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饮尔
巨大的惊喜被推翻后,席卷全身的是巨大的失望,白榕垂着脑袋站在原地,整个人蔫地好像一棵脱了水的小白菜。
他还以为......会在这里找到牧崇衍的爸爸......
“榕榕......?!”
因为白榕一直不回去,牧崇衍不放心地朝厕所这边找了过来,不料刚拐到厕所这边,就看见他的小甜糕耷拉着脑袋站在后门外面的街道中央,整个人蔫巴巴的,顿时心里一揪。
“怎么了?”牧崇衍加快步子走了过去,一把揽住白榕,“怎么回事,遇到那帮人了?!”
“不是......”白榕连忙回神,眼底激动又失望,还隐隐带着一丝莫名的愧疚。
“崇衍......我刚刚见到一个人,他长得......和皇后殿下特别像。”
牧崇衍眼神一颤:“像谁?!”
“就是你爸爸,夏清术......”白榕转身看向刚刚那个男人离开的方向,低落地垂下眼睛,“但是刚刚我问他了,他说他不是,然后从这里走了......”
“......不是......不是不也很正常么?”牧崇衍身上的激动血液渐渐冷却下来,垂下眼神,揽住白榕的肩膀,“爸爸还在王宫里,怎么可能会在这,好了,榕榕别乱想了,咱们回去吧......”
虽然刚刚他心里也掀起一阵震惊狂喜,可一盆凉水泼下来,也就冷静了,他爸爸——曾经的圣亚第一机甲战神......现在应该还躺在王宫里的加密病房里,根本不可能会在这......
两人情绪都不怎么高,走回餐厅时,路亚几人还以为白榕和牧崇衍吵架了,可一想到平日里两人的恩爱劲,又觉得不太可能。
库库刚想问他哥怎么回事,就突然看到一个人影向他们别墅走去,顿时一拽白榕的胳膊。
“哥!你们快看,这个人是不是要去我们别墅!!”
白榕抬头,视线向库库所指的地方看去,瞳孔顿时一颤,怔了怔开口,声音又快又急。
“崇衍,我刚刚说的就是这个男人,你快看......像不像?!!!”
牧崇衍在库库说这话的就把视线投过去了,自然看到了那个人,瞬间整个人都绷了起来,拳头霍然攥紧。
这个男人的样子,身高......简直都和他爸爸一模一样!!!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相似的两个人?!!!
“咱们还愣在这里干嘛,那个男人就一个人,再怎么样我们也打得过!”一般的博克急忙开口,起身就要出去,“咱们正好能把他包了饺子!”
“等等!”牧崇衍拦住了博克,声音微微发紧,“你们在这等着,如果看到还有人来,再过去,这一个人......我和榕榕足够了。”
说罢也不允许几人反驳,直接带着白榕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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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清术根据调查来的消息,很快就找了这个“牧崇衍”的住址,自从进到这条通往牧崇衍所住别墅的宽巷,每往前走一步,夏清术心脏就激动地发颤,同时又有一层一层忐忑包裹着颤抖的心脏,拉扯着疯狂撞击着胸口,撞得他有些喘不过气。
步子沉重又焦急地向前,夏清术一步一步走到了宽巷尽头,可眼前的别墅大门紧闭,镂空铁门内甚至还加上了一层严实的黑色木门,一看就是主人外出了的样子。
心里顿时涌上失望,可随即夏清术又目光闪烁地看了铁门一眼,定住了脚步。
既然人外出了,他就在这里等着就好......
站在原地十几秒,无数猜测又在心底划过一圈,夏清术拳头紧紧攥着,手背上细细的青筋努出,面上绷紧,牙齿用力地咬着牙根,耳朵里全是心脏砰砰的撞击声,激动,紧张,忐忑,焦躁......
如果赫尔雅那个女人打的算盘是换子,那他的小儿子......的确应该......
是姓牧!!!
夏清术站在别墅门前,视线紧紧地盯着铁门,不知是不是因为太久没有眨眼,眼眶渐渐有些发红......
“咔哒、咔哒、咔哒......”
两道焦急又凌乱的脚步声突然朝这走来,夏清术心中一跳,一股巨大的欣喜夹杂着不可忽视的忐忑激动从心底席卷向全身,他连忙转身,正见两个人朝他这边走来。
一个正是他今日在屏幕里见到的“牧崇衍”,而另一个......居然是不久前拦住他的那个少年。
牧崇衍在看到那酷似他爸爸的男人转身,用那样的眼神看着他的时候,心底那荒诞的想法终于还是携着疯狂涌动着的复杂情绪冲倒了“理智的否认”,浩浩荡荡地奔涌到了心口。
他听到他的声音隐隐发颤:“请问......您是夏清术吗?”
在看到牧崇衍的表情和反应时,夏清术激动忐忑的心底突然冒出了一个猜测,这猜测带着难以言喻的狂喜与心疼席卷了他的胸腔,引得他胸膛隐隐发颤。
“我是夏清术......你......是不是知道了你的身世......?”
牧崇衍眼眶蓦地一红,攥着拳头点了点头。
夏清术脑海里突然“轰”地一声,喜悦又心疼的情绪铺天盖地地涌出,嗡嗡地冲击着耳膜,他感到自己的腿机械而焦急地迈起,带着他走到牧崇衍身边,胳膊迅速抬起,将人紧紧揽住。
牧崇衍绷着身体地站在原地,拳头似乎要被自己捏碎,眼眶止不住地发热,心脏疯狂地撞击着胸腔,从未有过的被父母关爱着感觉席卷全身,他能感到这个人......不,他爸爸对他的浓厚的关爱和心疼......
“对不起,爸爸没能保护好你,对不起......”
夏清术眼眶里蓄积出一层热意,视线渐渐模糊,他还记得他亲耳听到那些人说的要对他儿子进行“换髓”,“重洗血管”等一系列事情,那个时候,他儿子才脱离胚胎舱三个月,三个月!也就是三个月大的婴儿而已,他们就把那种成年人都承受不了的手段施加在他儿子身上!
牧崇衍嘴张了张,微微发哑的声音从喉咙挤出:“......我没事,您......不要自责。”
“没事......”眼泪迅速在眼里聚集起来,夏清术缓缓勾起一个笑容,只是笑得有些苦。
怎么可能没事,在才三个月大的时候就被那样虐待,骨髓血管和筋骨全部遭受毁坏,大了以后又要被赫尔雅那个女人拿捏着,他儿子怎么......怎么可能没事......
他完全不敢细想,他儿子这么些年,到底怎么过的......
“我真的没事......我现在很好,身体资质至少sss,这些年过的也不错,您不要担心了,爸爸......”
“爸爸”二字一撞进耳膜,夏清术整个人一绷,眼泪倏地掉了下来,想他从进入军队后流眼泪的次数就不超过三次,一次是在二十一年前,一次......就是今日......
白榕在一旁看得高兴又难过,眼睛忍不住发红,视线一片模糊,小鼻子轻轻地一抽一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