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喝豆奶的狼
池朝吸了一口气,抓着那只左手突然低头咬在了虎口。
“哎我操!”
陆戈吓了一跳,差点没从沙发上弹起来。
池朝没用多大劲咬,陆戈叫那一声单纯就觉得从视觉上来看挺有冲击力。
虎口处留了一个浅浅的牙印,周围还沾了点口水。
陆戈嫌弃得不行,直接往池朝脸上抹。
“小疯狗!还真咬人啊!”
池朝被陆戈按的闭了闭眼睛,随着对方乱来。
陆戈擦了好几下还不够,起身就去抽桌上的抽纸,准备去卫生间洗手抹洗手液。
然而手指都还没伸过去,就只觉得带出了什么东西,然后「咔」的一声,似乎碎了。
池朝循着声源起身查看,陆戈也「刷刷」抽了两张纸,一边擦手一边转身。
他看见池朝蹲在沙发的边上,看手臂动作似乎是捡起来了什么。
电光火石间,陆戈突然想起来刚才自己从池朝手里抢过来的手表。
“表碎了。”池朝闷着声道。
茶几下铺着羊绒地毯,可好巧不巧,由于陆戈起身速度过快,那只原本放在他腰腹上的表愣是飞出了安全距离,直接摔在了瓷砖上。
陆戈连忙走过去,从池朝的手里接过那只裂出蛛网的表盘。
池朝抿了抿唇,在一旁紧皱着眉。
“对不起。”
虽然他不喜欢这只表,更不喜欢送表的人,但是也没有到想把别人的礼物摔碎的想法。
陆戈愣愣:“不关你的事。”
他依旧像刚才那样,拇指擦过表盘,然后转身回了卧室。
桌上的礼盒还放在那儿,里面的礼物陆戈拿出来时还好好的,可放回去却已经不一样了。
“哥,”池朝站在门外,没进去,“我帮你换个表盘吧。”
“不用,”陆戈盖上盒盖,“我就拿出来看看。”
屋里没开灯,那道纤长的背影一半融于暗处,池朝看得不太真切。
“哥,”他忍不住问,“很重要吗?”
“嗯?”陆戈回眸看过去。
“那块表,”池朝下定决心,终于还是问出了口,“很重要吗?”
作者有话说:
狗狗:气死了,我要再咬一口。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3章
“陆戈,你还单着呐?”
其实没那么重要, 但是陆戈不好说这话。
毕竟是别人送给他的礼物,怎么着也要好好珍惜的。
“就那样吧。”
陆戈斟酌半天想出来个词,把那块碎了的表装进了盒子里。
「哒」的一声, 扣上盒盖。
连带着当晚屋内的黑暗和沉默,一并关进了抽屉里。
——
十月初,秋老虎还没走干净。
陆戈提前几天调了班,特地空出半天时间去应付那场同学聚会。
出门前象征性地扒拉了一下衣服, 对着衣柜里的黑白灰三色发了会儿愣。
池朝卡着门框往里探了半个脑袋:“哥, 我走了。”
陆戈偏头朝门口看了一眼:“嗯,注意安全。”
高三生即便在假期都格外忙碌,一天到晚补不完的课, 除了饭点都见不着人影。
“哥,你晚上什么时候回来?”池朝问。
“不知道呢,”陆戈从衣柜里拿出一件白色的衬衫,随便往床上一扔,“你别等我。”
他微抬下巴解开第一颗纽扣,余光却见池朝走到床边:“嗯?有事?”
“换一件,”池朝站在陆戈的身边, 面朝衣柜随手拨了一下里面挂着的衣服,“你上次穿白衬衫来学校,我们班长还以为你是学生。”
“啊?”陆戈惊讶地转过身,“真的?”
