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喝豆奶的狼
他看秦铄小舅子和陆晨抱一起砸路边雪堆上,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冷着脸过去把自家姑娘提溜回来,陆晨还满脸不开心,说他哥嫉妒她。
是,他就是嫉妒。
看这小白眼狼,他小哥走了一年不到,就把对方的生日给忘了。
——
第二年还是像以前一样一天一天过下去。
陆戈到了某一个工作年限,象征性地考一个试,升职加薪。
周围的亲戚朋友开始给他物色对象,不过有一点挺好,齐箐不在其中。
可能他妈已经放弃了,心里指不定念叨着生儿子不如生块叉烧。
夏天,许桃结婚了,离谱的是请柬竟然发到了他的手上。
陆戈转头就去问秦铄,结果还只发了他一人。
“整挺好,”秦铄感叹道,“你会带着她逃婚吗?”
陆戈:“……”
有病。
他按照市价给对方发了个红包过去,随便找了个理由说自己不能到场。
许桃倒是大方,顺着这个阶梯往下走,说有时间一定要请陆戈喝场酒。
然后也没收他的红包。
或许一个姑娘的初恋就这么死了吧。
陆晨时不时回趟家,头几天还跟她妈贴贴抱抱,过几天两人就能把房顶掀起来。
“我就是要跟他在一起,谁说都没用!”
齐箐抬手就要去抽她,中途被陆戈拦了下来。
“你看看这像话吗?”齐箐气得手指发抖,“一个姑娘家这像话吗!”
陆戈觉得可以,最起码比他勇敢。
——
三十岁生日那天,陆戈把那件大衣拿出来,连带着毛衣一并穿上身,还在镜子面前照了半天。
奔四的人了,穿这种略带运动风的版型实在是有些显年轻。
但是凑近了仔细看还是能看出来眼尾细微的碎纹。
本来就有点心塞了,一想到池朝今年才二十岁,陆戈就更心塞了。
当天下午他就计划了一套健身方案,每晚都去健身房拼命撸铁。
甚至还开始捣鼓起了护肤,虽然买了一盒面膜就没贴过几次。
——
入冬,阳阳生了场病。
没挺过去,走在了今年第一场雪的前头。
陆戈把她埋在自家单元楼外的绿化带里,在上面种了一颗瘦小的桂花树。
不知道是不是他魔障了,看一颗小树都像是以前的池朝。
瘦小的胳膊跟这树枝一样,好像轻轻一折就会断。
不过几年之后应该就会长大、开花。
陆戈选的还是一颗橙红色的桂花树,到时候肯定很香。
阳阳走了之后陆戈尝试过再去领养一只小猫回来,但看了几圈都没有特别喜欢的。
后来他想想,自己本来就不是个喜欢猫的人。
当初把阳阳抱回来,也是怕池朝孤单。
——
“池朝还没消息?”
齐箐已经不知道自己是第几次问这句话了。
陆戈轻轻「嗯」了一声,仰靠在沙发上被暖气蒸得昏昏欲睡。
“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齐箐拍拍陆戈的腿,“都两年了。”
“还没到两年。”陆戈不急不慢地说。
“没到两年也太久了。”齐箐道。
“两年零三个月,”陆戈说,“你不知道吗?”
齐箐站起来倒了杯水,又坐回去。
又站起来放下水杯,又坐回去。
这么来来回回了好几趟,她实在是忍不住道:“我是知道两年零三个月,但是我可没让他这样一点消息都不给你。”
陆戈从沙发上恍如梦醒,眯着眼睛坐直身子:“你让他干什么了?”
“我只是让他在走之前不要告诉你,”齐箐道,“不然你能让他走吗?”
陆戈皱了皱眉:“入伍又不是什么坏事,池朝本来念的就是警校,去就去了。”
“他肯定也不想去,”齐箐有点心虚,“这的确是我强迫他的。”
陆戈闭上眼睛,又靠回沙发上。
过去那些事他都懒得去管,现在他心里特别平静,就觉得池朝人能平平安安的就行。
“不过我跟他提了条件的,”齐箐又补充一句,“我说如果他回来还坚持,就不管你们了。”
曾经那些可以说是「不能提及」的事情,现在以开玩笑的语气说出来,齐箐明显憋得太久,之后又叽哩哇啦说了一堆。
“再说我那也不算太强迫吧!最后也是他自己选择要去的,”齐箐都快无语死了,“你也是,他也是,没说个几句话哐当就跪下了,我又不是如来佛,想干什么对我磕什么头!”
齐箐之后说的陆戈都听不太真切了,他现在大概是明白当年发生的事情。
本以为特别离奇古怪、怎么想都想不通的事情,其实也就这么简单。
齐箐如他所想,嘴硬心软。
不是她赶池朝,是池朝自己要走。
用两年多的时间证明自己的真心,然后回来大大方方让对方履行承诺。
可是太久了。
这对陆戈不公平。
“妈,那时候池朝哭了吗?”陆戈笑着问。
“他哭?”齐箐像是听到了什么惊讶的事,“他还会哭啊?”
作者有话说:
小狗:眼泪都是哥哥的!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49章
是「我分明这么想你」。
又是一年, 陆戈在元宵节晚上买了个巴掌大的蛋糕拎回家吃。
他以前不喜欢吃奶油,总觉得这玩意儿黏糊糊的,又太腻。
现在可能因为年纪大了, 对什么东西都包容了一些,所以奶油也就逐渐能入得了口。
蛋糕吃了一半,陆戈想池朝想得心疼。
掏出手机点开那个永远没有回复的对话框,上一条信息还是他去年发的新年快乐。
又挺生气的。
真能狠的下心两年多不理自己。
厉害, 他陆戈甘拜下风。
有些事不能想, 一想心里就搁了一筐柠檬似的,又酸又沉。
想到最后难受的还是自己,但又跟自虐似的, 越想还越上瘾。
比如陆戈晚上还跑去了池朝房间里睡觉去了。
这两年陆戈打发自己基本都在这张床上。
因为不是特别想池朝的话,他也不用打发。
但是完事儿之后就更想了, 想那一嘴小狗牙往自己身上啃的感觉。
分明以前还嫌弃得不行,但除了池朝,没人能给陆戈那种感觉。
睡前他会想池朝那些特别大逆不道的事迹,想着想着又觉得,哪次都比不上这次过分。
妈的, 干脆别回来了。
今天的冬天特别冷, 老太太生了场不大不小的病。
老人家身体弱,一旦有什么小问题都得去医院里躺几天。
整个家都在忙活着照顾老人, 老太太躺病床上愁眉不展,总是叨叨着自己还能不能熬到池朝回来。
“就是普通的受凉, 怎么熬不到?!”齐箐在病床边直瞪眼,“妈您看您说的, 多不吉利啊!”
“也快回来了吧,”陆向明低头戳着手机,“是什么时候走的?”
齐箐直了直腰背,提醒道:“今年六月份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