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迟日
祁砚清上好打虫药,看着被杜鹃被咬得坑坑洼洼的花枝,想着自己的心脏也是这样子,被陆以朝灼得全是缺口。
然后就听陆爷爷忽然喊他,“清清,帮爷爷去房里那条毯子吧,有点凉了。”
祁砚清抿着唇,然后笑了下,利索地起身,“好。”
祁砚清一走,陆爷爷一巴掌抽在陆以朝后背上,啪的一声听着就疼。
“当着清清的面你能不能收敛点,非得把你的心思摆得那么明显?生怕他听不见还是怎么!”
陆以朝脸都白了,爷爷差点把他抽断气,他弯腰撑着桌子,“咳咳爷爷,我跟楚星就是朋友,我能有什么心思?”
“你一直喜欢祁家那个小的以为我们不知道?到现在都不收心啊你,你亏不亏心!”
祁砚清很快就把毯子拿过来,然后靠墙站在门外,没打算进去。
陆爷爷想把他支开,他想知道他们想说什么。
只听陆爷爷开口了,恨铁不成地说:“谁都知道你们当初的结婚就是玩闹!你根本没正形,趁着还年轻,谁都别耽误,真不想过了就离婚去。”
离婚啊。
祁砚清去摸口袋里的打火机,喉结滚了几下。
“爷爷您别着急上火,我们不离婚。”
“就你现在的态度,你两这样硬绑着是干什么?胡闹也要有个限度,我喜欢清清,我舍不得看你这样折腾他!不喜欢就别在一起。”
陆以朝不说话了,等了很久都没听到他的辩解。
祁砚清后背贴着墙,觉得寒气往骨头里钻,像一把把的刀,劈开他的骨头,割开他的血肉。
“三年时间够你们玩了,离婚又没什么,你好好跟清清说,他要还认我当爷爷……”
“爷爷。”陆以朝打断他,“我和他的事真不用您这么劳心,少看新闻。”
祁砚清吸了吸鼻子,用力闭了闭眼,走过去推开玻璃门,“爷爷,给您。”
他把毯子给爷爷披身上,然后把另一块扔到陆以朝身上,也不看他,就蹲过去继续收拾花。
从陆家离开之后,祁砚清没再说一句话。
他是个喜欢冷战的人,陆以朝习惯了他这样,不觉得有问题。
回家后,祁砚清拎出自己的行李箱,没几分钟就放好了衣服和随身用品。
陆以朝愣了下,“你要走?”
“有比赛。”祁砚清拉好箱子,换了一身黑色运动衣小白鞋,手里拿着帽子和口罩。
陆以朝有些发愣,下意识就说:“不是说最近都不走吗?”
祁砚清没反应,拉着箱子出来的时候,花雕在脚下玩轮子,胆子很大,也不怕压着爪子。
祁砚清表情软了一下,把花雕抱到沙发上,手指戳着小家伙湿糯糯的鼻子。
“喵。”花雕张嘴就咬住他的手指,不过没用力,这家伙只是看着凶。
祁砚清点了点小家伙的脑袋,神色淡淡的,起身的时候说:“不要欺负他,没打算给你。”
“什么?”陆以朝眼睛不由得瞪大了些,听不懂他的话。
“走了。”祁砚清把帽子戴上,开门走了。
陆以朝原地站了几分钟,他看向厨房,有切好的橙子和小番茄。
虽然在冷战,但祁砚清看他发烧胃口实在不好,打算做些网上流行的小吃,让他开胃。
原本是打算今天下午做,还说这几天都没事,在家照顾他,怎么忽然就走了。
“喵。”花雕站在沙发上,叫了一声就高傲地舔爪子。
陆以朝看着猫,什么叫……没打算给他?
好笑,他说要了吗。
“喵。”花雕又冲他叫,还不高兴地甩了几下尾巴。
陆以朝看了他几眼,“他都不要你了,还叫。”
“喵。”
手机一响,他回过神来觉得自己有病,跟猫说什么话。
看到上面显示的名字,立刻调整心情接了电话,“陶老师,好久没联系了,最近身体还好吧?”
“我的剧本您看完了……是吗?您这样夸我,我可心虚了。”
“好,那咱们找时间当面聊,看您什么时候方便……”
周简对这种压迫感很熟悉。
我清又不高兴了。
为什么陆老师就这么不会哄人?回回这么冷战真不影响两人的感情吗?
“清清,拉丁舞,这次应该没压力昂?”
