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饮尔
意识到自己这样下去准会和机甲一同坠落炸毁,白榕狠心咬破舌尖,眼前清明了一瞬,死撑着再次按下按钮,连连发射了十几枚空爆弹,接着便无力地滑落下座位。
在意识彻底归于黑暗前,手指一颤将空间钮晶璃箱里的库库放了出来。
“榕?!!!”库库一出来就发现了昏迷在地上脸色惨白的白榕,顿时急得扑上去将人抱了起来,可下一瞬,不断往里灌着的刀片似的气流却斜着刮了进来,一道突然打到了白榕的手臂上,流出了鲜红的血......
血?!!!
库库瞪圆了眼睛,脑袋里闪过一个匪夷所思的猜测,可不待他细想出什么,因为没了空爆弹掩护的机甲突然加速往下坠去,他身子一沉,终于意识到现在的情况是如何危急!
连忙将白榕轻轻放到地上,库库拳头紧握眼色一厉,坐到了驾驶座上,按照曾经训练的那样,飞快地操作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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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扎般的疼痛仿若没有尽头,白榕紧紧闭着眼,身体不时地抽搐一下,惨白的小脸儿上冷汗涔涔,衣服也被汗水浸得湿透,原本强悍的意识被无边的黑暗禁锢住,整个人仿若一只被锁链锁住施刑的幼兽,怎么挣扎都挣扎不出这座可怖的密闭刑室......
身体里一直横穿斜刺的无数细针愈发尖利,甚至针头上还渐渐带上了暴烈的火焰,密密麻麻狠刺他的同时又灼得他浑身仿佛被烧焦了一般,全身剧痛地连抽搐都没有了力气......
这种煎熬不知过了多久,白榕反反复复稍稍恢复意识又彻底沉入黑暗,各种乱七八糟的梦做了成百上千,一直到梦里的牧崇衍突然穿上了拖地婚纱,羞涩地拉住了一个陌生男人的手,欢欢喜喜地跃上一对情侣机甲飞走结婚,一股无比强烈的气怒携着委屈狠狠地冲击上了白榕的喉头!
“......咳......咳咳......”
“榕!!!”一直不眠不休地守在一旁的库库惊喜地瞪大了眼睛,急忙大喊:“榕!榕你快醒醒......快醒醒!!!”
??!!
牧崇衍的婚礼上怎么有库库的声音......?
“榕......你快醒醒......快醒醒......”
白榕乌黑长翘的眼睫毛颤了颤,眼皮下的眼珠微微转动,片刻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睛的是一张花猫似的小脏脸。
“......库,库库?”
“呜哇——!榕......榕你终于醒了......”库库再也忍不住了,哇地一声哭出了声来,眼泪瞬间蓄满了眼眶,又结成珠子哗啦啦地掉了下来。
一边哭,还一边怀疑自己是不是生病了,明明他现在是很高兴的,为什么眼泪却流个不停......
看着库库大哭的样子,白榕突然想起了昏迷之前发生的一切以及昏迷时身体的剧痛,他愣了一瞬,心底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伸出胳膊想拍拍库库的肩膀,安慰库库别哭。
可手刚一抬......就突然发现了自己身上的不对劲!
白榕眼睛紧紧盯着自己白皙光溜的胳膊,乌溜溜的眼睛瞪得老大,他的袖子呢?!他之前明明穿的长袖褂子!!怎么不见了?!!!
忽然,一阵小凉风嗖地钻进了白榕的脖子,在脖子上一溜烟儿转了圈后又滑下去亲了亲白榕的肚子,白榕先是没有在意,可下一瞬,突然想到了什么的白榕小脸儿骤然一呆。
视线磨磨蹭蹭地再次转移到身上,白榕的表情顿时大变,惊愕之余透着深深的惊恐!
他的上衣怎么也没了?!!!!!!
见白榕一脸慌张惊恐地看着身上的布片,库库以为白榕是在心疼自己的衣服,连忙道:“榕......你的衣服虽然被撑坏了,但是我给你收起来了。”
库库转身翻了翻,拿出一堆破布片,眨着眼睛道:“你看,都在这儿呢!”
白榕突然觉得脑子有些疼,他深吸了一口气,指着那一堆破布片道:“到底......怎么回事?”
他的衣服怎么会烂成这样?!!!
“因为坏了啊......”库库摸了摸白榕的额头,嘀嘀咕咕:“没发烧啊......”
“......”白榕再次吸了一口气,默念了一遍大悲咒。
“到底怎么回事?!!”就算被那些气流切坏了也不可能这么碎,而且他身上如今根本没有什么痛感,所以不可能是被气流切坏的。
白榕小脸严肃地拉紧了上身的布片,缓缓坐了起来,虽然这布片很丑,上面印满了软唧唧的蠢兔子,但是好在够大,能一点儿不漏地遮住上身,所以他可以忍辱负重一......嗯?!!
白榕突然盯住了自己腿上另一块印满了仓鼠的大布片,心头突地一哽,觉得自己忍辱负重不了了!
“......榕?”库库拉了拉白榕的胳膊,“你在想什么?”
白榕绷着脸,一句话也不说,只是愤然地指着自己身上的布片。
库库疑惑地眨了眨眼,然后嘿嘿一笑,“榕......这个是不是特别好看?这个是我在晶璃箱里的别墅二层尽头的房间里找到的。”
看着库库一副邀功的样子,白榕心头的气哽得更厉害了。
“其实我还是觉得我房间里的床帘最好看了,但是没有这个大,所以我就把最大的拿过来了。”库库一脸邀功地道。
想起库库房间里的幼稚床帘,白榕下意识就道:“你那个床帘哪里最......”
不对!
白榕脑海里突然闪过了什么,眼色又惊又喜,带着些难以置信。
“库库,你说......这个布比你的窗帘还大?!!”
“对啊!”库库点头,伸出小手比划:“比窗帘大一圈!”
白榕眼里露出狂喜,手抓紧了身上的布片,库库的床帘差不多有七十厘米,这个布片比床帘还大,但是却只能刚刚遮住他上身,那岂不是说明......
“库库,快把晶璃箱里的体检仪拿给我!”
“嗯......”库库走到一块岩石旁边,在后面翻了翻,拿出一个还没有手掌大的体检仪。
“榕,是这个么?”
“嗯!”白榕连忙接过来,对着自己按下了扫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