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鹿八今
纪雪洁当初叫那辆出租车时,没想过会带来这一系列的连锁反应。
她原本只是想着,自己迟到了,想早点过去和大部队会和。
其中不排除有偷懒的想法,但她除了才开始去的时候是坐车,回来的时候不照样是跟着走回来了吗?
凭什么网上的哪些人骂她这么难听?
凭什么能凭借几个片段,就全盘否认了她这个人?
纪雪洁在产生这种想法时,丝毫没想过,之前阮云荔被全网骂时,是怎么撑过来的,也没有因此对阮云荔产生一些同情。
阮云荔的网暴不是她造成的。
但才开始见面时,她对着阮云荔确实存在一些偏见,而她到现在,也没觉得自己对阮云荔带着偏见有什么不对。
最终,阮云荔他们,和她不咸不淡的打了个招呼。
几个人站在一起,算是相安无事。
冉贞的话,是在他们已经到达了节目组给安排的房子后才来到的。
她的状态比纪雪洁好不了多少。
比起纪雪洁遭受的攻击,明显她承受了大部分的火力,弹幕上所有的谩骂都是对着她来的,并且比起纪雪洁还要过分。
这种时候,冉贞忽然发现一个问题。
事情是她和纪雪洁一起做下的。
而且纪雪洁做的,和她都差不多。
但是因为她的性格过于张扬和突出,并且屡屡出头,网友们的谩骂全都朝着她来了,纪雪洁只在这场腥风血雨中沾染上了一二,凭什么?
仔细想想的话,这么长时间以来,纪雪洁还怂恿过她不少的事情。
他们第二次录的节目里,她更是为了纪雪洁吵架。
纪雪洁是她的什么人?
她为什么要为了纪雪洁出头?
这才播到第二期,网上的评论已经如此严重,等之后的播出……会到什么程度?冉贞不敢想象。
冉贞只要一想,就觉得自己彷佛是个冤大头,上了个天大的当。
因而在进门后,纪雪洁朝着她打招呼时,冉贞态度冷淡。
纪雪洁的面色更加苍白了。
她们这对塑料花姐妹,稍微见了点阳光的照射,就要开始在阳光下融化了。
*
左等右等,易朝还是没来。
一般他们成员到了新地点的第一天,易朝都会安排一场会议,主要是讨论一下经费,还有他们未来的一星期要去哪里,有可能会干什么,还有他们生活中的分工。
可以说,易朝算是他们的主心骨。
但他们这次快等到晚上,易朝还是没来,还是导演亲自过来了一趟,告诉他们,“易朝那边有个通告走不开,这一期可能晚点才会出现,他说会议由云荔开,云荔对各项事情都比较清楚,他能调配好一切。”
工作人员说完后,又把一个手机递给阮云荔。
阮云荔一愣,低头一看,发现是易朝发给工作人员的旅游安排。
旁边的付心宜在听见这句话后,也露出了个微妙的笑容。
呦,能调配好一切。
还是旁边的沈绘容捣了她一下,她才收敛住,清咳一声:“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们就快开始吧。”
阮云荔回神。
其实没什么好说的,唯一需要他做决定的,是分房间。
符泽方道:“你不是不喜欢自己一个人睡吗?不如咱们还是在一间房里?”
阮云荔婉拒。
符泽方道:“那易朝想跟谁睡就跟谁睡,他来了自己选吧。”
付心宜道:“羡慕啊,易老师可以选择两个美男了。”
就是不知道这福气易朝想不想要。
*
一整晚,易朝都没能赶来。
阮云荔按点睡觉,隔天起床后,就带着大部队去了他们这次要旅游的地方,是一大片的葡萄园。
红酒的酿造离不开葡萄,所以这里的葡萄园多到数不清。
其实这些葡萄园都不是同一个商家的,由于挨得近,就形成了特别壮观的美景。
嘉宾们在里面玩了一天。
而易朝还是没能来到。
晚上的时候,大家打算去情人桥,阮云荔当了一整天的导游,边逛还要边跟成员们讲解历史知识,简直口干舌燥。
也是经历过才知道,以前的易朝有多不容易。
要知道,阮云荔都是看着稿子才能把内容给复述出来的,而易朝直接背了下来,全程讲解都是脱稿!