谁都知道祁砚清最爱拉丁舞,更是被称为“拉丁舞天花板”,多少人敬仰他,又有多少人想打败他。
祁砚清靠着椅背,带着耳机用平板看舞蹈,“等会儿落地了你先不用跟我去训练室,去找谈妄。”
“找谈哥?”周简正经起来,“你是没药了吗?”
“嗯,他知道我最近的情况,你跟他拿药就行。”
到了训练室,沈谭舟已经在等他了。
沈谭舟换好了一身拉丁舞服,甩腿长裤,半高跟,整理好了发型,发蜡用了大半罐,后背头露出整张脸,五官端正俊朗,眉峰凌厉。
祁砚清看着他这架势,把包往凳子上一扔,张嘴就来,“吓我一跳,老谭你又来搞我心态了。”
沈谭舟这次没直接回嘴,笑着说:“清神,我这挺认真自荐一次,给点面子。”
祁砚清摘了帽子,半长的头发散开,只是挑眉。
沈谭舟继续说:“清神一直没有舞伴,单人拉丁都快真成神了,双人拉丁考虑一下我?”
第36章 离开谁也不是很难的事情
国内冬季拉丁舞总决赛公布了参赛者消息。
平静的微博瞬间炸锅。
“我清神要有舞伴了?这是拉丁舞首次跟舞伴同台吧!”
“清神跳舞19年了,19年的单人拉丁,终于要结束在另一个人手上了!”
“太期待了,居然是舟神,年上果然更好嗑!舟神比清神大十岁,现代舞天花板,这次绝对是视觉盛宴!”
“没抢到票的哭死了,你们别晒票了,嫉妒死人了!”
“呜呜呜呜我们清舟CP终于见天日了,我们偷偷嗑。”
“清舟CP真的比演绎CP好嗑,年上,蓝颜知己,领路人,最亲密且唯一的舞伴。”
“别人不行,但舟神真的可以!”
……
国内冬季拉丁舞总决赛现场,赛程已经进行过半。
周简紧张又期待,从一周前就开始拜神拜佛,根本没睡过一个好觉。
他这边一直在深呼吸,身后两人一点动静都没有!
实在是忍不住,他回头问:“你两,不说说话吗?”
两人裹着羽绒服正在看别人跳舞,时不时点点头,视线交流,偶尔有惋惜,偶尔有赞扬。
周简忙说:“你两赛前就别看别人了,容易紧张,就聊聊天行吗?我看你两这大心脏,我都快心梗了!”
沈谭舟扬眉,“紧张?你这是看不起谁?”
祁砚清笑了下,手臂搭在椅背上。
周简最怕的就是这两人太狂、太狂很容易被打脸!
“比赛本来就有输有赢,在结果出来之前,谁都不能说自己百分百会赢,你两别飘了,稍微沉沉心!算我求你们!”
“别人的搭档,都几年十几年了,人家多有默契,你两就跳了一个星期……”
周简认真地看着两人,“咱稳一点,求求两尊神了,要是输了还这么狂,要被粉丝骂到明年了。”
比赛大屏上弹出下一轮的参赛者。
观众席立马掀起滔天掌声,这几乎祁砚清每次的比赛的标配,别人是来比赛的,他像是来表演的。
“祁砚清、沈谭舟,请做好比赛准备,目前进行的是双人拉丁舞比赛。”
喇叭里放着双语播报,祁砚清在所有人的注视中,脱了羽绒服外套,露出自己的舞蹈服。
镜头早就等着了,知道大家爱看什么,怼脸拍,全身拍。
祁砚清却在这时看向周简。
周简慌了,头皮都炸起来了。
然后就听祁砚清说:“不是我狂,这个冠军本来就成不了别人的。”
然后祁砚清转眸看着镜头,高傲又张扬,他笑了声,“我不会输。”
台下观众已经喊疯了,谁有这么个狂妄正主能不疯!
沈谭舟走在他身侧,两人去了备赛区。
就因为祁砚清的一个怼脸高清镜头,直播人数翻了两倍。
舞曲响起,祁砚清跟沈谭舟各站一边,眼神和气质已然拿捏到位,不夸张不露怯。
沈谭舟几步上前,牵起祁砚清的手,将他从阴暗中带到舞台最亮的中央,紧接着单膝跪地,用脸颊贴他的手背。
“我的,女王陛下。”
台下尖叫声此起彼伏!
“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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