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玉师师
他从未接生过,此时不禁慌了神,不停地吻着沈闲额头汗珠,柔声道,“别怕,闲闲,相信我,我们可以的,来,双腿打开,用力……”
沈闲死死抓住他的衣袖,双腿张开,仰脸痛叫,腹部到肠道如同撕裂一般,疼痛一阵阵袭来,让人崩溃,他用力甩着头发,哀声大叫,“石郎……我疼……疼啊……”
天地仿佛都变了颜色,茫茫夜空波诡云谲,黑压压的乌云笼了上来,似乎预示着令人无法承受的噩运。
石磊手足无措,见沈闲疼得满头大汗,额头青筋暴起,汗湿的头发沾在脸上,憔悴至极,不禁心如刀绞。
“军医!!!”石磊大吼,“军医何在???”
两名军医背着药箱仓皇奔来,一见这情况,便跪倒在地汗如雨下,“殿下饶命……草民……草民从未给人接生过,更何况……男人……”
“孤不管!!!今日若我爱妃有任何闪失,孤灭你们九族!!!”
军医腿一软,直接趴在了地上,匍匐到沈闲身边,一见他身下的白色大氅已被染成红色,吓得几乎都要晕过去。
沈闲已经几乎崩溃,如抓救命稻草一样抓住石磊,哀叫,“石郎……救我……救我……”
“闲闲不怕,来,用力,生出来就好了,生出来就不疼了,”石磊恨得浑身颤抖,当日得悉沈闲有孕,他曾召集天下名医共议生产大事,可……可那些老白菜帮子他妈的全在宫里!!!
正在焦急之间,突然一个清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勿急,太子可点他璇玑、华盖、乳中、曲骨四穴,以掌覆于其腹上,轻轻推送。”
石磊一惊,此为传音入密之法,能于此杀声震天之间令自己听清,可想功力必不寻常,遂急切地扫视四周,惊道,“何妨神圣?请速现身,如能救内子一命,石磊必有重报!”
“石郎……是殷勤,是青鸟殷勤……”沈闲也听到他的声音,抓着石磊的手臂,“听他的!”
殷勤悠闲的声音传来,“战场上杀伐太重,为我门派所远避,你只需依我所言,公子闲父子二人定可安然无恙。”
石磊决定信他一回,连点四处穴脉,手掌覆在沈闲的腹上,小心翼翼地推送,沈闲立即大叫一声,汗如雨下。
“闲闲,别怕,相信我,用力……”石磊喘息着,一边亲吻沈闲,一边推送他腹中骨肉,感觉仿佛一个物体随着自己的推送正缓缓往外移出。
沈闲崩溃地甩着头发,疼得死去活来,感觉腹中的东西也在竭力想要挣脱出来,肠道仿佛被胀裂一般,寸寸钻心。
石磊一只手在他伸进他的菊花中,努力扩张,想减轻些许痛楚,突然摸到一个硬硬的东西,心里一喜,“闲闲,我已经摸到了,我已经摸到了,再用力,用力……”
沈闲死死咬住牙关,用力往外排出,突然一道惊雷划破夜空,灭顶的痛楚袭来,肠道仿佛已丝丝断裂。
“啊……”沈闲发出撕心裂肺地一声惨叫,一个花纹繁复的金蛋排了出来,带着温热的温度稳稳落在石磊手中。
“龙!!!是龙!!!”周围一阵惊呼,石磊抬头望去,只见九天之上,一条鹿角凤爪之长虫带着七彩祥云撕裂乌云,从天而降。
“闲闲,”石磊忍不住带上了哭腔,“天降祥瑞,闲闲……天降祥瑞……”
沈闲已经痛得晕了过去,石磊一手搂住沈闲,一手捧着金蛋,仰天大吼,“神龙现世,天佑我幻空!三军将士听令,杀!!!”
刹那间,原野之上杀气凌然,神龙在沈闲头顶盘旋片刻,猛地飞起,直冲洞察军而去。
远处战场上杀声顿起,众人惊望,只见茫茫夜色中,黑压压的身影浮现出来,马蹄声踏破夜色,一只信号箭带着尖鸣射向天空,伴随大吼,“峥王援军已到,出击!!!”