“白色显幼,”池朝拿了件黑色的衬衫, 去了衣架后再给他,“穿这个吧。”
“再显幼也幼不到高中吧,”陆戈都乐了,“你们班班长眼神不太好使。”
“我也觉得像,”池朝把那件白衬衫拿起来重新挂回衣柜里,“你其实看着跟我差不多大。”
“年龄大的人可听不得这个,”陆戈把睡衣脱了,换上池朝选的衣服,“嘴上抹蜜了?还是又要求我什么?”
白皙的肩头在池朝的视线里一晃而过,他偏头移开目光,喉结上下一滚:“没有,随口说说。”
陆戈垂眸扣着纽扣,手上忙着,嘴上也没停:“你说话,一句里面能藏三个意思。随便说说?你可一点也不随便。”
池朝被堵了一句,倒也不直接反驳:“我能有什么意思?”
“我来猜猜,”陆戈扣完纽扣,站在穿衣镜面前整理衣领,“半天不走,估计是想跟我一起去。”
“没有,”池朝否定道,“下午有模拟考。”
“那你还在这墨迹?”陆戈抬手看了眼时间,“几点了都。”
左边手腕上,戴的是池朝送给他的表。
“哥,”池朝走过去握住他的手腕,垂下的眸子里多了些开心,“你戴着就不要摘了。”
“戴着当然不取,”陆戈在他的下巴上捏了一下,“小狗送的,戴去显摆。”
池朝眸子一弯,抿出几分笑意。
“行了,”陆戈把池朝的小狗爪子摘了扔一边,“赶紧上学去。”
可惜池朝没如他的愿,硬是重新拉回那一只手:“哥,你几点结束?我晚上去接你,”
“不知道呢,问几遍了,”陆戈被这你来我去拉拉扯扯的动作给磨得头疼,“松不松手?不松我揍你了!”
池朝这才不情不愿地把手松开:“那你结束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
“我要你接什么?”陆戈继续在衣柜里扒拉裤子,“那么多人你还怕我回不来?”
池朝停了片刻,才道:“我怕你能回来却不回来。”
陆戈动作一停,直起身子看向池朝。
两步开外的少年就站在那,不做补充,单一句话。
这话说的只有一个意思,陆戈听了个模糊,想想还能琢磨出点别的意思来。
最后,他也只是回以同样模糊的话。
“我一定回来。”
——
下午的聚会是一个比较轻松的氛围。
秦铄包了个规模不大的清吧,摆上水果甜品,大家听听歌说说话。
陆戈去得迟,路上还意外接到了徐栀打来的电话。
长话短说,麻烦他留心看着秦铄,必要时给自己打电话。
“必要时?”陆戈不太好拿捏这个时候。
“他会喝醉的。”徐栀答,“我去接他。”
等陆戈到了地方,人都已经到的差不多了。
老同学多年不见,虽然样貌改变不少但连蒙带猜基本都能认得出来。
他先是跟迎过来打招呼的人寒暄了几句,聊得还凑合的就就近一起坐下。
酒吧里光线暗,隔远了就看不清人,陆戈扫了几眼没见着秦铄,也不知道这人跑哪儿野去了。
和周围的人聊了几句,大多都是职业和家庭相关,还有部分人带了家属过来。
只要是留在渝州本市的,陆戈多多少少都见过几面,毕竟在医院工作,有事没事就会被八百年不联系的人一个电话打过来想要留个床位。
不过班里走出去的还是大多数,生活基本都稳定下来了。
“陆戈,你还单着呐?”
终于,有人把陆戈这个黄金单身汉扒拉了出来,登时就有人凑过来打趣。
“不会吧,你不会找不着对象吧?”
“哎哟,这是等谁呢?”
陆戈「哎」了一声,赶紧笑着打住:“工作太忙,别瞎说。”
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有个男人笑得贼兮兮的:“那个谁就在前面的沙发坐着呢,还不过去?”
陆戈叹了口气:“我坐这挺好的。”
“你不会像让人家过来找你吧?”男人继续鼓动他,“我刚才看她往这边看了好几眼了,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