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月桃胡
也夹给了胖子和大头,均分。
以前都是靳原的,胖子他俩习惯了他们对彼此明目张胆的偏袒。此时面面相觑,纷纷还给靳原,“给原吃吧,我俩胃口小。”
无福消受。
靳原面无表情望着江舒亦,过了片刻,勾唇笑笑。
不气,欲擒故纵而已。
然而接下来,肢体接触彻底消失,江舒亦冷冷淡淡,像刚认识不久那会儿。
靳原心里特别不得劲。
知道这是欲擒故纵,但他成天在自己眼前晃,却吃不到,闻都不给闻。
更让人心痒痒。
靳原想,妈的,这段位,世界钓鱼大赛冠军非他莫属。
上课有点心不在焉,傍晚打完球,靳原算好时间,往秋月湖走。
研究生课程比本科少,临近期末,江舒亦只剩三四门课,他生活很规律,公寓食堂文学院三点一线,每天傍晚散步,在秋月湖边喂黑天鹅。
有强迫症,一天不喂就不舒服。
行至图书馆侧方的小径,往湖边望,果然看到了江舒亦,站在嶙峋的景观石旁,手里拿着袋青饲料,边投喂扑棱着翅膀的小黑。
边和一个高挑明艳的浓颜大美女说话。
靳原皱起眉,越看越眼熟,认出是音乐学院的院花,表白被拒朝他竖中指那个。
大美女扎着高马尾,羞涩又大胆,笑得一脸灿烂,对江舒亦讲:“你可能不记得我了,五号你在学校小卖部买矿泉水,我对你一见钟情,之后一直有在关注你。文学讲座我坐在第一排,你看到我了吗……”
好家伙,这表白复制粘贴的,只不过把二号换成了五号,物理论坛换成了文学讲座。
“停一下,”靳原打断道,“他有暗恋的人了。”
走到江舒亦身边,笑着问他:“早就情根深种,爱得死去活来,在想方设法得手,是不是?”
“听不懂你说什么?”江舒亦一本正经,“我从来都是被暗恋的对象,最近有个追求者,年纪不大胆子大,偷窥狂似的跟着我,让我有些苦恼。”
又婉拒大美女,“抱歉,我专心学业,不考虑和谁发展男女关系。”
“没关系,努力过了就不遗憾。”大美女叹了口气,毫不气馁地转身离开。
靳原叫住她,“你忘了件事。”
“什么?”
“朝他竖中指。”
大美女翻了个白眼,“神经病啊,当时你说我涂的指甲油好丑。”
湖边只剩下江舒亦和靳原。江舒亦恢复了那副矜贵清冷、难以接近的模样,弯腰喂天鹅。
靳原在草坪上随地而坐,看了他许久,喊:“江舒亦。”
“有事?”
“没事不能叫你?”
江舒亦脸上不带笑意时,疏离感十足,靳原望着他,一会儿想,还是前两天满眼欲望勾人。一会儿又想,不,用那张性冷淡的脸喊“老公”更带劲。
但他现在只性冷淡,不喊老公。
烦。
相对无言待了半天,靳原明白江舒亦这是打算把欲擒故纵的纵拉满。陪他玩,江舒亦喂食,他就悠哉悠哉看波光粼粼的湖面,偶尔捡几颗石子打水漂。
稍晚一人回公寓,一人去教室,路上经过小卖部,江舒亦说进去买水,出来提了个小袋子。
递给他瓶矿泉水。
“我上课去了。”靳原拧开喝了大半,随口道。
刚走下台阶,江舒亦喊他,“靳原。”
靳原停住脚步,“干嘛?”
“受伤了你不知道吗?”江舒亦上前摸他侧颈,“怎么弄的?”
豁了道口子,渗出的血凝固成铁锈色。
靳原摸了摸,这才发觉有伤,应该是打球的时候被人用指甲刮的,小事。
“嗷,打球和人撞了下,”靳原不以为意,朝他摆手,“走了。”
“等等,你先别动。”江舒亦仔细做了清创,贴上创口贴。
态度忽冷忽热,靳原告诫自己,这是战术,清醒点靳原,这是战术!
