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宫槐知玉
众人神情复杂万分,仲修远看着递到自己面前的这画筒, 脸上的笑容也逐渐消失。
李牧……
那瞬间, 他一颗心在面前这人随意抬首看向他的那一眼中逐渐融化, 变得柔软。
李牧他是看出他喜欢这画, 所以才如此的。有了这个认知之后,仲修远看着李牧那双淡然的眸子,顿时只觉口干舌燥, 心跳如鼓, 浑身都翻涌着剧烈的血气。
他伸手, 接过了李牧手中那仿若有万斤重的画筒。
李牧把画筒递给了身旁的人, 起了身就准备要走。
原本还挺得瑟的那马毅看着自己的心肝宝贝就这样落入了李牧的手中,又被李牧转手送给了仲修远,一张脸顿时扭曲得紧。
这画他当真是喜欢的紧呀!
当初他一眼就相中了这画, 这段时间是没少和那收藏这画的人费口舌,现在好不容易才把这画给要回来了,结果转手就易主了……
看着已经易主的那画筒,马毅后悔了,他悔得肠子都青了。
“这画要不我……”马毅伸手想要去拿那画筒,仲修远却根本没有看他,而是已经转身追着李牧而去。
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那画筒,马毅几乎快要哭出来。
众人见状,地尴尬地咳嗽一声,纷纷别开脸去,不看这马毅。
马毅这人虽然挺亲和,但到底是挂着品级的司税总管人物。如今这赌输了,还伸手想要去拿回来,这事情让人看了去,自然免不了让人觉得有几分尴尬。
侧开头咳嗽了一阵之后,众人各自散开来,纷纷忙着自己的去。
仲修远拿着画筒,追着李牧进了自己家屋子之后,便站在了他的身后。
在他的面前,李牧正在卧室里往外面掏白棋。
也不知道他怎么塞进自己的兜里的,衣服掀开之后掏出了好多棋子来。
“谢谢。”仲修远话语幽幽。
正忙碌着的李牧回头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他拿在手中的那画筒。
其实他不明白这东西有什么好?值得仲修远这几天都为这件事情找了迷似的。想着这几天仲修远一直与那姓马的走的极其近,李牧莫名的有几分不喜欢。
“你就那么喜欢?”不过就是些鬼画符。
若是让仲修远见了他以前常见的那些精致画册或是图片,那不得闪瞎这人的眼。
一副破画,有什么好?
李牧一边在那慢悠悠的往外掏棋子,一边腹诽。
仲修远低头看向自己手中拿着的画筒,对这画他原本也只是普通的喜欢,如今这画是李牧为他赢回来的,那喜欢的层次自然已经截然不同。
“是喜欢。”莫要说这画本来他就喜欢,就算这画他原本不喜欢,此时此刻他也肯定是喜欢得紧的,“那马大人倒是好眼光。”
李牧回头幽幽地看了一眼仲修远脸上的喜欢,半晌之后,他又开口道:“那就挂起来。”
“挂?”仲修远一愣。
许多名画珍贵,多数收藏家都是选择小心保管,生怕有一点点闪失,真的挂出来的倒少,而且他们这山里头的屋子似乎也不大适合挂这样的东西。
李牧掏完了棋子,抬头看了一眼他们住的这屋子,这屋子因为要放仲修远之前的那些书,现在已经没什么空用来挂这幅画,李牧便道:“就挂堂屋吧。”
听了李牧的话,仲修远的动作一顿,这画是名画,若是随意挂在堂屋里,难免有些……
估摸着李牧是真的不懂这些东西,所以才会如此随性处理。
但很快仲修远又释然,这画对他来说不过就是一副画,虽说确实是名家大作,但对他来说,更重要的还是李牧的心意。
李牧把棋子都掏出来之后,就把那幅画拿了出去,在堂屋里选了个位置,然后挂了上去。
挂完之后,他还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
就这会儿时间,天色已经彻底的暗了下来,原本在院子里坐着玩的众人已经收拾完了棋盘,正在说着话。
那石老板的意思是让马毅跟着他一起下山去山下住,不过马毅这一时片刻的却不想走了。
他在这里丢了画,怎么能说走就走?
等众人商议完,石老板等人又再次下了山,而马毅跟着金钱钱进他们家堂屋吃饭的时候,发现自己那一幅画竟然被李牧挂在了墙上时,马毅一张脸顿时就青了。
“这画怎么在这里?”马毅顾不上吃饭了,赶紧跑到旁边去看被挂在墙上的画。
这里可是堂屋,又不是什么书房重地,这里天天人来人往的,而且李牧他们又在堂屋里头吃饭,这一天下来油烟熏着风吹着。
“哎哟,使不得使不得……”马毅看着那画,心疼得不行,“这画要是挂着,那就糟蹋了呀。”
别人家得了名画都是小心翼翼的宝贝得紧的收了起来,偏偏李牧这人刚刚得到的画,转手就给挂在墙上了。
马毅对着墙壁看着墙上的画,皱着一张脸嘴里直嚷嚷着使不得,李牧却是挽了袖子,往桌上端菜,压根就没理他。
马毅在墙边唠叨了一会儿,见李牧根本没理他之后就搭了凳子,竟然自己想要去把挂在墙上的画给它拆下来。可他这凳子一站上去,整个人顿时就心疼的脸都白了。
因为李牧把那幅画挂在墙上的方式,是用扣的,两颗木钉左右各自扣着一边,把那画轴横挂在上面。
这样一来,画便紧紧的扣在了墙壁之上,但是那木扣却把这画轴弄得有些过紧。
“你这是在糟蹋呀!”马毅只觉得自己的心仿佛被一条蛇紧紧地缠住,越拉越紧,紧得他都喘不过气来。
他伸出手指想要去把那木扣抠开,可是试了几次木扣很紧,根本抠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