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玉师师
三人买好菜回到宿舍,陈词大手一挥,“楚镜,下厨!”
张渐天十分担忧,“楚哥,你会炒菜吗?”
楚镜拿着新买的围裙挂在脖子上,笨手笨脚地给自己系围裙带子,瞄一眼购物袋中鲜嫩欲滴的蔬菜,支吾,“……应该会吧。”
“……”张渐天无语,“咦,你在干什么?”
常年坐在电脑前的青年缺乏体育锻炼,老胳膊老腿僵化了,楚镜双手背在身后,几次三番都没有将带子系好,不由狼狈地低声诅咒。
张渐天轻笑,让他转过身去,双手从他手中拉过带子,手指灵活打扣,一个端正的蝴蝶结出现在瘦腰上,楚镜细腰窄臀,腰上一道诱人的弧线收入牛仔裤中,下面是紧翘的屁股,张渐天仔细端详片刻,双手忍不住轻轻放在他的腰上,从他紧窄的腰胯慢慢拂过。
楚镜一个激灵,猛地转过身来,警惕地瞪向他,“你干什么?”
“我……我不是故意的……”张渐天结结巴巴,暗中给自己一巴掌:什么贱手!
楚镜锐利的眼神盯他看了半分钟,突然极淡地一笑,“傻小子。”
“嘿嘿,”张渐天傻笑两声,勤快地蹲在地上将蔬菜从购物袋中整理出来,“我们快点择菜吧,他们估计要等得急了。”
他说错了。
此时整个公寓中的队员们没有一个是着急的,大家横七竖八挤在客厅大沙发上,玩牌玩得不亦乐乎,陈词贴了白小节一脸小纸条,正在撺掇输的人脱衣服。
少年们好玩爱闹,一听这玩意儿刺激,立刻嗷嗷乱叫地起哄,只待陈词一声令下,就扑上去活撕了白小节的衣服。
“靠靠靠!你们讲不讲义气?”白小节满头大汗,贞烈地抓紧自己衣领,徒劳地大喊,“不要过来!”
“嘎嘎嘎,小兔子乖乖,给哥……”陈词坏透水了,摸着下巴拖长了声音,冷不丁大叫,“扒了吧!”说完第一个扑了上去。
白小节立刻被剥得一丝不剩,惨遭无数狼爪荼毒,这孩子长得白净斯文,简直就是会被老师放在心口窝疼爱的乖宝宝,此时被按在沙发上狂吃豆腐,极大地抚慰了一帮猥琐男的寂寞的少男之心。
陈词怪蜀黍模式全开,流着哈喇子连摸带捏,一边还一心二用地竖起耳朵听厨房中的动静,半天,突然直起腰听了半天,一脸肉痛,“完了完了,厨房要被毁了,都第几个盘子了?不要刚买回来就摔得一个不剩啊……”
说着迅速撤离战圈,冲进厨房,猛地一推房门,“你们……哦闹!”他捂着双眼痛不欲生地转过身来。
管诚是今天最大的赢家,忙瞪起眼睛关心自己的大餐,“怎么样,里面战况惨烈?”
陈词手指叉开,露出两只黑溜溜的眼睛,语气如梦似幻,“这满屋子蜜桃味的粉红泡泡是怎么回事嘛?”
张渐天和楚镜一起站在水池边洗菜,闻言对视一眼,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什么意思?”
楚镜从手底抽出一根胡萝卜,扔给陈词,“拿一边玩儿去,离远点。”
陈词一扬手接住胡萝卜,放在嘴边咔嚓一口,咔嚓咔嚓,“我就在这玩儿。”
楚镜又扔根黄瓜。
陈词接了,“至少得再给个西红柿。”
“滚。”
“瞧你这小样儿,老子还不知道你的?”陈词一手黄瓜一手胡萝卜,轻飘飘笑两声,脚尖勾住门板用力一抽,稳稳带上了房门,在外面笑道,“好啦,继续苟且吧,提醒你们别玩大发了,哥儿几个可饿得眼都绿了。”
两人折腾了一个晚上,终于端上一桌大餐,少年们一拥而上,围着餐桌谁都不肯动第一筷子,相互用眼神交流:这个菜能吃乎?无毒乎?不要人命乎?
于是闹出今天这场幺蛾子的管诚被无情地推到首座,筷子塞进手中,众人勒令:吃!
管诚不情不愿地坐下,挑一筷子茭白肉丝放进嘴里,面上一喜,“楚队,厨艺不错啊,这个茭白肉丝鲜香可口,打八分。”
楚镜开一瓶啤酒,和陈词一人一半分饮之,闻言笑了,“那个是渐天炒的,”夹一筷子辣子鸡到他碗里,“这个才是我做的。”
管诚警惕地看着碗里的不明物体,身体猛地后撤半米,颤声,“这是什么东西?”
张渐天哈哈大笑,“尝尝啦,楚哥炒的菜虽然不大好看,但是味道还不错,我每一个都试过毒了。”
“是……是么?”管诚忧心忡忡地戳戳那块辣子鸡,一脸的不肯相信。
楚镜挑起眼角,笑了,柔声道,“管子,哥可是特意为你洗手作羹汤……”
他声线偏柔和,再故意放阴柔了,顿时瘆得管诚鸡皮疙瘩都冒出来,悲壮大叫,“你别对我笑,我吃!!!”
众人顿时生出一股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壮感,目送管诚颤巍巍地伸出筷子,夹起那块辣子鸡塞进嘴里。
“看,他表情凝固了!”肖图大叫。
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管诚的腮帮子,只见他咬肌上下运动几下,一股黑气笼罩天灵,仰起脖子,喉结动了两下,艰难地吞咽下去。
大家松一口气,“看来这菜真的没毒。”
乱七八糟的筷子伸向各式菜盘,准备大快朵颐。
管诚猛地拉开椅子,连滚带爬冲进卫生间,“呕……”
人们刷地丢了筷子。
管诚委屈的哭声传来,“嘤嘤嘤,楚队,我做错了什么,你要毒死我?”
楚镜的厨艺被嫌弃了,队员们逼张渐天挑出楚镜所炒的菜肴,欢天喜地吃得满脸是嘴。管诚备受创伤的心灵稍稍治愈了。
张渐天往阮羽的碗里夹菜,“多吃点啊,看你眼下这么重的黑眼圈,太不爱惜身体了。”
阮羽低头笑笑,“认识这么多年,第一次知道你炒菜还不错。”
陈词吃得满嘴是油,身体像蛇一样缠在张渐天的身上,“我们渐天真不赖,以后的小娘子有福气了……”
张渐天傻笑,“哪有?”
“阿镜,”陈词神色一变,挥舞着鸡爪子戳向楚镜的脑门,“自理能力负分,你完了,现在家政全能的女人打着灯笼找不着,我为你的后半辈子感到悲哀,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