾就着急了。
“叔叔去楼下烧水,现在回来了。”工作狂赶紧抱他上床,“不是让你盖好被子么?怎么不穿小拖鞋?”
“我怕你嫌我身体不好,嫌我变烫,就走了。”小芭蕾坐在大人的大腿上,仍旧没力气作妖,“叔叔你别走,我睡睡就好了,就好了……”
“叔叔不走,来,咱们把橙汁喝了吧,补充VC。”工作狂最终还是选择用家里的土办法,先把免疫力和水补充足够,“来,叔叔喂你喝。”
“叔叔不走就好,叔叔给我喝什么我就喝什么。”小芭蕾平时最不愿意喝这些东西,现在却主动捧起来,根本不用人催,将一点都不甜的橙汁喝了个一干二净。
等到这杯橙汁喝完,孩子最后的体力终于蒸腾完毕,靠着工作狂的胸口沉沉睡去。工作狂抱着他在床边溜达,拍着他的后背,生怕自己一放下他就醒了。就这样溜达了一刻钟,工作狂才敢将他塞进被窝,好在孩子没醒。
呼,当个男妈妈还挺累的,额头上都是汗,不知道是烧出来的还是累的。工作狂趁这个机会赶紧去洗漱,换好睡衣之后也进了被窝,等待明早满血复活。
再醒来,工作狂猜自己一定错过了闹钟叫早。
好像昨天没有设置闹钟,因为自己烧了起来……工作狂还没睁眼,但是已经感觉出身体微微酸疼,肯定是退烧了。就在他准备睁眼的时候,一个小孩子的声音从床头柜传来。
“大哥哥你醒了吗?”
嗯?怎么回事?工作狂猛地睁开眼睛,看到昨晚发烧的小芭蕾站在床边,显然已经下过楼了,身上套着那件尺寸明显过大的大围裙,像是正在照顾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小芭蕾:笑死,根本不是弱受。
第33章 流浪犬篇17章
自己的第一顶小帽帽,毛茸茸的,脏脏出了家门还在摸帽顶,掐一掐最顶端的那个毛线球。毛绒球刚好能填满他的掌心,链接帽子的那根线已经有些松了。但是这不要紧,这仍旧是自己最喜欢的小帽子。
“这个啊,是有一年春节爷爷给我织的。”小混混摘下自己的围巾给弟弟戴上,难得有这样好的天气,一会儿回家赶紧晒晒毛衣。他掏出钥匙来锁门,可是门撞了几下都没撞到位,好不容易撞到位了又锁不上。除了生锈的门轴,还有被踢变形的门板,再踹几回,那层木板一定支撑不住会被破一个大洞。
“都怪对门缺德的,没事儿就踹咱家一脚。”小混混对此毫无办法,这些年来,安全感全是爷爷和这道门给的。爷爷虽然嘴上说自己是男孩儿,可是也把自己当小姑娘,除了不给自己穿开裆裤和暴露的衣服,还学会了钩针和织毛衣。给自己钩出来的帽子都是红色的,带一个小毛球,最开始织得不够好看,但慢慢的,就和商场里卖得一模一样。
这道门,替这个家遮风挡雨,无数次抵御对门醉汉的攻击,可是现在看来它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爷爷没了,门也坏了,小混混心里的安全感分崩离析,不知道该怎么补。
“哥,门坏了吧?”脏脏比较矮,摸着门上的大脚印问。
“没有,门怎么会坏呢?不可能。”小混混费了一番功夫才将门锁好,但是都能听到漏风声了,“明天哥找个改锥,修修,还能再用一百年。”
一百年?脏脏才不信,这个门摆明了要坏掉,说不定今天晚上就被踹破。他还想再说什么,哥已经朝他伸出了手,于是脏脏便什么都顾不上了,拉住那伸向自己的唯一温暖,一蹦一跳地下了楼。
原来被家里人拉着下楼梯是这种感觉啊,连简单的动作都变成了好玩儿的游戏,脏脏昂起小脸,看着哥的脸部轮廓,只希望自己的脸也变成那样高低分明,有着明显的眼窝和笔直的鼻梁,明亮有神的眼睛,不要这一层婴儿肥。
两个人一起路过姨姨家,小混混弯下腰顺手把垃圾袋捡了,拎到楼下扔掉。虽然是冬天,可是阳光能给一切寒冷加温,走出楼洞就觉出了暖意,是来自冬天的暖意。
“真舒服。”扔完垃圾,小混混掸了掸手,眯着眼睛看向太阳,“要是冬天就这样过,不刮风不下雪,那该多好啊。也不知道是吃得太饱还是长胖了,我怎么不觉得冷啊?”
