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性犬出没请注意 第107章

作者:喝豆奶的狼 标签: 强强 年下 情有独钟 近代现代

  陆戈擦着头发,看一猫一狗在客厅闹腾。

  阳台的根浅一点的花都挨着里边放,屋外雨势未减,哗啦哗啦的继续往下倒着水。

  屋里的冷气关了,阳台开着小缝,吹进来的风很大,把池朝的衣服都给吹鼓了起来。

  天气再闷热,只要雨下下来了,怎么着都能变得凉快。

  “喵呜——”

  阳阳追着羽毛跳上茶几,池朝手臂一拦把她拿下来。

  余光瞥见身后的陆戈,仰着脸喊了句「哥」。

  陆戈扒拉了几下自己的头发,突然就觉得特别窝心。

  这个房子仿佛多了不少人气,现在看起来已经像个家了。

  “还以为你不喜欢猫。”陆戈说。

  池朝垂下眸:“没什么不喜欢的。”

  无论喜欢与否,陆戈总要养的。

  就像无论他反不反对,陆戈也总要和正常人一样结婚生子,过他自己的生活。

  池朝有时候想想自己曾经耍过的那些小聪明,不过就是基于弟弟这么个身份。

  包括他留在陆戈身边、还有那些任性的要求,像是画地为牢,就这么一个圈,一旦出界就不被允许了。

  “哥,”他把阳阳抱回猫窝,“晚安了。”

  当晚,陆戈翻来覆去睡不着。

  池朝就像是在他脑子里乱窜一般,来来回回都是一些过去的画面。

  他好久都没见着池朝笑了,像小狗一样趴在他的床边,低着脑袋给他摸摸头。

  时间交错着进行,陆戈仿佛回到了五月份的英国。

  窗外是淅淅沥沥的小雨,他和池朝离得很远,想念却无比清晰。

  等等吧,等池朝离开。

  陆戈抬起手臂盖住自己的前额。

  也等他清醒。

  ——

  隔天,陆戈刚起床就觉得自己有点不对。

  嗓子疼得厉害,人也不太精神。

  他怕池朝小题大做,在家硬是忍着没吱声,跑到医院测过体温,有点低烧。

  “昨晚上淋雨了?”卢娇关心道,“保重身体啊陆医生,你下午还有台大手术呢。”

  陆戈叹了口气,抱着他的玻璃杯给自己猛灌热水。

  一天忙得屁股不沾板凳,尤其是下午的手术,折腾了五六个小时。

  陆戈站得腿都要断,出来时头有点晕,卢娇给他扒拉了几颗退烧药,陆戈看都没看,就着水直接吞了。

  “泰诺?”陆戈问。

  卢娇「啊…」了一声:“头孢。”

  嗓子里药片的吞咽感还没消失,陆戈立刻去水池边上抠嗓子,一通操作后药片彻底咽下去了。

  “怎、怎么了?!”卢娇吓了一跳,跟过去给陆戈拍了拍背。

  “头孢过敏,”陆戈叹了口气,“我找点药吃。”

  十万分之五的概率,陆戈就是那个头孢过敏的幸运儿。

  这件事他们整个科室都知道,偏偏漏掉了一个整天跟他坐对面的。

  “过敏程度很严重吗?”卢娇不放心道。

  “还好,”陆戈安慰她,“正好下班了,没事。”

  “要不你在医院躺会儿?”卢娇跟在陆戈身后转了一个办公室,“我今天值完班,有什么事都能照顾一下。”

  “没关系,”陆戈摆了摆手,“有事的话家里还有个人呢。”

  说这话的感觉非常奇妙,陆戈想到池朝,心都跟着软了一下。

  他突然发现,自己上次在办公室的小床凑合一下仿佛还是上辈子,他就像那些成了家的人似的,一下班就往家里跑。

  而且如果自己不回去,池朝肯定要往医院跑,一来一回的,还不如他直接就回去。

  在家的感觉,那不一样。

  陆戈在医院挂了瓶葡萄糖,在头孢的药效作用下慢慢开始有点头晕犯困。

  皮肤上逐渐冒出红疹,随着时间的推移红疹又变成风团。

  不过好在范围不大,虽然很痒但还能忍住。

  挂完吊水就回去往床上一倒,脑袋沾着枕头就睡着了。

  再睁眼时是被电话的震动声吵醒,陆戈晕晕沉沉点了接听,秦铄的声音从话筒那边传来。

  “你没事吧?打几个电话都不接?你家密码怎么改了?”