但他还是被击中了。
路上人来人往,灯一盏接一盏地亮,他微低着头,看江舒亦清冷而认真的眉眼,被造物主偏爱的鼻梁和唇。
和手里拎着的、随动作摇晃装着药物的塑料袋。
地上影子交叠,靳原想碰他脸,抬手那刹那,江舒亦恰好贴完了创口贴,后退半步。
于是他只摸到了江舒亦头发,和发丝间散发出的淡淡香味。
江舒亦似未察觉,将袋子给他,“我先走了,东西放你包里,下次可能还用得上。”
靳原站在原地,一瞬不瞬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半晌,忽地笑了笑。
近期结了好几门课,江舒亦闲暇时间陡增,回公寓后,将中篇小说的扩写完成了一章,发给kevin审样稿,让他尽快给回复。
看了部电影,浇了浇阳台的花,想起后续的创作计划,收拾收拾出发去gay吧。
离学校两公里,十分钟就到了。
酒吧百来平,典型的美式复古风格,色调黑红为主,墙上是斑驳的红砖,场内布满红棕色木质桌子和高凳。
人不多,还算热闹。江舒亦要了杯加冰威士忌,找了个较为偏僻的位置,便于观察来客。
一个半小时后,有些疲惫,准备打道回府。看看时间,想了想又续了杯酒,拍照发朋友圈,仅胖子和大头可见。
胖子在大阶梯教室上选修课,水课,照例不听开小差,玩手机刷到朋友圈,心里一惊。
忙不迭告诉靳原,“原啊,天仙咋跑‘那啥吧’去了?”
靳原扫了眼,他刚才问江舒亦吃不吃夜宵,没收到回复,竟然跑去gay吧?!
打开微信,被屏蔽了。
还剩三分钟下课,靳原满脑子都是昨晚看的gv,满臂纹身的保安和经理的激烈运动画面。
直接翘课跑去找人。
路上不忘和跟着他的保镖沟通,说哥们,我去哪儿是我的私事,我不希望透露给任何人知道。
言外之意明显,得到保镖肯定的应和后,靳原下了车。
到了gay吧门口,他不动声色地扫视安保人员,急匆匆进去,一眼看见人群中的江舒亦,独自坐在吧台最边上,顿时松了口气。
大步走向他。
“玩够了没有?”他俯身看江舒亦,没醉太厉害,还清醒得很,“跟我回去。”
江舒亦纹丝不动,轻晃磨砂玻璃杯,“你急什么?”
“你来这不就想刺激我,”靳原望着他微醺的脸色,小心思往外蹦,笑着说,“我可以和你试试,叫我老公,就现在。”
江舒亦便喊:“老公,”
倚靠吧台,指尖逗弄着烈酒中沉浮的冰块,望向靳原,“想体验一下我吗?”
剔透的冰冷白的手指,酒液色调浓郁,在荼靡的灯光下被覆上朦胧的光影,透出难言的色气。
靳原闷完那杯酒,猛地将他按在大理石台面上,亲下去的瞬间,江舒亦侧过了脸。
将将擦过江舒亦唇尾,沿着脸颊停至耳廓,像点到为止的滑吻。
“开个玩笑,毕竟我干巴巴的身体吸引不了你,”江舒亦凑到靳原耳边,轻笑道,“你说呢,弟弟?”
靳原舌尖抵了下上颚,也笑。
“心眼这么小啊,”他望着江舒亦眼睛,笑得很浑,“给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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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这本预计写五十章左右,前几天状态很不好,今天好多啦,写得顺的话,起码更三休一,但更新时间应该会在九点后,我努力写。(建议囤文
感谢择吱而栖投喂的老虎油,爱吃小龙虾的折苏和二拾壹投喂的鱼粮,ricess投喂的六袋鱼粮,LadyLeeLew投喂的猫薄荷,九起和Jing_投喂的鱼粮。
第40章 写得太拉
酒吧座无虚席,格外嘈杂喧嚣,柜台散布着琳琅满目的酒,放的歌属于重金属音乐,节奏强劲凶猛,周遭不断有人朝这里张望。
江舒亦推开靳原,从台面抽了张纸巾擦脸,一点一点,从唇擦至侧边,像嫌弃靳原的口水。
脸上却笑着,问靳原:“等着什么?”
可能沾染了酒气,他笑得很疏朗,表情彻底舒展开,愉悦中带着些许得意。
靳原头一回见他笑成这样。
傍晚被他贴创口贴的温柔迷得心神荡漾,晚课靳原思索良久,决定下海谈恋爱。
看三十天厨艺速成大全,问大头控制火候的方法,顺带把江舒亦爱吃的菜问了个遍,做法认真地记在备忘录里。
计划住一起,另一个卧室改成游戏房。连未来的事都安排得明明白白,谈两年,国外结婚,江舒亦生不出来,就去福利院领养个小女孩,随他姓江。
赶来gay吧的路上,还在幻想江舒亦的反应。
原来在这等着呢。
就因为那句“干巴巴的身体”?
妈的,暗恋顶多占五分,剩下五分是报复。
好笑归好笑,接连被打脸,气劲有点上头,靳原回想连日来的互动场景,在心里唾弃自己,自制力被狗吃了吗?清醒着沉沦。
江舒亦坐在凰木红高脚凳上,长腿踩地,撩靳原球鞋,又问了遍,“等着什么?”