“哥你不胖,你好瘦。”脏脏心不在焉地说,小心思用到了极致,“我每天下楼都能捡到废品盒子,姨姨也给我留着,来不及卖掉的……我就放在那里。哥,你看。”
他指着前方不远处的盒子堆说,那都是自己早上放的。但是真正值钱的可不是盒子,而是埋在盒子下面的钱。
“还真是有盒子啊?”小混混无奈地笑了,“真没想到你还会捡废品,以后可别捡了啊,卖不了多少钱的……”可能是好奇,小混混走过去看了看,谁料刚把盒子拿起来,底下有什么东西……怪怪的。
“咦,这里怎么会有钱啊?”小混混又用鞋尖踢了踢泥土,泥土在融化的雪水滋润下变得柔软,同时也非常湿润,一下子就沾在鞋底,乌糟糟的一团脏。
可是,就是在这么脏的泥土里面,在一堆纸盒子的底下藏着一小沓百元大钞。
“啊,是啊!”脏脏还要装作更惊讶,终于被发现了,“哥!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钱啊!”
“我哪儿知道……”小混混真以为花了眼,可是钱的颜色怎么会认错,蹲下之后挖出来,崭新崭新的,“这个……这有好几百啊。”
“哇,好几百!”脏脏赶紧哇了一声,“哥,我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我也没见过。”小混混手心直发烫,以前不是没见过,只是没捡过,而且出现得太过巧合,要不是清楚弟弟没有钱,他都要怀疑这是小东西故意藏的。所以小混混马上把钱给埋回去了,还特意抓了一把土给压实在:“赶紧埋回去吧,拿别人的钱这可不行。你听好,不是咱们的钱,不能要。”
“可是……可是……”脏脏愣了又愣,没见过这么傻的人。在团伙里大家可都是抢钱的,一转眼没看好,兜里的东西就没了。怎么会有人这么傻啊,捡钱又不犯法,都到面前了,他却不要。
“藏钱的人要是发现钱没了,多着急。”小混混站了起来,压实的土壤又踩几脚,“咱们就当不知道。这些废品盒子咱们带走,钱给人家留下。”说完,小混混弯下腰,真的就拿起纸盒子,连多看几眼的意思都没有。
“哥?”脏脏急得赶紧抓住他,“我……我……”
“咱们去那边晒晒太阳吧。”小混混也想赶紧离开,自己又不是圣人,见着钱肯定动心,但那不是自己的,不能动,所以干脆离远些,远离诱惑才是唯一的方法。可就在这时底下忽然有点感觉……
就好像是,前天的那种感觉。
不好,是不是又来了?小混混瞬间就不动了,这东西是不是神出鬼没啊?还是说,就在自己以为结束的时候它再回来一次?
“哥?哥你怎么了?”脏脏抓着他的手摇了摇,“你怎么了?”
“怎么了……没事,没事,咱们先回家吧。”小混混慢慢转过来,刚刚经历了一次热流,现在只着急回家。
“回家……也行。不过我刚刚想起来……桥洞里还有一些塑料瓶没有拿,如果不去拿就会被别人拿走,我们捡废品也竞争激烈。”脏脏一边说一边用余光注意那片土,可千万别被别人给挖了去,“哥你先上楼,我马上就回家,我去桥洞看看。”
“哪个桥洞啊?”小混混不放心,一咬牙,“哥陪你去。”
“不用不用,就在前面。”脏脏往左侧指了指,那边有一条脏兮兮的小河,桥洞去过很多次,“我认得路。”
“那……行吧,你赶紧的,哥上楼一下就……过去找你。”小混混想着那里并不远,就暂时安心了。等到他往上走,脏脏回过头跑向那堆土,挖出钱来又把土壤踩实,奔着一个地方去了。
五金店也离得不远,就在河边,每天都可以路过。脏脏顺着墙根跑进去,着急忙慌地四处找人:“大叔,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