  陆戈报出一串数字,随后听见「咔哒」一声,防盗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我就说没事,你还非要过来看看。”秦铄说话音量不大,像是在跟身边的人说话。

  “可是我给他打了三个电话他都没接,”卢娇的声音传过来,“我实在是有点担心。”

  卢娇竟然来了。

  陆戈撑着身子想起来,只是稍微动了那么一下就眼前一黑,重新一头栽床上去了。

  “你别动了,”秦铄快步走进卧室,扶住陆戈的同时一摸额头,“哎我去,怎么这么烫?”

  “几点了?”陆戈哑着声音,只觉得头晕得厉害。

  “是不是想你弟呢?”秦铄把人按回去躺好,“我给他打过电话了,今晚有台风,他住我那小舅子家了。”

  陆戈的世界天旋地转,就这还在努力思考着秦铄的小舅子是谁,关池朝什么事。

  “我带了点滴过来,要不要扎一下?”卢娇在卧室门外问道。

  “扎扎扎,”秦铄把陆戈的胳膊从被窝里掏出来,“再不扎人都烧傻了。”

  卢娇抱着吊瓶进去,在昏黄的灯光下看到手臂皮肤上小片小片荨麻疹一样的风团,忍不住皱起了眉。

  “陆医生还说不严重呢,都这样了还不严重啊?”她实在是内疚狠了,说话都有点发哽。

  “他就这样,”秦铄从卢娇的小包里翻出药膏,在红疹处抹上薄薄的一层,“没事。”

  昨天的暴雨今天接力,陆戈模模糊糊听见屋外狂风大作,吹得隔壁防雨棚「哐当哐当」直响。

  卢娇扎完针,秦铄的药膏都还没有涂完。

  她闲得没事,也不太好一直在卧室里呆着,干脆就出去给陆戈倒了杯水。

  几乎和卧室门一同响起的,是客厅的是防盗门。

  卢娇的手还停在卧室的门把手上,抬眼看见玄关里站着的池朝。

  他的身上几乎都湿透了,连带着头发一起,半干不干的贴在鬓角。

  少年手里的伞还滴着水,他刚打开门,特地把拿着伞的手臂伸去门外。

  阳阳踩着沙发叫了一声,支着尾巴像是在迎接对方。

  池朝却呆在了原地,一眨不眨地盯着卢娇看。

  卢娇反手把卧室的门关上,刚准备问一句「你怎么回来啦」可再看过去时,门口已经没有池朝的影子。

  厚重的防盗门被风吹得「吱」了一声,卢娇赶紧小跑过去:“池朝?”

  电梯还停在三十二层,卢娇在楼道里走了几步,听见楼梯间传来闷闷地脚步声。

  “怎么了?”秦铄也跟着出来问道。

  “陆医生的弟弟回来了,”卢娇一指楼梯间,“但是又走了。”

  “走楼梯?”秦铄惊讶道。

  卢娇比他还惊讶:“你没听见声音吗?”

  “不是,”秦铄看了眼身后的电梯,“三十二楼啊?”

  ——

  屋外的大雨没停,混着狂风下了一夜。

  陆戈耳边的声音断断续续,半梦半醒,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他的思绪总会跳跃到一年前的那个雨夜,池朝还瘦得像个泥猴,从他腋下「嗖」的一下就窜了过去。

  陆戈不急不慢地回头,心道反正这小崽子也打不开单元楼的大门。

  可是转身之后却看见敞开着的铁门缓缓关闭,关住门外滂沱大雨,也关住了茫然无措的陆戈。

  楼道内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陆戈猛地睁开了眼。

  他的胸膛一个起伏,就连呼吸都十分费力。

  卧室里亮着小夜灯,昏黄的灯光洒了一室。

  “池朝。”

  陆戈的声音沙哑至极,听在耳朵里就跟带着倒刺似的,剌得他太阳穴连着大脑一起疼。

  也没人应他。

  作者有话说:

  结尾改了!我知道这样很离谱但是我还是想顺着原大纲写,请原谅我,我会努力加更的qaq;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