此后的战场已然成为一场屠杀,石磊新得麟儿,不欲杀孽太重,众将士纷纷手下留情,一夜过后,俘虏者成千上万,喜鹊皇子率残部仓皇北逃。
清晨的薄雾笼罩着浩瀚无疆的原野,晨风吹散硝烟,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幻空大营中一片紧张欣喜的气氛。
一辆马车轻快地驶进营地,峥王接到消息,忙带人快步迎了出来,亲自上前掀起帘子,小心翼翼地扶车中一个身穿锦袍的男子下来。
锦袍男子面容沉静,轻轻推开峥王,由一名小童扶着下车,屈膝道,“妾身见过王爷。”
“免礼免礼,美路路你跟我客气什么,”峥王大咧咧一笑,推开那小童,亲自扶住杰王妃,手指贱兮兮地在他腹部摸了摸,嬉皮笑脸地叫道,“哎哟哟,可千万别累着我的宝贝儿子哟。”
王妃面无表情地斥道,“王爷,切勿阵前失仪,贻笑三军。”
“哎呀,我本来就是个闲散王爷,计较那么多做什么?”峥王当着众人,搂住王妃就是吧唧一口,得意道,“咱们在家事啥样儿,这会儿还是啥样儿,走,看看我那嫂嫂去,跟你讲哦,昨晚可惊险了,咱嫂嫂在阵前生了个大金蛋,我太子哥哥脸都白了!”
王妃挺着大肚子,被峥王搂着往中军大帐走去,正好皮卡端着一盆水掀帘出来,见到二人忙行礼,“见过峥王爷与杰王妃!”
“我嫂嫂怎样了?”峥王问。
皮卡眉眼含笑,“公子刚刚醒来,殷先生诊断过,说没有大碍了。”
“峥弟,是你在外面?”石磊的声音传出来。
“太子哥哥,我带美路路来探望一下嫂嫂,”窦峥搂着路杰进帐,大步走到床前,“哎哟嫂嫂你眼睛瞪这么大干啥?”
沈闲身体还很虚弱,躺在被窝中孵着那枚金蛋,笑盈盈地瞥向路杰,“美路现在几个月了?”
“八个月,”窦峥伸脚勾过来一个方凳,扶路杰坐下,“嫂嫂你跟美路路讲一下生产的感觉呗,让我们做到心里有数,我看他都产前抑郁了。”
“这个要问殷先生了,”沈闲笑道。
众人扭过头去,只见角落的灯下坐着一个华服男子,高冠博带,手握书卷,俨然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闻言回过头来,目光在路杰腹上扫了一圈,“峥王府那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男王妃?”
路杰脸一黑,面无表情,“正是。”
殷勤伸手,“过来,让殷某为你把个脉。”
路杰:“不用,我……”
“哎呀,美路路你别扭什么,”窦峥立刻乐颠颠地推路杰过来,从怀中掏出帕子垫在路杰手底,“一切听殷先生的。”
殷勤似笑非笑地抬头看向他,“峥王知道我是谁?”
窦峥哈哈一笑,“帐里白条青小鸟,天下谁人不识君?”
“哈,荒唐,殷某本想做一名闲云野鹤,没想到竟个了,哈哈,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已,”殷勤笑一声,凝神为路杰切脉,片刻之后,点头道,“王妃的脉象强劲有力,王爷请把心放回肚子里去吧,只要休养得当,定不会如太子妃般经历阵前产子的难堪。”
窦峥还是不放心,缠着殷勤细细分析了生产的步骤方才罢休。
此战得胜,有在洞察国的细作回报,那喜鹊皇子吃了败仗回去之后被大臣们连番弹劾,奏章堆积如山,洞察大帝只得将喜鹊削去兵权,软禁于南宫冷院,终生不得参政,并派使者赶赴幻空帝都,献城池三座,金银无数并美男百人,以求结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