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饮尔
“好喝就多喝一点。”牧崇衍温柔地揉了揉白榕的头发,“不打折咱们也去买。”
虽然原价要五千灰币一罐,但他们也不是喝不起。
“不行,不打折太不划算了。”白榕摇摇头,又喝了一口,满足地弯起眼睛,“这一罐也够喝一两个月了,说不定到时我就喝腻了,咱们到时再说吧。”
夏清术也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清新冷冽的香气顿时盈满了口腔,可咽下去后,后味却有些发涩,茶汤也有一丝陈茶的浑浊感,虽然不明显,但喝过无数好茶的他却不可能喝不出来。
夏清术摩挲着茶杯,眼眸微微垂下,心底突然升起一抹心疼。
他房间里放的那些沏茶的尖叶随便拿一样都比这些好数倍,但因为没有人陪他喝,经常会放到发陈,而他的小宝和榕榕,却连这么一罐茶都舍不得经常喝。
这两个孩子那么小,没有任何人的帮助,从废星最底层一点点开始打拼,真的吃了太多苦了......
其实夏清术是太心疼牧崇衍和白榕了,要知道白榕两人才来这边还不到三个月,要是再给他们一年半载,能达到的地位绝对比夏清术现在还要高。
而且,话说回来,白榕两人现在的状况其实比当初刚来这边三个月的夏清术要好多了,不过,在夏爸爸的心里,怎么都是会让他心疼的。
“榕榕喜欢喝的话,我那里有好多。”夏清术抬起眼,笑着看向白榕道:“平日没有人和我一起品,我都喝不完,榕榕不嫌弃的话,就和我一起品,好不好?”
“好......好啊。”白榕小脸一亮,“谢谢夏叔叔!”
有个疼爱自己的长辈的感觉果然不一样,夏叔叔简直比他爸爸妈妈加起来还要疼他......
不对,他父母只把他当任务,当试验品,一个月都不一定看他一次,不能这么比较的......
见白榕情绪突然低落了一瞬,夏清术以为自己哪里做的不妥当了,连忙道:“榕榕,怎么了?有什么为难的地方么?”
“......没有。”白榕掩下心底的情绪,露出一个甜软乖巧的笑脸,亲昵地道:“谢谢夏叔叔,希望夏叔叔可以多多教我,我还不怎么了解这些的。”
“那是当然了。”看着白榕的笑脸,夏清术觉得心都软了,没错了,如果在小宝后面再要个孩子,就应该是这样的,榕榕简直完美符合他的幻想。
不,甚至比他能幻想的还要好,这个孩子,从天赋到外貌,再到性格,都实在太优秀了,而且太可爱讨喜了,他想都不一定敢这么想......
再次感叹,他家小宝太棒了,把这么一个孩子拐给他做儿媳妇儿......
不过话说回来,他家小宝也是顶级的优秀,所以两个孩子在一起简直完美......
“榕榕这么聪明,肯定很快就能学会的,不过,也不需要刻意学,喝高兴了,比什么都重要。”夏清术看着白榕的眼神慈爱又温柔,看得白榕脸颊一红。
啊啊啊他岳父也太温柔太好说话了,他所想象的那种难为以及针对,完全没有啊!
网上说的一点也不准,谁说岳父都不喜欢女(儿)婿的!
白榕整个人开心地冒泡,觉得自己遇到了全世界最好的岳父,却完全没有想到人家根本没把他这块小甜糕当儿婿啊......
见牧崇衍又端过来一盘水果,夏清术柔声道:“小宝,别忙了,坐下吧。”
“......好。”牧崇衍在白榕身边坐下,心里很是无奈。
他爸什么时候才能不叫他小宝?!!
几人坐下安静地喝了几口茶,夏清术放下茶杯,先打破了沉默。
“小宝,你们什么时候掉下来的,怎么掉下来的?”
“我们......”看出夏清术平静下隐藏的浓重担忧,牧崇衍顿了顿,斟酌着道:“我们在与一个势力战斗的时候不小心进入了一个突然出现的虫洞,出了虫洞后就被这废星吸了过来。”
把他自己亲自跳下来的事实全部掩盖过去了。
“一个势力?!!”夏清术眼底一厉,声音瞬间冰冷了两分:“那个势力是不是和赫尔雅有关?!”
牧崇衍面上一绷,心底闪过某个猜测,整个人气势顿时也凛厉了许多:“......是。”
夏清术面上闪过一丝狠厉,眼底晦暗翻卷,右手紧攥成拳。
声音明显压抑着愤怒:“小宝,把你这些年的生活大致都给我讲一下,尤其是遇到那个势力后发生的事情,要详细讲,千万不要隐瞒,知道吗?”
牧崇衍看着他爸坚定冷厉又不容反驳的眼神,敛下眼神顿了两秒,道:“......好。”
......
外面的天色一点一点暗了下去,黯淡的余晖透进来的光影被窗格切成了零散的碎块,桌上的茶水早就凉透,白榕坐在牧崇衍旁边,脑袋微微低着,手在牧崇衍的手掌里攥成拳,眼眶发红。
即便这些事情都过去了,结的疤也早就毫无感觉了,可再这么一层一层地扒开,还是会觉得生疼,还是会觉得愤怒......
短短一个小时,牧崇衍把这些年的经历大致讲了一遍,声音不紧不慢,也没有透出格外的愤懑和怨怒,就像在讲别人的事情,可即便这样,他发现也并没有能安抚住他爸......
夏清术整个人的气势仿若在战场上一样,狠厉冷肃,周身的空气都锐利地仿佛带上了冰冷的刺。
这个赫尔雅,好得很,好得很!亏他曾经把他当妹妹一样对待,居然能这么恶毒,好歹他的小宝也当了她二十年孩子,又那么孝顺她,她居然也能下得去手!!
这人到底有没有心!!!
呵,也是,她当年都能对他和才几个月大的小宝下手,现在又怎么可能改了性子!
他只能庆幸,现在那个女人已经被抓进了监牢,不能再继续害他的家人,但是,那个势力——最该千刀万剐的罪魁祸首,现在还没有露出完全的面目!
看着他爸面上冰冷狠厉得没有一丝温度,牧崇衍唇角动了动,轻声开口:“爸,您不要担心了,我现在不是一点事没有了吗,父亲也服用了vod药剂,应该也恢复了,至于那个势力,暂时应该不会再出手,我们只要快些回去,就没有问题了。”
听着牧崇衍的声音,夏清术心底疯狂翻卷的怒意稍稍平息了一分,可本就肆意高涨的心疼却像是被加了柴,烧得更旺了,灼得他心脏疼得翻卷,血淋淋地敞着洞。
他的小宝,因为他的失职,遭受了太多陷害,吃了太多苦,太多了......
“爸,我真的没事......您不要自责,这根本不能怪您。”牧崇衍见他爸面色明显不对,连忙开口,“这事情的罪魁祸首是那个势力还有赫尔雅那群人,您不要揽这些责任。”
“崇衍说的没错,夏叔叔您不要多想了......”白榕心里也揪得很,眼睛红红地劝道:“最该惩罚的是那个势力和赫尔雅那群人,您不要把他们的错误都揽到您身上,被害者应该做的,不是自责,而是应该把所有精力放在对付恶毒的加害者上面,让他们得到应该的惩罚,您说对吗......?”
夏清术缓缓把视线转移到牧崇衍和白榕身上,眼前有些模糊,心里烫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