只是在晚上去情人桥之前,阮云荔发现,缺损了关于情人桥的资料。
资料基本上都是易朝自己查询的,节目组也没有备份。
阮云荔没有手机,当着镜头的面,也不能明目张胆的要,只能摆烂,哑着嗓子道:“正好我休息休息。”
节目组也道:“行,资料什么的我们后期p,你们就玩吧。”
于是他们就去了。
情人桥距离他们在的地方不远,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去的时候晚霞连成一片,像是有火焰在燃烧,成员们也是到了才知道,情人桥不止有一道桥,还开满了遍地的纯白色的兹利花。
晚霞中,兹利花随着微风摇曳,远远望过去看不见边际。
纯白色与晚霞的颜色交织在一起,人站在其中,像是坠入了一场梦境,令人沉醉震撼。
付心宜道:“好大啊这里!”
比白天的葡萄园还大。
付心宜道:“云荔,你安排的时间刚刚好,这里的晚霞好漂亮!”
“不是……”阮云荔嘴唇动了动。
不能算是他安排的,是易朝给他的表格里写着的。
付心宜又道:“绘容姐,你不是说兹利花有故事吗?上次没讲完,这次给我讲讲呗?”
不等沈绘容开口,身后的工作人员像是看见了什么,纷纷说起话来,并且道:“可算是回来了哈哈。”
阮云荔听见这句话,眉心微动。
他扭过头。
——只见白色的花丛中,那个消失了一天的人,正缓缓朝着他们走过来。
众人齐齐愣住。
直到走近了,易朝一向冷淡的面庞,才露出个浅淡的笑意,冲着他们道:“抱歉,我来得有点晚。”
*
易朝回来后,氛围瞬间变了。
感觉有点像自在了一天的小孩,忽然间家长冒了出来一样,有主心骨归有主心骨,但也不太能令人放开。
也就阮云荔特别淡定。
趁着没人注意时,他对易朝低声道:“这块的资料不全,你自己来讲。”
易朝一愣,随即皱眉,“你的嗓子怎么了?”
阮云荔再次化用了他的句式——他发现反问句真的好使,“你猜呢?”
易朝很快反应了过来。
他面色一僵,有些不太好看,想直接上手攥住阮云荔的手腕,最终却收敛了一下,轻声问:“你的杯子呢?”
阮云荔一顿,才不太高兴道:“忘家里了。”
他这个家,肯定不是节目组给安排的家。
而是他自己的家。
易朝:“……”
算了,没把自己掉了就行。
有些时候,对着阮云荔高要求,就是在为难自己。
对着阮云荔,底线总是会一变再变的。
他们的身后,付心宜也对着沈绘容讲悄悄话,“什么情况?我记得他们上期还一句话都不讲来着,怎么今天易哥一回来我就感觉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
沈绘容没有她八卦,无奈道:“什么不同寻常的味道?”
付心宜一本正经道:“奸情的味道。”
沈绘容:“……你小心他们听见。”
付心宜连忙捂住了嘴。
她们噤声后,站在一旁的符泽方,眸色却暗沉许多。
*
十分钟后,阮云荔捧着易朝从路边给他买来的矿泉水,小口小口喝着,易朝在他的旁边,讲关于情人桥的故事。
“传闻很久以前,这里还是座小镇,每家每户种植的不是兹利花,而是成群的麦田,小镇里生活着一个叫兹利的姑娘,还有她青梅竹马的哥哥,叫巴尼。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两情相悦,但兹利的父母看不上巴尼,于是把兹利嫁给了他们当地的一个贵族,兹利和巴尼被迫分开,在走之前,兹利以为巴尼即将要与小镇里的另外一位牧羊女成婚,而巴尼以为兹利爱慕虚荣,为此心灰意冷。
“然而其实多年来巴尼一直未娶,而兹利也在贵族的压迫下苦不堪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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